拍拍自己的脑门:殷小宋啊,等他?你该不会是想和他同床共枕吧!呸呸,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是他还受着伤,他一个人,她要给他换绷带。。。。。。
正当脑海里面两个小殷小宋打架的时候,手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乐乐’的名字在闪烁,刚接听,就听到乐乐大喊:“别说你好没下来啊,小宋!”
“呃。”
“我就知道,快点啊,门口等!”
殷小宋余光瞥了一眼紧合的门,“嗯”,关了电脑,收拾着包,出去,带上了门。
片刻,凌夜南从里面的总经理室也迈步而出,双手插兜,微长的额前的发丝,垂了下来,投下几抹淡淡的阴影,一双黑眸随意扫了一眼,墙上的圆钟:六点一刻。
推门而出。。。。。。
殷小宋和乐乐碰了面,两人决定回家做饭。
似乎很久都没这样和乐乐一起,买菜,做饭,洗碗。
彼此,心情都很愉快。
殷小宋也暂时没有去想刚刚关于凌夜南的好奇,这几天,事情总是很多,这样舒适平淡的时间,还真是难得。
在小区附近的超市,挑了牛肉,芹菜,胡萝卜,土豆,猪肝等等,还有牛奶,面包,一些零食,殷小宋和乐乐各自拎着一大袋子往回走,有说有笑。
回到家,又一起钻进小小的厨房,两抹身影彼此配合帮忙,欢声笑语一时回荡在其中。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端到了桌上,还有满满的饮料。
殷小宋和乐乐,看着桌上的美食,食欲大增。
边吃边喝边聊,不亦乐乎。
抛去不开心,抛去烦恼,似乎又如在大学里一样,人生中最无忧烂漫的时光。。。。。。
而‘情夜’里,又是浮华生梦,醉生梦死的时间。
依旧灯红酒绿,依旧璀璨迷离。
只是,‘夏之夜’包房却阴暗凛冽。
昏暗的灯光下,偌大的包间里,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一个被迫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黑衣男人,分别钳着男人的两只胳膊,力度大到跪地的男人一动不动,抽动一下,那胳膊放佛会被生生拉断一般。
低着头,鲜血顺着额际爬满了一张沟壑的脸,眉毛,鼻子,脸颊,半干的血液粘稠的挂脸上,惨淡的光打来,青一片紫一片红一片,惨不忍睹。
只是垂着头,紧咬的下颚一直在死守什么。
半跪男人面前的沙发上,潜坐着一个面容妖孽邪魅的男人,隐匿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光让他的脸泛着幽幽冷光,狭长的黑眸迸着嗜血,一手搭在沙发一侧轻敲着,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就像跳跃的血滴子,愉悦的舞蹈着。。。。。
半晌,男人顿然停止敲击,黑眸聚满风暴,危险的半眯着,略微倾身,伸出长臂,递出一张照片至半跪的男人面前,冷酷的薄唇轻启:“说,认识他吗?”
声音无情的像一枚枚钢针,落在空气中。
半跪的男人听到说话,吃力的抬了抬眼皮,上面隐隐凝固的血液有一滴‘嗖’的顺着鼻翼滑了下来,悄无声息。
双目无神呆滞,好一会,似乎才聚集了视线,看到面前那张陈年的照片:两个握手的男人,同龄,都四十来岁左右,一个微胖,偏分着头发,一个寸头的男人五官普通,似乎并无特别之处。
只是,交握的双手,有一只黑色的手背上,有一条丑如蜈蚣的疤痕。
半跪的男人目光一拧,刚想直起身来,微微一抬,胳膊便传来阵阵刺骨的剧痛,又弯曲着背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
空气弥漫着巨大的死寂。。。。。。
沙发上的男人耸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目光如恶狼,一脚精准的踹像了半跪男人的腰腹,蛮力使他毫不留情一个翻滚,倒在了地上,撞到了一侧的玻璃茶几,‘咚’的一声,彰显着这力度之大。
照片静静飘到了地板上。
129 当年的谋杀
照片静静飘到了地板上。
疼痛让他克制不住的用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躺在地上,痛苦至极。
男人继续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大腿根部,使劲往下碾,一层不染的黑色的皮鞋因为着力,扭动的弯曲,泛着阴寒的冷光。
“啊。。。。。。”地上男人惨痛的喊声撞破了这包间的死寂。
“说,还是不说。”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地上的男人,修长的腿继续停留在他的大腿根处,暂时停止了碾踩,不可一世的开口:“别把我当傻子,瘦了整容了,不代表我就认不出来那其中一个男人是你。给我说,照片上跟你握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谁?”
地上的男人心中震过很大的震惊,顾不上疼痛,惊骇的微张了嘴巴。
当年和蜈蚣一起做了件案子,他被警察拍到了照片,不得已整了容,现在金盆洗手这么多年,基本上道上没人认识他,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看样子也才20多岁,自己没理由惹上他?要是蜈蚣惹上他,也没理由啊,他们一起作案,他不记的20多年前有惹过这么一个小孩,还是,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都让他忘了曾经的双手鲜血。
看样子他在找蜈蚣,只是,他无法出卖他,道上的兄弟,命都比自己重,更何况,他和蜈蚣之间,蜈蚣还救过他一命,如今他孤家寡人,他更是不会出卖的他的。
打定心思,地上的男人也抱着死了的心,闭上眼睛,没再喊叫。
男人一看他的反应,想死,没那么容易:“阿龙,给我好好继续伺候。”
只见其中被唤作‘阿龙’的男人,退到一旁的柜子提了个箱子过来。
男人轻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脚下使力,撒旦的微笑着:“想死是吧,我成全你,好好体验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个用力,地上的男人扭曲的脸像突然鲜活一样,狰狞着,嘴里‘啊啊啊啊啊啊’个不停,双手死死拽住男人的腿。。。。。。
阿龙和另一名黑衣男人立刻上前拉开螳螂死钳的双手,雨点般的踢打迎了上去。
男人邪眸,看了一眼,一脚抬到茶几上,拍了拍裤腿,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退坐回沙发上,盯着照片,眉头紧蹙。
该死!不信你不说。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闷了下去。
躺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闭目养神,眼前的逼供,他没兴趣,他只要结果。
地上的男人张着嘴大喊,眼神憎恨,翻滚在地。
却突然停止了下来,整个人僵直的瘫躺着,目光恐惧,不敢置信,看着眼前。
满是鲜血和伤痕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就剩下那么一口气而已。
阿龙和阿力,点着红烛,面无表情的烤炙着精致的小型匕首。
两把小匕首在红烛的火光和包间的暗光交汇中,忽明忽暗,宛如诏命的呼唤,分分秒秒间,都在夺命而来。。。。。。
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晃动的匕首,目光涣散,集中,集中,又涣散,惨不忍睹的脸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惨败的身躯抽搐的厉害,哆嗦的忘了喊叫。
忽然,似放佛决定什么,螳螂冷笑,大声嘶吼:“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消息的!哈哈哈。。。。。。”
便戛然没了声音。
阿龙丢下匕首,赶紧上前,只见地上的男人闭上了眼睛。
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有任何动静。。。。。。
“爷,螳螂咬舌自尽了!”阿龙上前报告,下俯弯腰,不敢看沙发上的男人。
“该死!”男人骤然睁开眼睛,做了起来,眸色全部是怒火,一把捏烂了手中的照片,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泛着明显的青白。
“还查到什么没有?”
“螳螂和蜈蚣是组合的雇佣杀手,螳螂已经很多年没在道上了,倒是蜈蚣,他肯定是没有整容,他救过螳螂的命,是5年前。现在很少有他的信息,应该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应该是雇主洗白了他的信息。要是蜈蚣将疤痕洗掉了,那现在仅有的这条线索就又断掉了。”阿龙顿了顿,看到地上的男人,痛责的说道:“爷,小的办事不利,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男人摆了摆手,狭长的黑眸晦涩不明:“下去吧,处理干净点。继续给我查,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
“是,爷。”
男人又到了一杯红酒,一把扔了红酒杯。
清脆的破裂声让他更是烦躁。
到底背后是谁?
从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到现在,唯一的线索居然没有了!
当年的谋杀,不找到源头,他心中那根刺卡的他很不舒服。。。。。。
这边,殷小宋正和乐乐窝在沙发里啃着零食看着肥皂剧。
好不惬意!
“对了,乐乐,礼拜五的杜氏宴会,学长跟你说了吗?”
“嗯,说了,我以为他说闹呢,我哪是参加那种场合的人啊!”乐乐揶揄着自己,似乎在掩饰什么。
殷小宋听乐乐这么一说,想到学长的那通电话,声音也闷闷的:“哎,他没有说闹,他也跟我说了,女伴是你,要不我怎么会这么问你。再说了,我也要去参加,刚好一起!”
“你跟谁一起去?夜少?”乐乐夺下她手上的薯片,扭头盯看着她。
殷小宋被乐乐看得点了点头。
“所以,你拒绝了学长的邀请?”
殷小宋又点了点头。
“啊,我就说嘛,学长那声音跟受了严重打击一样。”瞅了瞅殷小宋:“嗯,这打击确实严重,想一想也是,喜欢你那么多年,你却跟一个认识才多久的男人恋爱了,他不受伤才怪。要是我,估计会被打击的死去活来!!”
殷小宋看着乐乐,有这么夸张吗,但是她的神情似乎又不像在夸张:“不是吧?是你,你会被打击得死去活来?我才不相信呢!而且,我也没和凌夜南恋爱,只是,我不排斥他,而学长,我也没排斥,但是最后就是不是爱情!”
“哎!”乐乐悠远的长叹道:“爱一个人,可以拥有的话,哪怕很短暂,也会愿意的!因为,它总是美好得让人向往!”
殷小宋笑了笑,是啊,爱情总是很美好,每个人都会向往,她现在也算是在往爱情路上迈进吗?
130 有人要杀我
殷小宋又不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笑出了声:“乐乐,我发现,我们改变了!”
乐乐笑着白了殷小宋一眼,心里苦涩:是啊,变了,早就变了。。。。。。
殷小宋拿着薯片啃了起来,心里还在想想着乐乐的话,爱情,呵呵,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凌夜南那张妖孽的脸,一看表,都9点了,他绑带换了吗?下午的那通电话,他去了吗?他现在在干吗。。。。。。
殷小宋发现此时此刻,很想打个电话给那个男人。
摸出电话,在手上翻来覆去,却迟迟按不下去。
“你想打电话给那妖孽,可是没理由,是不是?”乐乐伸手拿了一片薯片,咧嘴笑开,戏弄的说。
殷小宋被乐乐一语道破,脸红了,嘀咕却反驳道:“谁说我要打电话了,我,我只是看看时间!”
“哈哈,小宋,你撒谎的理由太烂,哪怕你说你想打游戏都比这个强!”
殷小宋脸更红了,快滴出血来。飞快把手机塞了回去,装模作样的看电视。
“哈哈哈哈哈哈。。。。。。”乐乐看着殷小宋,大笑。
笑声里竟然还有音乐铃声!
殷小宋和乐乐同时纳闷,随即反应过来——电话响了。
殷小宋又从沙发里拿回手机,一看是凌夜南,正不知道接了说什么,乐乐的脑袋凑近看到后,‘啪’按了接听。
并且对着她坏笑的轻轻说:“心有灵犀啊!”
殷小宋红着脸把电话放在耳侧,瞪着乐乐:“喂。”
“为什么接电话这么慢?”
“呃,看电视,没听到铃声。”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啊?!”
“那我上去?”
殷小宋看了一眼乐乐,说:“还是我下去吧!”
“三分钟!”
殷小宋刚想说,三分钟?你这人怎么这样。
结果,电话就传来‘嘟嘟嘟’的挂线声。
殷小宋看着还在笑得乐乐,又看看手机,说:“乐乐,我下去一下。”
“去吧,去吧!我听到了,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小心被吃掉啊!”
“去你的胡说八道,才不会呢!”殷小宋飞快的否定,开门下楼。
乐乐看着殷小宋的模样,思绪飘远,站了好一会,关了电视,回到了房间里。。。。。。
刚下楼,殷小宋远远的就看到凌夜南的红色骚包兰博基尼,他就那么依靠在车头,微仰着头,望着夜色,一身黑色迎着银色的月光,看起来格外脆弱与孤独。
殷小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加快了脚步。
人还未站定跟前,凌夜南就放佛闻到了她的气味一般,眼眸都未睁开,伸过一只长臂,一把将她圈进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迅速扑面而来。
狠狠的拦紧抱住,生怕她就会消失一样。
就像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殷小宋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却还是任他紧紧拥抱,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也轻轻环绕上了他的腰。
凌夜南感觉到腰间柔软的小手,更是用力,也将自己的脑袋枕到她的肩上,贴着她的发丝摩挲。
呼吸急切紊乱。
殷小宋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一抹无助,知道他此刻有着无处发泄的阴郁,便静静的,没有说话。
月色,很轻,星光点点。
男人拥着女人,融在这夜色中,像甜蜜的恋人。
夜风吹过,凌夜南在她的耳边呓语一般:“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殷小宋点点头,尽管她知道他看不到。
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凌夜南松开了她,捧起她的双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两人贴的很近,他的黑眸对上她的目光,鼻尖抵着鼻尖,温柔亲昵的磨蹭着,给她一种温柔的细腻,心中也密密麻麻涌起了悸动,属于他凌夜南的悸动。
“这两天,我要出国一趟,礼拜四下午回来。”凌夜南的声音在夜色中暗哑迷人。
殷小宋心里一怔,他要出国?这么突然?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轻轻问:“噢。什么时候走?”
“10点半的飞机!”
殷小宋沉默,突然明白心里的滋味是什么了,原来是失落。
刚刚温润的悸动还没收好,失落便掩盖其上。
垂了垂眼睑,抿着唇,用了很大的力气,迎上他的眸光,问道:“是因为下午的那通电话吗?”
“是。有的事我需要亲自处理。”凌夜南并未打算瞒她。
殷小宋心底倒是划过一抹意外,这个男人并未不想可以隐瞒她,她问了,他就回答了。
笑意直抵眼底。
“你是在担心我吗?”
“嗯,下午听你接电话,那个,我并不是故意要听的。”边说边看他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接着说:“当时,你很恐怖,所以有点担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