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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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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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黑衣男子叱喝一声,手脚却也不慢,两只手臂上封下挡,却也没有吃亏。

可是技击一事和下棋博弈相同,讲究个占先手。

张允既得了先机,自然不会再给他喘息的机会,抖擞精神,将一套来到明朝后就少用的八极拳施展开来。

只见他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

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妙无穷。

挨、帮、挤、靠、崩、撼,六字精髓使出来,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寸截寸拿、硬打硬开。

其势如疯虎咆哮山林,又似醉鲁达纵横千军,把个黑衣男子逼得连连后退,虽然竭力招架‘躲闪,却也不免会被拳脚蹭到,疼痛之下,也动了真火,运起家传的本事,硬挡硬架,打了个不亦乐乎。

与其说这是张允和此人的比斗,倒不说是后世的拳法和明朝武术的激烈碰撞。

八极拳的来历虽不可考,但盛行于清朝却是供认的,到了现代虽然不如之前兴盛,但也融合了其他拳法的精髓,传到张允这里,已经撑得上是千锤百炼。

那黑衣男子的功夫虽然也有大开大阖的招数,但给人的感觉却甚是内敛,和八极拳这等重在近身搏杀,动辄伤人性命的招数比起来,气势上就差了许多。

之所以能和张允打了个平手,也不过是因为张允这身体实在不怎么争气,换成以前,早把他撂倒在地。

张允虽然郁闷,却也不敢小觑这黑衣男子,招数优劣暂且不说,单纯是那拳头挥舞之时,扑面而来,如刀子一般刮人肌肤的掌风就不由得他不佩服,暗叹:“看来古代的武人虽不象电影里那样高上高下,飞檐走壁,可内家真气却也是有的!”

“你我半斤八两,就此罢斗如何?”张允自觉气短力乏,于是抛了枝橄榄枝过去。

奈何黑衣男子却毫不领情,话都不说一句,回应张允的却是一个拳头。

这么一来,张允也有些恼了,眉头一皱,一个坏主意冒上心头,瞅准机会,大喝一声,趁其愣神的一瞬间,右手疾出,正扣住了黑衣男子的打来的手,只觉得他肌肤嫩滑,柔若无骨,当下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丫的是个女人!”

有此机会不揩点小油,耍耍流氓,岂不是跟见了便宜不占的笨蛋一样吗?有了这个想法,张允并没有顺势反拗,将她的胳膊扭断或者弄脱臼,而是向前一推,感觉到她竭力抵抗后,跟着就往回拉。

说起来,这招用得极险,若是对方借机进攻,张允多半要吃些小亏。

可他毕竟是少年心性,恶作剧的想法一起,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他料想这个时代的女人脸皮薄,胆子小,深受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道德毒害深,她的手被自己抓到,肯定慌了手脚,那时候就如老虎没有了牙齿,还不任由他摆布。

这人的反应却确实如张允所料,要不然不会下意识得和张允较力,结果一推之力未衰,就觉得对面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得是前拉之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如倦鸟归巢,渴马入泉,扑进了张允的怀里。

俩人你来我往打了百十会合,彼此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张允虽然讲卫生,勤洗澡,可毕竟是个大老爷们,身上的汗味浓重,直钻进此人的鼻子里,虽觉得厌恶,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得有些发软,还只道是中了什么毒,一时间更没了主意。

张允的阴谋得逞,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只觉得心情大爽,得意之时却也没有忘形,将她双手拽住,压在她的身上,嘴里却装疯卖傻地道:“兄台,你我一见如故,又何必拳脚相向呢,一起谈天说地,聊着诗文,品一品美酒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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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十八章 伟岸的胸怀

嘴里叫着人家兄台,可俩手却一点也不老实,忽上忽下,虽不能摸,蹭一蹭也觉得舒坦,口中更道:“哎呀,兄台,你的胸肌太发达了,太坚挺了,怪不得武功如此了得,平日里肯定是没少举石锁吧。”

“哎呀,你的小肚子真平坦,可惜比起我来还差点,不是跟你吹牛,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硬邦邦的,哪天咱们一起洗澡,我让你看看,管教你羡慕的不得了!”

“你……你无耻!”张允玩的痛快,可怀里的女子却气得脸色苍白,恨不得咬他两口解恨,可无论怎么挣扎都脱身不得,反倒弄得手臂疼痛,更加糟糕的是不知道怎的,浑身酸软,却又如被烈火炙烤一般,咬牙切齿地道:“恶贼,你对我用了什么毒?”

“毒?”张允一愣,而后哈哈笑道:“我不大不小也是个知县,才不屑于用那种下三烂的江湖手段呢,兄台,输给别人不丢人,可输了还诬赖别人用毒,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的胸膛真的很伟岸,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说着一下子没忍住,把手伸了过去,在她胸前的双峰上捏了几下。

不想却松脱了女人的手,胸口一闷,身子倒飞出去。

那女人本想冲过来跟他拼命,奈何腿脚发软,竟身不由己得瘫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狼牙此时也恢复了过来,一见张允被主人击飞,汪得一声咆哮就扑了过来。

张允人在半空,可也不是砧板上的肉,随便谁都能宰割,眼瞅着狼牙扑到身面,手一摆,唰得一声抽在它那张毛茸茸的长脸,打得它脖子一拧,再也无法咬到自己。

另外一只手探出去,结结实实地抓到了狼牙脖子上的毛皮,用力往下一拽,借力上翻竟骑到了狗身上,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拳头砸在狗头上,怒道:“我和你家主人正在叙谈兄弟情谊,你个畜生跑出来搅什么局!”

狼牙虽然强壮,可毕竟不是马匹,张允虽瘦也有百斤又是从高处落下,直把狼牙砸的悲嚎一声趴了下来,想回头咬人,奈何脖子转动的范围有限,张允又离得较远,除了怒声咆哮也只剩下忍痛挨打了!

可此时的张允看上去虽然是威风八面,可也是有苦自知,现在是骑狗难下,只得咬着牙死撑着。

“狼牙,安分些!”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时,一个苍老却及威武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张允屁股下面的狗顿时消停了,趴在地上呜呜低声,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相。

被他调戏了一番的女人悲声喊了声爹,就跑进了院里。

张允也得以从狗背上下来,探头朝屋内张望。

魏良辰抱拳道:“林老哥,我是魏良辰呀,我身边这位是新任的知县老爷,听说你善捕盗贼,想要请你出山!”

“出山?”那苍老的声音反问了一句,随即哈哈长笑,随即又是一阵咳嗽,颇有悲苦苍凉之意。

“老魏,你们进来吧,看看我还能不能当差办案!”

张允刚一走进屋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就已经扑面而来,并不宽敞的房间里阴暗而漆黑,却只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左右摇曳,不但没有带来多少光明,反倒使的屋里更加憋闷压抑,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许是刚咳嗽过的缘故,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涌上了一丝潮红。

方才那女子边为他抚摸胸口,边低声抽泣,回头看向张允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恨意,好像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一般。

完蛋了,这回玩笑开大了!张允顿时有些后悔,正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魏良辰却关切地问道:“林老哥,咱们当日分别之时,你尚且生龙活虎一般,现在怎得成了这般模样?”

“别提了!”林执玉费力得摇了摇头,艰难得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身子大不如前,再加上当年我做捕快时,拿了不少的江洋大盗,原本人在官府倒还没什么,后来……”说道这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喘息半晌后道:“后来离了官府,那些贼人的朋友故旧就找上门来,我无处可躲,只好拼命了事,唉!”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林老爷子,我学过点医术,给你把把脉吧!”司墨上前道了个万福,很是恭敬地道。

林执玉先是一怔,而后才点了点头。

司墨上前为他把脉,沉默片刻之后道:“老爷子脉象虚弱,乃是气血两亏之症,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可在场的人却都心知肚明。

那女子刚要说话,司墨却抢先道:“公子,奴婢有一事相求,请公子允可!”

“说吧!”张允口气沉重地道。

无论是谁见到英雄迟暮,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林老爷子为朝廷办了一辈子的差,破案捉贼数不胜数,可谓劳苦功高,老来也因为宵小之徒的迫害而受此重伤,奴婢总觉得官府亏欠林老爷子良多,咱们不来不见,倒也罢了,既然见到了,又怎能做事不理,袖手旁观,否则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吗?”

“所以奴婢斗胆,想求公子将林老爷子请回县衙,好生调理,一来贼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到衙门里来闹事,二来,县城之中,草药充足,也便于林老爷子养伤治病,三来,林老爷子病愈之后,即便不想再任捕头,可也指点一二,对咱们也是个教益,如此一来,一举三得,岂不是好!?”

“恩!”张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握住林执玉的手,动情地道:“林老爷子,你为朝廷操劳半生,兢兢业业,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自今日起,你的一应用度尽由衙门支付,随我们一同回衙门吧!”说着不等林执玉发话,就吩咐刘油儿速去雇车。

林执玉本想推托,可魏良辰却道:“老哥,难得大人一番好意,情真意切,就莫再推辞了,咱俩多年不见,难道你就不肯去县衙里陪我说说话吗?”说着已经是老泪纵横。

此情此景,林执玉又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恶贼!”送张允等人出门时,那个叫林笑语的姑娘走到张允身边,咬牙切齿得道:“咱俩没完!”说着一个肘锤朝张允肋下打去。

张允朝旁边一闪,不动声色地让过,一脸内疚之色地道:“林姑娘,俗话说不知者不怪,你方才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在下又眼拙的很,怎知道你是个女儿身,现在知道了,是再也不敢了!”说着目光又从她的身上掠过“你……滚!”林笑语一顿脚,气呼呼得走了。

  ………………

第四十九章 顺水推舟

“公子,刚才的豆腐吃的很畅快吧!?”走出了很远之后,司墨忽然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恩!”张允下意识得点了点头,而后道:“你怎么知道?”

“公子当日苏醒之后,既能看出我是个女孩,又怎么能看不出林姐姐也是个女儿身呢?公子将错就错,居心不良哦!”说着司墨朝张允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促狭。

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允被她说的无地自容,却也无话可说,只得一本正经地道:“胡说,本公子哪象你说的那么龌龊,再敢胡言乱语,公子我可是要惩罚的!”

“那你怎么惩罚我呀!?”司墨拉住了他的手,用指尖轻轻搔弄他的掌心,撩得张允心火顿起,看了杏眼含情的司墨一眼,趁魏良辰不注意在她的鼓囊囊的小屁股捏了一把,而后轻声道:“等着吧,晚上有你好看的!”

“小夫人,林老哥当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魏良辰默默得走了老远之后,忽然焦急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司墨笑着摇了摇头,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和狡黠,笑嘻嘻地道:“我之前还纳闷呢,若说林老爷子受了伤,随林家姐姐出外找大夫治伤,以至于上次害得你们扑了个空,倒也说的过去,可林老爷子喊话的声音未免中气太足了,根本就不象个受伤之后,体虚的样子!”

“于是我就给他把了把脉,结果发现他虽然竭力压制,可脉象平稳,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强健几分。”

“可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魏良辰不解地问道。

“林老爷子既然要装病,显然是不想再进衙门当差,可眼下公子抓捕庄家三虎的计划已经是迫在眉睫,缺了他这个强援只怕会事倍功半,甚至功败垂成,所以是非请到不可,但假若当面点破真相的话,不但会彼此尴尬,说不定人家会借此发难,直接拒绝,到时候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于是,你就将错就错,以他病重为由,借着官府的名义和魏师傅的面子,请他进县衙休养,盛情难却之下,他想要推托也是不成,对不对?”张允接下了她的话,笑吟吟地问道。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过公子!”司墨随口捧了张允一句,而后又解释道:“林老爷子之所以不肯出山当差,想来必定是因为厌倦了官场的黑暗狡诈,心中未必就没存着报效朝廷的想法,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只须他来到县衙,让他亲眼看到公子是如何洗冤禁暴,惩恶扬善的,我包管他会回心转意,重新穿上皂衣!”

“妙,妙,真是妙计!”魏师傅拍着巴掌谄笑道:“小夫人智计过人,真令小人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魏师傅过奖了!”若是刘油儿说这样的话,司墨肯定冷言冷语就噎了过来,可既然是连张允都待若上宾的魏良辰所言,她自然是谦虚得接受了。

一行三人,走到中途,与刘油儿叫来的大车遇上,一眼看过去,竟然有三辆之多。

刘油儿从车上跳下来,朝张允躬身行礼,指着最后面一辆相当精致华丽的车驾道:“小人觉得老爷和小夫人都是千金之躯,怎能如平头百姓一般徒步而行,况且回去的路还远,故而雇了辆大车来给老爷和小夫人乘坐,也算是小人的一番孝心!”

“既如此,你这情老爷我心领了,但是这车还是留给林老爷子乘坐吧!魏师傅,你随车马过去,务必将他父女二人请来,至于刘油儿,随我一同回县衙!”张允可不想刘油儿这张丑脸招惹到了林笑语那个女暴君,替自己挨顿揍倒没什么,若是害得林执玉中途变卦,那就不好了。

魏良辰道了声遵命,随车驾走了。

张允则拉起司墨的手往回走去,见刘油儿始终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多少也知道他忌惮些什么,不过却不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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