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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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原谅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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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层层关卡和检查,连初、林致和律师一起进入了监区。他们很费了些功夫为连初申请了一次特殊的夫妻会见,不用隔着玻璃。他们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走进一个干净狭小的会见室,那里面的人看见他们站起身来。

他穿着橙色的囚衣,却依然目光明亮、身材高挑、骨骼完美,衬着清晰的面部线条和利落短发,简直英挺俊爽至极。

是的,她从来没觉得他这么英俊过!

她一下子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殊城脸上荡出和暖的笑意,摸着她的脸颊道:“好像瘦了些。”

林致和律师无声退了出去。

他们静静拥抱了很久。殊城柔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轻轻摇摇头,摸着他精短的发,良久道:“真好、居然还能摸到你。”
他笑了一下,下一刻又笑容敛去,低头吻住她。
这一吻让她情不自禁落下泪来,为了很多。生活仿佛已经满目疮痍,可幸好她还能吻到他,还能这般依偎在他怀里。

他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叹气道:“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她坐在他怀里,仿佛还是当初那个爱撒娇的小妻子,他愿意一辈子就那么保护宠爱着她,只可惜现在他无能为力,“连初,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女人;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冷静,多和林致商量一下。”
她轻轻抵住他的额头,过了好一会,低声道:“你放心,我会比你想的更加坚强,你安心打好你的仗,我会打赢我的仗,咱们到时候再胜利会师。”
殊城笑道:“说什么呢?怪怪的。”
她又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叹气道:“小平头都这么帅,真的没有人欺负你?”
他总算心情放松了点,这丫头会满嘴跑舌头了才说明心情已经慢慢在恢复,她方才的样子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都是他的错!他低头吻吻她的唇,“又在胡说八道,来,把舌头伸出来让我好好咬一下。”
她呲牙重重咬了他一口。
殊城一笑,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靠在他肌肉坚实的肩上,她的眼泪又悄无声息落了下来。

***

DC监狱每周亲属最多能来探视三次,连初每次都来。当然不是每次都能像第一次那样亲密地呆在一个小小的桃源般的房间,虽然常常隔着玻璃,可在那短短的一个小时里,那些自由、那些阳光、那些无拘相爱的日子,仿佛一切都不曾离他们远去。

直到,数周后,连初的签证到期。



42、逆行 。。。
回到X市,连初辞别林致。

林致听说她的打算后蹙眉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桐城?”
“我一个人在X市也没什么事情,留在这里只是白花钱而已。朋友亲戚都在桐城,我想回去。”
林致闻言没有吭声。
连初道:“殊城不希望我一个人回去,请你先暂时不要告诉他。”
林致没好气地说:“他不喜欢你就不要回去,他还托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连初微笑着说:“林致,谢谢你,不过,我还是得回去。”

***

回到桐城后连初办理复职手续后回到缉毒队上班。一个月后缉毒队出现重大人事变动。原缉毒支队副支队长罗显青拟任支队长,而缉毒队在原有三个缉毒大队基础上新成立了一个缉毒大队,人员由从原各大队抽调的部分骨干,以及其他部门选调的警员组成。而大队长居然是刚刚复职不久的祁连初。

这一任命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这个职位无论是资历还是关系、功绩怎么也排不到她头上。一时间众说纷纭。

处于风口浪尖的祁连初选择了沉默,而她带给整个桐城公安系统的震撼这才刚刚只是个开始。

9月27日,缉毒支队四大队组建后的第11天,连初带领7名队员在中山南路的一家宾馆内抓获正在交易的毒贩三名,查抄海洛因953克;10月2日,国庆长假刚刚开始,缉毒队四大队采取突击行动对市火车站、机场等地进行突击检查,共截获收缴毒品2537克,抓获犯罪嫌疑人6名 ;10月17日,缉毒四队截获重要线报,调查取证后上报局领导,市局成立10。17专案组,由刘局牵头,祁连初具体负责,桐城警方与A市警方合作破获特大贩毒集团,共抓获犯罪嫌疑人23名,收缴毒品海洛因12公斤,冰毒2公斤,毒资35万元,手枪3支,子弹200余发 ……

质疑的声音纷纷偃旗息鼓,连初渐渐成为新的传奇,而她却愈发得沉默。人们渐渐发现当初那位开朗随和的“新扎师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漠坚硬的女人,独来独往、沉默寡言。

这一日,办公室的杨林没事跑得缉毒队八卦,他冲着一个叫黄连中的缉毒队员开玩笑道:“你们的祁队长现在可是不得了,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不过人也是越来越酷了,和以前的裴队有一拼,真是大有‘乃夫之风’啊。” 
黄连中是从特警队抽调过来的,以前跟着裴殊城,现在跟着祁连初,他对这个女队长有着一种很复杂微妙的感觉。特警队的人大男子主义惯了,现在事事让一个女人压着难免心里有点不舒服。连初的能力他是无可挑剔,不过其他方面可不一定。他不以为然地说:“咱们裴队可和他老婆不一样,他那是面冷心热,对弟兄好着呢!哪像这位祁队长,大公无私的紧,老公都在国外惹上官司了,她还能一心扑在事业上,混的是风生水起。”
大家闻言又是一阵议论。
这时,队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连初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心里俱是一惊。一早上都没看见她还以为她不在呢,没想到她在办公室里。
其实她昨晚压根就没有回去,她昨晚看资料看晚了又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夜。

连初神色平静地说:“接到线报,有人在火车站附近交易,准备行动。”
大家神色一凝,答:“是!”
连初转身往外走,只见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夜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就在缉毒四队风头一时无二的同时,桐城及其周边的毒品市场被一股强大的黑暗势力彻底垄断。

夜,新鼎都会某豪华包房内,一伙人正在志得意满的喝酒,韩东喝的半醉对夜燃道:“夜哥,我真是服了,你说半年内搞垮岳星那伙人我还不信,结果居然没到三个月就搞定了,妈的,看他们还和咱们对着干,一个个安心吃枪子去吧。”
众人哈哈大笑。
夜燃只是微微一晒,没有说话。
刘建瞧他心情好,得意忘形地说:“那还不是多亏夜哥技术好,在床上把那娘们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她才肯……”
话音未落,夜燃脸色一变,伸手“嘭”地一下把他的头按在桌子上,顿时头破血流。
大家俱是一惊,都愣住没敢说话。
一顿饭不欢而散。

众人散后,夜燃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刘建满脸是血擦都不敢擦地站在一旁。
韩东训斥他道:“夜哥交代了祁连初的事情不许在外面瞎说,你还敢到处乱讲。”
刘建委委屈屈地小声说:“我还不是看着没外人才……”
“你他妈P话,刘叔不是外人?除了咱哥们谁都是外人!”
刘建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夜哥,我错了,你罚我吧!能、能不能就废我一条腿?没舌头讲话我可受不住。”
夜燃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夜哥……”
“行了,你起来吧。”他缓缓开口道,“把脸上的血擦一擦。”
“是,夜哥。”刘建擦了把脸起身,嗓子微微发哑。
“阿建,你从十年前就一直跟着我,性子毛毛糙糙一直没变。你给我听好,我能容得了你这一次绝容不了你下一次。”
刘建道:“夜哥,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把嘴里塞坨屎,也绝不再坏你的事。”
夜燃冷冷哼了一声,“你们出去吧。”

***

众人走后,夜燃有些疲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时一个风韵婀娜的女人走了进来,轻轻拿下他的酒杯,“阿燃,不要喝太多酒。”
他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姐。”

虞颜道:“那个刘建你最好别再留在身边,我看他这个性子迟早要坏事。”
夜燃轻轻摇摇头:“刘建虽然鲁莽,不过至少还有一点忠心可取,不像有些人……阿姐,你现在是不是和韩东在一起?”
虞颜脸色一红,“没有,他说过……不过我没有答应他。”
夜燃点点头,“他不行。韩东这个人心很深,今天的事情就是他故意引刘建说出了的。我迟早会干掉他,只不过暂时没抓到把柄。”
他身后虞颜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犹豫一会说,“阿燃,你难道不能收手吗?咱们挣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成天担心你和阿明。我们姐弟三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夜燃略微仲怔,尔后微微嘲讽地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进了这行,抽身就是个死。我原本不想让阿明搅进来,谁知他却偏要坚持。”
其实夜燃能够理解虞明,他当够了任人踩踏的蝼蚁,所以格外热衷金钱和权力,不管那钱那权是白的还是黑的。

曾经,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有过正常的人生,有过拥挤吵闹的童年,有过粗鲁但疼爱他们的父母。可是某一天这些突然都消失了,他们被几家亲戚踢来踢去一圈之后送去了孤儿院。

那一年,虞颜七岁,他五岁,而虞明才二岁。

孤儿院里虽然经常饿肚子、有时也挨些打骂,不过总体来说还过得去,直到虞颜十五岁那年被那个秃顶的副院长按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强|奸了。
当时他冲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裁纸刀对着那人肥厚光裸的肚子就捅上去。

夜燃现在还记得,是整整十七刀。
那之后他便逃离了孤儿院。

等十年之后他再次找到他们,虞颜已经是个妓女,在供刚刚考上大学的弟弟读书。

虞颜闻言心里一片黯然,她对夜燃道:“真的没法子了吗?我真害怕……”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夜燃回过头温柔地对她说:“不要紧,只要格外小心就不要紧。”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女警察留在身边?阿明说她很危险!”
夜燃顿了顿道:“是很危险,她答应帮我一年,其实只不过是想利用这一年时间抓住我的把柄好置我于死地。”
“那你还?!”
夜燃微微笑道:“只要很小心就没问题。”
虞颜愣住了,怔怔问:“阿燃,你是不是喜欢她?你这么介意他们讲这件事也是为了保护她对不对?”
他说:“对,就是这个可笑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见上章发的那个新黄牌了吗?佩服我吧,写个吻戏就能写的发牌。Orz


 有人想殊哥吗?下章有他的戏。



43、狱中龙 。。。
美国,纽约,12月。

殊城被转移到纽约州东部的这所私营监狱已经有二个月了,这里和DC监狱不同,虽然里面关押的也有等待审判的犯罪嫌疑人,但是大部分是已经判决的已决犯,并且关押人员以抢劫、强|奸、伤人等暴力犯居多。
这里的管理更为严苛一些,但打架斗殴的事情却层出不穷。黑人和白人永远是对立的两方,非洲裔与拉丁裔更是水火不容,而亚州人永远是边缘化受挤压的小众。

殊城来到这里之后那些黄皮肤的亚洲人渐渐不自觉地围绕在他的身边,特别是一个机灵的香港仔鞍前马后地跟着他,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据他说他叫阿标,以前在跟着唐人街的老大混。他说一看到殊城就知道他是个老大的料。

他有这样的好眼力当然观察了几场精彩的“友谊比赛”之后的结果。

老实说,这里的环境虽然恶劣,但当比起亚马逊河畔那所著名的特种兵训练营还是相差太远。
这些鼻青脸肿、血肉横飞的斗殴在惯见生死的殊城看来犹如儿戏。

下午三点,用铁丝网隔开的大操场上人头攒动,这是整个监狱最热闹的时间,被关押的囚犯和犯罪嫌疑人们只有这段时间能出来晒晒太阳。当然这也是监狱最危险的时段,每天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关在房子里准备武器,现在终于可以出来一试身手。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阵轻微的骚动,阿标兴奋地推攘着殊城道:“老大,你看,James从隔离区里放出来了!”
殊城一看,只见操场那头走过来一个亚裔男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一米八左右,轮廓深邃、皮肤微黑,乍然看去没什么特别。只不过周围的人群却涌现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暗流,一种是同阿标一样用暗自崇拜的眼光远远看着他,另一种却是戾气十足的横眉冷对着。不过那男人倒是一副不以为然、全然旁若无人的样子。

殊城问:“他是谁?”
“他叫James,据说就是Ghost Shadows的老大,这次被抓进来是因为被控干掉了州议员,”阿标放低声音有些神秘地对殊城说:“不过,我上次在底特律的监狱坐牢时他可不叫这个名字。”
殊城抬眉微微笑了笑,没再继续问下去。
阿标很失望。

第二天下午,殊城本来想留在监舍给连初写信,不过被阿标硬拉着出去:“写情信晚上再写吧,明天就要下雨了好几天都没个晴,这该死的天气!”
殊城一想也是,便随他出去。

***

一到操场,殊城便觉得不对劲,一股剑拔弩张的暗流在跃跃欲试地涌动,而暗流的中心就是那个叫James的男人。

下一刻七八个彪形大汉猛然掏出藏在怀里的自制铁钳和刀具从各个方向朝他扑了过去。
旁边的人四散开来、殊城急速地跑了过去——无论在哪里,如果看见七八个白人围殴一个亚洲人总是该有人管一管的。

战场的中心,那男人并不如想象中狼狈,在殊城替他挡住背边的铁钳时他还回头地冲殊城笑了笑,微微擦伤的脸上笑容爽朗牙齿雪白。

等狱警们赶到时,那八个人已经全都倒下,估计伤势应该从折断一根肋骨到四根肋骨不等。
狱警拿着武器远远地冲他们大声喊话,两人合作地抱头蹲下。
那男人冲他问了一句:“中国人?”
殊城道:“是的。”
那人黑亮的眼睛荡起笑意,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随之赶到的狱警带走。

尽管这分明是一次自卫,不过殊城和James还是被关进了隔离区的单间。

等他们再次见面已经是两周以后。

食堂大厅内James拿着餐盘坐到殊城对面,阿标长大嘴巴愣愣看着他。
James对阿标说:“阿标是吧?请你先让一让。”
阿标激动地说:“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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