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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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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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忍!

如此一想,秦王顿时急了,用没受伤的腿踢了那侍卫一脚,说道:“还不查查看。”

虽然秦王心里挺急的,但是他现在是伤患,走的是陆路,每天路途颠簸,对他的伤势不利,是以每日赶路时间都有限。不过现在发现自己的孩子就要被端王的孩子反逆袭成哥哥了,绝对不能忍。于是天色大亮时,秦王再也坐不住,直接让人准备车驾出发了。

九月的秋风凉飕飕的,刮得人面颊微疼。

于倩撩开车窗看着外面沿途两边的环境,心里不禁泛起一种疑惑。今儿一大早出门,便不见那位十公子,而九公子也火急火燎地命人整装出发,马车也不像前段时间一般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行驶得有些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还有,那两位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虽然见识不多,但这些年来在渔船上跟着大家一起干活谋生,也见过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能感觉到那两位公子身上与寻常人不同的气度,似乎更加的有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们身上都自带着一种让人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的气息,让人下意识地不敢直面。

到了傍晚,因为秦王的伤实在不宜连夜赶路,只得寻了个城镇落宿。

秦王刚被侍卫伺候着躺下,又接到了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端王妃午时不到平安诞下一个男婴,而他的王妃也发动了!

意思是说,他的孩子还没出生,那位弟弟家的就生了,稳稳当当地作了兄长!

秦王心里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尔后听到秦王妃要生了,秦王再也坐不住,又蹦了起来,顾不得胸口的伤势,马上让人准备车驾,连夜出发。不就是两百多里的路么?即便带伤,他也要一天时间就赶完了它!

侍卫见他胸前的绷带又出血了,忙劝道:“王爷,您的身体实在不宜夜间行路,还是明日再出发吧!王妃在府里好好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是若是你连夜赶路,伤势再次恶劣,有损您的身体。”侍卫没说的是,你一个大男人,女人生孩子你赶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啊!而且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因为是伤患而给人添乱罢了。

秦王眉头皱得紧紧的,最后还是因为伤口崩裂了作罢。

不过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又让人整装出发,火速赶往京城了。

在路上,秦王接到了京城来的消息,靖国公府的老太君于今早辰时三刻没了,而秦王府还没有传出消息。

秦王妃这是第一胎,常言说第一胎用的时间比较长,但都过了一个晚上了,还没有消息传来,这也特长了吧?

秦王没理会自己的身体,让车夫加快了速度,赶在了傍晚前进了城。

进城后,秦王终于得知了自己府里的情况:王妃给他生了个女儿!

秦王窝在往秦王府而去的马车里,眉头皱得足以夹死只苍蝇,有些恹恹不乐,“怎么会是女儿呢?太医不是说肚皮尖是儿子,肚皮圆是女儿么?”

随行的侍卫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皆晓得王爷的心病,特别是现在端王妃生了个儿子,王妃只生了个女儿,王爷自然更不高兴了。如此一想,有些为他们王妃担心,怕王爷届时会迁怒王妃。

通往秦王府的路上,马车经过了靖安公府。

秦王掀起车帘看了下,靖安公府门前已经挂起了白幡,那扇黑油门更添了几分悲伤肃穆的气息。若不是因为靖安公府老太君病体沉珂,端王妃也不会挺着个大肚子回去,倒没有想到会被人钻了空子。

虽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不过秦王觉得,接下来的京城不会太平了。

马车很快便进了秦王府,秦王府管家得到消息,激动地带着仆人过来迎接,对脸色苍白地从马车下来的秦王道:“王爷,您回来真是太好了!王妃和小郡主一切平安。您要不要先去看看王妃和小郡主?还是先去歇息?”

秦王想了想,说道:“先去看看王妃罢。”免得那女人事后又找他算帐。

说到算帐,秦王突然想起了后面跟着的女人,顿时有些心虚了,不过面上却不显,对管家道:“后面的那位于姑娘对本王有恩,你找个地方将她先安置罢,王妃刚生孩子,不必去打扰她了。”

管家有些惊讶地看着秦王,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名烈士。

秦王心里咬牙切齿,越发的觉得这个王府里当家的不是他,而是王妃才对。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而于倩在马车进入王府,见到了一群穿着得体的仆人对着秦王喊“王爷”时已经惊呆了。这位竟然是当朝皇帝的第九皇子——秦王,那么那个长得像神仙一般俊美的十公子,应该就是当朝最得帝宠的端王了。

于倩有些不适应,更多的是一种自己也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害怕,两种情绪交织起来,让她心情十分复杂。连秦王府都不敢仔细看,怕自己露出不好的表情被人瞧不起,于倩低下头,也没了先前的从容,反而有些局促。

秦王走后,管家看着抱着个包袱低着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的于倩,倒觉得她这行为正常。虽说他们家王爷特地说了一声,王府众人也不敢待慢她的,但是——这么个活生生的女人,还是去禀报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一声吧。

至于为何不禀报王妃,王妃今儿刚生了孩子,现在要坐月子的时候,不宜伤神,自然不会拿这点事情去烦她了。

秦王刚进门,一把小飞刀从他耳边擦过,钉在了他身后的地上,在地砖缝隙间颤巍巍地晃动着。

没有心疾也会吓出心疾之症来!

秦王僵硬地看向屋内坐在床上的产妇,虽然脸庞看起来又肉了不少,但是修眉寒目,依然明艳照人,一点也没有产妇的萎靡。秦王虽然没有见过多少产妇,但也觉得自己这王妃此时不正常啊,哪有刚生下孩子的女人,对着带伤拼死拼活地赶回家的丈夫挥刀相向的?

哎哟!胸口的伤又疼了!

秦王捂住胸口,原本满心的愤怒化为了一种无力,问道:“本王好不容易赶回来,难道王妃就是这般迎接本王的?”

秦王妃打量他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停驻了会儿,然后移到他的胸口,那里虽然有衣服掩着,但见他下意识的动作,也知道伤应该就是在那儿了。

“臣妾以为是有贼人进来,所以一时手快了!”秦王妃不是很有诚意地解释道,“请王爷原谅臣妾过激的反应,毕竟几天前端王妃遇袭一事可将臣妾吓坏了,王爷不在家,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又大着肚子,带着几个妹妹在家里,着实不安全啊……”

秦王:“……”如果连你都觉得不安全,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不安全了。

秦王无视了那把钉在身后的飞刀,走了进来,问道:“本王的女儿呢?”

“奶娘抱去喝奶了。”秦王妃将他叫过来,问道:“听说王爷受伤了,伤得极重,不知道伤着哪里了?可需要叫太医来瞧瞧?”说罢,便要掀他的衣服。

秦王坐在床前的绣墎上,按住她的手,说道:“无碍,都是些皮肉伤罢了,休息些日子便好。”然后又道:“这几个月没府里出什么事情吧?”这么问着的时候,心里其实挺担心的,觉得自己这位王妃就算是大着肚子,也挺能折腾的。

“能有什么事?王爷就放心吧,臣妾不是拎不清的人。王爷在外头忙碌,妾臣怎么样也不会给王爷拖后腿。”秦王妃笑了笑,见他眉眼放松时,猛地出手。

撕啦一声,秦王身上的外袍被撕破了。

芊草正进来,没想到刚掀开帘子探进个头,便看到他们家王妃勇猛无比地将坐在床前的王爷的衣服给撕了,顿时满脸羞愧,很想告诉一脸震惊的王爷,听老人家说,女人生产后会容易情绪化,王妃并不是故意的。

“芊草,去拿药来。”秦王妃不知道自己丫鬟的心意,皱着眉看秦王胸前的绷带,血晕成了一片,可想而知他这路上没有怎么休息,才会折腾得这伤又崩裂了。“就拿上回我爹让人送来的金创药。王爷,这药的效果比宫里太医配制的好,是定威府世代所用,专门治外伤,效果极好。”

秦王淡淡地点头,也不再矫情,既然王妃不怕吓着,就给她看呗。若不是怕吓着她一个女人,他会这般遮掩么?

等秦王重新上了药、伤口也包扎过,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后,奶娘也将喂饱了奶的婴儿抱过来了。

奶娘将孩子放到了床上,秦王妃靠坐在床里,对秦王笑道:“王爷快看看咱们的女儿,长得挺像你的。”看这张包子脸,秦王妃一眼就觉得像秦王,只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像丈夫一样容易炸毛。

秦王虽然心里对王妃生了个女儿有些不喜,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而且看起来确实有些他的影子,心里也泛起了几分的喜爱,心想着,不像王妃才好,若是像王妃那般又高又壮又狠的,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到时贴再多的嫁妆也嫁不出去,那就悲剧了。

两人就着新生儿的话题聊了会儿,气氛还算容洽,直到说到秦王遇袭一事,秦王妃有些担心道:“王爷,这次你和十弟回京途中遭到袭击,十弟妹又遭到了这等事情,朝堂上还不知道怎么样。此番你既然受伤了,不若就趁这机会在府里养伤罢。”避一避风头也好。

秦王眉头抖了抖,深思地看着秦王妃,不悦道:“养伤是必要的,但本王堂堂皇子,难不成因为那些国贼禄鬼,本王就得避门不出不成?”然后冷然一笑,“你且看罢,过不久,待江南的钦差回京,父皇就要出手收拾那些不安份的家伙了。”

虽然事前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但在江南这段日子,他看了许多,也回过味儿来了。恐怕他那父皇对江南那些世家忍很久了,盐政这块也有心想要整顿,这次还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倒台、官员落马。秦王虽然也有些担心自己的人马遭殃,只是他做的事情不多,届时损失没有那些年长的兄长那么重,倒也心平气和了。

秦王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既然王爷心意已定,臣妾便看着罢。”

秦王淡淡地应了声,看着秦王妃低首抚着床上婴儿襁褓的模样,有心想要告诉她于倩的事情,尔后又想起了先前进门时的那把飞刀,没想到她刚生完孩子,还有力气干这种事情,又突然觉得无比的心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叮嘱了几句王妃好生歇息,秦王也觉得浑身疲惫,便去隔壁的厢房歇息了。

当然,当他刚出去时,便见内院的管事嬷嬷巴巴地过来同王妃身边的丫鬟禀报于倩的事情时,差点又要开始脑溢血——到底谁才是这王府的主人啊?!!

第131章

靖安公府挂起了白幡,整个府里呈现一种哀伤的气息。

入了夜,灵堂外的院子里,还有僧人做法事的声音,不绝于耳。除了守灵的大人,年纪小些的孩子已经在入夜后,被带下去歇息了。

忙活了一天,严祈华满脸疲惫地踏出灵堂便见到严祈文迎面走来。

“大哥。”严祈文声音沙哑地唤了声。

严祈华见他形容狼狈,双眼里布满血丝,便知道他这些天来不好受,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先去书房坐坐。”

严祈文耷拉着眼皮,跟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上了茶后,便无声地退下,守到书房外面。

严祈华喝了口酽酽的苦茶,那味道让有些颓废的精神振作了下,近日因为睡眠不足的脑仁也好受了几分。自从老太君的开始卧床不起后,他便请了假侍疾,日夜守在老太君床前,盼着老人家多留些日子。遗憾的是,老太君仍是没能多拖些日子,便这般去了。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老太君年事已高,也算得是喜丧了。只是,老太君素来是靖安公府的顶梁柱,这么去了,靖安公府面上看着虽然没什么,但依然有了些改变。幸好这些年来,严祈华早已经袭了爵,靖安公府庶务早已上手,严老太爷已经完全不管事了,想要折腾些什么也折腾不起来,家族里的那些弟子在严祈华的约束下,也皆是安份守已之辈,如此,老太君走得也安心。

严祈华这段日子也实在是累得够呛,自从老太君的身子不好开始,他便一心侍疾,知道老人家的日子就要走到尽头,想要多陪陪老人家,守在床前寸步不离,每日休息时间极少。而这种时候,没想到回府探望老太君的端王妃会遇袭早产,那两天一夜真是无比的煎熬,幸好端王妃母子平安。接着老太君去逝,又要开始处理老太君的丧事,每天都忙碌个不停,焦虑、悲伤、痛苦等情绪积在一起,也将人折腾得够呛。

兄弟俩面对面地坐着喝茶醒神,半晌无话。

待一杯茶见底,严祈华方问道:“端王妃可醒了?”

严祈文脸皮抽搐了下,沉着脸摇头,声音沙哑地道:“惠娘一直让人注意着端王府,若有什么消息便会传来。如今……端王妃还没有醒来,已经过了两天了。”

说着,只觉得满心疼痛,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遭此大罪,怎不教作父亲的他心疼?可是除此之外,更让他恨的是,他无法为女儿做些什么,就算是报仇,连幕后指使者也没有找出来。

严祈华见他满脸痛苦,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阿竹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定然能平安无事。先前太医也说了,阿竹只是伤了元气,以后好生补补便没事了。”

严祈文无力地“嗯”了声,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事情。女儿的事情,加上老太君的去逝,皆让他心里悲痛不已,整个人的力气也仿佛被人抽去了一般,满心疲惫不堪,不想做任何事情。

不过严祈文可以放纵自己,严祈华却不行。他的坐姿依然端正,背脊挺得笔直,提起了弟弟不愿意提的事情:“老太君虽然去得突然,但也算是及时,等老太君下葬后,我便上折子丁忧,届时家里的男丁都好好地呆在家里守孝。”顿了下,又道:“如此,也是为端王妃着想,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也不能拖他们后腿。”

严祈文听罢点点头,他明白严祈华的意思。他们作为孙辈,只需要守满一年便可,像严老太爷和二老太爷等人,须得守满三年,三年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正好可以让靖安公府退出京中权贵圈子的视线。

“还有,估计过不久,朝堂上又要有一番大变动了。”严祈华悠然道。

严祈文心中一动,吁了口气,说道:“这回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朝臣牵涉其中,端王他……”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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