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喘着轻问意识又有些模糊了的韩子陵:
“难道师兄有更好的办法???”
韩子陵晕乎乎的脑袋想了半天才明白风扬的意思,之前的纠结又全数回到了脑海中。
“总之,我不希望是这样的…”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被皇非颜玩弄过的人,被怎样都无所谓。
可风扬还那么年轻,武功又那么好,未来的前途是一片灿烂,他又怎能用这样在别人眼中肮脏的事来耽误他呢???
但,风扬却不明白他的心,隐藏在心中多年的嫉妒,在这一刻也爆发了出来,他沙哑着凑近韩子陵语气怪异道:“莫非师兄是想要我把你送到皇亦梵那里去???”
韩子陵怔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风扬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张了张颤抖的唇瓣,才发现,面对风扬那样犀利的问题,他竟然无言以对。
他垂下眼睑,轻叹一声:
“风扬…对不起,麻烦你了…不过,我不喜欢被点穴,你解开我的穴道吧…”
比起让风扬帮他,韩子陵更不想要皇亦梵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更不想皇亦梵帮他解决问题。
在皇亦梵面前,他做一个好老师,好长者,好知己便好…
其余的,一切的事,都让别人来做好了…
风扬明白他为何而妥协,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忧伤,解开他的穴道,将他放倒在床榻上,覆了上去,轻声道:“师兄,其实,我是很喜欢这样的…”
第008章 回忆往事
韩子陵不太明白风扬话中的意思。
自从七年前他师父去世,他受师傅遗命,来天朝觐见先帝之后,他大部分心神就被分到教导皇亦梵的事上面了。
他总是在皇宫和皇亦梵在一起,每天只有用早晚膳的时候在家里。
甚至,也有一些时候,晚上也不回家,和风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虽然是相依为命的在一起住了七年,却比不上以前在山上,形影不离的那两年。
韩子陵没有发现,其实他和风扬之间的距离,早已被他无意的拉远了。
风扬于他而言,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但却是一个被他忽视了的重要存在。
有风扬在,韩子陵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让韩子陵知道,无论自己在哪里,做了什么事,都有一个家,在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回去。
如此重要。
但却因为习惯,让他觉得理所当然,然后,理所当然的总是去忽视。
这一次,对他们之间那无形的僵局来说,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也或许,从今之后,韩子陵才会慢慢的走近风扬,明白他这个人的背后,有怎样的故事,有怎样的身份,有怎样的,心思。
风扬真心在乎的人事物,其实很少。
在他所擅长的领域比如说武学,他是非常自信的,因为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缘故,他也有着不在乎别人看法的洒脱。
这样一个,不自卑,不懦弱,有自傲的资本,又潇洒落拓,沉默冷峻的人,在韩子陵身前,却是出奇的不自信,不安。
这个世界上,只有韩子陵让他质疑自己的存在价值,质疑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浮云,质疑自己一无所长。
在爱韩子陵这件事上,他毅然的将掠夺占有这只兽给牢牢的锁到心底,全身心的选择守护。
但今日,那个一直被铁链紧锁的兽,却因为外界的诱因给放了出来。
那么。
师兄,以后,你就不要再妄想我会放手。
不论,你爱,或者不爱我。
我都会牢牢的把你抓在手中。
风扬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着,唇舌手脚已经缠到了韩子陵的身上。
他的动作虽然不粗鲁,但也并不温柔,他的手指轻轻的抚着之前在摄政王府里,皇非颜在韩子陵锁骨处留下的吻痕,幽深的眼底迸溅着怒火与欲、火交织的情愫。
韩子陵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还是克制不住心底的忐忑。
对着皇非颜,一个他不在乎的人,他还可以用冷漠无声的抵抗拒绝,但对着风扬…
他要如何是好呢…
是迎合?对他而言,会比较难为情的。
是拒绝?就目前情况而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是诱、惑?那样的话,用刀杀他会更快些。
是引导…
耶耶耶,对呢,风扬到底会不会做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做的?
韩子陵蹙起眉,如浸入水中的黑葡萄般的水眸疑惑的望着风扬:“风扬,你…可以么???”
韩子陵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对风扬来说,无疑犹如晴天霹雳。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在这种时候被人质疑,况且,质疑他的人,还是他一直喜爱着的人…
风扬微微泛着潮红的脸上的隐忍尽数褪去,挑了挑眉,咬了一下韩子陵的喉结沙哑道:“到底可不可以,师兄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
韩子陵从来没想过风扬在他生命中的地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九年前,风扬被韩子陵和他师父捡到的时候,又是中毒又是受伤,整个人只凭着顽强的生命力吊着最后一口气后来韩子陵还曾庆幸过,幸好捡到风扬的是他的师父,若是别人,只怕也救不活风扬了。
也许,从当初救下风扬那刻起,便是他们这种缘分的开始,只是那时他们都尚未察觉罢了。
不过,之前韩子陵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作为一个冷峻不善于交际,更不屑于去青楼或是看春宫图的正常男人来说,风扬很难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要怎么做。
但,幸好,韩子陵有个好师傅。
一个像老顽童一样搞怪,善良,武功奇高,医术奇好的老人,不但先后捡了他们师兄弟两人,还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分别传给他们。
那老人,人老,思想却不是顽冥不灵的,相反,他很想的开想的开的到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喜欢大徒弟之后,偷偷塞药,怂恿小徒弟吃掉大徒弟,而且,为了怕小徒弟不知道怎么吃大徒弟,还特地非常详细的向他的小徒弟讲述要怎么做才能吃掉心上人…
幸好,幸好风扬对韩子陵的感情够深沉,虽然被他们师父的话说的动摇不已,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没有冒犯韩子陵。
否则,早在七八年前,韩子陵就贞洁不保,被风扬拆骨吃入腹中了。
但是,如今细想一下,当初风扬真吃掉韩子陵的话,他们今日大概就可能过着安稳幸福的生活,不会掺和到皇亦梵和皇非颜之间了。
总之不管原因过程是怎样的,总归一句话,风扬是知道怎么吃掉韩子陵的虽然没有确切实践过…
于是,接下来,风扬便毫不客气的照着自家师父曾说的步骤做,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啃了韩子陵,吃入到了腹中。
吃的时候他还在想,他家师兄哪里像是三十岁的人,明明就是香香软软的嫩豆腐嘛…
不过说来也是,在现代的时候,韩子陵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穿越后他师父也一直很照顾他,早些年还一直给他泡药浴,所以,拥有这样完美无瑕的身体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们这一场欢爱,一直从白日,持续到午夜。
风扬因为没有经验,又为了方便他自己能够彻底的将韩子陵观赏侵占个遍,所以不断的变换创造着稀奇古怪的姿势,甚至比某些风月场所的老手还要让人难以招架。
可怜的韩子陵,就那么被他折腾来折腾去,到了累极,才沉沉的睡去…
第009章 关心在意
韩子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身体中的内力全部恢复了,但人还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对此,他只能黑红着脸无奈的叹息。
风扬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但他在面对风扬时,却是再也找不回最初的单纯感觉了。
虽然那天他中了噬魂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该忘的事,他却一件都没忘,反而是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第一个碰他的人是皇非颜,但是真正让他懂得情、欲滋味的人,却是风扬。
那天的事对他的冲击很大,注定要成为他一生两世三十一年中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之一。
因为下不了床,所以他也无法去皇宫见皇亦梵。
风扬对他的心思把握的很准,一向知道他对皇亦梵有着超过一般老师弟子的感情,如今他和风扬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敢让风扬帮他去皇宫给皇亦梵报平安,只能焦躁的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刚到京都的时候,先帝曾要赐他豪宅奴仆,他却以百般理由推脱,因为他觉得他和风扬只有两个人,住小房子会更加舒适安宁,若是住豪宅大院,反而会显得冷寂空旷。
而且他和风扬在山上住惯了,任何事都喜欢自己动手,所以身边也没半个仆人,让他这个当朝皇帝身前的大红人,在关键时候,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最后无法,韩子陵只得收起心思,努力修炼内功,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好的更快些…
他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
对韩子陵整整两天没有进宫这件事,皇亦梵非常的在意和焦虑。
虽然他那张英俊异常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看上去和往日一样不动声色,但,大内总管海公公,却是很明白自家主子正在逐渐暴走。
第一天,皇亦梵在问了九次“韩太傅来了没?”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就沉默的撤了晚膳,在御书房待了一晚未眠。
第二天,朝堂上往日有错的官员,就全部被皇亦梵一个一个提溜出来,骂个狗血喷头,罚了个遍。
今日,是第三天。
皇亦梵刚下朝就回到御书房,批着奏折。
虽然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变脸,但他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海公公却紧张的大气都不管喘一声。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主子的眉都快皱成了川字,一向高深莫测的眸子中不断的酝酿着狂风暴雨。
唉! 海公公在心中哀叹,明明是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主子,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难伺候了,周身气压低的厉害,让人颤颤巍巍的,有一种出一点点错就会被拉出去凌迟的感觉。
“海公公。”
蓦然,皇亦梵放下手中的笔,抬首望他:
“你说,子陵老师他为何不进宫来?”
海公公正在神游,突然被皇亦梵这么一问,吓了一跳,额头当即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奴才以为,韩太傅是有事耽搁了吧。”
皇亦梵的眉越皱越紧:
“是么?虽然朕给他特权可以不上早朝,但是,子陵师父向来最守规矩,就算有事,也不会不告诉朕一声,就直接不来的…”
海公公小心翼翼的观察者皇亦梵的表情,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道:“不如,奴才派人去韩太傅家看看?”
“不可。”
皇亦梵立即反对:
“子陵老师一向喜欢较真,朕答应过他,不会派人暗中跟踪中他,不会派宫里人去他家…你若派人去,难保他不会生朕的气。”
皇亦梵说完之后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然后便叹了口气道:“也罢,朕再等等,今日他再不来,明日朕就亲自登门拜访。”
他就知道。海公公翻了翻眼,这世上能让他主子这么上心,还叹气的人,也只有韩太傅了。
不过,七年来,接连三天不上朝的事,韩太傅的确从来没做过,希望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韩子陵若是出了事,难保他主子不会发狂,难保不会血流成河。
唉。越想越愁,海公公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在心底祈求着:韩太傅啊韩太傅,你就发发慈悲,赶紧进宫一趟来解救他主子,解救他们这一宫被低气压吓的忐忑不已的宫人,也解救满朝被殃及池鱼的可怜大臣吧…
第010章 进宫之后
可能真的是海公公的祈祷起了作用。
半个时辰后,就有人通传“韩太傅到。”
一听到这声通报,海公公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出去将韩子陵迎了进来。
将韩子陵引入屋内之后,海公公又立即退到门边,低垂着头,努力的缩小自己略显肥胖的身体,作隐形状。
而皇亦梵,在听到太监通传的时候,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但他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悄然的将断笔收入衣袖中,抽出笔筒中另一支笔,拿在手中摩擦,等韩子陵进屋之后,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望着桌上的奏折。
韩子陵有些心虚。
不过,他更难受,昨日还软倒在床上的人,哪能这么快就好利索呢???
身上带着伤,他随便走一步就会很痛苦,况且,为了不让眼光毒辣的皇亦梵看出什么,他还走的中规中矩。这就导致他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一样,都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好在他忍耐力够强,身子底子也好,经得起他自己这么折腾。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累的满头薄汗,面色看上去更是苍白憔悴。
往日他一进门,皇亦梵就会目光温和的迎接他,这一次,皇亦梵却是全神贯注的看奏折,连望都没望他一眼。
韩子陵有些难受。
毕竟,从七年前做了皇亦梵的老师之后,他们每天都见面,都在一起,之间的感情,并非是笔墨可以描绘的出的。
前两天是他第一次无缘无故的那么久不来皇宫,以前就算他被皇非颜折腾,他也会让风扬给皇亦梵传口信找个理由交代一下。但前两天的事,他却完全没有给皇亦梵任何交代和解释。
他知道皇亦梵生气了,这让他即开心又难过。
开心于在别人面前,文韬武略,温和威严的完美皇帝,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常人的情绪,难过于自己惹他生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平息他的怒气原因很简单,以前只有他生皇亦梵气的时候,哪有皇亦梵给他摆脸色的时候???
韩子陵苦着一张脸,还在纠结到底要怎么办,皇亦梵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眼看他。
其实,从皇亦梵认可眼前这人的那刻起,只要这人在,他就从来舍不得不去看他。
这样于他而言,让他从里到外都温暖的人,只有时时刻刻的钉在眼中,他才会心安。
“子陵老师为何不坐?莫非是在罚站?”
只一眼,皇亦梵就看出韩子陵的面色苍白,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于是便不悦的开口那么说。
韩子陵身体难受,也不拒绝,顺水推舟的坐到了他平日所坐的位置上,抬首对着皇亦梵微笑:“亦梵,这两天我没来帮你批奏折,你一定累坏了吧?接下来我来就好,你的身体不好,好好休息就好。”
皇亦梵仿佛没有听到韩子陵的话,细细的观察着韩子陵的神色,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的失去了冷静,染上几分怒火:“子陵老师,你总是说要我注意身体,你自己呢,为何面色如此难看???”
先皇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皇亦梵只允许韩子陵唤他的名字,也只在韩子陵面前自称‘我’。
皇亦梵的声音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