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_+唔,大修了,除了主角不变其他全变,大家可以当新文看……
文案也改过,可能可以看出些端倪~~
时间是凌晨五点。
季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突然醒来,昨晚明明折腾到半夜,她感觉周身都很疲惫,脑子却是十分清醒。她头下枕着的是一片暖热的胸膛,肩膀也被人环住,一呼一吸间都可以感受到很浓郁的男性气息。
她感觉喉咙干涩,想要下床去喝水,于是伸手去拉开环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地放在一旁的枕头上,然后撑着床爬起来,期间腿还是不小心蹬到了旁边的人一下。季冉赶忙回过头去看他,好在他并没什么动静,睡颜在夜色里还是一派安详。
季冉暗松一口气,摸黑着出了房间。她有轻微的夜盲症,一路扶着墙,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下似乎踢到了衣物。她被轻轻绊了一下,重量往前一倾,连忙抓住门把手,步子还是发出“咚”的一声。
她已经来过这个地方多次,对房子里的格局方位都已经很熟悉,下了楼梯到一楼的吧台处取了个玻璃杯,又去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到那扇透明的落地窗前。这里望出去正好能看见外面密密的桦树林,被夜风吹得姿态摇曳,似乎能让人听见树叶摩擦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这里的夜景也这么清幽宁静,只是她这么久以来从未好好欣赏过。
季冉站了好半天才又回到二楼的房间,房里的冷气很足,她只穿着一条丝质睡裙,爬上床后忙不迭地拉过身边的被子盖过肩膀,侧身面对着身边的人。
她眼前这人平和的面色与平日很不相同,桀骜不可一世的表情都被一层安然闭阖的眼帘掩藏起来,唇边的弧线也很平稳沉静,不像他几个小时前那样,要不就带着轻微的玩世不恭,就不就是暧昧的调笑。季冉看了一阵,突然起了玩心,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他的鼻尖,一秒,两秒……可是直至五秒之后男人仍是没有动静,她又恍然觉得自己很无聊,白做了一番无用功。于是泄气一样地恹恹收手回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在这样的静谧里季冉很快又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然而身后突然有只手搭过来环绕住她的腰,又从她睡裙里伸进去一直向上游走,到了胸口的地方停下,不轻不重地撩拨。
她在那人的手刚伸过来时候心里已经生出懊悔,顿了几秒,仍是背对着他说:“吵醒你了?”
沈昱城向她靠近了一些,前胸贴住她的后背,鼻息也喷在她的脖颈处,低低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玩味:“你精神那么好,这么早就醒了?”
“……刚才渴了,起来喝水。”
身后的人低笑道:“喝个水动静要那么大?回来还动手动脚的想谋杀我,我看你分明是在抱怨昨晚的运动量不够。”
这次还没等她解释辩驳,他在她胸前的动作又加重加大,用牙齿轻轻咯她的耳垂,短刺的头发扫到她的脸上,痒得让她缩起脖子。季冉翻身过去想用手挡开他,却被他未卜先知一样地捉住手腕压在脸的两侧,与此同时他的吻又落下来,蜻蜓点水地扫过她的鼻尖,嘴唇和下巴,然后咬住她裙子的吊带往下扯,不轻不重地啃她的锁骨和前胸,所过之处都有轻微的痛感和酥^麻。季冉的呼吸开始加重,一手扶住他的肩,指甲微陷进去,另一手伸进他的头发里。安静的黑夜里男女纠缠的声音格外清晰,季冉用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却在他进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然后在窗边透进来的一丝黎明光线里她又看见沈昱城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不怀好意地笑,眼睛像一潭漆黑的墨,又像一簇燃烧的火,黝黯深沉,却带着十足的情^欲。
定定看了他一阵,她感觉眼前慢慢变得朦胧,像有无数的光束晃得她什么都看不清,索性闭上了眼睛。
季冉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坐起身,愣了一秒就慌忙地去看时间,果然已经比平时晚了一刻钟,她赶紧着急地下床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沈昱城裹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神清气爽又不急不慢,见她这般手忙脚乱,他靠在墙边眯着眼,一副看好戏又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怎么不叫我?”季冉斜了他一眼,匆匆地穿过他身边进洗漱间。
“我叫了。”沈昱城的表情很无辜,可声音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懒洋洋地说:“可是你很不耐烦地推开我,说你很累叫我别吵,我哪敢继续惹你?”
季冉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瞪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抱怨,如果不是他今早又折腾了一次,她怎么可能睡过头?!
三下五除二地拾掇干净,季冉走出来时沈昱城正在系领带,她走到梳妆台前找自己的化妆包,忽然听到一旁的人说:“会不会迟到,要不要我顺便送你?”
季冉有些惊讶,平日里沈昱城绝没有这样的好兴致。他们通常分道扬镳,一前一后地出门,连搭乘电梯时都像是陌生人。他们的关系维持了这么久,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
可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季冉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让别人看见不太好。”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就眯起了眼,似乎在思考着她说的每一个字,俊俏分明的五官顿时显得冷淡又咄咄逼人,但他这样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秒,随即又拿起一旁的外套穿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也好,我忘了我要去西城办点事,不顺路。”
还没等她说话,沈昱城又从床头柜上一把捞起钥匙,淡如凉水的目光扫过她一圈,毫无感情地说:“那我先走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季冉却在原地有几秒的愣神,她对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有些好笑,其实比起她的担忧,沈昱城肯定更不希望他们之间这种单纯的床伴关系曝光。比起她的身体,他更满意的是这种不拖泥带水又不麻烦啰嗦的状态。
一边这么想着,季冉脑海里还一直出现他刚才说话时冷淡的样子,眼神轻忽飘渺又漫不经心,其实除去在床上的时候,这才是他最常见的表情。
等她也收拾好下楼,早已经不见沈昱城的踪影。季冉出了小区,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他这里其实离市中心很近,交通十分方便,却又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园林设计与外界隔开,表面看来十分低调,里头别有洞天,活像一个世外桃源。
即使是这样,上班高峰期的糟糕路况还是让她在路上堵了很久。等季冉终于到了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多分钟。
她站在门口,在包里乱七八糟地翻着门卡,那东西好像故意同她作对,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她正焦虑的时候突然听到“滴”地一声,身后有人帮她刷开了门。
季冉回过头,是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面无表情却又略带探寻意味地看了她几眼,一边绅士地抬手把门推开示意她先进,可脸上还是没什么友善的情绪。
季冉轻声道谢,一同进门后男人大步穿过她身边,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回过头来看着她,连声音也是这么地平淡无波,却又透着点严肃:“你哪个部门的,叫什么名字?”
季冉愣了愣,这人她是没有见过,可他既然也在这一层,想来应该是公司的同事。她微笑了一下,回答了他的问题。可这人也没有作为交换一样地自报身份,点了点头就又漠然地大步走开。
季冉看着他的背影,几秒后有些莫名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才刚坐下旁边的同事小周就把椅子转过来,压低声音八卦道:“诶诶,刚才陈竟有没有找你麻烦?”
“陈竟?”季冉偏过脸看着她,疑惑说:“谁是陈竟?”
“就是刚才跟你一块儿进来那个啊!前些日子消息传说要空降过来的那个副总,被猎头挖过来的,今天走马上任了……你迟到了,他什么都没说?”
季冉滞了一下,难怪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想起刚才的事,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安。这时又有一个同事走到她们面前,一脸颓然,显然是刚挨过批,蔫蔫地对她说:“陈竟让你把上个月的报表分析拿给他看。”
小周在一边同情又不忿:“有病啊,今天才二号,谁那么快就做好了啊……季姐,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他是故意找你麻烦。”
季冉轻笑了声,从旁边的资料夹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说:“还好我做完了。”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拍了拍小周的肩,做好心理准备后走到写字楼的另一头,找到挂着陈竟名牌的办公室,敲了三下门以后,听到里面的人说:“进来。”
季冉推门进去,里面的人从电脑前抬起头来,靠着椅背,抱着双臂看向她。她点点头招呼了声“副总”,然后把文件夹放在他的桌面上。
陈竟默不作声地翻了几页,脸色还是一派深沉。季冉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眼睛四处瞄着他的办公室,除了窗台上有几盘绿色植物,其他地方都是规规矩矩,单从环境来看,这个人应该也是无趣又条条框框。
过了死气沉沉的三五分钟,陈竟终于抬起头说:“我先看看,你出去吧,有问题我会再找你。”
季冉顿时松一口气,连忙转身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身后的人淡淡地提醒道:“下次注意不要迟到,既然规矩定了,就不要当它是摆设。”
季冉应了一声,而后回到座位,小周看她安然无恙,不可思议地大发了一下惊讶和感慨,又突然想起来说:“对了季姐,刚才前台打电话来说外面有人找你,我说你不在,让他等一下。”
季冉不知道会是谁,到了前台只看见了一个穿正装的人,好像有几分面熟却又不太确定。直到那人开口说话,她才想起来他是沈昱城的司机,之前有一回她去沈昱城家里的时候恰巧他喝醉了,就是被这个人扶上来的,大约他是唯一知道她和沈昱城关系的人。
司机把一个小袋子交给她,恭敬地说:“沈总说他不小心拿错了您的手机,让我来还给您,还有,另外那个盒子是给您的礼物。”
季冉伸手接过来,心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礼物在外人看来应该就像是嫖^客的嫖资。可面前司机的表情仍然十分正常,道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去。
后来季冉把盒子来打开瞄了一眼,是一条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铂金项链,她连拿出来看都没有兴趣,很快又把盒盖盖好,随手丢进了抽屉里。她自然不会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些东西总让她感觉自己有些低廉轻贱的味道。
季冉又把袋子里的另外一件东西也拿出来,盯着它看了几秒,突然在心里暗笑了两声。她掐指算了一算,多么巧,距离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好是半年的光景。
、第二章
相比起她之前二十五年规规矩矩的人生,半年前的一切对于季冉来说都可算是疯狂而刺激,起码就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场景都还历历在目。
那晚是她们公司的年度例行酒会,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言笑晏晏。可那晚季冉的状态并不太好,露背礼服让她有些许的不自在,新的高跟鞋磨得她脚后跟很疼,她的右眼皮还一直不停地跳,像是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后来晚宴行进至一半时她果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耳边母亲哽咽又隐忍的一句“你爸爸几个小时前走了”在周围的喧嚣里被格外清晰地传过来,然后被无限放大,像是瞬间有一道电流从她脑海穿击而过。
当时她还未反应过来,眼眶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发酸。她好像还闻到了嘴边一点点胭脂的人工香气,用手一摸,竟然有几滴水,稍一怔愣,又是一滴掉下来。季冉从没想过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的,毕竟季国平已经重病了很久,也昏迷不醒了很久,加上她心底又是那么恨他,她从很早以前就觉得自己对这个消息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就算不能冷漠到一点感觉也没有,起码也不会太难过。可那时她的眼泪却似乎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强颜欢笑的面具顷刻间就被溶解。
季冉挂了电话,赶快故作镇定地往洗手间方向去,可她眼前迷迷蒙蒙连路都看不清,脚下的步速也歪歪斜斜地越来越快,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刚想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突然走出一个人,他们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在一起。
眼前那人虽然双手架住了她的重量,可是表情很不耐烦。季冉抬起头用两只哭红的眼睛漫无焦距地看着他,嘴巴因为含到了咸涩的眼泪而紧闭起来。他们的脸隔着不到两寸的距离,一时空气中只剩下从她喉咙里发的呜咽声音。
就这样,第一次见面,她所有的狼狈和落魄都被沈昱城尽收眼底。
或许是男性对娇弱可怜的女士都带有天生的怜悯之心,沈昱城在一秒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原本的烦躁通通烟消云散,锐利的眉眼也都带上一点安抚的柔和笑意,他抬手帮她擦掉两颊的泪珠,轻轻说:“小姐别哭,妆都花了。”
平稳的声线传进她耳朵里,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安定和沉静。
如今回忆起来,那应该算是她和沈昱城认识以来见过的他最温柔的时刻,锋芒毕露的气质披上一层温柔的外衣,比从内到外都温润如玉更有吸引力。季冉记得自己被他抱着的时候心里只突生了一个想法,管它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只要这一刻还能有人给她一些安慰和欢愉,就比什么都重要。
后来的具体发展季冉已经记不清,但结果是她上了他的床,就像她少女时代看的各种影视戏剧或者小说作品里面的情节一样,她一觉醒来的时候,被褥下面的两个人寸缕不着地拥在一起。
她当时抱着膝盖坐起身,也许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脑子里也空白一片。季冉迷茫而静默地坐了一阵,再次慢慢躺下,背对着身后的人蜷缩成一团。仿佛红酒的后劲一样,所有难过的情绪夹杂着一丝丝悔意从她胸腔里再次不断地翻涌而出,眼睛也不像是她自己的了,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酸发热。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动作过大而吵醒了身边的人,过了片刻,她后脊背覆上一片暖热的温度,身后的人将她环住,有力的手指扶住她的肩把她转过来,季冉模糊着双眼看到一张半陌生半熟悉的脸,这才认真地注视着他。比起昨晚,这张脸像是要更加冷峻一些。
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却不像是在真的笑,指尖来回扫过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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