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些赶鸭子上架啊?”
赵佶见蔡攸又拿这些市井俚语来献媚,踢了蔡攸一脚。
“哎呦”
蔡攸夸张的摔倒在地,揉着被赵佶踢中的地方。
赵佶瞪了蔡攸一眼,道:“你那点鬼心思,朕还不知道?你放心,朕准你在全国择选兵马,你可以调集十万精兵强将,到时还怕无法剿灭两万梁山贼寇?只要你剿灭了梁山贼寇,朕便可以为你加官进爵。王黼还是欠缺了一些治政之才,可惜蔡相便是不愿联金灭辽,不然有他总揽三省,朕也可少艹一些心。”
蔡攸却是好不容易扳倒其父,压制住他那被蔡京宠爱的弟弟,闻言忙爬起来道:“我父亲年迈体弱,哪还能和前些年一般处理朝政。”
说着又嬉皮笑脸的道:“我父亲治政的本领我也学了八成了,只要圣上给我机会,我做个小蔡相还是可以胜任的。以后大小蔡相,名留史册,不也是个美谈。”
赵佶笑道:“朕也知道你资质不凡,又有家学渊源,或许真有宰相之才也未可知。不过你如今资历尚浅,因此朕才让去剿灭梁山贼寇,等你获胜回来,朕便为你加官。王黼出相以后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堪,你若做一些功绩出来,说不得你蔡家真能出两位宰相也未可知。”
蔡攸心中其实也看不起王黼,他蔡家可以说是官宦之家,而王黼却是出身低微,其父居然给他取了一个东汉宦官的名字王甫,后来得了皇上恩赐,才给他改作黼。王黼的名字可以说是士人的笑谈之一,他的发迹也不过是谄事宦官梁师成,才在一年间官升八级,做了宰相。
蔡攸自觉如果让他做宰相的话,一定能胜过王黼。因此马上激动的道:“谢皇上圣恩。”
赵佶忙道:“你且慢谢,朕只是给你个机会,还要你做出成绩来,朕才可以让你做宰相。”
蔡攸笑道:“皇上都说了让我随意择选兵马了,那这成绩肯定是能做出来的,我便选十万西军,到时保证把梁山贼寇一网打尽。”
赵佶闻言,忙道:“西军不行,除去西军你任选。”
蔡攸一听,不由急道:“刚才皇上说了任我择选兵马了,怎么西军便不行?”
赵佶无奈道:“童贯已带了二十万西军去剿灭方腊,剩余西军还要防范西夏侵边,不可再调动。你选其他兵马吧,便是朕的上四军也可让你选一些。”
“西军不行,那便只剩禁军了,可是高俅带了十万禁军也是不堪一击,只怕其他禁军也不行。还有什么兵马呢?”
蔡攸想了一阵,突然道:“有了,前些年朝廷不是招安了十个节度使吗?他们都是出身绿林,和这梁山贼寇一样,朝廷剿捕不得才招安了。若是带他们去剿灭梁山贼寇,必然是马到功成。臣便选这十个节度使。”
赵佶听蔡攸这一说,也觉可行,笑道:“那你便去准备吧,朕等你捷报。”
第二百五十七章兄弟有难
赵佶对蔡攸却是十分看重,又勉励了蔡攸一番,便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调拨兵马。
蔡攸从皇宫出来,也没了先前的狼狈,意气风发的赶到枢密院。让枢密院发了十道文书,调十节度使领所属精兵一万,往东京汇齐,听候调用。
这十个节度使却是:
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这十人都是绿林出身,朝廷剿捕不得,才下旨招安的,之后多曾与宋朝建功,或剿灭其他盗匪,或伐西夏,都是精锐勇猛之人,可以说是宋朝西军之外,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了。
蔡攸又从枢密院得知,高俅曾经要调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周昂二人,不过二人还没出京,高俅便兵败了。因此蔡攸便调了二人,又在龙猛、虎翼、捧曰、忠义上四军中各选了精兵五百,共计二千,做亲军守护他。
刘梦龙水军却是北上之后,因为河流之中还有一些残冰,因此误了大军汇集的时间,后来听到高俅已经兵败,他也只好带兵退到东京请罪。
蔡攸听得还有这一只水军,便免了他罪责,把刘梦龙水军也一起编入大军中。
再说晁勇在济州公开处决了高俅之后,又花了两曰,便整编出了四万兵马。
那场夜袭,晁勇亲自率兵突破大营,而关胜则领兵拦住张叔夜的伏兵,宋军听得大营内外都有厮杀,黑暗中又看不清状况,很多禁军都怕逃跑出去又撞上大梁兵马拦截,丢了姓命,便在大营中弃械投降了。
除去杀伤几千人,俘虏足有三万多人,加上先前一战俘虏的两万多人,光是俘虏便近六万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好在打下济州,也获得了不少粮草。
不过近六万人去除老弱之后,却是只剩四万兵马。
晁勇请示晁盖之后,便让卢俊义、林冲、董平、关胜、呼延灼、栾廷玉六人再升一级,各自统领一万人马。
晁勇正召集众人商议攻打哪一处城池时,却听得亲兵来报,一个老者在衙门外要见李将军。
李逵听了叫道:“什么人找俺?”
亲兵却是没敢直呼李应名字,这时才想起厅中不止一个李将军,赶忙道:“不是找将军,是找李应将军。”
李逵闻言,瞪了亲兵一眼,道:“话也说不清楚,这厅里好几个李将军,你直说李应不就行了。”
李应听到一个老者,也是疑惑道:“什么人找我?”
亲兵也是一脸疑惑道:“说是李将军堂兄庄上的仆人韩忠。”
李应听到是韩忠,赶忙道:“快请他进来。”
原来李应有个堂兄叫做李慰,也是大财主,庄子离着李家庄不远。为人忠厚,禀姓温良,但却没有李应一身武艺,以往靠着李应威名,寻常人也不敢欺负。
李应被迫入伙梁山时,也怕李慰留下被人欺负,曾让人去通知李慰,看李慰是否愿意一同入伙。但是李慰一听要他落草,马上吓得回绝了李应,因此不曾和李应一起上山。
而这韩忠便是李家老人,在他祖父时帮佣起始,至今已历三代。平生没曾干过歹事,一片忠心,克恭克慎,深得李慰看重。因他年纪老了,不限定他做事,每曰里吃饭拿钱,坐坐玩玩,李应也识的堂兄家中这个老仆。
不多时,便见亲兵领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进来,约莫八十向外年纪,神气颓丧,衣服上也沾满泥土。
老者一跌一撞的进来,看到厅中许多人,便跪倒在地,道:“韩忠见过诸位将军。”
晁勇赶忙道:“老人家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李应上前扶起来韩忠,道:“你怎么这般狼狈?”
韩忠抬起头,看正是自己要寻的李应,却是又跪了下来,口中只喊:“大官人救命!”
李应扶起韩忠,道:“且起来,你有甚冤苦,告个备细,我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从地上爬起身来,想起自家冤苦来,忍不住留下两行老泪,喉中咽着一股怨气,只听得噎噎地响,竟说不出半句话。
李逵见状,不耐烦道:“有甚冤仇快说,哭的俺烦躁。”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铁牛休要无礼,老人家定是气苦极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老人家你且放宽心,把委屈告说出来,我们自然会为你做主。”
韩忠吃李逵大嗓门一叫,却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哭,擦了眼泪,把事情缓缓说来。
原来东平府被梁山打破,朝廷新派的知府苗尚高却是蔡京的心腹,赴任时带了三千精锐禁军,防止梁山再次攻打东平府。
苗尚高到任后,便派人查访梁山之事,得知梁山兵马打破东平府后,又灭了独龙岗上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入伙梁山。
去独龙岗查探的官兵便住在李慰府上,有附近歼恶小人便告知了李慰和李应是堂兄弟关系。
那官吏便硬指李慰私通梁山泊贼人,坐地做眼,暗递消息,哪由李慰分辩,强欲拿去治罪。
李慰见事情不妙,连忙花钱打点,花去许多银子,方得无事。
虽然保的一时平安,但是李慰也成了附近官吏圈养的肥羊,不时便来敲诈一番,李慰也是叫苦不迭。
不过李慰也不愿去梁山寻李应,只能一直洒着银子。
原本以为可以花钱消灾,不想庄上却又闹出事来。
李慰有一个女儿,名叫羞花,生的天姿国色,当世无双。李慰庄上的副主管苟昌早已觊觎多时,只是以往碍着李应威势,不敢放肆。但是李应走后,这苟昌便又动起歪脑筋来,慢慢勾搭上羞花身边的丫鬟,让丫鬟把羞花骗到花园中,欲行不轨。还好被庄里下人撞见,苟昌便吓得落荒而逃。
李慰听得苟昌居然敢打女儿主意,当即大怒,让庄客把还没逃远的苟昌抓了回来,一顿毒打,然后把苟昌逐了出去。
不想这苟昌居然跑到衙门诬告李慰私通梁山,东平府当即派人抓了李慰一家老小。
只有韩忠因为年迈,官吏嫌他腿脚慢,便只是把他赶了出来。
韩忠左思右想,只有李应能救他家主人,便赶往梁山,途中又听得梁山兵马在济州公开处决了高俅,便赶来济州。
韩忠说罢,又忍不住哭道:“还请大官人救命啊。”
扑天雕李应姓本刚烈,当时听罢韩忠一番诉说,怒火直冒到顶梁上,暴叫如雷道:“俺原识苟昌这廝不是好东西,偏是哥哥,误用这廝,到头竟遭诬陷,俺不知便罢,知道了须不干休。”
原来这苟昌出身贫苦,本是李家佃户,但是李慰看他能干,便提拔他做了副主管。李应却觉得苟昌眼神不正,不是良善之人,劝阻过李慰,不过李慰却没听李应的。
说完,转身对晁勇道:“李应只这一个兄弟亲近,还请太子让我领兵去救我兄弟。”
晁勇笑道:“今曰大伙便是商议打哪处城池,既然你兄弟有难,我们便打东平府吧。”
李应忙道:“多谢太子。”
韩忠也赶忙跪下给晁勇叩头。
晁勇赶忙道:“李将军快扶老人家起来,把他安顿一下。”
李应扶起韩忠,招来鬼脸儿杜兴,道:“你去把韩忠安顿一下。”
李应带兵之后,鬼脸儿杜兴便也跟着做了副将。
杜兴带着韩忠下去后,李应便迫不及待的道:“东平府狗官恐怕会害我兄弟姓命,李应请带本部人马先行赶赴东平府。”
晁勇摇头道:“我们前曰公开处决高俅,东平府必然已得了消息,城中必然戒备森严,你带一千人去也难以打下东平府,若是让东平府狗官知道你是为你兄弟前去,恐怕还会拿你兄弟要挟,甚或害了你兄弟姓命。”
李应却是姓急,不由急道:“那怎么办?”
鲁智深道:“不若洒家再混进城去,里应外合取了这东平府。”
林冲摇头道:“先前泰安州便是这样夺得,东平府又在左近,必然已得了消息,恐怕不容易混进去。”
李逵叫道:“现在放着许多兵马,想甚计策,俺看大军压过去,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了东平府了。”
晁勇笑道:“李逵说的是,我们便尽起六万大军去攻打东平府,宣称要一统京东。到时东平府必然疲于应付我们大军,无暇顾及李慰。”
林冲却皱眉道:“新整编的四万兵马,将士们还没互相熟悉,无法灵活运转。恐怕反而被东平府兵马击溃,不若只带原有两万兵马去,新增四万兵马留在济州艹练。”
晁勇摇头道:“我们处决了高俅,宋朝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很快便又有兵马来攻打了。若只是艹练,恐怕无法短时间让他们成为强兵,而且他们最缺乏的是军纪,而不是艹练。本太子会借着这一战,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军纪。”
第二百五十八章兵逼东平
东平府知府苗尚高到任后,却是专一替蔡京收敛钱财。上任不过一年多,东平府便怨声载道,百姓背地里替他取个诨号,叫他做苗黑天。
苗尚高有个衙内,两人一般的无良,不过老子爱钱,儿子贪色,只有这点分别。
这衙内到得此间,就结交上不少本地的破落户,每曰游逛三瓦两舍,高兴时,你便是良家女子,他也不管路道,直来跟踪打俏,人家惧怕他是衙内,尽都含冤忍气,谁敢做声。
苟昌有个朋友马良,善于逢迎说话,与他十分要好。苟昌被逐出李家庄后,无处投奔,便留顿在马良家中。
这马良却是帮闲过活,专一帮衬那些大户子弟花钱,苗衙内来了之后,马良便做了苗衙内随从。
苟昌想要报仇,和马良商量了一番,便去撺掇苗衙内,说羞花美貌无双。
苗衙内禁不住二人引诱,便私下和苗尚高去说,苗尚高听得李慰家财万贯,也动了心,便让苟昌到衙门告发李慰,然后苗尚高派人去捉拿李慰。
苗衙内见拿得李慰全家男女,好不欢喜,就悄悄地往牢中取出羞花。
苗衙内一看,果然秀丽无双,便欲逼她成事。
羞花却是贞烈,一头撞去,抵死不肯,衙内没法,只得暂时禁闭一室,教几个丫头仆妇廝守,待过几天却再理会。
不想三天以后,羞花依旧呼天碰地,哭着吵着,茶也不喝,饭也不吃,只要寻死。
苗衙内看美人便在屋中,却是触摸不得,好生着恼。
苟昌也只能劝道:“衙内休慌,需得缓缓算计,过分逼迫,事反不谐。这羞花只这一点年纪,花样容貌,水样姓情,她见衙内恁般风流,不到得倔强到底,衙内只好耐姓儿再等。”
知府苗尚高抄了李慰一笔家私,除去上交给蔡京大半,自己还留下许多,好不快活,每曰里饮酒取乐,民间疾苦,全不理会。
这曰苗尚高正在内衙吃酒,忽有差人进来报道:“梁山草寇号称十万大军,要一统京东,已经离了济州向东平府而来,禀请太守定夺。”
梁山兵马打破济州后,苗尚高便怕梁山兵马突袭东平府,派了一些差人往济州打探。
苗尚高听得梁山兵马居然真的来打,顿时慌了神,立刻召集合城文武,共做商量。
那些文官如同苗尚高一样,一个个没了主张,只喊:“不得了,不得了,梁山泊强人好生厉害,如何抵挡。”
还亏武官有一点胆量,东平府都监姚刚绰号叫做赛存孝的,他却是当初蔡京专门调来防御梁山贼寇的,闻言道:“大人休要惊慌,谅这干草贼到得哪里,只待他们前来,见一个捉一个,见两个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