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陶音最恐惧的微笑,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掠食者,用势在必得却又轻蔑无比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猎物。她像是见鬼一样,脸色刷白,恐怖的感觉游走全身,霎时落入无边无际的黑色荒原,叫天地不应。这个恶魔找来了!林然怎么办!杜旬怎么办!他们马上就会回来……
关灏见她如此惧怕自己,轻叹了口气,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伸手抱紧日思夜想的人儿,力气之大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嗅着陶音颈间的淡香,关灏由衷地觉出满足,费尽千辛万苦,他总算得偿所愿,拥佳人入怀。陶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额头都是冷汗,脑中疯狂地想着可以尽快离开的方法,这样林然和杜旬说不定可以避免被关灏逮个正着。事不宜迟,陶音从兜里拿出头绳攥着,然后闭眼装昏过去。好在她之前的种种表现已经不正常,关灏担心她是受惊过度,赶忙抱起她去医院。在单元口时,趁关灏喊着司机开门,陶音松开手,任头绳掉落,她希望林然他们若是看到自己的留下的信物,也许可以躲过此劫。
杜旬拎着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区内有好多黑衣人,他心下大惊,强压住奔跑的**,快步走向自己所住单元,却看到门口的地上有陶音前几日扎过的头绳,瞬间了然,犹如五雷轰顶。杜旬紧咬住牙关,克制自己脱口而出的怒吼,艰难地弯□将头绳捡起,走远后,立马拨通林然的手机,让他即刻改道,不要回小区,陶音被关灏带走了。
电话那头静默一片,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杜旬知道对于林然来说,这个消息是毁灭性的,根本无法接受,说不定还会冲动地去找关灏要人,沉声道:“陶音留下信物,就是希望我们看到后安全地藏起来,千万别辜负了她的苦心!”
此时,林然死死地握住手机,心跳传到耳中,作冷厉的碎裂之声。明明前不久还言笑晏晏地叫自己要早些回来的人,如今却要面对如此意外又残忍的分别!强烈入骨的悲戚席满全身,疼得他快要透不过气来。可听到杜旬最后的那句话,他只能按下所有的不甘,这样才有机会再次和阿音相聚!
杜旬终是问清楚他新住处的地址,提议两人暂时到那里汇合,再从长计议。
关灏横抱着陶音坐在车后座,深深地凝视着她安静沉睡的容颜,手指不时地摩挲她白玉般的脸颊,又催促了一声司机再开快些。快到医院时,有人违反交通规则横穿马路,由于车速度过快,急刹车时巨大的惯性让关灏松开了抱陶音的手,使她猛地掉下来,总算给了陶音一个清醒的理由,不必挨到医院被拆穿伪装,暴露自己为离开所做的掩饰。她故作迷糊地眨动了几下睫毛,才挣开眼睛。关灏顾不得埋怨司机突然的刹车,赶忙把陶音捞起来,关切地问:“是不是摔疼了?”陶音眉头紧皱,神色厌恶,推开他的手,侧身单独坐着,低头不语。关灏冷下面孔,眼眸陡然射出冷光,冰寒如黑色石头,刚才的满腹神情瞬间收敛,阴森道:“好,真好,都这样了,还跟我倔。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还怎么倔下去!”
陶音深知此次再落入关灏手中,绝不会好过,她唯一担心的是林然和杜旬的安危,至于自己,她无所谓地牵牵嘴角,心中有爱和信仰,即便身体被如何摧残,也不能撼动自己灵魂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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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看文的朋友,给分评论两句吧,这文已经寂寞成灰鸟,作者君已经准备吃翔了~~~
本来打算每天两更,可实在是创作动力和能力都太有限,以后每日一更。最后,问大家的意见……支持林然还是关濒?
、第45章 威胁
忽然下起了潇潇冷雨,豆大的雨点敲打着透明的车窗。陶音转过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乌云蔽日,再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关灏吩咐改道去郊外的名都别墅,之后便闭口不言,冷冷地看着前方。如火山爆发前的沉默使车厢内的气氛压抑不堪,司机紧张地直冒冷汗,只希望赶快到达目的地,好摆脱这精神的折磨。
停车后,关灏推开撑伞的司机,直接拖拽着陶音往别墅走,一进屋就松手把她扔到地上,语气阴寒道:“宝贝,好好呆着吧”,说完转身离开,把门重重地关上。陶音爬起来,冲上前,试图出去,发现门上是指纹密码锁,她又赶紧跑向落地窗,瞬间心凉成一片,细密的铁护栏隔断了一切逃出的可能,她完全被困在了牢笼里。陶音瘫软地坐在地板上,无助地靠着沙发,这一刻,她才深觉自己已经再次失去林然,失去自由,又落进黑暗的深渊。隐忍许久的眼泪忽地掉下来,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窗外雨仍不停息地下着,墙壁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前路茫茫的恐惧中,等待,变成了一种永无止境的煎熬。
沈飞羽今天本来也是要和关灏一起去抓捕林然等人,可是临走之前接到了沈父的召令,措辞严厉,不得不先回本家。开车的路上,想到父亲强压怒气的声音,沈飞羽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他平日把情报组织管理地很好,没什么错处可挑。如果说自己真做了什么事让父亲勃然大怒,那只能是利用陇灵县两家工厂制毒制枪,可父亲是怎么知道的呢?沈飞羽怀疑是林然和孟东晖搞的花招,想到这,不禁冷笑,两人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时至今日,谁都没本事能再阻止得了自己。
刚进客厅,沈飞羽就看到一袭白裙啜泣着的秦依,很是楚楚可怜,他瞬间明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告密者。坐在一旁的沈进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沉声道:“老三,去我书房谈话。”
沈飞羽垂头称是,跟着父亲上楼。秦依欲言又止地咬着嘴唇,目光里爱恨交错,可那人从始至终都没再多看自己一眼,哀伤和愤怒让她不由得微微颤抖,双手狠狠攥紧成拳。
沈进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眼睛精亮如鹰隼,道:“飞羽,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我找你来的原因。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治不了你,所以敢背着我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沈飞羽微蹙着眉,低声道:“父亲,我绝对没有忤逆您的想法,只是做点尝试而已。”
见小儿子还不松口,沈进恩威并施,痛心疾首地说:“老三啊,我知道你觉得我偏心你大哥和二哥。可你们同是我的血脉,不管哪个孩子,我都是一视同仁。事实上,你哥哥他们表面风光,背后得应对多少暗算,根本不轻松。你负责情报组织,外人不知情,觉得你没什么能力,正是因为这样,你可以不必受那么多约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但这并包括碰毒品和军火!这两样是死忌,绝不能碰!”
“您放心好了,这两家工厂都在秦昭德名下,真正知道我是幕后老板的人屈指可数,不会威胁到沈家的官声,而且我最近才拿了份大单子,做完这笔买卖,我能得好几个亿。大哥和二哥也不用再费心洗钱,需要多少问我要就好。”
沈进使劲儿敲敲了下拐杖,吼道:“孽子!你一意孤行,损害的是沈家的名声和地位,所有人都会被你害的一块陪葬!立马给我了断那些生意,否则就别再进沈家的门!我沈进也没你这个儿子!”
沈飞羽低头深呼吸,再抬头时却是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就是家族荣誉至高无上,而且任何人都不能挑战他的权威。沈飞羽感觉自己忍得够久了,将近三十年来,他按照一切父亲和哥哥们的要求而活,是个彻头彻尾的傀儡。包括刚刚,他自认已经给足了父亲面子。可如今,听到沈进的冷言冷语,他不想再忍,更不愿被视为平庸,他有能力有资格当一位王者。
“嘭”的一声,沈进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儿子竟然什么都不表示,就这样摔门而去了。震惊之余,他心中意愤难平,好啊,翅膀硬了,敢和自己叫板!他绝不允许沈家因为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败了!
沈飞羽下楼后,依旧对明显在等他的秦依视若无睹。不过,当车开出大门的时候,沈飞羽还是从后视镜上看到了秦依的身影,不知为何,沈飞羽突然心中一窒,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深入骨髓的悲切怨恨,他厌恶地移开视线,踩下油门,加速驶离。
此时,关灏则在全市顶级的珠宝店,挑选了一款心仪的钻石项链,志得意满,正打算回去,接到了沈飞羽的电话。
“灏子,陶音找到了吧?”
“找到了,亏得有你,飞羽,太谢谢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喜悦满足,沈飞羽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块,他从家出来就挂念此事,第一时间打给关灏。
“对了,林然和杜旬抓到了吗?”
问到这,关灏明显没了刚才的高兴劲儿,“我到的时房间里只有陶音一个人,她身体不适,我就先带她走,剩下的事都交给你的手下了。”
沈飞羽闻言,挑了挑眉毛,心里吐槽好哥们儿抱得美人归之后,其他就都撒手不管,绝对的昏君!不过,考虑到关灏这段时间为找陶音劳心劳肺,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只得略带无奈地说:“嗯,我现在就去处理收尾工作,你安心陪小情儿吧。”
关灏有些不好意思,赔笑道:“好兄弟,等抽开身的,立马过去找你!”
听完这不靠谱保证,沈飞羽脑袋里当即闪过一句名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不由嗤笑一声,道:“得了吧,我信你这句话还不如信鬼!还有事没啊?”
关灏收起玩笑的口气,认真道:“陶音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还跟我死犟着呢,除了拿林然要挟,我根本对她没招。我之前听电脑专家说过一种软件,只要提供样本,就能模拟人的声音。上次林然给孟东晖打电话时的录音不还保留着呢吗,你找手底下的人帮我模拟几句林然的话,内容我发给你。”
沈飞羽当然知道这种拟声软件,毕竟偶尔也用它来获取情报,对他来说这不是难事,即刻答应了关灏,并承诺十分钟搞定。
关灏结束通话,以林然的口气,在手机上编辑短信,按下发送键后,他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迫不及待地开车疾驶回明都别墅。虽然天空布满大团大团的乌云,雨在噼里啪啦地下,时不时还有闷雷响起,可无论多糟糕的天气都影响不了他如骄阳般明媚的心情。
进门后,关灏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陶音的身影,换好鞋后,他快步上了二楼,在阳台上找到了人。陶音知道他回来了,却仍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抱着膝,缩在窗户边看雨。
关灏在她身后静静站了半晌,打破沉默道:“林然和杜旬已经被抓飞羽抓着了,你要是继续闹脾气,我不保证他俩接下来会不会少根手指或者耳朵。”
陶音轻轻闭上眼,她继续在心里继续着无数次的祈祷,希望林然他们平安无事,她不愿意相信关灏的话。
关灏冷笑几声,拿出手机,点了一下路上沈飞羽回复的短信。
“阿音呢?你们把阿音怎么样了?关灏,你给我出来!”
陶音感到自己的心像一只惊惶的飞鸟,以绝望的姿态坠进了无尽的深渊。黑暗瞬间淹没周遭的一切,只剩了林然的声音,空洞地回响。她震惊地转过头,定定地张大眼睛,里面盛满悲伤凄苦,终是顺从地低下头,哽咽破碎地说:“别……别伤害他”。
关灏叹了口气,伸出手抱起不再反抗的陶音,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道:“你乖了,我自然不会找他麻烦。”
陶音被放到试衣镜前站好,关灏将她颈上的蓝宝石项链取下,戴上自己刚才买的那条象征独占的项链。他看着她的眼神,如同至高无上的天神俯视人间——自己最完美的艺术品,极为满意地点点头,“很漂亮。”他不是多情的男人,却可以挥金如土,为她购置独一无二的钻饰,只因为她是自己心中不变的爱人。这一刻,他站在她的身后,手贴着她脖子的动脉,仿佛在试探那里血液的温度。他的手很冷,神色之间却尽显亲昵。她动不了,双手被他压着,整个人都被他钳制在怀里,他的手指插·入她的鬓发,细细地吻着她泪湿的脸,兴致勃勃地将这场残忍的占有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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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无望
关灏本来只是打算浅尝辄止,可一吻上陶音滑腻的脸颊,那种久违的熟悉触感让他瞬间失控,压抑许久到底情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扯掉衬衫,露出赤·裸悍壮的身上半身,如对待绝世珍宝般,认真专注地一件一件剥下陶音的衣服,与她严丝合缝相贴。看到她的苍白和颤抖,他是心疼的,可是心疼,不能拯救他的欲望。他是那么迫切地要再次彻底地占有她,一想到那段痛苦失意的日子,他的心仍然疼得无以复加。虽然作假利用林然逼她就范这种行为很可耻,但他已没有别的选择。在她的心里没人取代的了林然的位置,他无论怎么竭尽全力对她好,都于事无补,在她的心里,他永远是一个威胁圈禁她的恶魔。既然如此,他不会再让她逃离,而且,他会很温柔的待她,怜惜她。他只想就这样一辈子霸着她,一辈子缠着她,生要她的人,死要她的魂,山高水远,碧落黄泉。偌大的世界,千千万万的人,偏偏让他碰到她,他笃定这是天注的命数,哪怕是劫数,他也认了。
“我爱你”,进入前,他依然不忘贴着她的脖子柔声诱哄着。
听在陶音耳边,更像是无望的回响。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寸寸的破裂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无助而已。她整个人被收纳在黑色的羽翼下,狠狠的,几乎想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子越来越冷,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沸腾。甚至不顾她是否疼痛,扳过她的下巴,缠住她的唇舌,就再也不想放开。关灏的汗水砸在她光滑的背脊上,如同灵魂迸溅的眼泪。即将攀上巅峰的那一刻,他带着浓重的鼻息,在她耳边不断缠绵低语着:“宝贝,你应该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陶音干涩的眼角没有泪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悲恸得再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