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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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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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是我反复练习自认为变坏的声音,我自认为要是马立阳的女儿见过我,绝对不会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我,因为他会怕那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她却不怕我,也就是说在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上,我不像。

所以我想象了自己如果是一个坏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说话口气,就是现在我和马立阳女儿说话的情形。

我看见马立阳的女儿忽然就抬起了头惊恐地看着我,然后身子缓缓地往床边缩,见她这样我于是继续伪装,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说:“你怕我,你不应该怕我的。”

马立阳的女儿说:“怕。”

我问:“你怕我什么?”

马立阳女儿说:“你会把我的肚子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我震惊起来,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但是为了保持她对我的恐惧,所以我不能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反而是诡异地一笑问她:“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女孩瞬间瞳孔就放大了许多了,而且我看见她的身子也哆嗦了起来,她说:“我和警察什么都没说,我没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妈妈,你让我躺在床下等他们找到我我也没有说,你不要杀我。”

我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听着她说的话,么一句话都像一个句号在我的脑袋里画着问号,而她则惊恐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似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说是妈妈把开水灌进弟弟胃里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是彭叔叔干的。”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就像短路的电路忽然通了一样,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继续说:“你还记得彭叔叔,我以为你见到那样的场景吓得已经不记得了。”

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那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我看看你把人记混了没有。”

于是女孩和我描述了一遍她口中所谓的彭叔叔的长相,我与那日冲进现场的那人一对比,竟然就是他,他就是女孩口中的彭叔叔。

我说:“告诉我,你记得的彭叔叔叫什么名字?”

她怯生生地说:“彭家开。”

我轻轻地拍拍被子,对她说:“你记忆力不错。”

女孩说:“那次他和爸爸争吵,我听见爸爸怒气冲冲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我看着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一个要可怕到什么样程度的人才会把这样一个就连分尸都不怕的女孩吓成这样,因为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很木讷,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根本不敢撒谎。

而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轻声说:“我不想像弟弟那样,我怕……”

说完她竟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我想哄她,可是却忍住了,我觉得这时候的我很可恶,也很可怕,我还是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和她说:“爱哭的孩子可一点也不可爱。”

哪知道我的话音刚落,她就抬头看着我,哭泣声戛然而止,而我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看见的是到了极致的恐惧,我想就此终止,可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怕我?”

她还是那样惊恐地看着我,无助,恐惧而且有些就绝望。

我说:“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你变成你弟弟那样。”

女孩抿了抿嘴唇说:“你晚上的时候没有头。”

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将我击中,让我愣住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甚至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然后用变了声的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后来的我没有再问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的监护室的,最后还是张子昂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我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完全是第一次遇见马立阳时候的场景,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我,然后说了那句话我没有头的话,原本我以为这是他设计好的一个阴谋,可是现在忽然听见她女儿也这样说,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让我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一样。

我于是和张子昂说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张子昂则说要不去医院看看,我拒绝和他说我回家养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他不放心我一直把我安全送到家才离开,对于我这些古怪的行径,他想问,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大概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家里父母都不在,我直接就到了我的房间里,将房门锁上,自己靠在房门上,脑海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说一团乱,什么想法也没有。

最后是我发现了一件东西,让我空白的大脑回到了现实当中,我看见我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我于是走近拿起来,是一支录音笔,与樊振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于是赶紧在身上找樊振给我的那一支,还在我身上,并没有丢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疑惑的目光已经盯在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的这东西上。

我沉思了一会儿,于是按开了开关,却听见里头传出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和场景。

“你怕我?”

“怕。”

29、另一份录音

听见这两段声音的时候,我忽然关了录音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这样的声音而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为了让自己缓一下,于是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里,只是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感到放松,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空旷而带来的身后有人感让我疑神疑鬼的,最后勉强到了阳台上看见一些光亮和看见楼下的一些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阳台上站了大概一两分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由心底升腾而起,很快那张我在阳台上的照片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加强烈,我于是立刻回头去看身后,只见客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上自己和自己说,这完全就是我在吓自己。

站了一会儿之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重新拿起录音笔,继续放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再次在录音笔里响起来。

“我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你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可怕。”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说我晚上没有头,那白天呢?”

“有。”

“那为什么有头的时候要比没有头的时候可怕?”

“因为……”

“因为什么?”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说着忽然就中断了那样,我一直听了很久,后面的确是没有了,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的确和我第一遍听见的一样,就是到这里没有了。

听完之后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录音,确保自己记得东西没有偏差才把录音笔关了。为了防止两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混淆,我将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支放到了抽屉里,将我白天录下来的交给樊振。

而我选择直接回家来,是因为一时间我还难以接受和女孩的这一番对话,尤其是她说到我没有头的这一茬,着实惊吓到我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头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时而有头时而没有头的人,要是没头还能活,这世界也就疯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却想起了樊振说的话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后总有它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相而已。

这样想了之后我平静下来许多,张子昂不知道我有录音的事,这是我和樊振之间的私密约定,而且这支录音笔我也必须交给樊振手里,我必须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一些隔阂和芥蒂就会就此生根发芽。

本来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即便我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维护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证据他并没有公开,所以我才能和办公室的这些人一起查案,孙遥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子,当他们才知道女孩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马上他们就给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给我的一个警示。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越过樊振这里而直接传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耳朵里。

老爸和老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和爸妈一起吃了饭,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爸妈也知道有些话题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我们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事,这样反倒也还好,我不禁感叹与亲人这样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经无法抽身,而且还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手机的响声吵醒,拿起手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过来,但是看见屏幕上的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孙遥。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说幕牛矣淘プ乓灰樱谟淘サ氖焙虻缁安Υ虺弊远叶狭耍胰匆谰苫鼓米攀只诜€叮呛芸炱聊痪陀种匦律了钙鹄矗蛭碌牡缁霸僖淮未蛄私矗故撬镆!�

响了几声之后,我把电话接起来,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就点开了电话录音功能,我觉得不管打电话来的是不是孙遥,我都要保存证据。然后我听见一声:“喂?”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从声音上我听得出来,这的确是孙遥的声音,但是为了确认倒底是不是,我还是问:“你是谁?”

那头的话语让我顿时有些石化,他说:“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就我。”

我强压着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全身发麻,寒着脊背问道:“你被困在哪里?”

孙遥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我同时听见那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但是此时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了这里,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孙遥已经死了,那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又是谁?

总不会有两个孙遥,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孙遥撞击在地面上死去的,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确定,我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

我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自己根本处理不了,张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诉樊振,我果断拨打了樊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樊振干练的声音,预示着他这时候并没有在睡觉。

也就是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钟,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樊振在那头问我:“何阳,有什么事?”

我没有空去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直接将刚刚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樊振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说:“最起码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樊振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不管是不是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们一个小时内在写字楼下集合,你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于是从床上翻爬起来,我闹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爸妈,他们问我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和他们说办公室出了案子要紧急集合,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见爸妈还是很担心,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出了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坐电梯下去,因为爸妈的这套房子买在了十二楼,走楼梯的话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费时间又不安全。

我到电梯边上的时候电梯停留在十六楼,我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发现电梯并没有往下面下来,反而往上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后看见电梯停靠在十八楼,之后才一直往下降,我这才知道刚刚有人乘电梯上去。

电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楼,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我走进去,按了一楼。电梯依旧一直往下面去,但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住了,而且很快电梯就自己打开了,但是电梯打开之后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惊,很快按了闭合键,电梯门重新合上,才来到一楼。

30、死了还是没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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