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白问,“那你说天道是什么?”
知趣哼哼两声,“我要知道我就做神仙了,还会在这儿开荒不成。”
孔白直接噎死。
孔白跟知趣干了一上午,手心儿磨出五个水泡,知趣瞧着孔白被磨得通红的掌心,心疼的直念叨,“唉哟,就干这么一会儿,怎么就磨成这样啦。”弄根银针出来,再用锐火诀召出一团火焰,银针火上一烤,直当消毒。然后知趣哧哧哧五下,给孔白挑破水泡,敷上药膏,裹上白布条儿,打个蝴蝶结,安慰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孔白眼中浮现一丝水光,衬着那白玉一般可人的小脸儿,别提多讨人心疼了,知趣叹口气,“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干吧,真是天生大少爷的命。”
孔白非常有良心的坚持,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那怎么成?臭知趣你一个人得多累啊。”
“算了算了,好好养伤吧。”知趣又问孔白喜欢吃什么,中午做了一桌子孔白喜欢的菜。
孔白手上有伤,拿筷子都不方便,知趣只好给他换勺子。孔白捏着小玉勺,那小眉头皱的硬是拧了个小疙瘩出来。知趣一问,他就懂事的摇头说,“没事儿,臭知趣,我手不疼。”
知趣平生最喜欢懂事的孩子,像小金就乖的很,每天长在知趣身上,知趣天天做好吃的给他。如今瞧见孔白这样,知趣使出千百般的耐心来,喂孔白吃的午饭。
孔白吃过午饭,就被知趣打发着睡午觉养伤去了。
知趣一个人继续去开荒。
罗妖打量着孔白的睡颜,啧啧稀奇,“你还真睡得着啊?”
孔白就像睡死过去一样,保持其挺尸状。
罗妖曲指一道灵力弹向孔白,原本挺尸的孔白抬手一挡,从床上坐起来,不高兴道,“你干嘛,我得睡觉呢。”
罗妖笑得不善,“你这伤,最好明天自动好了啊。”
孔白没理会罗妖,继续躺下睡觉。
罗妖施施然出去了,孔白在其背后撅撅嘴,唧咕道,“只许他自己天天欺负臭知趣,就不许别人偷个懒儿,简直没天理啦!”孔白气得被子蒙住头,在床上打个滚儿,忽然起了个心眼儿,跳起来整理下衣裳,跟着罗妖出去了。
罗妖到的时候知趣还在垦荒呢,要不说罗妖是流华峰峰主的身份呢。知趣累个半死还没垦一半的田地,罗妖挥了几下袖子,全都办妥了。之后,罗妖随手召来一团水云,灵田之上便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这雨里散发着淡淡灵气,洇湿土地。
接着,罗妖单手托起青玉钵,也不见有何动作,原本只有碗大的青玉钵就渐渐变大。罗妖一撤手时,青玉钵自己浮在半空,随着体积愈大,青玉钵缓缓下沉,直到青玉钵一挨灵田,整个青玉钵忽然散出一阵淡淡的青碧之光,只是一瞬,青玉钵便彻底的消失不见,灵田之中灵气更盛。
灵田上方依旧是小雨淅沥,罗妖道,“播种吧。”
随着田间发出一片新绿,知趣就与罗妖和好了。
繁星满天的夜晚,孔白端着盏玉灵蜂产的蜂蜜水,坐在梧桐树上与罗妖对饮,孔白道,“臭知趣平日里瞧着像个面团儿似的,发起牛脾气来,连你都要低头啊。”他还为先前罗妖威胁他的事儿生气呢。
罗妖喝的是自酿的灵酒,闻言淡淡的瞟孔白一眼,“你都已经化形了,差不多就回家吧。”
“你别管了。”
“我不管,我若不管,你早给人炖了。”
孔白瞪罗妖一眼,“我会还你人情的,一点子小事儿,还要记一百年不成!”说罢就跳下树,找知趣说话儿去了。
知趣见孔白端了个空玉盏回来,说他道,“大晚上的喝蜂蜜,小心蛀了满嘴的牙。”
“我牙结实的很。”孔白瞄一眼挂知趣怀里的小金,问,“他什么时候才断奶呢?”
“说什么呢,我家小金从不喝奶的。”先时小金出壳时赶上冬天,动物生产一般是春天,哪里有奶给小金喝,都是知趣用灵谷糊糊喂大的。
孔白扬起下巴,“我是说,你太宠他啦。”
“宠他?难道我不宠你?”知趣瞧孔白一眼,“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弄满手水泡偷懒儿呢。”
孔白有些尴尬,嘴硬道,“我说了要去的,是你不叫我去。”
知趣笑,“你怎么了,看着心神不定的。”
“哪里有。”孔白是死都不会承认的,憋了一会儿,实在又憋不住,孔白道,“臭知趣,若是黑豆儿一直不能化形,你会不会讨厌他啊。”
“怎么可能?”知趣是个机敏的人,孔白这样问,肯定不是关心自己与黑豆儿的终身大事。知趣心如电转,已有了主意,笑道,“黑豆儿是刚出壳就被我从灵兽园里带回去的。我听灵兽园的管事说,黑豆儿的母亲是一品灵鸦,父亲只是普通的乌鸦,所以那时灵兽园的人对黑豆儿是不是灵禽都拿不准。他现在已经通些人性,比一般的灵禽都要机伶。修真界的灵禽灵兽,能化形的寥寥无几。黑豆儿跟我儿子一样,我养他长大,并不是因为他以后有什么了不得的出息。何况他现在也没什么大的出息,难道我就对他差了。”
“要是他一直不能化形呢?”
“不能就不能呗,反正现在我跟黑豆儿说话他都能听得懂,他说话,我也能明白,化不化形,不也是黑豆儿么。”知趣奇怪的看孔白一眼,“你这是怎么了?莫非黑豆儿不能化形,你就不打算嫁给黑豆儿啦?”
“臭知趣,我才不会喜欢那黑秃子呢。”说完就躺床上去了。
“嘿,个没眼光的小孔雀,你知道啥。看人怎么能只看外表呢,以貌取人最肤浅不过了……”知趣的话还没念叨完,孔白已经呼呼入睡了。
瞧着孔白俊俏的小脸儿,知趣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两把,正好给进屋来的罗妖瞧个正着,罗妖笑着打趣,“你这好色的毛病,连小孩儿都不放过啊。”
“胡说什么,我是瞧着小白生的俊俏。”知趣笑望一眼孔白俊俏的五官道,“他人小,心思倒重,是不是小白的父母不大疼他啊?”
罗妖道,“怨他自己不争气,像朱鹤四十来岁就化形了,他身为孔雀一族,仅次于凤凰的灵鸟,两百岁都不能化形,脾气比天还大,不讨喜是一定的。”
“这叫人话吗?”知趣听得不顺耳,反驳罗妖道,“这不小白已经化形了么?人跟人哪能一样,都是人,就有我家水仙这样四十几岁化婴的,也有人四百多岁化婴呢,各有各的造化。难道就非得分个三六九等出来不成?还有,若是外人势利也就罢了。难道父母因孩子资质不同,就格外的疼资质好的,忽视资质差的?看小白肯定受了不少苦,算了,本来我就不想把他还给他父母呢。就让他跟着我吧,省得回去受委屈。”
罗妖一脸不可思议,“你还真敢想啊。”
“怎么啦?小白本来就是我家的童养媳。”
“他可是……”
罗妖话没说完,直接去了靴子,也上床休息,推孔白一把,“里面去点儿,这么大床,非占个边儿上。”
“刚睡着就把人弄醒,小白还小呢。你抱他一下能累着你啊。”知趣道。罗妖暗地里撇撇嘴,只得把孔白抱到大床的最里面去。
一时,知趣也睡了。
知趣摸摸怀里的小金,忽而发神经的对着一畔的罗妖感叹一句,“罗八哥儿,有没有觉着咱们这样特像两口子带着孩子们睡觉啊。”
罗妖险些吐出来,奚落道,“你还真会给自己往脸上贴金啊。”
已而“睡熟”的孔白忽然道,“臭知趣比你强多了。”
知趣吓一跳道,“小白,你还没睡着呢。”还偷听大说话来着,幸亏没说这小子的坏话。
孔白淡定地,“睡着了,梦话。”
知趣无语。
后来,罗妖无数次的感叹,别人恋爱莫不是花前月下,独他与知趣,恋爱过程中永远充斥着没完没了的拖油瓶,若不是知趣养孩子有瘾,罗妖真想拎过来一个个捏死才算清静!
当然,这是后话,暂可不停。
当下之事,在知趣的灵谷获得了三次大丰收的时候,天空的异象终于消失,罗水仙从静室里出关啦!
第七十三章裤裆
知趣正叫着罗妖、孔白一道收灵谷呢;见天空异象陡然消散,知趣还没回过神呢;接着一阵巨大的灵力波动自罗水仙闭关的静室扩散开来。
罗妖优雅的往罗水仙静室的方向望了望,孔白修为不及罗妖;被此灵力波动一激;身上锦袍如风鼓荡,孔白面色微凛,定住小小的身子。几人当中;知趣与小金修为最低;知趣就觉得一阵灵力飓风飙过;他脚下无根、立足不稳,咣唧就被刮到了地上去。知趣在地上滚了个跟头;他离罗妖最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罗妖的裤腿,这才稳住了。
罗妖低头,知趣灰头土脸的抬头,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织,知趣讪笑,“唉哟,师叔祖又救了我一回。”说着往上摸索着罗妖的裤子,知趣努力想站起来。但这灵风也邪门儿,一挨罗妖就偃旗息鼓、风消云散,但是落在知趣身上,知趣觉得脸都要给刮的变形了,头发挡住眼睛,衣裳哗啦哗啦响,然后,他站了半天都没站起来。
罗妖本身外头罩的是华美袍服,袍服下面才是衣裤,知趣也不知是走的什么心眼儿,当然在罗妖的心目中,这小子好色惯了的,想占他便宜是由来以久的事儿,现在趁着机会,没个不揩油的。罗妖就感觉知趣的一双臭贼手先是抓着自己的裤腿,然后作贼一样的一路往上摸摸索索,那一张黑炭脸,恨不能钻到他袍摆下面去瞧瞧呢。
罗妖淡定的问,“你这是想把我裤子扯下来吗?”
罗妖在这种灵力飓风下依旧优雅如闲庭信步,知趣却觉着抓着罗妖的裤子也不保险,小金将小小的身子盘缠在知趣的胳膊上也被刮得七晕八素,眼瞅就要晕菜了。知趣不知道这风啥时才能停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头往罗妖袍摆下一钻,唉哟,这才算安生了。
外头在刮灵力风暴,罗妖这袍子下面就跟个安乐窝儿似的,知趣喘了一回气,摸了摸小金,小金僵硬的身子也渐渐的的缓了过来,知趣又担心孔白,唤道,“小白,你要不要进来躲一躲。”
孔白多有志气的人,尽管抵挡罗水仙的灵力风暴颇有些吃力,但是,躲去罗妖的裤裆里,实在太丢脸了。身为一只有志向的白孔雀,孔白死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知趣拿了一粒炼气丹给小金吃,以前都是给孔白吃的,现在孔白化形,早不吃这个的,就便宜了小金。炼气丹下肚,小金这才恢复了原本的灵动,蹭着知趣的脸撒娇。
知趣叹口气,对小金道,“也不知这鬼风什么时候才能停呢,唉,晚饭可怎么着呢,总不能在师叔祖的裤筒里生火做饭哪。”还摸一把罗妖的裤子道,“这料子真漂亮,摸在手里滑滑的,小金,等以后你化形,我就找这种料子来给你缝衣裳。”
罗妖就想一脚把知趣踹到天边儿去,不过想想,罗水仙就要出关了,刚化婴出来,他一脚把人家大弟子踹飞,不大地道啊。
于是,罗妖辛苦忍了。
谁料得,知趣躲人家袍摆里都不安生。
修士眼力都好,起码夜视是没问题的。知趣研究了一下罗妖裤子的面料儿,男人么?其实都有一些别的毛病,譬如,知趣忽然想起上次他跟罗妖翻脸,然后被罗妖摸*占便宜的事了。知趣脑袋伶俐,记得清楚,当时罗妖摸了他两回呢。
知趣眼珠子一转,狠狠的朝罗妖的裤裆下视奸了一段时间。其实他从内心深处来讲,非常想伸手捏两把,好把先时被占的便宜再占回来。
不过,思及如今还要在罗妖这儿避风呢,知趣就只是多瞄了几眼,没做别的。但是,不要忘了,罗妖可不是死的。他虽然不知道知趣在朝他的裤裆研究,但是这小子呼哧呼哧的总朝他那地界儿喷气是什么意思?弄得倒……热腾腾的……
要说修士吧,修为不同,则本领有高低。
如知趣,小筑基,可夜视。
但人家罗妖,完全已达到了透视的地步儿。裤裆里那东西给知趣呼哧呼哧喷气喷的都要有反应了,罗妖低头一瞧,好家伙,知趣正盯着他那地界儿,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呢!那模样,很有些要扑过去啃两口的兆头儿。饶是罗妖道行颇深,都给知趣盯得心里发寒、后脊梁起了一溜儿的鸡皮疙瘩。
要知道,不论道行如何高深,那地界儿终归是娇气的很呢。
罗妖面儿上自不会露出怯来,刚要质问知趣,灵力风暴却陡然停了。当下,罗妖再无客气,一脚将知趣从袍摆下踹了出去:这小王八蛋,竟敢趁机轻薄爷的裤裆,抽空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遭!
知趣拍拍屁股上的灰,就听罗水仙闭关的静室里传来一声叫春的呻吟,他当即精神大作,不再理会罗妖,带着小金就往罗水仙的静室跑,一面跑,一面呼喊,“水仙,你生啦!”欢欣鼓舞的好似他是孩子的爹。
知趣腿脚再快,也没罗妖的速度快,待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罗妖已经在罗水仙的静室里了。知趣到时,罗妖与罗水仙正在相互对视,再煽情一点儿,估计都要无语凝噎的,看得知趣那叫一个堵心。
知趣只作未觉,大咧咧的挡在罗妖面前,满是欢喜的瞧着罗水仙,眉眼活泼的问,“师父,孩子呢?”
罗水仙刚刚元婴,周身气度自不比往时,见着知趣一脸兴冲冲的样子,就不再为知趣不着调的话生气了,反正知趣早就是这德行,看一眼知趣头顶的小金蛇,罗水仙问,“金蟒破壳了?”
知趣点头,跟罗水仙道,“非但小金出壳,连小白也化形了。诶,小白呢?”
孔白这会儿刚慢吞吞的走到门口,不急不徐的迈过门槛儿,不待知趣介绍,孔白瞧了罗水仙一眼,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一举一动,大牌的很。
知趣笑道,“唉哟,咱们水仙谷里又多了个师弟,我得多做几样好菜庆祝庆祝。还有,师父既然已经元婴,肯定有不少人过来到贺。小白,你先别修炼了,这些天跟着我,也学一学打理庶务。”
“没空!”孔白脸色不大好。
知趣心情好,早知孔白脾气差,刚要劝说几句,孔白一闪不见了,知趣只得暂时停下此话题,复又殷勤的问,“师父,你这一年多都没吃过饭,想吃什么,我去做。”
饶是谁闭关一年多,被人如此殷勤欢喜的问候,心情也不会很差。何况罗水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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