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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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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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序已是手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查探,目前只是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情报不多,但凭着刘序多年来的直觉,他判断赵国的秘谍细作参与了此事,但是这只是猜测,没有直接证据。对于赵国的细作,刘序一贯是十分头疼。据他的了解赵国细作过半都是商人。

要知道赵国以商立国,商人对赵国自是十分拥护。而赵国也是多靠走南闯北的商人,让他们行走四方,充作自己的耳目。

这简直是防不甚防,谁知道今日在你给你卖脂绢布的货郎,实际上就是赵国奸细。若说商人是赵国的耳目,令内卫司一筹莫展。那么比商人可恐怖的,就是赵国细作对大唐官吏,细作的收买。刘序不由感叹这一方面赵人是非常舍得花钱的,刘序不过是六品主事,大唐同级别的官吏,月俸以职田,禄米,工食银等等加在一起大概折合五贯。而赵国细作若是收买大唐六品主事,他们肯出的钱,则是三十五十贯。

在刘序看来这简直是不计成本啊,谁也不能保证,看到这么多的钱,会不动心的。当然目前是李唐大势犹在,大唐上下的官吏都看好李唐能在这天下之战中,最后获胜。故而真正肯答允给赵军充任细作的人不多。但下级官吏和士卒贪图这些钱,那么就十分不好说了。

“禀告主事!”一名内卫司的官吏入内时,脚磕到了门槛。

刘序看了一眼责道“什么事,惊慌成这样?”

“主事,紧急军情,幽京的赵军主力动了!”

刘序双目一瞪“什么?”

刘序从位子上微微起身,又重新坐在,自顾地笑道“这不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吗?我却是怎是大惊小怪了。”

一直留意幽州动向的刘序待真正得知赵国出兵,事实上也并不淡定,内卫司上下认为赵军出兵援郑的可能高达八成。

刘序将手头上几件公文合在一起,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兵马多少,是否沿永济渠而来?”

这名吏员道“是,一月二十八日的事,如主事所料,赵军确实以战舰运兵,沿永济渠而来。至于兵马……”

“多少兵马?怎么吞吞吐吐的。”刘序问道。

吏员禀告道“据我军细作亲眼目睹,永济渠上,舢舻上百里,赵军大小战舰两千余艘。据赵军发出的征唐檄文上所言,赵军号称三十六万一千八百之众!”

听到这里刘序差点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他合上茶碗,抹了抹嘴边的茶渍道“好啊,这还有零有整的。三十六万一千八百,我大唐的兵马加起来还没这么多。”

“这只是赵军号称而已。这里是檄文。”

刘序将檄文拿在手中,但见李重九檄文上要求李唐停止围攻洛阳,并交换一切攻取的郑国领土,否则三十余万赵军将一口作气攻入长安。刘序心道从檄文上的话来理解,似乎这一次赵军出动乃是围魏救赵,看来是大军直趋长安,而不是要救援洛阳。

不过这很可能是李重九故意迷惑唐军的,赵军真正的动向,着实令人怀疑。

刘序想了下道“这乃是紧急军情,立即抄录两份,一份给陛下,一份给身在洛阳前线的秦王送去。我看天下归属就在此一战了。”“诺。”就在唐军进兵的同时,在长安渭河边不知名的货栈内。

长孙无垢,李承乾二人都捆在其中。长孙无垢怒目对一名面上蒙着黑布的男子,言道“真可笑,赵王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不敢在战场上与我夫君决一胜负,倒是绑架我们两母子用以要挟我夫君,你们不觉得卑鄙吗?”

那名蒙面男子闻言嘿嘿地笑道“秦王妃,成王败寇没什么好卑鄙不卑鄙的,而且要你们的性命威胁秦王,也并非是我们的用意啊。”

“那你们究竟意欲何为?”“秦王妃,这可无法告之了,你现在这里好好待着,放心,我们的人会以礼相待的。”

ps自己电脑坏了两天了,这几章都是借其他电脑上码的,输入法,word什么的都不习惯,所以错字什么的比较多。大家见谅下,电脑一修好,马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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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再会

尔朱焕深目高鼻,一望便知乃是番人之血统,事实上他是羯胡人。

尔朱焕现在是东宫宿卫,与好友乔公山乃是过命交情。李建成驻扎蒲津渡,二人伴驾而行。

现在李建成立于黄河岸边,手举把一壶黄酒。李建成目泛泪光,神色之间不胜唏嘘,口中默默念道“三妹,三妹,这杏花酒,不知合乎你的口味吗?皇兄眼下暂不能替你报仇,只能盼你来生不要再生在帝王家。”

“三妹,皇兄当初真不是有意和你吵架的。”

说到这里,李建成将黄酒尽数撒入河水之中。

尔朱焕,乔公山二人对视一眼,东宫宿卫将领杨文干上前道“殿下,还请节哀啊。”

李建成长叹一声道“此事秦王骗得过父皇,骗得过大唐将士,骗得大唐千千万万的子民,却骗不得我。他不肯交出兵权,竟然害死了自己妹妹,简直禽兽不如。”

这时乔公山上前言道“殿下,我在内卫司表侄,秘密告诉我,秦王妃和秦王世子突然在府中失踪了,现在长安府府尹和内卫司,几乎是将长安掀了个底朝天,在收罗秦王妃和世子下落啊。”

李建成哦地一声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乔公山道“这也是好生奇怪,秦王府侍卫如此之多,对秦王妃世子的护卫又如此周全,竟然会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秦王妃和世子掳走。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李建成听到这里,陡然用拳头一击大腿道“此乃是阴谋。”

三人一惊,杨文干瞪了乔公山一眼问“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啊?”

李建成道“这还有什么好猜的,分明是秦王他自编自导的好戏,他害了吾妹,就是为了揽兵权,待攻破洛阳后,在洛阳自立为帝。故而提前一步做了一场好戏,看似秦王妃和世子被人劫走,实际上却是被悄悄带到洛阳。免得留在长安成为父皇的人质。”

杨文干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太子此事无凭无据,纯属揣测啊。”

李建成冷笑道“揣测往往有时候比证据还来得可靠,你说秦王府侍卫守护森严,怎么可能会被人无声无息地劫走秦王妃。唯一的可能就是秦王妃和世子,故意自己要走,然后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乔公山闻言道“太子殿下真是英明,一眼看破。我等哪里想得到,秦王用意如此之深啊。”

李建成冷声道“孤算什么本事,只恨父皇被宇文士及之言语蒙蔽。都了今日都还对秦王信任有加。此事孤不能再坐视下去。否则大唐有分崩离析之险。”

尔朱焕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

李建成道“没什么慎重不慎重的,现在已是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了,立即写两封书信,给父皇,齐王送去,孤就不信了。这天下还真没人能制得住秦王了。”

杨文干长叹一声,而尔朱焕,乔公山却各自略有所思。

护送李建成回军营后,杨文干截在了乔公山面前道“乔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公山暗叹一声。心知此人乃是李建成真正心腹,有些事要瞒过他。还真不容易。

但见杨文干对乔公山道“有时候,我倒是小看了你,平日默默无闻,今日却一飞冲天,说你挑拨秦王和太子的关系,究竟是什么用意?”

乔公山当下叫屈道“我何时挑拨秦王太子关系了,我只是说秦王妃和世子被劫走了,并没有说其他话啊。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己推测出的。”

“哦,是吗?”杨文干目光微寒道,“好,我暂时没有证据,但日后你给我小心一点。”

乔公山背上出了一身大汗,待回到住处之后合上门,左思右想一番将一些公文,丢进炭火里烧掉。

尔朱焕回到屋内后,则是将窗户都是拉下,点了油灯写了今日乔公山与李建成之间的对话,之后将信封入蜡丸内。

随即尔朱焕走到蒲津关街上,绕了一圈,又在一酒家盘桓了半日,待确认无人跟踪后,将蜡丸给了一个炊饼摊的老板,而数日之后,这蜡丸出现在秦王李世民的书案上。

二月时节,因冬雪融化,黄河之水已是变得更加湍急起来。

一叶扁舟顺着黄河洪流,上下浮沉,看起来这扁舟,在波涛澎湃的黄河中,似摇摇欲翻,但实际上在老把头尤老汉的把舵下,扁舟安稳地在黄河上行船。

尤老汉五十多岁的,背脊早已十分佝偻,脸上一道道皱纹好似沟壑一般。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但见他又是在愣愣地看着船头那倚着的女子,不由哎地长叹一声。

这几日前,救下了那位姑娘,这五大三粗的儿子,整个人就似乎不由在自己做主了一般。

尤老汉怎么不知儿子的心思,虽说他们父子救下了这位姑娘,算是有救命之恩,但凭着这恩情,也不能让这姑娘委身下嫁给自己的儿子。

尤老汉在黄河上三十几年,什么人没看过,这姑娘一见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遇见她时身上还如打战的将军般还带着剑。

这样的姑娘,。怎么是自己儿子能够娶得上的,他们老尤家就是在黄河上再划上三百年船,也是没有希望。

“姑娘,前面就是黎阳渡了,本来老汉要停泊在虎牢关外的玉门古渡的,但眼下那里在打战,老汉只能在黎阳渡下岸了。”

那女子从昨日起就一直依在船头,看着涛涛江水,一言不发。

尤老汉和儿子多次试探,对方都没有说话,几乎以为她是哑巴了。

尤老汉看得出这姑娘能听懂他的话,又观察这姑娘的神色,似经历了什么极大的伤心事,他知道有人这时候将什么都憋在心底实是不好,就一直故意与她说话,想开解于他。

所以尤老汉一直有话没话地找这姑娘说话。

不过这一次出乎尤老汉意料,那女子开口了“恩公,黎阳渡好像眼下是赵军的地盘吧!”

啊!

自己的儿子失声道。

尤老汉一边摇着船的,一边哈哈地笑道“你这一声恩公,老汉也受得,老汉在黄河行了几十年船了,也救得十几条性命,不过救完,一直不开口说话的,你倒是头一个。”

但见那姑娘盈盈从船头起来笑道“本以为必死那一刻,觉得万念俱灰,但蒙得恩公相救后,经过生死一遭,却觉得人还是活着的好。”

尤老汉见了那姑娘的笑容,仿佛大雨后阳光从乌云后破出般,不由看得一怔随口道“姑娘想得开了就好,嘿,看那就是黎阳渡口,本来是宇文化及那贼子所据得,现在归赵了。



说到这里,老汉又絮絮叨叨地念起“以往宇文化及占据此城时,停船交纳一次税,登船交纳一次税,老汉打渔载客一日下来,剩不到几个钱,但自从赵军占据此城后,宣布黎阳三年免税,此次这渡口又更是繁华了起来,现在渔家都是乐意到黎阳渡来歇脚。”

“这里治安甚好,姑娘到了地头,可以慢慢寻访,老汉也就送到这里了。”

尤老汉摇得虽快,但据码头还有一会功夫,见黎阳渡头永济渠的上游,一色尖头狭长的几十艘艨艟斗舰顺流直下。

艨艟斗舰上,赵字的赤旗猎猎飘动,赵军士卒各个如狼似虎的站在船头甲板上。

尤老汉啊地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地有这么多船来。”

就在尤老汉讶异之际,一艘上下双层浆的艨艟斗舰驶到尤老汉船前。甲板上走出一名将领喝道“黎阳渡口,不能停了,你们去对岸码头停靠!”

“这是为何啊?”尤老汉问道。

“真是呱噪,要你去就去!”

尤老汉哦地一声,不敢违意,当下划船向东而去。

尤老汉告罪一声道“姑娘黎阳是不能停了,我们去对岸吧!”

“恩公,哪里方便停哪里,我不妨事的。”那女子倒是开明。

“伢子来搭把手!”

当下尤老汉和他儿子一个操帆,一个掌舵,船只渐渐向东岸靠去。而这时却见得永济渠上,赵军无数战船顺水而下。

船头之上的旗帜随风鼓起,每艘战船之上,都是满载着赵军的强兵悍将,皆是向黄河永济渠交汇的黎阳渡口上而去。

目睹赵军如此庞大的舰队,尤老汉和他儿子看得都是目瞪口呆。

尤老汉自顾道“我才想的不让老汉在黎阳渡靠岸,原来是要打战了,赵王发这么多兵马是要打谁啊?”

“攻唐!”船上的女子轻轻地说道。

就在这时,赵军舰队之中,一艘如巨鲸一般的五牙大舰,在两艘楼船的护卫下雄雄而来。

五牙大舰上竖着一杆金色赵字大旗外,还有一杆李字大旗,河风阵阵,五牙大舰压浪而至。

尤老汉不由道“我的天啊,这这是什么船?”

而船上的女子看着五牙大舰上那猎猎而动的李字,瞬间不由痴了。

河风鼓帆,五牙大舰顺流而下快若奔马,瞬时就与这位女子所在的小船,远远的擦肩而过。两船各自停在了永济渠的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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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教训

“陛下,黎阳到了。”

李重九闻言点点头,走出船舱,河面上微风徐徐。

从五牙大舰上居高眺望,远处大伾山上云雾遮断,而山下黎阳城黄色的城廓,镶嵌在大山之中。从城池至渡口的官道上,上万民夫运载着军粮的鸡公车,四轮牛车向渡口而来。

在陆上徐世绩,王马汉亦各率一万士卒,在岸边扎陆营,只见旗幡隐隐,戈戟重重。

从永济渠而来的赵军战舰,陆续停泊在黎阳渡上。

仅仅一个黎阳渡是无法停靠赵军上千艘战船的,于是又分出部分战舰,停泊在对岸齐郡的白马渡上。

但见两岸水军,以大船巨舰为城,小船穿梭往返。黄河滚滚,赵国两岸水军,竟是封锁了整个黄河河面。

李重九见此一幕,心底甚感到安慰。

而在五牙大舰之下,一艘小船正缓缓驶进。

船上坐在秦琼,王薄,虞世南,王玄应四人,还有摇橹的士卒数名。

秦琼身上带伤,右臂打着绷带,脸色不佳,虞世南则是默默看着黄河,露出思索之色,王玄应则是面色苍白,双目动来动去,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而王薄却是一直坐立不安。

看着雄伟的五牙大舰,以及将来的命运,王薄一直十分忐忑,他记起当初被张须陀的齐郡官兵,追击在身后时,也是这样的一幕。

前途未卜,生死不知。可能下一刻自己就要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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