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晚被一层阴影遮住,她抬起头,眼神里布满警惕和厌恶。“走开。”
“哟,还是个小辣椒。”另一个穿着条破洞牛仔裤的男子开口说。
纹身男子凑近单小晚,一股熏鼻的酒味刺激着单小晚的神经,她不悦地皱眉,立即起身欲离开。
单小晚虽然才上高一,但她身高已经有一米六二,各方面都发育得不错,所以,整体看起来像是个大女孩。
“美女,去哪?”头发染成红色的男子一把抓住单小晚的手腕,单小晚反感地挣脱,她怒呵道:“放开,拿开你的脏手。”
男子不仅不放,还加大力气,突然看到她手腕上的表,钻石闪耀,眼光中充斥着精光,说:“放手可以,把这表留下。”
单小晚见他在打易南天送给她的手表的主意,越发用力挣脱男子的钳制,男子也不是听话的主,两个人拉扯之间,单小晚用力挥了男子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夜深的空旷广场显得尤为突兀。单小晚愣住,红发男子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满脸震惊,很快变得暴怒凶狠,不悦地呵道:“死丫头,你找死。”
单小晚被他的模样吓得退了几步,纹身男子笑道:“红毛,瞧你那样,被个小丫头打,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红发男子看到自己的两个朋友露出嘲讽地笑意,更加心里不痛快,他看着眼前的单小晚,逼近她,单小晚把书包用力砸在红发男子身上,转身快步奔跑起来。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她手上有块钻石手表。”红发男子朝背后的两个人喊道。
三个人追着单小晚跑,单小晚害怕极了,她慌不择路,被逼进一条阴暗的胡同。她看到胡同尽头一扇铁门,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慌张颤抖地回头看到三个男子也跟进来,她害怕地不断后退。
“死丫头,叫你跑,看你往哪跑?”三个男子大口喘气,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单小晚脸色苍白,双手紧握,她害怕,她后悔,她不应该独自在深夜徘徊。单小晚心里呼喊着易叔,易叔。
另一边,易南天受了枪伤在医院治疗,刚刚醒来就听到赵四扬说,单小晚没有回家。易南天又气又急,不顾医生地叮嘱,匆匆出院,赶回家里。
“小四,立即派人找,联系她的同学,老师。快。”易南天浑身凌厉地吩咐着赵四扬。
赵四扬立即挥手,带着人去找单小晚。易南天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司机吴伯,眼神冰冷,如果眼光可以将人杀死,司机吴伯已经死过上千次。
司机吴伯战战兢兢地说:“对不起,易先生。车子在路上突然抛锚,所以等我到时,大小姐已经离开学校。”
“你平时怎么检察车子的?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自己去领罚。”易南天浑身散发着阴冷嗜血的气息。
司机吴伯一想到要被泡过盐水的鞭子抽打一百鞭,他心如死灰,走路的腿也颤抖地厉害。
陆虎在接到赵四扬的电话说是单小晚不见了,他狠绝地处理掉赌场里抓到的两个老千,交待身后的人好好看着场子,他自己驾着车去找寻单小晚。
“大哥,找遍所有大小姐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人。她的老师和同学都说不知道她去哪了。”赵四扬在电话里汇报道。
“学校的监控有看过吗?”易南天沉声问道。
“看过,大小姐从平时司机停车的巷子出来,就离开学校了。学校大门的探头就看到这些。”
“找,多派人找。”易南天挂断电话,因为急急出院,愤怒焦急,肩膀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旁边的黑衣人见他流血,既担心又不敢上前,只能干看着。
“开车,我要亲自去找。”易南天隐隐觉得不安,上次单小晚溺海时的景象让他心惊,他不想再次重演新的悲剧。
阴暗的胡同,单小晚被纹身男子压在身下,她胡乱地踢打男子,纹身男子□道:“小妞倒是有几分姿色。”
单小晚心惊地狠狠地咬了男子的手背一口,男子疼得呲了一声,他气得用力扇了她一耳光,单小晚一晚上没有吃饭,加上体力消耗太多,眼前一黑,昏过去。
纹身男子肆意地在单小晚身上摸,旁边的红毛和破洞牛仔裤男子不禁心痒痒,凑上去。
“磊子,你不够意思哈。这小妞定是个雏儿,见者有份。”红毛露出丑陋的笑容。
“凭什么让给你?我先制服的,我先上。”
我从来没有想放弃你
三个男子开始内讧,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冲上来,一手拉开骑在单小晚身上的纹身男子,一脚连环踹开另外两个男子。
三个男子被突然的袭击,震惊住了,很快起身欲反抗。高大的黑影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击的余地,身手敏捷,快速地把三个男子打趴在地,没有丝毫力气爬起来。
高大的黑影不管趴在地上的男子发出的痛苦□声,快步奔到单小晚身前。他半跪在地上,看到衣衫不整的单小晚痛苦地闭着眼,上身的白色衬衣被扯破,露出粉红色蕾丝边缘的胸衣,男子撇过脸,脱下身上的衣服,替她遮盖在身上。
黑影像是听到什么,又走到趴在地上的三个男子面前,用力一拧其中一个男子的胳膊,男子发出一声嚎叫,黑影迅速纵跃,翻过胡同的铁门。
易南天接到电话说是找到单小晚,叫司机立即调头前往。当易南天到达现场,看到陆虎怀中的单小晚,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角红肿有血渍,手臂布满淤青,衣衫破碎脏乱,他的心紧紧抽搐。
“晚晚。”易南天轻唤了一声,如珍宝一样小心翼翼、轻柔地从陆虎手中抱过单小晚。
赵四扬轻声说:“大哥,你肩膀还有伤。”
易南天却紧紧地抱着单小晚,嗜血的眸子更加凌厉,冷冷地说:“谁干的?”
陆虎指指地上的三个人,表情愤怒地说:“是他们三个。”
趴在地上的三个人看到眼前的阵势,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心里后悔不已,不应该趁酒意去侮辱一个女孩子,三个人鼻青脸肿,狼狈不堪,连忙求饶道:“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
易南天冰冷地扫过三人一眼,淡淡地说:“还让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话毕,易南天抱着单小晚朝着胡同外走去。赵四扬朝身后的人挥挥手,在黑衣人欲上前的时候,陆虎一个箭步冲上去,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三个人,在三个人咽气时,陆虎还不解恨地在三个人身上狠狠刺上数刀,站一边的黑衣人个个表情平静,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赵四扬知道陆虎心中的恨,随他去。
陆虎想起刚刚听到三个男子交待先是想抢单小晚手腕上的手表,后来见色起义,欲对单小晚实施强boa暴,陆虎就心痛不已,她的小晚才十六岁,她的世界美好多过丑陋,如果真的在她身上发生强boa暴的事情,让她如何活下去。他想到三个男子还说有个高大的男人阻止了他们,可是当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人,陆虎的目光停在那扇铁门,思绪良久。
赵四扬怕久待,另生事端,提醒道:“好了,你们留下两个人把现场处理掉。”
医院,易南天脸色阴沉地站在走廊,赵四扬和陆虎也很快赶到医院。医生从检察室里出来,易南天立即上前问:“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有些皮外伤,加上饿着肚子,所以身体有些虚弱。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很快护士把单小晚推进VIP病房,床上的单小晚脸色苍白脆弱得像随时都会掉在地上的树叶。易南天心痛,惭愧不已。赵四扬担忧易南天的伤,叫来医生,他小心开口:“大哥,还是让医生给你看看伤口吧,如果大小姐醒来看到你受伤,她会难过的。”
易南天没有回应,但赵四扬看到易南天侧动了一点身体,他心里明白搬出大小姐这张牌,他的大哥定不会继续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赵四扬眼神示意医生上前重新为易南天包扎肩膀上的伤。
这家医院是易南天出钱投资建立的,所以医生对于易南天的枪伤没有任何恐慌和好奇,医生仔细处理好易南天的伤口,最后他说:“伤口近些天别碰水,也不要拿、抱沉重的东西,以免用力再次拉开伤口。”
易南天挥挥手示意医生出去。医生离开后,易南天声音淡淡地说:“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陪她。”
陆虎有点不舍地看看床上躺着的单小晚,赵四扬轻拍陆虎的肩膀,两个人走出病房。
“四哥,易先生怎么会受伤?”陆虎问道。
赵四扬也不顾是在医院,麻利地点了一根烟,说:“日本那边又有新动作,易先生被人偷袭,看来矢野家族这次是下了血本,派出的全是矢野家族的精英,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肩膀上受了点伤,可惜矢野家族的那些精英损失过半。”
陆虎或多或少知道点日本是易南天经济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他没有追问其他,只是说:“有什么要吩咐我做的吗?”
“等大小姐醒来之后,看大哥的吩咐吧。”赵四扬满意陆虎的态度,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想起刚刚在胡同里陆虎对三个小地痞的狠绝,看来这小子又进步不少。想当初收留他没对他抱太大想法,现在倒是出人意料地成为他的得力帮手。
陆虎心中一直萦绕着那个救单小晚的黑影到底是谁。他对赵四扬说:“四哥,你怎么看救大小姐的那个人的身手?”
赵四扬也思虑过这个事情,他说:“从那三个小地痞的伤可以推断,那个人是个练家子,力度虽然也有,但并没有想至三个人死的程度……”
陆虎接话道:“其中一个的手臂被拧伤,那种手法不像是我们道上的手法,怎么说呢,那种感觉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赵四扬细细思考,他吐出一句话:“像是部队里训练的手法。”
陆虎眼睛一亮,对,就是那种感觉。以前他接受赵四扬训练时,有跟特种兵出身的男人练过对手。或许那个黑影只是见义勇为,不是说部队的人很正义嘛,虽然三个地痞没有生命危险,不可否认那个黑影的下手确实是重了点。
单小晚在第二天早上因为噩梦而惊醒,易南天心疼地替她擦额上的冷汗,单小晚看着眼前的易南天,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地流。她轻轻叫了声:“易叔。”
易南天坐在床沿,静静拥着单小晚,轻抚她的后背,带着磁性的声音说:“晚晚,没事了。别怕,易叔在这里。”
“易叔,我有没有……”单小晚的声音带着恐惧和颤抖。
“晚晚没事,一切都跟原来一样。晚晚,别怕,易叔在这里。”易南天深深嗅她头发上的味道,温柔地安慰,眼神里仍旧透着对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不言而喻的愤怒。
易南天本来想要开口问她为什么不回家,怎么会遇上那样的事,但见她刚刚醒来,情绪没有稳定,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晚晚,别哭。易叔陪着你。”
单小晚见易南天温柔的关切,心里更加难过,又想起昨晚遭遇的一切,她哭得更加厉害。“易叔,别抛下我。我不能没有易叔。易叔有了许柔和孩子,便不要我。我害怕,害怕的程度不亚于昨晚遭遇的一切。易叔,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易叔,别丢下我。晚晚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地,不会惹易叔担心和不高兴,只求易叔不要不理我。”
单小晚的话到最后成了低低地乞求,如针刺一样,刺得易南天全身疼痛。他紧紧抱着单小晚,开口说:“易叔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晚晚,易叔更不会让晚晚受到任何伤害。”
“易叔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单小晚眼神空洞的呢喃。
易南天脸色微变,轻声开口:“晚晚听谁说的?”
单小晚表情痛苦,退出易南天的怀抱,滑到被子里,把自己裹裹得严严实实,侧身不看易南天,易南天见她脆弱难过的模样,心紧缩成一团,声音极具魅力,带着丝丝轻声诱哄:“晚晚,告诉易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单小晚头脑混乱,漫不经心地说:“那天在三楼,我听到易叔和许柔的谈话了。”
易南天回想,他最后是让许柔把孩子流掉,肯定是这丫头听到许柔有了孩子,一时不能接受,难过地跑开。但是易南天转念一想,许柔离开易宅后,家里的佣人并没有汇报单小晚有什么太大反常,他又轻轻拍着单小晚的手臂,温柔地心疼地说:“晚晚这次放学不回家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和易叔赌气吗?”
单小晚似被说中心事一样,脸色难堪又十分不满易南天瞒着她答应许柔生下孩子,还怕她知道特地把许柔安置在外面。单小晚既恼怒又伤心地说:“易叔安排许柔在外面的公寓待产,还怕我反对,这些天一直不回家,就是在照顾她们母子俩。我讨厌易叔,非常讨厌易叔。我在易叔眼中是不是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易叔,如果许柔跟孩子是你的幸福,我又怎么舍得让易叔一个人孤独?虽然我一时不能完全适应。”
单小晚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但易南天还是清清楚楚听到。易南天脸色极差,他问道:“谁告诉你我安排许柔在外面的公寓待产?”
单小晚赌气地说:“没谁告诉我!”
“你见过许柔了?”易南天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单小晚闭着眼不作答,易南天见她沉默,心中了然几分,又问道:“是她告诉你,我跟她在一起?”
“她说你没有跟她在一起。”单小晚反驳,话出口又后悔,立即闭声。
易南天又继续轻声说:“晚晚,告诉易叔,许柔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无非就是在我面前展示她买的孕妇保健品。”单小晚现在见易南天知道她见过许柔,也不在掩饰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易南天继续问。
“昨晚准备回来之前。”单小晚回答。
易南天微抿唇,暗自思绪,许柔已经做过人流,自家医生做的手术,不可能有差错。那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而在记恨他,间接地怨恨单小晚,
那许柔向单小晚展示的无非是术后保健品,肯定那丫头听到许柔前面所说的刺激她的话,早已思绪混乱,也不会细看许柔到底拿的是什么保健品。易南天现在到有点后悔对许柔太仁慈,他易南天自不会让种子随便播种在女人身体内,他每次都会注意,不会让种子留在许柔体内。只有一次,他太疏忽大意,让许柔有了机会怀孕。他已经给过许柔房子以及一笔补偿金足够她过几辈子,没想到她会来伤害单小晚。这一点是易南天万万不能容忍的。易南天养育单小晚八年,单小晚的性格他自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