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牧一只手里提着网球包,一只手里提着专用于运动中的包,里面装着单小晚惯用的毛巾、防晒霜,以及其他小物件。
单小晚朝邹牧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莫朗说:“可以了。我们进去吧!”
“好。”莫朗对于每次和单小晚约会都会出现这个保镖感到有点无奈,他感觉这个保镖对他的目光充满冷漠,还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单小晚和莫朗到达网球场,邹牧站在一旁,戴着黑色墨镜,阳光映在他墨黑的镜片上,反射出单小晚亮丽的身影。
单小晚和莫朗各自做着热身运动。
“你的保镖有女朋友了吗?”莫朗问。
“没有。怎么了?你要跟他介绍女朋友?”单小晚微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邹牧,然后转过头继续做压腿的运动。
“老板聘人前都要了解他们的个人问题吗?”
“不会啊,为什么这样说?”单小晚侧头望着莫朗。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女朋友?”莫朗说。
“他自己说的啊。”单小晚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看得出你是一个好老板,还会关心属下的生活状况。”
“才不是。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对他当然有了解。”单小晚站起身,再次微笑着转头看向邹牧那边。
“他不仅是你的保镖,还是朋友?”莫朗惊讶。
“莫朗,你对我的保镖很感兴趣?”单小晚促狭地看着莫朗,“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莫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跟大多数男性一样,还是喜欢女人。”
“呵呵!”单小晚明媚地笑了。
“走吧!开始打球了!”莫朗微笑着转移话题,他看得出单小晚对那个保镖并没有爱意。只要明确这点,他就放心了,这样不管她身边有多少追求者,还是可以公平竞争的。
单小晚的头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白色的棒球帽,站立在网球场上,轻快跳跃,挥舞着球拍。
邹牧看着运动场上的单小晚,青春亮丽,灵巧的身影不断地在他墨黑色的镜片上跳跃。
他发现不管他如何控制对她的感情,可一见到她清澈的笑容,他所有的抵御都会崩溃,他的心仿佛由不得自己来作主。
他活了三十一年,竟然不知道自己陷入感情漩涡,会如此痴狂,身体里的每一个神经总会不经意地因她的言行举止而牵动。
他在部队里养成了掌握一切的习惯,习惯将眼光放长远点,更拒绝意料之外的变故,如果不这样,他在执行危险任务时很容易丢命。
然而他现在的命已经握在单小晚手心,她是他生命中的那个意外,他对她动心了。
郁之谦曾对他说,如果人生容不得一点意外变故,那样的生活岂不是太过枯燥乏味。
现在他已经理解这话的深意,是的,因为她,他觉得他的人生变得有趣快乐许多。
突然邹牧墨黑的镜片上,那抹小小的身影腾空跃起后就跌落下来,然后坐在地上。
莫朗见单小晚把球拍放在地上,双手紧紧按着脚踝。
邹牧一个箭步地冲到她面前,莫朗也急急地跑向她身前。
邹牧轻轻拿起单小晚的脚,此时白嫩的脚踝上开始浮现红肿,该死的,她扭伤脚了。
邹牧一把打横抱起单小晚,单小晚惊得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莫朗见自己英雄救美的机会落空,赶忙跟在两人后面看需要做些什么。
邹牧把单小晚抱来放在遮荫的地方坐下,对着身后的莫朗说:“去找经理拿点冰水或冰袋过来。”
莫朗也担心单小晚的伤势,匆匆去找经理。
莫朗的办事速度也快,很快拿来一小箱冰袋。
邹牧拿出一个冰袋,敷在单小晚受伤的脚踝,说:“扭伤其实是内出血,用冰袋紧急处理可以消肿止痛。”
单小晚看着邹牧,他依然戴着墨镜,让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她一字未说,只是任由邹牧时不时的换个冰袋。
“单小晚,你现在感觉怎样?要不要去医院?”莫朗关切地问。
“好多了。”单小晚浅浅地笑了一下。
只见邹牧从运动包中拿出绷带、毛巾,然后利落熟练地压在单小晚受伤的脚踝患处,然后把刚才放包的椅子拉过,把单小晚的脚放在上面。
“用冰袋敷过后,最好进行加压包扎,然后抬高患肢,以消除肿胀。”邹牧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下刚才他的行为。
“谢谢。”单小晚看着邹牧,心里却涌现出莫名的涟漪。
“你在这休息会,我去收拾好东西,送你回去。”邹牧起身,没有再看她,往网球场走去。
莫朗倒显得有些窘困,邹牧比他懂得太多医学常识,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不好意思,邀你来打球,竟让你受伤了!”
单小晚微笑着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扭到脚,你不必自责。”
“幸好你的保镖懂得急救,我应该向他多学习这方面的常识。”莫朗是真心欣赏邹牧处事不惊的态度。
“他镇静成熟了。”单小晚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轻轻地呢喃。
“你刚才说什么?”莫朗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哦,我说,他确实懂得许多东西。”单小晚侧头朝莫朗笑了笑。她记得那年她上大学,到邹牧家里时,从楼梯上摔下去,也是扭伤了脚,那时候的他十分慌乱、紧张,抱起她就去往医院;反观他刚刚的表现,淡定从容,经他处理后的脚踝感觉不到椎心的痛。
单小晚和莫朗坐在遮荫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但目光有意无意地追随着邹牧。
邹牧收拾好东西,问单小晚:“可以回去了吗?”
“好。”单小晚点点头。
莫朗准备伸手扶单小晚,哪知邹牧也不征询她的意见,一把抱起她,单小晚惊得瞪大眼,看着邹牧抱着她,一个肩上挎着网球包,一个手里提着运动包,怀中还抱着她。
“搂住我的脖子。”邹牧的声音低沉好听。
单小晚此时的脑袋嗡嗡作响,心口狂跳,羞涩在血液里流窜,令她无所适从,也无法思考,手不知不觉地抬起,勾住邹牧的脖子。
莫朗震惊地站在原地,天啊,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邹牧一路抱着单小晚,单小晚娇羞地不敢看邹牧,只好把脑袋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邹牧嘭嘭跳动的心跳,脸颊越发绯红滚烫,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和灼热。
邹牧突然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单小晚,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单小晚看到邹牧清澈眸子里只有她的倒影,她赶忙闭上眼,紧紧地靠在邹牧的怀中。
邹牧看她娇羞慌乱的模样,眼眸深处尽是柔情,嘴角向上延伸出一个圆弧,当然单小晚低着头是看不到的。
经过这次的插曲后,单小晚对于莫朗的邀请,总是会找借口推辞,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她接到莫朗的电话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96、要是让她知道真相,还不笑死她
办公室里,关梅梅看着发呆的单小晚,脸上扬起戏谑的笑容,笑嘻嘻地凑近她,说:“单小晚同学,发什么呆呢?你知道吗?从你进办公室坐在位置上后,已经发呆二十分钟了,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
单小晚故作镇静地说:“我有吗?我只不过在想公司里的事,在想如何为公司创造利润?”
“看来我们的总裁真是兢兢业业,时刻牵挂公司的发展呢!让我好生佩服!”关梅梅笑着说。
“别在那挖苦我,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上司。”单小晚无语地朝关梅梅丢了一个大白眼。
“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总裁大人。”关梅梅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讨厌死了,你!”单小晚忍不住搂住关梅梅的腰,在她腰上轻轻抓挠。
“啊!快放手,我认错了,别挠了,我的腰部最敏感,最怕痒。”关梅梅笑着求饶。
单小晚哪能轻易放过她,在她腰部上又挠了两下,才放开她。
关梅梅立即跳开半米远,没好气地瞪着单小晚,“得意吧!让你得意一下,看我以后找到你的弱点,怎么治你!”
“好啊,你来啊!”单小晚得意地朝关梅梅勾手指。
关梅梅眼珠子一转,开口说:“对了,今天邹牧怎么没上班?”
“他说他有事,请假一天。”单小晚说这话时,表情别提多失落了,可她本人并没有觉察。
关梅梅看她表情由高兴瞬间变为失落,故作淡然地说:“我听我老公说,苏婉婷给邹牧介绍了一个大家闺秀,是个千金小姐呢。说不定,今天他请假,就是去相亲了。”
单小晚听了这话,如巨石压在心口,堵得慌,早知道就不同意邹牧休假,他是她的二十四小时保镖,请假就是去见美女。天啊!为什么她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关梅梅像是没有发现单小晚难过懊恼的表情一般,继续若无其事地说:“听说那个千金小姐温柔美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关键的是性格好,一点也不骄纵,目中无人。这个好难得的,你知道现在的千金小姐,很少有如此高的修养和风范了。”
单小晚听后,原来邹牧喜欢的是那种温婉大方的女孩子,这就是他理想中妻子的标准吗?啊!为什么她此时恨不得邹牧马上滚回她身边?
“小晚,你怎么了?干嘛都不应声?”关梅梅佯装迷惘不解地看着单小晚。
“没事。”单小晚淡淡地笑了笑。
“哦。唉,小晚,你想不想看看邹牧相亲对象长什么样?反正我是想看,我记得成骏说,他们约在……”关梅梅微顿,注意了下单小晚的表情,然后说,“对了,在上岛咖啡,我想起来了。”
“关梅梅,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在上班?”单小晚提高声调,提醒关梅梅的一心二用。
“哦,是呵。我忘记了。”关梅梅讪笑两声。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关梅梅看了一眼在响着的电话,单小晚看着电话两秒后,接起了电话。
“喂,单小姐,你好。我是劲诺集团的莫朗,我想约你谈谈我们这次合作的相关事宜。”莫朗在电话那边说。
关梅梅隔电话也很近,加上电话开的是免提,所以,她一字不漏地听到莫朗的话。
单小晚看了一眼关梅梅,抬手指着门,示意她回避。关梅梅笑着点点头。
单小晚看到关梅梅已经走出办公室,这才重新讲话:“那我们在上岛咖啡厅见。”
站立在办公室门口,还未把门拉紧的关梅梅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看着走廊上过往的其他工作人员,脸上重新挂起严肃呆板的面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自己的办公位置。
单小晚挂断电话,拿起包就走出办公室,经边关梅梅的办公桌时,她淡定地说:“我出去谈公事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打电话。”
“好的,老板。”关梅梅平静自然地看了一眼单小晚,“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就留在公司。”单小晚优雅转身,离开。她才不会让关梅梅和她一起去,要是她知道她是去看邹牧的相亲女主角长什么样,不被她笑死才怪。
关梅梅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嘴角边上的笑意不断扩大,最后忍不住大笑出声,引得其他工作人员侧目观望。而她却收住笑容,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悠闲自得地翻着文件。
单小晚匆匆赶往上岛咖啡厅,一进店里,她的目光立即开始搜索,最后在靠窗边上发现高个头的邹牧。邹牧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对面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服务生出声问:“小姐,请问你是找人还是预定了位置?”
单小晚回过神,微笑着说:“我刚刚打电话来订的八号桌,是在窗户位置吗?”
服务生说:“是的。请跟我来。”
“等等,我要换桌位。”单小晚立即阻止。
“好的。”服务生微笑着点头。
单小晚选择在一盆巨大绿色盆栽边的桌位,从她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看到三人表情,但是别人不会发现她。
“小姐,请问你要喝什么?”服务生礼貌地问。
“蓝山咖啡,”单小晚看了一眼邹牧那边,想了想,立即说,“不要那个,来杯蓝莓奶茶。”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已经见惯时常变主意的客人,所以,他微笑着点头离开。
单小晚又给莫朗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换了桌位,在十五号桌。
糗事一箩筐
很快,服务生替单小晚端上蓝莓奶茶,她道谢后,目光总会移到邹牧那边。
三个人有说有笑,邹牧那家伙居然也露出了笑容,单小晚震惊无比,看向那位年轻的女子,长长的黑直发,精致的五官,确实漂亮,气质真的如关梅梅所说,温柔优雅。
“你来很久了吗?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莫朗的声音突然在单小晚耳际响起。
单小晚转过头,见莫朗已经站立在她面前,她微笑着说:“没有。我也是刚刚到。你要喝什么?”
“摩卡咖啡。”莫朗对单小晚说,然后看向一边的服务生,“谢谢。”
“谢谢你能见我。”莫朗一脸的温文尔雅。
“我们谈公事吧。”单小晚立马转移话题。
莫朗无奈地笑了笑,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对面的单小晚,说:“这是我们集团目前的经济和未来评估的报告,看完之后,再决定是否贷款给我们公司。”
“好,我会仔细研究,毕竟你们旗下的酒店与我们的酒店合作,是不少人期待的。”单小晚低头浏览起资料,可是她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平常的冷静判断与分析,也失灵了,脑袋里全是邹牧朝那个女子微笑的片断。
莫朗看着单小晚聚精会神的模样,时不时皱眉,时不时舒展,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很吸引人。
单小晚翻动中手中的资料,眼睛里却装不下一个字,只有邹牧的笑容。天啊!她到底怎么了?镇静,平静,莫朗还坐在她对面等她的结论。
莫朗看着对面的单小晚蹙眉沉思,轻轻地说:“你不用急着现在给我回复,回去可以研究透彻后再给我答案。毕竟这个数目不是小数目,慎重是工作必须的。”
单小晚抬起头,脸上尽是优雅的笑容,说:“如果换成别人,倒是迫切希望我稀里糊涂地点头签字,只有你一点也不着急。”
“我对我们集团的实力有信心。千里马总是会遇上伯乐的。”莫朗其实也是希望她同意的。但看到她蹙眉的模样,他就心疼,好想替她抚平皱眉。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把资料带回去仔细研究,然后给你个满意的答案。”单小晚微笑着说。天知道,她此时此刻,一点也拿不出工作的热情。
“嗯。好。”莫朗轻轻地笑了,“最近好吗?约你也不出来。”
“还好。你知道公司里总是有许多事要处理的,我总不能时常游山玩水。”单小晚说这话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