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折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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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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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个担子。要不是谢臣想让他读美院他想让他读管理系的。林颜青把林夕的头移开了点把他抱床上。
  然后林颜青慢慢坐下来看谢臣,眼睛哭红了点,别的还好。林颜青冷笑了声,声音很底:“谢臣,你把他忘了吧,反正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不能在一起。所以最好是忘了吧,别逼我逼你。”林颜青低头亲了亲他,他正好把头歪在了他手臂上,林颜青脸上有了笑意,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像是哄一个大孩子。林颜青抱了一会,他大概觉得这样睡不太舒服,动了动。林颜青把他抱床上,给两人盖上被子。把温度调低了点。林颜青看着躺床上的两人笑:“我们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
  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林颜青笑了笑,慕辰,慕秋池的儿子跟薛云泽在一起而且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那么说来,两家算是联合了?薛云翰找到联手的了,那么这几年的平衡要打破了吗?林颜青冷笑了声,他不会让这个好不容易持衡的状态打破了,这个状态有利于他。林颜青打的好算盘,这样的局势确实很好,他一人独家做大。薛云阁被他压制了这些年,最后不得不改国画为油画。画林阁与薛云阁之间的较量画林阁胜了。同样的,薛家的主要营生古董行业,也撤下了瓷器这一块,而转而经营玉器,从某一方面来说,林颜青把人家逼上绝路了。林颜青这个人自私自利,而那一丁点的感情又绝大部分给了瓷器。相对的别的就少了很多,就像刚才看到的画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这几个人之间的暧昧,而是利益的变动。而这个利益的变动看起来不利于他。于是他托着脸坐在床边上,看着他这一生中可以算得上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谢臣于他的重要性已经不需要说了,无论从鉴定瓷器上还是生活上,他已经用的很顺手了,离不开他了,谢臣已经成了他的左右手,成了他的眼睛,成了他身体上的一部分。
  林夕于他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的儿子,是他将来所有产业的继承人。
  综上看来,这两个人是自己最重要的人,那么利用一下总可以吧。他辛辛苦苦维持这个家也不容易,这两个人总要负担一点吧。林老板托着脸看着这两个沉浸在睡梦中一脸平和的人,他们犹不知道已经被林颜青算计进去了。林颜青算计完了,终于高兴了,大发慈悲的在两个人的面额上吻了下。

  第五十四章

  林老板因为没心没肺所以心情很快平稳了,可是另一对的人却是没有那么大度了。薛云泽看见他们走了,拉着慕辰也下了楼,两个人一直走,没有要开车,也没有要回展区的意思,慕辰就一直沉默着往前走。薛云泽知道遇见谢臣他心里不舒服,想跟他说点什么,可是慕辰朝他笑笑:“云泽,现在别说话。我想走走。”
  慕辰笑完后开始自己走,越走越觉得心凉,爱情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知道是自己强求,可是,可是,云泽啊,我还是舍不得。我知道你此刻对我说的话不外乎是对不起之类的,而我最不愿意听的那一句就是对不起。所以,我不想听你解释。他是你的止痛剂,可谁是我的呢?你见了谢臣心痛,而谁又来可怜我的心痛呢?在这一场相遇戏份里,按说最伤心的人应该是我。
  慕辰自嘲的笑了笑,薛云泽一看见谢臣就走不动,那种连在骨子里的深情真是让他又气又恨,他也知道自己喜欢他也不过是为了他这种情深。他们这些年发生的事,他是看在眼里的,是最清楚的旁观者。他知道他这些年过的不好。他的母亲去世的早,再加上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出身微贱。在家里受他同父异母大哥薛云翰的打压嗤笑。谢臣陪他过了三年,给了他最无忧无虑的三年。所以他记得他如此的深。呵呵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慕辰闭了闭眼睛, 8年了,云泽啊,人都会长大的。没有谁不会碰见困难,也没有谁可以逃避一辈子。薛云翰对你打压,想除了你,你只知道这个概念,可是那一次你死的了呢?呵呵,薛云泽没有心机,而他有,薛云翰想除掉他弟弟,或者说想把他弟弟永远赶出他薛家,只是碍于他父亲还活着,也碍于自己在从中的周旋,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只好表面上的和善。这样暂时平复的生活过了几年,最后看到自己跟他在一块了,所以拉拢自己,呵呵,薛云翰算计自己,自己又何尝没有算计过他。他的薛云阁他何尝不曾想过,呵呵。云泽啊,我算是心机深沉的了,在这双方的利益中,我并没有那么单纯的爱你,所以你的薛云阁我会帮你夺过来的。
  慕辰想想自嘲的笑了笑,呵呵,说起来,这个世上最没心没肺的人大概只有薛云泽跟谢臣这两个笨蛋了。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单纯的感情。太单纯的感情根本就靠不住。这个世上没有物质基础的感情根本就靠不住,看他们两个就是。被林颜青拆的有多么的痛苦。当然他不能跟他说。因为他也是自私的,他也喜欢薛云泽啊。所以凭什么让给别人。呵呵,父亲说他性子淡薄与世无争,适合国画,其实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呵呵。性子淡薄,与世无争?还真是可笑。性子淡薄的话不会做到今天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这个位子上。这个位子有多少人眼红呢?他才25岁。可是论文著作,出的书已经很多很多了。拿的奖项更是数不清,大大小小的奖,很多,他是有实力坐这个位子上的。
  坐到这个位子上是他自己的努力。当然他不否认他的背景也很厉害。他的父亲是慕秋池,油画界的大师,他的师傅是齐老,国画界的大师。更是中国美术学院的元老。这个老师认得很值得。至少没有他的推荐他还真不好跟一大堆40好几的人抢这个名额,教授名额一年只有一个啊,美院的人是尊重齐老的,所以他推荐的人自然排在了第一位。所以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美院第一个年轻的教授。
  除去上面这些原因,他成功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的人缘好。他当上教授并没有引来别人的嫉妒,反而跟其他老师的关系更加的好了。一方面不排除他们的有心巴结,另一方面自己很谦虚,依旧是他们眼里的温文尔雅的王子。
  呵温文尔雅的王子啊,这个称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总之已经当了几年了,他16岁跟着齐老,17岁读了中国美院,他是一个好学生门门功课都是最优秀的,所以毕业后顺理成章的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后面的就更顺利了,21岁研究生硕士连读,23岁升副教授,25岁已经是教授了。当了8年的王子了。呵呵,那么可见他的人缘有多好。学生喜欢他,他的老师齐老更喜欢他。坐上了教授的位子,这里面有齐老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齐老很喜欢自己。在对谢臣失望后,在对薛云泽失望后,呵呵。终于轮到自己了。那两人一个走的走,一个毁的毁。把他老人家气的不轻,自己这些年陪伴在身边,端茶递水比自己的老爷子还要上心。当然自己这份用心齐老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不论他是对自己抱着何种心情,是失望后的无可奈何,还是感激,终于他把心放在了自己身上,所以几乎所有的荣誉都给了自己。
  其实说起来论造诣自己远远不如薛云泽,甚至更不如谢臣。可是没有办法,谢臣不在了,而薛云泽自己潦倒度日,什么东西都不屑一顾,呵呵齐老让他端正作风可是他偏偏把自己的名声毁尽。没有办法,教授的名称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落得心甘情愿,所有的人都喜欢看到这样的结果。至少校长就很喜欢自己,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薛云泽的,要不是看在齐老的面子上他估计不会留他。而薛云泽也确实不适合当老师。
  中国美院是欣赏人才可是当一个老师需要的不是大才而是平庸,平平凡凡的做好一个老师的本职是最重要的,而这一点薛云泽偏偏没有。他张扬,我行我素视名利如粪土。他也从来没有遵守过学校的规则。他对学生不想学生,对老师不像是老师,只要是看顺眼了什么人都能拉上床。
  慕辰看着前面的路深吸口气,又想岔了。明明不要再想这些事的,要是生他的气早晚会被气死。这些年自己也够贱的,明明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一厢情愿的替他周旋,他知道薛云泽不想当老师,他很想走,离开学校,离开薛云阁,可是自己舍不得他走,也看不得他走,所以自己明里暗里赔尽了笑脸。让他安安稳稳的呆在自己身边,让他安然无恙的待在这个学校,于是看着他一日比一日的荒唐。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活该,《红楼梦》有句话说的好,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慕辰自己走的飞快,他知道自己心里此刻嫉恨交加,既生薛云泽的气,又生自己的气,所以没来得及去看看薛云泽的表情,薛云泽看着他走的飞快,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他:“慕辰。”
  ,慕辰冷不防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笑着,脸上竟是难得的柔和,阳光透过长长的垂柳照在他的脸上,慕辰一时看的有点愣。他明明还在生他的气的。可是愣愣的由他拉着去了湖心公园,两个人坐在岸边的竹椅里。
  慕辰这时候倒也平静下来,看着他笑笑:“怎么了?”薛云泽笑笑:“生我的气了?”慕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这些年笑得够假的,对着这个人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点点头:“是啊。” 看他看着自己不说话,慕辰又笑笑:“你不用为难。我说笑的。”薛云泽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慕辰,对不起啊,让你难过,对不起,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粗心又大意,做事不考虑后果,从来不顾及别人感受,让你难受了,对不起啊。”
  慕辰脸色明显的白了下,薛云泽看着忙笑了:“你看,我有不会说话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这个人虽然什么都不好,可是,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人,也从来没有利用过人。”
  慕辰看着他,他这点到是,一直是这样的性格,明目张扬,光明磊落。是自己一直没有的,羡慕的,千方百计想留住的。薛云泽没有看他,他只是拉起他搁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低着头:“慕辰,我说过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你,不是什么利用,也不是什么代替,也不是什么可怜啊……之类的,总之啊,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从来不说出来,对什么人都笑,要不是我跟你这么多年,都不会了解你。”他说的话乱七八糟的,可是慕辰却突然觉得自己眼睛疼。自己刚才还埋怨他,还骂他傻,还骂自己活该,还……还瞒着他那些事。 可是这个人毫无心机的对自己好。他当真是对别人很好。毫无心机,直白又可爱!他也当真是跟那个谢臣一样,唉!傻不拉几的!慕辰在这一刻心里百感交集,既感动又欣喜,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哪,他还真是有点同情那个谢臣了。
  慕辰心里舒服了开始问他,问的颇为酸气:“那你跟谢臣怎么办?”薛云泽看着湖面轻轻的笑笑:“我跟他已经过去了,早就过去了,其实早就分手了,分了8年了。我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
  薛云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回头就看见慕辰脸色有些冷,才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的想多了,薛云泽看着他有些抱歉的笑笑:“慕辰,对不起啊。我啊,不是回忆,而是想想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我们纠结了这么多年。好多年啊,恩前前后后加起来有8年吧。其实啊,早就是过去了,恩就是三年前,你还记得我把院子里的种的那颗葡萄差点拔了对吧,我那个时候就是想做个诀别。以后啊不会再去找他,也不会再去烦他。”薛云泽说到这里顿了下:“所以说这份感情,3年前就结束了。”
  他说的磕磕绊绊,心里还是在意吧,慕辰看着他笑笑不想为难他,可是自己过不了这个坎,他真的想问他:“那你忘的了他吗?”薛云泽拉着他的手笑笑:“如果我说忘不了,你是不是又要难过。”慕辰也笑笑:“我真人庸人自扰之。忘掉一个人那里那么容易。”薛云泽无意识的攥着他的手,声音有些低落:“是啊,忘掉一个人很难啊。我让自己浑浑噩噩的过了3年,喜欢了无数个人,也分了无数次。分分合合,把我自己磨的都快平了,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你说的那句话,我真是庸人自扰之。”
  看着慕辰不解的看着他,薛云泽笑笑:“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你越是心心念念的想忘记一件事,你就越忘不掉,所以顺其自然,也许那一天你就会想不起来了。”
  慕辰往后靠了靠,坐在竹椅上看着这个人,薛云泽由着他看,慕辰终于笑了笑:“这番话不想是你能说的出来的呢?有那么点想是佛语呢?”薛云泽笑:“呵呵,这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和尚说的。”薛云泽提起那个大师是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慕辰看着他眉目俊朗,笑容颇为的阳光也笑了,跟他就这这个话题聊了下去:“哪个和尚啊?”
  薛云泽看他终于笑了,也就笑着跟他说:“是一个叫无为的和尚说的。是我去大理的时候,在圣源寺住了两个月,天天跟着那些和尚念经,跟无为和尚混的熟了,得了他这句真言。”
  慕辰笑着问他:“你为什么要去寺庙啊?什么时候去的?”
  薛云泽想了想:“有好几年了,你知道大理的佛像比较多,而这个圣源寺又是保存最为完整的,最完好的,无论是色彩还是衣服的线条都保存的很好,虽然比不上敦煌莫高窟,可是胜在环境好啊。所以啊我就去了,想好好画一套佛像的,结果那里的和尚拉着我念经,所以没办法,我就学了点。”慕辰笑着点头:“也是,我们在杭州住的久了,对寺庙有着特殊的感情。静慈庵是,还有雷峰塔也是。”听他提到雷峰塔,薛云泽也笑了笑:“是啊。”雷峰塔在他心中曾经是一个美好的词。
  他这些年走南访北,寒假暑假,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他就到处走,每次走过一个地方,最先去的是庙。住在西湖久了,雷峰塔已经成了西湖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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