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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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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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由罢了。

李重九心道李渊为何如此好心,当下眼见邀请自己的兵卒已在门外了,已是走脱不掉了,于是就知会李虎,苏素他们一声,并让心腹立即通知自己城外甲骑一声,而李重九自己与士卒一并前往晋阳宫赴宴。

而他到时宴会正好恰恰开始了。宴会之上百官齐集,众人齐坐宴上,而见到一身五品武将官服前来,皆是抬起了头,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五品鹰扬郎将,太原十八府之中的鹰扬郎将,我都认识,绝没有此人,也都没有此人如此年轻的,难道是哪个勋戚之后?”

“陈兄,你见识寡了不是,这位乃是名声赫赫的冠军侯。”

“原来如此,果真是年少有为。他不是在上谷任通守吗?怎么来了?”

说话那人嘿嘿两声,接口言道“这我倒是略知一二。”

“诶,徐兄,不要卖关子,否则罚酒。”

“好吧,好吧,我也是刚听内子说了这么一回,听闻这冠军侯对唐公府上三娘子有意,眼下此人估计的千里迢迢来给未来岳丈撑面子的。”

这时一桌的另外一人笑道“徐兄,你的消息早已是陈年旧事。”

“哦,高兄,你在留守府参赞,必然见识多,还请赐教。”

当下那人压低声音,言道“你们还不知吗?冠军侯的求亲实已被唐公拒了,他此来怎么会是有好意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五鼎食还是五鼎烹?

()“高兄,这是为何?”一旁之人问道。

那人玩弄了下手里的扳指,见在座众人皆被吊足了胃口,这才言道“此事你们万万不可告诉他人,是我传的。”

众人皆是笑道“以高兄今时今rì之地位,还怕甚来,放心,我们绝不说一字。”对方压低了声音,细细说了一番,众人皆是这才恍然大悟,当下看向李重九窃窃私语。

“纵然庶女不比嫡女,但终归是唐公一片好意,如此好事不成,反而辜负了唐公一片心意,冠军侯此举实在不智。”。。

“李府世代簪缨,而这冠军侯一朝得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晋阳多少人yù求唐公之女而不得,庶女又如何,他以为自己是谁。”

此刻晋阳大殿之内烛火高明,一支支都有手臂一般粗细,而两旁乐师奏得是宫廷雅乐,钟鼓齐鸣。宫娥们鱼贯而出,手中轻纱如水般舞动。舞若奔浪,丝竹悦耳,晋阳留守李渊正笑意浓浓,端坐于主位这上,在座之人都是各郡的佐贰官,北地四郡之中位高权重之人。

“今rì兴致甚高,诸公不要扫兴,来我们满饮此杯。”李渊面sè红润,显然甚是高兴,当下举杯一饮而尽。在座众人一并举杯,也是饮尽此酒。

李渊手按桌案,肃然对众人言道“老夫蒙天子圣恩,坐镇太原留守府上,马上就满一年之久。为朝廷尽忠,唯有鞠躬尽瘁四字,眼下突厥不断扰边。乃是劲敌,但四边流寇rì益势大。这才是我们心腹之患。众位为天子牧民,实在不可掉以轻心。需加强jǐng惕,以防有人作乱,勾结流寇,有不臣之心。”。。

听李渊这么说,众人脸上皆是提心吊胆,宫殿四周密布的手持兵戈兵卒,当下皆是心底一紧。李渊看了一眼众人的神情,笑道“在座都是朝廷的忠臣,不似某些贰臣。否则就不会与各位在此共饮了,来,再满饮一杯。”众人当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李重九入得大殿之中,见众官员皆是看向自己,神sè冰冷。当下他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大殿之中,向李渊一施礼,言道“唐公,来迟一步。”

李渊看了李重九一眼。皮肉不笑地言道“迟到总比不到的好。”

李重九听了当下双目一凝,而这时雁门郡郡守王确,手捧酒杯言道“听说唐公这次从东都请了月下名花的曲大家来,我等可是期盼已久。”

李渊看向王确。朗声笑着言道“那是当然,今rì一出好戏,我自然要请多点人来看才是。”

说话间。一旁侍女指引李重九入座。来到席前,李重九当下将官服一撩。当下双膝跪坐在蒲苇上,目光往眼前的食案一扫。食案早就陈列用小鼎盛放几样菜肴,皆是山珍海味,还有一酒盅。只是酒菜皆是齐备,但唯独却没有筷子,以及任何食具。李重九目光一顿,转过头看见李渊亦正看着自己。

李重九身旁桌案一名官员,当下对一旁仆人,喝道“冠军侯桌案之上,为何没有筷子,尔等下人为何怠慢?”

“冠军侯食案上为何没有筷子!”话音又重了一份,顿时引得众人纷纷看向这里。

“不必了。”李渊起身从主席上站起,将手一挥,一旁的舞姬纷纷退下,而乐师亦立即避席。

李渊环顾在座众官员,言道“众位今rì粱肉为食,四马为车,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不与黔首合流,所赖者皆是天子之恩。而今却有人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他哪里配得五鼎而食!”

李渊一面说一面举步缓缓下了台阶,最后说到五鼎而食时,脚步正落在了李重九的案前。当下李渊目光看向李重九,居高临下地言道“冠军侯,你说老夫说得对不对?”

李重九脸sè不变,目绽寒光言道“唐公之言,我不明白。”

李渊脸sè一摔,冷笑一声,当下从袖子里抽出一封明黄sè绢布所制的敕书,双手捧之上,言道“天子手诏,查鹰扬郎将,上谷郡通守,冠军侯李重九,自任上谷郡通守以来,养番人为兵,挟军自重,上谷飞狐县成冲忠于君事,无故被杀,又密会窦线娘,书信与高开道,窦建德,彼此勾结。此事确查属实,着太原留守李渊,夺其鹰扬郎将,上谷通守之职,剥去官身,拿李重九即rì押往长安,不可有误。”

李渊话音一落,在场众官员看向李重九的眼神,都露出哀怜之sè纷纷摇头,谁料到还不到一年,在雁门救驾有功,孤身刺杀突厥始毕可汗,一时风光无量的冠军侯,今rì却圣眷不在,一落千丈。

当下一名官员与一旁之人低语言道“这翁婿不成,却反目之事,还是头一遭。这今rì果然是一出好戏,不虚此行。”

“慎言,慎言。”一旁官员老成持重地提醒言道。

李渊双手负后,斜目看着李重九一眼,言道“不忠君之事,岂能食食君之禄,如此之人,我李渊要让他什么都吃不到,来人撤下这桌饭食!”说罢两名仆人上前前来撤桌。

砰!

仆人还未近前,只听一声巨响,李重九将眼前桌案一脚踢翻在地,顿时汤水饭食四撒,在座之人纷纷掩袖退避,远离李重九身周。而这时听得殿内响声,两侧走廊,上百名黄袍士卒一并涌入,抽刀皆指向李重九,将他团团围住。

“狂妄!死到临头,还不伏法!”一名官员站起身,横眉怒叱。

眼见千夫冷对,李重九哈哈一笑,看向李渊言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唐公之仁义,我今rì算见识到了。”

一旁雁门郡守王确言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此事是司隶台上奏给天子,唐公是奉了上谕,来抓拿你,与他何干,你不思检点,反而妄责他人,实是无可救药。”

李渊将手一止,言道“冠军侯,老夫爱惜你的才干,本有意招你为婿,但你却自误前程,铸下大错,此事老夫也有一份责任在于其中,自当向天子请罪。但眼下公大于私,老夫却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好一个大义灭亲,”李重九冷笑言道,“杀一毫不相干之人,即可向天子表明你的忠心,亦可威震宵小实在妙招。”

听李重九这么说,李渊神sè一冷言道“老夫行事俯仰无愧,轮不到你小辈来指责,劝你不要作无意义之挣扎,束手就擒,赴京向天子请罪!”说罢李渊将手一按,左右甲士上前将李重九拿下。李重九官袍被剥,官帽被打落在地,神sè却是冷峻直视李渊。

“押下!”李渊甩袖转身,返回主位。而上百名甲士却一并押着李重九直出晋阳宫而去,大小官吏见此一幕,无不瞠目结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等一下!”行至殿门之外时,突然一名女子急追了而来,一旁士卒正要阻拦,而这名女子身旁几名婢女却言道“这是东都的曲大家,你们敢冒犯,不怕被唐公斩了吗?”

曲嫣然来到李重九面前,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重九看向对方,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曲嫣然,果真乃是生平罕见的绝sè,你穿女装真美,可惜不能见你一舞倾国倾城的样子!”此言一处曲嫣然双目泫然言道“若是你看,嫣然随时可以为你一舞。”

“一言为定。”李重九朗声笑道。士卒们向曲嫣然告罪一声,将李重九押下……

次rì晋阳前往长安的官道之上,五六十名官兵押着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因杨广诏书之上,说的是即rì押送,故而李重九被拿之后,是一rì也没有耽搁,直接被押往长安。马车里李重九手脚皆戴着铁制的手镣脚镣,十分沉重,同时马车内还有两名官吏押解。

李重九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这镣铐有几十斤重,能不能劳烦二人方便一二,李某将不甚感激。”

一名微胖,满脸横肉的官吏冷笑一声,言道“这镣铐是唐公吩咐的,说君侯你武艺高强,让我们不可不防。所以这镣铐,你还是戴着吧。”

李重九将手中沉甸甸的镣铐一举,笑着言道“原来是唐公吩咐的,甚好,甚好,只是不知唐公有没有吩咐你们,路上也一并将我料理了,以绝后患?”

李重九此言一出,顿时这二人皆是sè变。当下那微胖官吏强笑言道“君侯,你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唐公是何等人。”

另一名官吏言道“什么君侯,眼下这厮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还提这作甚?”说罢两名官吏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李重九亦跟着附和大笑。

那微胖的官吏见此不由作恼,言道“贼囚,你笑做什么,嫌命长吗?”

李重九笑声顿止,言道“不敢,不敢,只是死灰也能复燃,二位莫要以为,我眼下身为阶下囚就不能出头了。”

那微胖的官吏冷笑一声,言道“你不是韩安国,我们也不是田甲,得罪了唐公,朝中又没人给你说话,我倒要看看这死灰如何复燃?”

话音刚落,突然马车之外,陡然传来弓弦崩动之声,士卒纷纷避走,高呼言道“不好,有人劫囚了!”

PS大家粽子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丈夫不可辱

()箭矢破空声,在空气簌簌而动,李重九耳边听得真切,这箭羽shè向的都是左右,但是马车附近却没有箭矢而来,显然是怕误伤了马车上的人,这八成是自己部下在营救自己。不过自己部下不过百人,但是显然从四面传来的脚步声,喊杀声,以及箭矢密集度来判断,来营救自己之人,却有两百人左右,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四面刀剑之声响起,闷闷的刀子入肉声搅动着人的神经。李重九抬眼看去眼前这两名官吏皆是sè变,一并将腰间匕首拔了出来。李重九淡淡言道“眼下此地已被四面包围,你们绝对逃不出去,犯不着为李渊来刺杀我,然后再被剁成肉泥,何况我现在也并非是没有反手之力。”。。

说到这里李重九将铁链一拖,举重若轻。而这时一旁车壁突然被打破,破壁里现出数名大汉正提着染血的刀子,看见李重九喜道“侯爷,你无事就好了。”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瓦岗寨的好汉也来了吗?”

那名大汉言道“正是,听说侯爷被李渊那厮拿着了,瓦岗寨的单二爷就带着上百名瓦岗好汉与我们一并在此设伏,将侯爷救下。前后的驿兵也被我们杀散了。”

听得瓦岗寨杀来,这两人官吏更是sè变,手下匕首皆是砰砰两声掉在车厢内。

“君侯,饶命!”。。

“君侯,饶命!”

二人一并索索发抖,低伏在车厢之内。连连纷纷叩头。那大汉喝道“狗官,一路之上敢给侯爷戴这样铁铐子。看老子斩了你们。”

“君侯,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儿。”

“你大人也有大量,效韩安国放田甲一马吧。”

“死灰复燃么?”李重九看了看手中的脚镣笑了笑言道。这二人见李重九如此当下对望一眼,皆是浑身发抖。换做常人一朝从人上人至现在的阶下囚,如何能平心静气。李重九如此肯定是一会要变着方子,折磨他们二人了。

李重九见这二人脸sè,言道“现在杀你们,不过杀两条狗罢了,算了。”

“是。是。我等是狗,我等是狗。”

当下那名大汉收刀而立,喝道“还不拿钥匙开锁。”

当下两名官吏争先恐后地给李重九打开手脚镣,李重九伸手活动活动手腕脚腕,而这时一行几骑的骑兵从一旁山上而来。

战场早已打扫了,在场官兵见大势已去,早早就放弃抵抗投降了。李重九看去只见一名威风凛凛的大汉,从马上而下,上前言道“好兄弟。可想死你哥哥我了。”

李重九当下上前抱拳言道“单二哥。”

单雄信赤发依旧,身材魁梧至极,手持一长大马槊,见李重九脸sè沉静。言道“小九你的事,我知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李渊卑鄙小人,昏君无道。狗官当世,我们一起去打破东都。将那昏君与狗官拿下一并剥皮吃肉。”

李重九尚未答话,又是一人骑马从山上而来,抱拳言道“在下杜才干,见过侯爷!”

李重九见了对方当下言道“杜兄。”

杜才干言道“在下奉蒲山公之命,请侯爷往山上一见。”

“蒲山公?”

“正是,接到君侯之信后,蒲山公舍下一切要事,秘密从瓦岗寨赶往晋阳而来,现在山上亭中等候已久了。”

当下李重九点了点头,接过马来,直往山坡而去。而单雄信在身后言道“收拾一下,立即撤退。”

李重九策马上了山道,转过一处桃树林子,果在半山处见到一个小亭。只见满山皆是桃花落樱飘飞,而在亭子之中,一名冠巾鹤氅,手持羽扇的男子,正眺望远山,这潇洒倜傥的男子不是李密,还能是谁。

李密这一番做派显然是摆足了架子,李重九言道“法主兄,大恩不言谢。”

李密转过身来轻摇羽扇,轻描淡写地言道“以你我的交情还需见外吗?昏君无道将你剥你官身,李叔德狭公报私,兄不胜愤慨,以弟之才,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得,你我协力一并反上瓦岗寨革鼎天下,终有一rì叫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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