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给他配衣服的感觉,衬衣,领带,将他当成模特一样打理。
他显然不享受这种待遇,付了款,急匆匆的就拉着她出来了。
出来还不解气,他将所有的包全拿给白诺言提,很没绅士风度的走在前面。
白诺言提着两个口袋,像个小媳妇一样追上去。
程沂哲不让她追上,不远不近的离他一点距离。
白诺言眼睛发出恨恨的光,她要画个圈圈诅咒他。
没品,没教养,没绅士风度。
她累死了,终于跑上去追到他了,“我手好累。”
没听见。
“手红了。”
没看见。
“程沂哲。”她站在原地,“老娘不走了。”
程沂哲幽幽的走到她面前来,“你说,因为你,我这个月多死了多少脑细胞?”
她看着他,委屈,“可你赚了啊,我陪你一个月,我给你打折,包月计算。”
程沂哲的脸黑下来,很好,有理由不管她了,“谢谢你这么伟大,伟大的女人自己提回去,在下不奉陪了。”
讨厌,讨厌,讨厌。
她坐在原地,看着程沂哲真的就丢下自己不管了。
她看看四周,这里离那宾馆不远,可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她还是坐在阶梯上不动。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想得很多,想得很远的人,明明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是知道离宾馆不远,可还是忍不住想到别的。
他,终究有一天,会将自己丢下。
他舍得舍弃自己。
他高兴的时候陪自己玩玩,不高兴了也可以离得远远的。
如果他要把自己丢了,他也可以像刚才那样不回头。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十分愉悦的转过头,却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小姐,你需要帮忙吗?”陌生的少年善意的询问。
她脸上的笑有些黯然,多奇怪,明明已经看到他离开,却还是会第一个念头是他回来了。
她摇摇头,“我家就在前面,我只是想坐一会儿。”
少年笑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她又坐了一会儿,没有人会非她不可,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
可只要一想到,他真的会丢掉自己,心口便翻江倒海。
她的心果然脆弱,容不得半点委屈,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没用。
更加不敢想象的是,她比想象中,更在乎他
第四十六季
回到北川市,白诺言前所未有的疲倦;原本有的激情全都消失殆尽。她坐在别墅的小沙发上;翘着腿,目光幽远而有深意。她很喜欢沉默;或者说沉默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盯着某一点;然后无限的陷进她自己的世界中,久久不能出来。就是她这个状态;让站在一边的汪檀捉摸不透她究竟是心情好呢还是心情坏。白诺言在心情坏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不理会你你就自个高兴下,因为她如果理你了一定说些让你想吐血的话。
汪檀在深思熟虑后决定;暂时离白诺言远一点。
白诺言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心情确实很受到影响,尤其是程沂哲一下飞机后,瞬间站离她远远的姿态。她知道他在顾忌,可这样的顾忌没让她理解,他那看她如瘟神的行为让她心底发酸。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爱的那个男人可以牵着她的手对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女人。
可真实的现状,让她很想哭。
可她不能哭,不能让自己显得那么小家子气。可坚强有什么用,抵不过那些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女人哭一下闹一下。
她头疼,缓解不了,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她歪歪斜斜的向二楼走去,只是洗完澡爬到床上后,她陷入了极端的恶性循环,躺下的这一瞬间在想自己会不会哪天就醒不来了,然后胡思乱想一通,整个脑袋乱成一团,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了解了。
要等到第二天,她悠闲的下楼,汪檀将做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她坐过去很好心情的夸奖,“哎呀,手艺又提高不少,你未来的老公有福了。”
“你间接在说你未来的老公很凄惨。”汪檀啧啧两声,“对了,你那位孟哥哥可找了你不止一次。”
白诺言吹粥的动作顿了下,眼睛莫名的看着汪檀,“什么时候?”
“你不在的时候。”
废话,“你都怎么说的?”
“和情人幽会去了。”白诺言将碗重重放到桌子上,一些粥洒了出来。
她狠狠的看着汪檀,汪檀只好摆摆手,“我说的是我也不知道,你动静别那么大,会吓出心脏病的。”
“那才是我的目的。”
她又和汪檀闹了两句,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呢了。
要走出“轻云”时,她才无限悲壮的发现一个事实,自己这么多年来,身边唯一剩下的自己觉得是朋友的竟然只有孟津维一个,多凄惨的事实。
走路的时候,她的脑袋又回放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的交友历程。
小学的时候,她和一个女生特别要好,后来班上一个女生捡了两百块钱(那个时候白同学的零用钱是一天两毛,还得隔天要一次),那个捡钱的给了她五块钱,她没要,可她要好的那个女生却要了好几块钱天天去买零食,于是呼她觉得对方太那个了。当然还有着别的原因,比如她每天早起去那个女生家,等那个女生一起去上学,她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可那个女生却总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初中的时候,她交好的那个女生是小学同学,因为被分到一个班,关系慢慢变得好了。感觉不好的地方有三点。一是她寝室里面的成员,大多都讨厌她交好的那个女生。二是那个女生还和另一个小学同学同寝室关系也好,这让白同学觉得不舒坦。三是白同学不喜欢那种感觉,每次坐车的时候,那个女生都让白同学表态,如果白同学付了两个人的车费,也就没什么,白同学只付自己的,那个女生才会自己付,白同学讨厌这样的感觉。而班上大多数男生都觉得那个女生不错,白同学觉得那个女生很圆滑,或者说不喜欢得罪人。因为白同学亲耳听到那个女生对她说同寝室谁谁谁不好,可那个女生却和她口中不好的女生说说笑笑。
高中的时候,白同学遇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女生,真的很喜欢,尤其是性格。可不好的是那个时候偏偏是三人行,三个人的友谊,总是多了那么点古怪。最后这三人行,被分班所破坏。巧的是白同学记不得她喜欢的那个女生有什么不好,记得她所有的好,直到现在也觉得自己很喜欢那个女生,可当初那样的感觉确实淡了很多。
大学的时候,白同学遇到各种奇葩的人,不提也摆,反正最后,她觉得只剩下自己。
可这会儿想起来,她想真庆幸,还有一个孟津维,能让自己感觉不那么失败。
到了约定的地方,白诺言刚坐下,看着对面孟津维眼角明显的黑眼圈,她的心叮的一下被刺到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好像想起了一个事实,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她打电话过去,他从未说他很忙,从未说他不能出来。
有些人,真忙的时候也会愿意推掉一切。
她突然有些酸涩,却还是淡淡的笑着,“我出去旅游了,回来给你带了特产。”
她兴致勃勃的将自己买的东西推到孟津维面前。
但孟津维的脸色却比之前更黑了,他盯着她那所谓的特产,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程沂哲是在B市出差归来吧?”
问句,她可以否定,可她却卸下自己的笑,静静的看着孟津维。
孟津维敲敲桌子,半响抬头看她,“怎么不说话?”
她轻快的笑,扬起一丝青春的气息,她永远喜欢穿着“装嫩”嫌疑的衣服,让人很怀疑她的真实年龄。
“你看我对你多好,这么远还记得给你带东西回来,都不感动下。”她顿了下,“你这么关心程沂哲的行踪啊?”
事实上她是想到自己在某群里所发的一句话:现在长得帅点的男人通常都会被一个长得更帅的接走。
原谅她,自从网络出现那男男啥之后,她看美男总会情不自禁想到某些东西。
孟津维长长的呼吸了下,对她这样摸科打诨也习惯了,“玩得开心?”
“很遗憾没叫上你一起去。”
“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庆幸?”
“遗憾要放在心里,否则现出来显得自己多苦大仇深。”
孟津维嗤了一声,“程总的弟弟程沂北最近好像和他女友闹不愉快了。”
白诺言眉心一跳,抿了抿嘴,“是吗?”
“听说他们交往了八年。”孟津维顿了顿,观察白诺言的脸色。
白诺言脑袋很混乱,这个时候孟津维应该像她老爸那样教训她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错了,不是像她老爸,而是像她以为的父亲那样。
怎么不按理出牌了。
“真久。”这话是真心的,能交往八年的人,在别人看来就该可以牵手到老了吧,一辈子就很幸福。
可白诺言总觉得,交往太久了,就不想结婚了,也许更容易分手,因为生活太苦闷了,对于彼此太过了解,太无新意了。
“确实很久。”孟津维惬意的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姿态悠闲了不少,“你看看,外人看到的是程沂北英俊痴情的表象,当然那人也确实长相乖巧。在别人心中就是一个好男人,甚至是很多女人心中的最佳好男人票选得奖者。可别人看不到的却是另一面,那好男人也许表现出来的一面只是最虚伪的一面,而真正的事实是那八年不过是一个数据。对于某些男人而言,一段感情再久,也是利用罢了。八年八天都没有区别,要分的时候,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白诺言很认真的看着他,“是吗?这么复杂。”
孟津维嘴角一动,“每个人都以为她看到的是全面,却不过是她想象中的全面。”
“说谁?”
“自欺欺人的人。”尤其是女人。
白诺言咬咬牙,“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让人不懂了。”
“我只是想说,程家的基因其实差不多。”
程沂北会和交往八年的女友分手,转身就无情,程沂哲又会高尚到哪里去。
两兄弟一样会弄虚作假,给自己在世人面前留一个好名声,人前虚伪,人后无情。
白诺言嗓子发干,喝了一口已经快冷却的咖啡,但因为太苦,她好半响才吞了下去,只觉得难受。
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局外人总以为自己看透了全局,笑局内人痴迷愚蠢,用他们的理智去分析一切;局内人却总会笑局外人根本不懂,当局者有着当局者切身的感受,即使他们用着感性去想事情,可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会遗憾,却不会后悔。”
孟津维直直的看着她,想要看进她的灵魂。
很多的时候,他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总是心疼。这个女孩,站在人群里,那目光扫过众人,他总觉得能从她眼眸里读出很多很多东西,比如她都知道别人讨论的那些话题最深远的意义,可她不愿意争论了,因为那会永无止境。
现在的她,这样的目光,让他微微心惊。
很多时候,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比这些自以清醒的人更加清醒。
人生可以去遗憾,但不想后悔。遗憾这件事我没做好,那件事做得不够好,而不是有一天去后悔我这件事没做那件事没去尝试。
“可是,那个局内人,她真的知道自己在选择什么样的路吗?”他平静的看着她。
她抬抬眸,“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能娱乐自己就好。”
能感动自己也好,就像对于初恋的定义:也许有一天你会忘记他的音容相貌,可你会记得有那样一个人出现,像一阵风吹过你的生命。
未必就是那个人有多好,未必就是那段感情会多美,只不过记着了自己的付出,自己的少女心思如何生根发芽。爱情,感动的即使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当年老时回想,那让人心悸的感动还会存在,而不是想着想着大脑一片空白。
孟津维摇摇头,“桑榆说她从未见过比你更固执的人。”
别人固执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对的,而她固执是她哪怕知道自己是错的。
白诺言笑了,很欢快,“要不要庆祝一下,有人和你达成了共识?”
他不想和她吵,虽然有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
“我觉得你脑袋被浆糊糊住了。”
“不准打击我智商。”她叫得夸张,“这让我妈情何以堪啊。”
她故作轻松,孟津维也不能一二三的将气氛拉下去,便随口说着轻松的话题。
白诺言松了一口气,伟大的孟同学,今天终于没说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像特别没趣,虽然我主要是想把孟哥哥弄出来转转……^
第四十七季
艺人的专辑其实挣不了多少钱,关键是成本高;而且现在又是网络时代;多少人会愿意掏钱去买专辑,当然那些脑残粉除外。能挣钱的方式多;一般出席一些活动;代言,这些白诺言都不怎么爱;她不喜欢出现在人前,像某种稀有动物被别人打量。她最喜欢的方式是开演唱会,虽然累几个小时,排练枯燥;可钱源滚滚。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自己银行卡上那猛增的数字,那会让她兴奋。她有个小好爱,最喜欢工商银行的卡,莫名其妙的兴趣。
这次演唱会的举办点是在H市,一切基本都准备齐全,就差她本人到场了,听说票卖得格外的好,哪怕票价高昂到某些人想哭。
白诺言提前到了H市,当成旅游玩,她很会这样安慰自己,就好像没有那么辛苦了。
她喜欢唱抒情歌,这是她的强项,能够唱到别人的心尖上。另外的好处是不用蹦蹦跳跳,那样很容易气息不稳,说难听点就是上气不接下气,在录音棚还好,在演唱会现场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她可不希望自己那样。
所以她只会选择慢歌。
离演唱会还有点时间,她提前来到这里的行为让汪檀十分欣喜,天知道她是一个多没时间概念的人。
只是让白诺言非常十分特别郁闷的事实是,孟津维这家伙也跟着来了。
好吧,她告诉自己是自己魅力大吸引他来的。
在飞机上时,她就想方设计的询问孟津维为什么要跟自己来。
他工作不够忙吗?
他怎么能这么有空?
他怎么不去相亲?
他不用去应酬?
他公司该怎么办?
结果那家伙油盐不进,于是白诺言告诉自己,不要浪费口水了。
白诺言很坏心的想,孟津维就是来盯着自己,让她不能和程沂哲在一起。可他算错了,程沂哲怎么可能为了和她偷情跑这么远来,这样一想,她就觉得孟津维特别笨。而孟津维的行为就越发和她以为的老爸像了,成天担心女儿学坏。小时候教育女儿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教育女儿不能早恋,更大的时候教育女儿一定要选个好男人。
不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