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顺势搂上她,嘱咐说,“……无论多忙,圣诞的时候一定要留给咱俩,我有礼物送给你。”晨光微醒,他搂上顾惜,觉得一切都惬意地苏醒过来。
顾惜被搂着,感觉到程琦身体的变化。她的柔情蜜意都吓跑了,不可思议道,“刚刚才做过,你怎么回事?”
程琦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不可自已地一分一秒都在想着某件事,特别是早晨,心一横,搂着顾惜又往床上去,“……我们那么久没见,这是中间三个月欠的。”
顾惜连忙挣扎,“那要没时间吃早餐了。”
“车上吃吧。”程琦手解扣子比刚刚扣的还快。
顾惜伸手去拿旁边的表,“我看看时间。”
程琦抬手夺过,随手往后一扔,“敢在床上给我掐表,你真是学成了。”
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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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觉得如果有个女企业家评比,她现在一定是最成功的女企业家,因为她竟然做到了事业家庭两不误。
男朋友开心,员工也开心,她自己……也开心。
早上戴邵东没空,她就自己去了厂里,然后提前赶过去找顾念,顺便给顾念送点东西。
顾念已经没什么戏份了,她去的时候,顾念正闲着。俩人在上次的地方坐,露天地,冬日干冷,景色枯败,可有种难得的意境。
顾念说,“我下周就可以回去了,姐你怎么过来了?”
顾惜把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她,“我今天要去饮料厂,顺便过来看看你。和你说点事。”
顾念从包里掏,掏出好多零食,她开了一包话梅,塞给顾惜一个,打量着她,“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顾惜愣了一下,“没。”
顾念嚼着话梅,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说,“我下周杀青就回去,然后就和安星家人见面怎么样?”
“我来找你就是这事,”顾惜手伸过去,搭上顾念的手,“念念,你要结婚,是不是应该通知爸妈回来?”
顾念被雷劈了般看着她,嘴张着,傻气的不行。
顾惜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她不确定地问。
顾念低头,把嘴里的话梅吐了,郁闷地看着她,“姐,咱没有爸妈,你怎么想的……”她抬手,双手捂上头。
顾惜更诧异,“怎么会没有爸妈?你明明说过有的?”
顾念放下手,觉得这谈话真是诡异的不行,她说,“爸妈去旅行的时候遇难,家里的房子贷款还不上,咱们才搬来的帝景城,你也不想想,如果有爸妈,怎么会一年多不见面?”
顾惜惊讶地看着她,低声说,“我以为他们在外地住,或者出国了。”
顾念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神情关切,“姐,你不会有什么不对劲吧。”
顾惜拉下她的手,认真道,“有问题的是你,你忘了,在平城的时候,你自己告诉我,回头他们打电话回来,怎么怎么样,那次在酒店说的。”
顾念恍然大悟,一下笑了,“我……我那时候就那么一说……哈……”她笑的不行,“我试试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你竟然……竟然当真了。”
顾惜顿时郁闷,“难怪这么久你也不说,我……”她不知道怎么说,她没有父母已经习惯,所以这事一直也没放在心上。随即有点内疚,还是不够有归属感。
顾念收了笑容,说,“大家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呢。这真是……刚刚你让他们回来,可真的吓死我了。”
顾惜心中一凛,更郁闷了,那程琦一定知道,这个家伙,竟然什么都不说。
她抬手,揉了揉眉头,说,“那不说这个,家里还有其他的亲戚吗,你结婚是大事,家里人总得通知。”说到这里,她恍然这一年,也没有和家里亲戚走动过。
就听顾念说,“还有什么亲戚呀,本来就只有一个表姨,还让咱们俩给得罪了,去年过年我打电话她都没接。上次借钱的事情恨死咱们俩了。”
顾惜抬手捂在衣襟口,不能置信,“……我竟然把你唯一的亲戚都得罪了?”
顾念说,“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那时候没钱。咱们俩,是咱们俩一起得罪的。”
顾惜看着她,首次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结婚,要通知她吗?”
唯一的亲戚,唯一的亲情,顾念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发张请帖,她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顾惜顿时觉得自己责任更重大,她说,“那你结婚,和安星家见面,我就是你唯一的家里人。这人口也太单薄了。”
要不她把程琦带上……那人可以顶十个人用。
一想又不行,见了程琦,说不定安星家会吓到不敢让顾念进门。
顾念没心没肺地开始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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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带着一腔复杂的心情回到家,准备和程琦算账。
程琦好像预感到要倒霉,今天做饭还系了围裙,素净的小花,她的。
他站在料理台一侧,讨好地说,“我今天白天回去帮你拿了点东西。”
顾惜扔下包,“你是不是知道我爸妈已经过世了?”
程琦:“……”这么直白他没有准备。
顾惜走过去,狠狠打了他一下,“昨天我说的时候你一定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程琦难得的,支吾了一会,说,“你说让他们回来,语气肯定。我……我还以为你懂什么我不知道的法术,当时都惊呆了。”
顾惜咬了咬牙,“我失忆了。”
程琦说,“这次我信了,真信了。”
顾惜抬手又打他,丢人丢的不要不要的,“真是什么英明睿智的形象也没了。”
程琦搂着哄她,“没事,没事,大家都理解你。”
侧过头,心里想,天哪,昨天可真是吓到他了。
第121章夏听音
第二天,顾惜和戴邵东抽空见了面,谈接手饮料基地的事情。
戴邵东午饭后,来到顾惜的公司,一见顾惜就问,“你终于下定决心了,我之前还一直想不通,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犹犹豫豫。”
顾惜从门口接过秘书端进来的咖啡,合上门,给他放在桌上,“我当然也有考量的其他因素,你们家的饮料基地都大,就算能让给我,买那么大的地方只生产轻酿也不行。”
戴邵东说,“所以越能扩张的越扩张,你这样不行,选在这个时候结婚,就等于放弃了自己以后的前途。”他停下,看向顾惜,很认真的样子说,“要不迟点结婚多好,明年,”说完又怕顾惜误会,“你结婚当然是好事,但是像咱们这样的机遇你也知道真不多。我当然需要你的帮助,可对你自己也有大好处,你说是不是?”
顾惜点了点头,叹气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做生意最主要就是时机和机遇。”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口,远处非常热闹,可以看到中央广场的圣诞树,程琦一心要和她庆祝圣诞节。
她转身来说,“爱情一样要讲时机,当对方很想做一件事的事情,如果不是太勉强,我觉得自己应该多迁就。如果打击了积极性,也会影响彼此的感情,你说是吗?”
戴邵东说,“你是在映射我上次的结婚事件,还是也说你自己?”
顾惜笑道,“当然都有。我就是想说,如果我不结婚,接下一个饮料基地,然后跟上其他的生产系列。你家有已经成熟的各种渠道,我可以在帮你扩张超市的时候,顺便重新梳理,把我们的产品也跟上。然后营销团队在这过程中就可以召集完成,建立全国分销。”
戴邵东连忙点头。
顾惜说,“可是人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能迁就和放弃的时候,不应该顾虑太多。”
戴邵东不无遗憾地看着她,“你这样一说,我也理解。这个社会对男人和女人的要求毕竟不同。女孩早点结婚有早婚的好处。”
顾惜说,“那你说说能转让给我们的饮料基地是什么情况吧?你看了吗?”
“看了。”戴邵东说,“家里的饮料基地比较分散,大的多。适合你们公司的,你看看这两间怎么样。离咱们都不太远。”
他打开电脑,按了按,同步给顾惜几份文件。
顾惜对着电脑,右手滑动鼠标,“这间就不错,当初帮咱们做清酿的。占地一百亩,生产线都是国际标准的。”她看向戴邵东,“这厂子当初投资了将近一个亿……你是不把我掏空不罢休?”
戴邵东笑,“真的已经是最小的了。别的也不适合你。这样,你要是真的不够钱,咱们俩可以商量,这好说。”
顾惜沉思了一阵,“问题不在这里,就算你能通融,可是我没有时间拉长战线。”
戴邵东说,“所以你明白,我刚刚说你结婚时间的问题。昨天你说要,我晚上也算账费了翻脑子。”
顾惜心里生出温暖感激,她说,“那就这家吧,其实都没什么可以挑的。”
戴邵东说,“我看也只能这家,这家也不错。上次帮咱们也生产过,接手也比较容易。对了,按照原计划,咱们新年前会彻底完成清酿到轻酿的转换,你这事情还得抓紧。”
顾惜说,“你那边的业务,我们圣诞之后再谈。”
戴邵东站起来,准备走,拿起桌上的日历顺便看了一眼,“已经20号了,那过几天就是平安夜。怎么今年过的这么快?”
顾惜站起来送他,说,“之前汤汤说圣诞要回来,他回来吗?”
“不回来了。”戴邵东说,“回不来,他那边刚刚出了点事,好像是请的人不合适,大棚倒了一次。”
顾惜站在门口,有点同情。
戴邵东却抬手扶着门,说,“不过他说都是你的错。你以前和他说,现在搞种植的人难请,农民都被骗去盖房子了,都是因为你乌鸦嘴。”
顾惜愣了一下,笑着把他送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秘书正在收快递,说道,“顾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样品。”
“样品?”戴邵东看着顾惜,“这时候要上新品?”
“不是。”顾惜接过包裹,才鞋盒那么大,她说,“你见过这样送样品的吗?我让老周帮我弄了支新瓶子。”
“新瓶子?干什么用?”
“送人。”顾惜说。
戴邵东好像一秒想明白了,把她拉到外头,说,“你不会想送给你男朋友做纪念吧,他哪里懂的欣赏这背后的意义,送给我还差不多,咱们同甘共苦过,我还比较能理解你的苦心。”
顾惜推了他一把,“戴总,您好走。”
戴邵东笑着大步进了电梯。
顾惜的车一进院子,就看到门口停着两辆陌生的车,程琦这房子后面有车库,非常大,以前只有程进有时候总把车乱停,程琦的车,不用的时候都在车库。
她下车,踏上门廊,果然听到客厅很热闹,楼上有人扛着地毯正下来,个头高大,是个老外,她侧身,莫名其妙看着那人和她问好出去。
走到客厅,程琦正迎出来,“你今天回来的早?”
顾惜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玻璃,可以看到花园里也在忙碌,很多人在干活,都是外国人,她说,“这是干什么?”
程琦说,“反正也没事,我让他们把咱们卧室变了一下。”
“卧室?那今晚还能正常睡觉吗?”顾惜实在地问,作为一个每天打两份工的人,保证睡眠是她对生活的唯一要求。
程琦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就逗笑了,领着她往楼上去,“现在你有时候带工作回来不方便,改动不大,你看了就知道。”
顾惜站在卧室里,中间还是小起居室,右边是卧室,但现在,左边的墙被开了。
她往前两步,透过巨大的门框,看到新连上的房间里,正对她是一排书架,书架前摆着桌子,皮椅,材质厚重古朴,带着岁月的沉稳,中间起居室的家具都被挪走,现在是空的。
程琦说,“要重新换地毯,等会就能弄好。”
顾惜低头,踩在脚下的位置和以前一样,但是新换的。她说,“其实我看不出区别,这地毯和以前的像是差不多。”
程琦领着她往楼下去,说,“既然要收拾,就顺便一起了。这样好吗?以后你要加班,可以在那里工作,我在卧室也不会打扰你,还能看见你。”
顾惜说,“难怪要把桌子遥遥对着床摆,你这样,是准备我工作的时候,你休息,躺在床上看着我吗?”
“太残忍了是不是?”程琦笑。
顾惜说,“不影响咱们今晚睡觉就行。”她忽然停下下楼梯的动作,看着程琦,“对了,他们动钉子了吗?”
程琦站在低两阶的地方,莫名其妙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了?”
顾惜不知道要不要说。
程琦很少见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走上一级,紧张道,“怎么了?”
顾惜摇头,往楼下去,“你先去问问,看看他们都做了哪些改动。”
程琦没一丝犹豫地应了,立刻找人去问。
顾惜站在客厅,喝了半杯水,程琦就从后院回来。合上玻璃门,他说,“没有,没有动钉子。”
顾惜笑了笑,放下杯子说,“那就好。”
程琦更加莫名其妙,“究竟怎么了,告诉我。”
顾惜不说,却问道,“咱们晚饭怎么办?”
程琦沉默僵持了一会,看她真不打算说,才换了话题,“等会有人送饭来,你想吃什么?”
“有人送饭。”顾惜放下杯子,“谁?”
“方毕纯那边怎么样?”
顾惜笑了,“他还得负责你的伙食?”
程琦觉得伙食这词很少用在和他的谈话中,充满了乡土气的纯朴,他拉过顾惜,“要不,咱们直接去他那边吃,就不怕遇上你的熟人。东西送过来毕竟味道也欠一些。咱们也很少出去吃饭,好不好?”
顾惜点头,“这个提议可以。那我上楼去换件衣服。”她转身,又发现不好,家里现在生人挺多,“咱们走了,家里谁看着?”
程琦愣了一下,说,“不用看,”他指着外头,“外头有咱们的人。这些人也都不是帝景城的,程进他们走之前,我就安排了让人过来。”
顾惜说,“你搞个这么小的装修,还这么折腾。”
程琦觉得那语气很有些责备,好像嫌弃他减少了本地工人的就业机会,他说,“不止这一件事,他们来也有别的事情,这是顺便。”
顾惜说,“那既然是顺便的,手艺怎么样?”
程琦:“……”他竟然发现,怎么说都不能对了,说特别来的,是错,说随便来的,也不行。
琦爷终于发现了恋爱的新乐趣,女人的思维有时候真的和男人不同,他拉着顾惜说,“那你要还不放心,我让他们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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