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多变,话题多变,思维多变,程沂哲只是幽幽的看着她。
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难得,一点也不感到饿。
僵持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你不请自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她突的看向他,装作吃惊,“你很惊喜?”
他走上前,捏着她的下巴,“惊吓。”
她直接伸着双手套住他的脖子,使力将他也拉到沙发上了坐着。然后一翻身,就坐在他的腿上。
她的手解开他衬衣的三颗扣子,将手伸进他衣服里面,不停的滑动游走。
程沂哲并不阻止她,只是看着她的脸。
眼睛还很红肿,眼角下面却是青黑,诡异的一幕,她应该哭了很久,却又偏偏没睡好。
他不太确定她现在的情绪了,因为她的手移动到了禁区。
很久以前,具体多久,他不太确定。他们也一起出去过,而在车上,她要求他一定得和她不停说话。因为这里才能转移她注意力,否则她一定晕车。他当时没理会她,结果她吐了一路。她却解释,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坐车,她铁定晕车。
一个古怪的人,他一直都如此认为。
裤子被她扯得松松垮垮,她却嘴角含笑。
他不动,就看着她玩,就好像在等待着看她能玩出个什么名堂。
她的手在他腿间摸索着,表情却够坦然。
这让他又想到了很遥远的事,她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挺好奇,可好奇也抵不住她心中的厌恶。她肯定是厌恶,因为她不肯看,更别说用手摸了。人的逆反心思总是稀奇,她越这样表现,他就越喜欢在她面前袒胸露乳。
实践果真神奇,可以让人从厌恶到理所当然。
他抱着她的腰,一翻身就将她压倒了身下。
这次做得很激烈,因为他其实没太大感觉,想快点结束,可真做的时候,感觉似乎又来了。她似乎懒得配合了,一副任君随心所欲的姿态。她挑起的火,总是希望你自生自灭。所以他一口咬上了她的唇,让她付出点代价。
痛了后,她也认真了不少,至少懂得怎么让他愉快点。
但这次完得很快,她并未直接从他身上出来,反而用她那双看似精明的眼睛看他,“程沂哲。”
“恩。”他抬抬下巴,手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突然笑了下,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则微博流行的“天线宝宝”,将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抓立着,还真有几分像。
他打了一下她的手,她顺势又躺进他怀中。
她真不是个好女人,因为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轻轻揉搓。
她并不想做,可就是喜欢这样做着灵魂深处最深的亲密行为。
“你不用急着赶我。”她抬头看进他的眼里。
她并不笨,也知晓他话中的含义,只是多数时候她选择自己喜欢的解读方式。
程沂哲扯了扯嘴角,不开口。
“你想想,如果你真赶走我了。而你那位女神又放你鸽子,你不是白忙乎了一场,弄得个鸡飞蛋打?”她挺了下胸,他的手在能感受到,“我还是有点用的,是不?”
程沂哲还是不说话。
“其实你婚后也可以找我的啊,我又不介意。”
程沂哲收回手,“我结婚后一定不会和其他女人有任何来往。”
还是个婚姻守护者,难得。
她又抓住他的手,看了又看,研究珍奇怪兽,“给我画一幅画,好不好?”
程沂哲勾了勾嘴角,“不好。”
“就浪费点时间而已,要不我免费陪你了,不用你付款?”
程沂哲冷哼了几声,“谢谢,你没我画贵。”
他抽身离去,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
在你心里,我就廉价,对不对?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我的人,因为你们,我才有了码字的激情以及写作的热情!
第五十二季
程沂哲也说不太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并不讨厌白诺言;可现在他只要看到她就感觉莫名的烦。可他又不想对着她耍脾气;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不想看到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当她眼睛充满委屈看着他时;他会比看到她更感到烦躁。而且他不想赶她;虽然她做出很多超过底线的事,却似乎一直没达到属于他的临界点。有时候他很想知道;自己对她的忍耐度究竟是多少,会在什么时候忍不住直接将她摔在门外,彻底的将她当成陌生人。
他心中竟然默默的期待着那一幕。
他并不是个耐心的人,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尤甚。也因此;他好奇自己对白诺言如此多的耐心从何而来,后来他给予了自己最佳理由,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予了自己,女人能有多少个六年?
而且这样的年华,没有任何身份,即使他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并不欠她。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一切公平。
可她在他身边太久了,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也有着那么一点处女情结,由此他对她能忍则忍,前提是他知晓她不会翻出多大的浪来。
她看起来胆子挺大,实际上就是个胆小鬼。
他不想看到她,可不想做得太明显,恰好他老妈让他回家,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
他从未觉得,回家是一件如此享受的事。他的听话,让徐素青也诧异,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自然也少不了嘘寒问暖一番。
程沂哲幽幽的躺在沙发上,露出疲态。他这个时候才反应回来,叫自己回来肯定不得是想自己了,那一定就是有事,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儿?
一顿饭的气氛还算好,他们家就这点好,从不在饭桌上说公事,当然私事也少。
这避免了他食欲受到影响。
吃了饭,程志峰像往常那样问了问公司最近的情况,他下一步的计划,他规规矩矩的回答,程志峰也就满意的自己离开。
程志峰一走,程沂哲就知道,看来事情是由自己的母亲开口。
他做出很累的样子,公司最近一直忙一个项目,他的“累”也是理所当然,只希望母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话能少则少。
徐素青打量了自己的儿子很久很久,才笑道,“我儿子能将公司的琐事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怎么追个女孩子就这么不上道?”
话题才抛出,程沂哲就暗地里分析,看来是想说他的婚事问题了。
这还好点,可随即又觉得不对,这肯定只是个引子。
“我擅长长跑。”他的表情缓和了很多,“短跑比的是天赋,长跑比的是耐心,天赋不是人人都有,可长跑靠的是自己。”
徐素青摇摇头,“和你老妈也胡说?”
程沂哲蹙着眉,有点不明所以。
徐素青脸色稍稍放严肃,“外人怎么看那人外人的看法,我就问你句实话。你是真对江家那丫头有兴趣?虽然别人说你追得紧,也不见得你就真做了什么,也不见得有多勤。”
原来他母亲是这样看待。
“那应该如何?”他有些好奇。
儿子这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她直摇头,“不会金屋藏娇吧?”
只是一句随意的话,程沂哲却抿了抿嘴,“瞎想,瞎说。”
凡事提个醒就是了,说太多也招人烦,徐素青想了想才开口,“最近和你堂弟有联系吗?”
“怎么了?”看来这才是重点。
“现在你叔叔婶婶都气到不行了,沂北什么都没告诉你?”徐素青试探的问。
“出什么事了?”
“程家的儿子,看着乖巧,全是做给别人看的。真在大事上,从来不靠谱。”提到这个,徐素青还真来了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感情的事也不定下来。你要是定下来,也给沂北当个好榜样,兴许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
怎么又到他头上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打起了精神,“沂北怎么了?”
“他和泽芸分手了。”
程沂哲脸色一凝,这小子还真有骨气。
当然这话不敢说出来,只好答应着一定去劝一定去劝,心里却好奇程沂北做出这样的事原因是什么。
真是无比的好奇。
程沂哲和程沂北约定的地方还是“归临居”的包厢,这是他们固定的谈话场所,安静,整洁,环境优雅。最关键的是这里的装修不错,古色古香。当然,会员费贵得吓人,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程沂北是早早的到了,一边听着原生态的曲,一边品着茶,那摸样就一世外高人,让站在门口的程沂哲忍不住笑了。
程沂北放下茶杯,眼神里有着莫名。
“什么时候多了这乐趣?”程沂哲指了指他听的曲调,真难得,还能在这种地方听到鸟叫声。
原来是在笑他这个,程沂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听说这种曲对孕妇有好处,恰好看到了就听下,顺便记住了这名字,回去好搜搜。
“大伯大妈叫你来劝我?”程沂北解开了自己外套,随手丢在一边,样子倒神清气爽。
程沂哲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许久后得出结论,“你倒是春风得意嘛!”
精神这么好,哪像失恋中的人,该是恋爱中的人才对。
程沂北抖了抖嘴角,“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过时不候。”
瞧这性子。
程沂哲撇了撇嘴,他还就不问了,“真分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帮我?”程沂北直接说出程沂哲想引出的话题,“虽然和杜家闹翻了,我还不至于一蹶不振,也没你想得那么没出息。”
就是不需要他出手了。
“那就是和杜泽芸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程沂哲挑了挑眉,“真难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总要让人记住我不是?”程沂北笑笑。
“是啊,这次闹这么大,想要人记不住也难。”
程沂北一只手撑着头,“这感觉挺爽的,要不试试?”
“你是想让叔叔婶婶都来找我把你带坏了吧!”
程沂北只笑,“这不是事实?”
“污蔑。”
程沂北又喝了一口茶,脸色更加轻松了。
程沂哲忍不住叹息,“掉进谁的温柔乡了?”
“这么明显?”
“你脸上就写着‘本人正发情中’。”
程沂北咬咬牙,“怎么说话的。”
“被人说中了老羞成怒的表现。”
程沂北转过身,不理会程沂哲的调侃。
还好,程沂哲没挖人隐私的习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谈了下程沂北今后的打算,以及他该如何对付公司里的那群老人。
这两兄弟在某些地方都有着默契,通常也不瞒对方,也有默契的在对方父母面前圆场。
谈了一会儿后,程沂哲又觉得不对了,“能让你下这么大决心,有隐情?”
程沂北却想到了很早以前,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做的约定,“小时候我们约定过,谁的孩子先出生,就要送一个店面,没忘记吧?”
程沂哲不淡定了,“你小子!”
程沂北只是笑,也不说话。
“玩太大了。”程沂哲摇摇头,然后又兴奋了下,他们这个家族没有女儿,就他们两兄弟,索性性格还算合得来,“我要当大伯了?”
“我可没说。”只笑。
程沂哲轻嗤一声,“早晚要露馅。”
他一点也不急,只是很感叹,他们是不是都老了,都快要走到另一个身份去了。
这感觉不怎么好,反正程沂哲内心有点排斥,为什么排斥他自己也说不清。
在他们还是互相斗嘴的时候,老板让人来上菜了。通常他们在吃饭时间还没离开,老板便会通知人送饭菜进来,这里的私家菜做得不错,而且只招待熟客。
这里的服务员一个比一个水灵,裙子也有些短。
程沂哲只是很无意的像一个服务员扫过去,她的发质不同。
他莫名的想到,有人在他耳朵里念着自己发质不好的话。
那个服务员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本着抓住每一个机会的原则,刻意的将原本够短的裙子又往上挽了两圈。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是身份非凡的人,但凡被一个人看中,就意味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程沂哲收回目光,眉心纠结成一团。
程沂北抓住了程沂哲这目光,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那布菜的两名女服务员出去后,程沂北才真笑出来了,“看来今夜你艳福不浅。”
程沂哲知道他误会了,可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见对方不上钩,程沂北继续,“我赌,那个服务生一定等着你去……”他想说“临幸”,可这两个字似乎显示他们身份多高贵似的,他不愿意这样提,可又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来替换。
程沂哲瞪了他一眼,“赌什么?”
“一根黄瓜。”程沂北伸出一个手指头。
“我送你一车,免费。”程沂哲顿了顿,“转送给你老婆。”
程沂北原本喝了一口水,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将一桌的好菜全糟蹋了。
程沂哲发出啧啧的表情,“你太浪费食物了,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自己去付账。”
程沂北被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才恢复过来,这个时候程沂哲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程沂北莫名的笑了笑,自己心情似乎也还不错,前提是程沂哲没和其他人一样反复劝着他“别脑袋发热”,快和杜泽芸和好。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说这个文节奏很慢,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写成这个样子,我会耐着性子这样一点一点写。可我要说,这个文的节奏还是会一如既往,我会坚持我自己。而那些不那么耐心的读者,我感到抱歉了,因为这个文的剧情是我一早就在笔记本上安排了。我现在写文,没有大纲写不下去,所以这些剧情都是在决定写这个文时设定好了的,包括结局,我没有办法更改,改了也就不是我的文了。对此感到抱歉,另外,以后应该是日更,今天不算,如果这一章留言够多,那等会加更……
第五十三季
程沂哲坐在车上后,一只手忍不住揉着额头。他打算这几天先在家里住着;对于自己为什么愿意天天听着徐素青的唠叨;他将此认定成自己欠虐。
而之前的那一幕,他并不是刻意;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女人方面绝对算不上来者不拒。
那个女服务员的那一个动作,让他恍然了。
在他出国前;一生唯一的挫折就是江桑榆给予自己的,太过年轻,总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绕着自己转。而且他也算被女人给宠坏了,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但因为对方都太主动,他也就没有近一步认识的冲动了。因为身边女生太多了,自己都认为自己真的是人中龙凤,对谁都看不上眼,还曾傻兮兮的想着自己要娶全世界最优秀的女人(无视他后来娶的那个女人)。
所以在他精心策划下的那一次表白以失败告终后,真觉得世界天昏地暗了。
他也当了一次傻小子,拉着同班同学一起去喝酒。事后,他那同学也说他怪,喝酒还要选高级的地方,真是要求多。
他不得不说,其实他没真的完全喝醉,大概醉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