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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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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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恨自己脸红,知道庞统兴趣浓厚地盯着他的脸看,愈加语无伦次:“庞统,你自我陶醉的本事果然天下第一。一个男人说什么以身相许,就算你敢许我也不敢要。一无妇德二无妇容,镇日里拈花惹草不安于室,万一东窗事发还要被你拖累连坐。。。。。。”

  正扳着手指数落,冷不防被庞统抬手一鞭抽中马臀。那马吃痛一声长嘶发足狂奔,包拯在鞍上颠得几下眼看就要一个倒栽葱摔下来,庞统忽然长身掠起。

  神驹飞驰,何等迅捷,弹指间两人已拉开两三丈远。庞统身形似箭一掠数丈,足尖点地又纵出丈余,然后倒空急翻,伸手接住了包拯。他一手揽定包拯稳稳落鞍,一抬手又加了一鞭。包拯的坐骑本就是千中选一的良驹宝马,这时被庞统抽得发了性,风驰电掣价一阵疾驰。

  庞统驾轻就熟,信手操缰不忘闲谈:“包拯,这马如何?”

  包拯知他故意,心下痛悔当年没有勤练骑术,以致今朝受制于人。一面自我反省一面死死攀住庞统手臂,待微张开眼看时,只见两侧景物模糊成一片向后急闪,脱口便道:“太。。。太快了!还是骑慢点好。”

  “快骑才是骑马,慢骑不如骑驴。照你这个骑法,明天天亮也到不了石城。神骏有如这天下,配良主才相得益彰,否则白白糟蹋了好马。”

  包拯隐隐惊觉此人狼子野心不死,一时又无暇细思,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敌不过满腔腹诽,禁不住口快:“死性不改。”

  庞统听得分明,竭力不让脸上的笑漏进说话的声音里,“你说什么?”

  包拯腹诽时原没打算让庞统听见,等到察觉说脱了口时大错已经铸成,还要挣扎硬挺,猛觉颈侧一片濡湿柔腻的温热滑过。

  “既不放心,你何不留在我身边?”流连在颈项间的唇齿啃噬舔舐,极尽挑拨淫戏之能事。包拯侧头闪避,不防被庞统含住了喉结要害,不由自主仰首向后,徒然让出更多空隙来让人攻城略地。身后那人鼻息炽热得像在喷着一团团邪火,语音含混地调笑,“从今后我陪你日日断狱,夜夜审案,想什么时候把我正法都由着你。可好?”

  包拯听得头晕脑涨,脸上滚滚不断的红晕,一把推开那张不安分的嘴:“青天白日头的,你想干什么?!”见马行渐缓,忙如蒙大赦地想要下去,但给牢牢锁住了腰身,挣了几下倒似欲拒还迎。庄重得很惹火。连拒绝也像勾引。

  “你再挣扎一下,只一下,”从背后抱住他的男人舔咬着他颈侧低喃,“可别怪我。。。。。。”没再说下去。包拯吓了一跳,顿时松了劲。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到此地步,他只有认命。

  包拯并不知道,与此同时,一封来自南疆的军机奏折递到了紫禁皇城当今天子的龙案上。而跟这封奏折一起送到的,是贵阳知府的一纸弹章。没人知道那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据当值的太监□们口述:皇帝看完这两封折子后当即脸色发青,哆嗦着在文德殿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猛一把掀翻了御膳桌子。。

  深宫寂寞长日漫漫,难以排遣的时间造就了一干太监□难以遏制的好奇心与窥私欲。“皇上发怒了”并不出奇,出奇的是“惹皇上发怒的原因”。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皇宫内院也不例外。于是不到两个时辰,便有人打探出这两封折子一封来自奉旨平乱的中州王,另一封则是贵阳知府弹劾屡屡跳崖遭遭幸免的包大人的。 

  弹章的内容是:“秽乱军前丧心病狂。”

  秽乱军前。

  秽乱的是谁?伺候笔墨的太监小康子赌咒发誓在清理满地狼藉时清清楚楚瞄见弹章上另一个名字是赫赫有名的前第一乱臣——庞统。

  原来。。。居然。。。果然是他。

  一众宫人无分男女纷纷为中州王扭曲的审美观扼腕叹息,同时又一个个幸灾乐祸暗暗兴奋。要知道这种谣言是最容易在宫廷内流传开来的。因为是揭人的短,充斥着猎奇情/色,涉及的又都是名人,所以说的人痛快,听的人过瘾。“包大人上了中州王的床。”、“庞统跟包拯早就私定终身,做下丑事。”、“两人军前久别重逢,当众亲热不堪入目。”以上说法在不到一日内衍生出各种版本,仿似决溃的洪水一路涌进坤宁宫。

  曾经的柴郡主,现如今的皇后,于这事关一将一相的丑闻来临之际,正在心情愉快地画眉,闻听噩耗纤手一颤折断了螺黛,生生把含颦柳眉画成了巡海夜叉。

  窃窃私议,众目睽睽。柴皇后如坠冰窟。不用左右张望就知道周围是怎样的目光,心里是惊疑不定的,叱责□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胡吣什么!大。。。。。。包大人是国家重臣,也是你们能胡乱议论的!”。

  奈何堵了□太监的嘴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一面巴望着是那个庞统作怪,一面又忍不住应着传言细细揣想:从风月楼那两人月下对酌开始,到西陵王面具时的尾随跟踪贴身保护,再到太庙公审时两人红着眼圈两两相望。看似不尽情理的一切,如果有为世所不容的两情相悦为前提,则无不一一合节,说得通了。。

  柴皇后曾假想过很多次,倘若包拯另结新欢,抑或娶了别的女子自己该当如何应对。理想的场景是自己高坐于凤座之上,微笑的冷静、挑衅地宽容,以母仪天下的威仪压得那个新欢不知所措、自惭形秽。。1

  新欢是庞统这一条,纵使痛斩情思的柴皇后想象力再雄厚,却也不在预料之中。她扮小蛮时不嫁包拯,潜意识里却有“看中自己的男人,哪会轻易喜欢旁的女人?”的自傲,没想到旧爱居然跟另一个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追求过自己的男人搞到了一起,还由街谈巷议的传闻闹出了白纸黑字的弹劾。不禁油然生出一股苍凉悲戚。

  柴皇后思前想后,坐立难安,乘舆摆驾直奔文德殿一探虚实。自古以来,皇室宫廷史官道学一致要求一国之母要高贵、要美貌、要端庄、要具备如同景泰蓝般镇定坚韧的神经和举世无双的忍耐力。柴皇后出身高贵毋庸置疑,只可惜在以小蛮身份与大包厮混期间入戏太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矜持自重早在一百多个日夜勾栏瓦舍的逢场作戏里消磨殆尽,以致于生出了人人都会像傻大包一样容忍她的幻觉。。

  “皇上,臣妾听说有人弹劾包拯,是真的么?!”

  赵祯正为奏折真假如何批复心神不宁,闻声抬首,濡红狼毫笔端的一滴朱砂潸然坠落,污得中州王恳请严惩包拯的奏折殷若血染。

  从庞统辞官时说“包拯,如果你是当今天子,我庞统绝对不会有谋反之心”开始,赵祯就有了心病。这一句话像一个魇镇,时隐时现的提醒着使尽浑身解数方才君临天下权柄在握的皇帝:不管他再怎么圣聪高远、圣裁睿智,都及不上包拯。赵祯并非蠢到不明白庞统的险恶用心,可又确实对包拯抱有说不出的妒意——即使这妒忌有大半是由他自己造的孽。于是一国之君被一句话生生逼到了死角里,连半点余步也没给留。

  “你怎么来了?”见柴皇后掩不住的唇青脸白气急败坏,赵祯心里满不是滋味,因不愿沿着这个题目说下去,合上折子起身道:“那干子奴才们是越来越缺管教了,竟敢妄议国政动荡视听,一点点风波倒连你都惊动了。”

  柴皇后这才察觉到失态,脸微微一红,“是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可是,包拯他。。。。。。”

  “君臣有分,内外有别。包拯的事我自会料理。你放心。”

  “你生气了?”

  “没有。”

  “我是不是。。。不该来?”

  “你千万别这样想。”

  柴皇后似乎醒悟到什么,咬了咬嘴唇:“那,我先回去了。”

  “也好。宫里的事不少,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辛苦你了。”

  “臣妾知道了。”

  “还有许多政务要办,我就不送你了。”

  “没关系。”

  两个人都客客气气,好像第一次见面。

  目送柴皇后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赵祯翻开庞统和贵阳知府的两份奏折,一一对应着又研读了几遍,依旧是不得要领。庞统这边严词恳请将办案不力、怠惰军机的包拯治罪,贵阳知府却弹劾庞包二人罔顾伦常礼法,龙阳断袖伤风败俗。两造里南辕北辙,说的全不是一码子事儿。
  论私心,赵祯更信贵阳知府,照此推论,庞统的折子就纯粹是一出苦肉计。但是念及庞统此人诡诈机变、素行不良,又难保这一本正经措辞严厉的奏折不是诈中有诈。倘若真应他所求将包拯治罪,难免自打嘴巴、有失堂堂天子的知人之明;可若庞包二人确实有私,放过包拯却又中了庞统的计,怕不被他笑死才怪。赵祯咬牙沉思,一口恶气无人可出,尽数汇聚成一句心声:庞吉老贼调理出的这个混帐儿子真是难缠!

  这一位赵家天子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于明道年间垂帘听政的刘后并非生身之母,待他自然也没有半分母亲的慈祥,因此赵祯的生存智慧是足够了的。他并非天生就心胸狭隘,只是生存空间太过窄小,为了保全性命争权夺利咸鱼翻身,于是不得不显得愈加的狠毒、阴险、促狭。饶是如此,沉吟了好半日,赵祯才自忿怒中定住了心,一边吩咐太监小康子传庞太师觐见,一边笔不停缀、文不加点地回复起奏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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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第一》部分结局mv 庞包-风情万种
http://。tudou。/programs/view/A4q7kJGFyas/

少包三最厌恶角色
no1。柴丝言(老子最烦那种又要做嫂子又要立牌坊的)
no2。赵老六(庞统,等着本座为你报这一箭之仇)
女的:不忠在前,失义于后,不忠不义,还要抹了‘深情’的脂粉扮无奈。你说你卧底就卧底,拜托有点专业精神,既然情难自禁,那作为一个cp控,我代表包拯张开双臂欢迎你‘反水’,结果丫的打着‘我无奈’的旗号又一个180度的甩尾,绝尘而去,留下一地‘没脸没皮没品’的刹车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想赚同情,这不就简直跟一女贼到人家里偷东西崴了脚还哭着要辣椒创可贴似的,不给你一巴掌我都对不起你
男的:引用‘常胜’里一句话:缺乏堂堂的帝王气象,史书里你没这么讨厌,可电视剧里你就这么讨厌。亏你还是个皇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缺人到这份上了?全天下找不出五官端正胸挺臀翘的美女了?把未来皇后送进行院当嫂子,我槽,皇家体面都不要了?啊,不对,对不起了,我不该骂你,我该数落编剧
 



19、那一卦的神神鬼鬼

19、那一卦的神神鬼鬼 。。。 
 
 
  
  庞统与包拯共乘一骑,催马疾行再无滞碍,抵达石城郡时还不到亭午正刻。石城是座小城,统共不过三四千人,因战乱骤起攻守经月,城里住户逃亡的逃亡、内迁的内迁,实际已是一座兵城。庞统驻马遥望,只见一线地平远接天穹,灰暗城堞高耸其间,城内一方方民宅前都扎着军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披甲胄执戟按刀,钉子似的目不斜视。
  包拯一路上被庞统厮缠得头涨心乱,眼看已到石城,再同骑下去难免有失官体有辱名声,索性下了马步行。庞统几次劝阻未果,败兴得祭出一脸不以为然的冷诮。
  “包拯,你也太不知变通了。古语有云:嫂溺援之以手,权也。你我相濡以沫堂堂正正,何以竟弄得跟偷人似的见不得光。”
  见包拯只低头赶路不理他,又道:“听展昭说当年你躲在风月楼里当小厮时,毡帽短衣、水裙撩腰,嬉笑怒骂间风情万种。那一眼的风情惊艳得勉强也算是阅遍春/色的公孙公子当场下巴脱臼,从此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条道走到黑的死卯上了你可是有的?”
  包拯本来拿定了主意不理会庞统撩拨,耳听得庞统的问话一路朝向下九流疾奔而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怒道:“庞统!你怎么一回事?”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只可惜自己当时到得迟了些,无福得见此等风光。”庞统说罢朗声大笑,仿佛生怕包拯不知道他得意。包拯不愿意脸上的羞愤被庞统看见,憋着一口气走出老远,结果差点一头撞进一个迎上来的侍卫怀里。
  奉命前来迎接的正是负责递送急报入京的狄青贴身侍卫高山。
  高山一把搀住趔趔趄趄的黑脸青年,一刹那间只觉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这个人。直到庞统喊了一声:“包拯,走这么快做什么?!”才恍然憬悟,怪不得面熟,当日自己在金殿之上陈述军情,唯一一个敢于力排众议挺身而出替自家将军辩解的正是眼前这看似文弱实则风骨硬挺的包府尹。好感油然而生,刚扶着包拯的腰唤了一声:“包大人。”便有一双冷锋似的眼光横扫过来,激得高山冷不丁起了遍身寒栗。
  “是狄青让你来的?”庞统似笑非笑,“他这会儿在干嘛?”
  “禀大将军,我家将军正与人商议夺城战略,不便相迎,所以特命属下前来迎接。请大将军见谅。”
  “多余!”
  高山没弄明白这大将军是训斥自家主将还是自己,不由得一阵懵懂,却听庞统又道:“包大人是跟着我来的,算是我的客人。不劳你跟你家主子招呼。”
  高山听着这宛似训诫隐含争锋的话语,联想到最近捕风捉影的传言:中州王跟包大人如何一见钟情因情生爱,怎样私心默许苟且成事,心下更是惶惑,慌得连忙缩手弓腰一叠声地道:“卑职不敢,卑职错了。”
  庞统冷冷睃了高山一眼,仿似被他目光触及的不变成了冰也得结了冻。“狄青早就计穷无策了。要是光靠商议就能议出个良策来,何需劳动我跑这么远。”
  高山原是关外马贼,被狄青收服后归于麾下,跟着狄青出兵放马斩头沥血共过生死,对自家将军极为忠服。此刻听庞统出言不逊,心头冒火,虽仍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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