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晚课过后我出来的早,于是就推着车子在学校外面等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人都走光了也没等到,可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听见看大门的大爷在里面喊着:“谁家孩子还不回家,快走快走!”
那天很可笑,原来他一直在里面等我,我们回家的时候一直笑一直笑,觉得这种执拗可能会牵绊我们一辈子。
到了初三他的个子长得很快,因为人长得帅气很受女同学的欢迎,而我则一直在卷子当中埋首,那时候也只能在放学时候见面,因为分班时候我们终于分开了。
而我们的秘密也同时曝光,因为被老师撞见不同班的我们放学在以前初一时候教室写作业,很快,我们的班主任就分别找我们谈了话,然后通知了家长。我的父母愤怒而又失望,我的老师每天放学都叫我教导处写作业,然后和她一起回家,至于他,也只能在下课的时候偶尔遇见,或者在楼上看他奔跑在操场上面。
双重压力之下,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从10变成了28,一下成了反面教材,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校长不点名批评了我们早恋如何如何的,一年级的同学几乎都知道是我们。
随后,在我自己还倔强地支撑这一切的时候,他让以前给他写过情书的那同学给我送来了绝交信,说分手吧,原因很简单,他喜欢上了他们班上的一个小姑娘,很漂亮的一个。他说她穿裙子很好看,说我从不穿裙子,走起路来就会跑,一点女孩样都没有,这封信写得很长,将我贬低得一文不值,将那姑娘夸得无以伦比,我直接崩溃了,我觉得我失去了全世界,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那天我在课堂上面嚎啕大哭,然后被老师叫到前面罚站,之后自己在学校呆到了快黑天,被看学校的大爷赶出去才回家,回到家又是无止境的怒斥,这样的状况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成绩又掉出40开外。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几乎是不会笑的病,上课的时候一看黑板就忍不住流泪,不看黑板就打瞌睡想睡觉,回了家又不到半夜两三点睡不着。
妈妈带我看了医生,我很困扰我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可医生说是我心理作用,要我多交朋友,放松心情,他鼓励我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的,我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强,我永远都是坚强的姑娘,我给自己打气,我尽量不在下课的时候站在窗台那看楼下,也尽量不在走廊里面回头。我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又遇见他,再遇见他。而他那个时候,真的好多人都知道他喜欢那个漂亮的女生了,我犯病了,我觉得他就是我命里的劫难,预感难以跨越,可他偏偏还不放过我。
有一次我记得突然在晚课前停电了,同学们都争前恐后的跑出去买蜡烛,我因为做题去的晚了没有买到,也不知他是怎么听说的,就叫同学给我送来了,我拿着那几根蜡走到他的班上,当着他全班同学的面扔了他的面前说不要他的东西,当时好多人都在起哄,说LXX给我根蜡吧,他气得都掰碎了,当然这是我后来听说的了。
还有一次是他的生日,他又托同学送我张明信片,还特意说别人也送了,上面嘱咐我好好学习,说还是朋友之类的,我当时就撕碎了放包装袋叫那同学给带了回去……
说起来还有一次,他住校时候我故意躲开天天回家,有一天考试晚了回家很晚,有一个以前的男同学就借了个手电筒给我,我用了三天他也不要,就故意说再不拿回去用坏了,他就嘿嘿的笑,说用坏了也没关系反正是LXX的,当时我特别气愤,冲到了男生的寝室当中去,非常郑重的告诉他说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努力的想把以前那些事情都忘了,你就当可怜我别再联系我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很伤心,学习不上不下也根本学不下去,直到魏偷偷告诉我,说L得病了,好像还挺重,说要去好的医院做手术。当天我偷偷去电话亭给他打电话,我记得我还笑问他这是不是报应,他说是吧,因为他背弃了对我的誓言。
之后我很想见他一面,马上面临中考,他休学在家,我觉得我的初中就这么结束了,而他对于我来说应该也做一个真的告别,当然不能否认的是,我想在他做手术之前看看他。他的病当时其实是特么误诊,他们家都以为是淋巴癌,其实后来去手术才知道是淋巴结核。魏帮我联系了他,就在中考的前一天,我站在教学楼上面,看见他在楼下和昔日好友一一告别,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然后他来了楼上,说马上就要走了,没有时间了,我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面,与他相对无言,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始终念念不忘的事情竟然是想问他,真的喜欢那同学了吗,于是我问他了,不想带着这个问题进考场。我记得特清楚,他说喜欢,他说很喜欢很喜欢,他说他初一的时候就喜欢她,甚至将她的名字写在了我们班那盆栽里面金枝绿叶的叶子背面,他说你好好考试,以后他要是能活着回来就跟我继续做好朋友。
去他奶奶的好朋友,那天我特意穿了条裙子,梳了两个大辫子,显得特别淑女, 可那也没耽误我跑得飞快,我跟魏说,这个人我就当从没认识过好了。
中考和我想的一样,当然是没能考中XX重点学校,那分数不提也罢。
有一次我妈妈接到个奇怪的电话自称是我同学的妈妈,问我分数,后来知道是L妈妈当时他手术之后正在医院养病。
魏不时的安慰我,偶尔也透露些关于L的信息,L的病是误诊,然后他休了一年成为了我的学弟级别的了,他也告诉我说,L是真喜欢那女同学的,现在正好两个人都休学了还是同学,据说还说想要表白来着。
其实那时候我有一个秘密,他家电话不知为什么停机保号了,怎么打怎么都是忙音没有人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偷偷的打,然后听着忙音心里就会恢复平静。听说他的状况之后闹心,没事就打没事就打,我觉得我抑郁症就要犯了,后来有一天,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了,然后我听见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心如捣鼓立刻挂掉了电话。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喜欢他,这么喜欢他。
我永远不会做出厚颜无耻的事情来,更别说去主动接近甩我的男生,所以我的生活逐渐的上了正常的轨道,当然我以为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的表弟上了初中,他看什么都稀奇给我打电话巴拉巴拉的说着学校。
他说,哇姐你太厉害了你还是市优秀学生干部呢啊,他说哇姐参加XX比赛还拿过奖啊,然后他问我LXX是谁,我当时还以为是哪个知情的跟他说过我俩的事,就说你别给别人说我是你姐,你姐我是反面教材。
表弟跟我说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情,他说他们班的那盆盆栽长得太茂盛了,老师说剪剪,然后同学们发现了下面的一层老叶上面有好多我俩的名字,是圆珠笔写的。
我想起L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真是想哭又想笑。
这绝对是真实发生在我的回忆当中的,大家也别想的太童话,后来L跟我说休学的时候的确是挺喜欢那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当然属于暗恋无果类型。
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写了这么多估计好多人都看得烦了,唉,有时候觉得真的老了,想回忆一下过去,好多地方也记不住了。
第四十九章
两个人一起走回宝之琳,颜想脚步很轻;留文这个机灵鬼也给她留了门。她拉着沈少君;走过楼下长廊时候,想起楼上那位,就指了指楼上低声问留文:“他睡了吗?”
留文笑言:“睡了;早吹灯了。”
她又指了指楼下那间:“他呢?”
留文看了眼皱眉的沈二,立时回道:“也睡了,常林说他家大人喝多了。”
颜想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一看沈少君已经沉了脸,顿时挥手叫留文去打洗脚水,说要送少君的屋去,然后拽着这个有点闹情绪的;往他的屋里走去。
走两步;停一步,她走在前面,使劲拉着他的手,才将他扯动,短短的一段距离,闹了半晌才走到门口。里面漆黑一片,沈少君推开房门,她率先进屋点灯,他随手关上房门,黑暗当中寻到了她就一手抱住了。
颜想正摸索着打火石,冷不防被他抱住好笑地推他:“别闹,我点火。”
他光洁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上,浅浅的呼吸就吞吐在耳边:“真的要住在我这吗?”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试图挣脱了他的手臂去点火:“当然,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少君的唇就寻了过来,颜想被他扳着转过身来,他搂紧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想我了吗?”
男人直接抱了她起来,她就势一跳,两腿就缠住了他的腰,沈二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抱着她凭着记忆往里间走去,途中也绊了东西两次,可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切起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只有躺了床上去才能见证这一切,见证两个人心未变,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
他大步走过去,顺着放倒她的手劲就挨了过去,黑暗当中还能摸到她身上斗篷的绳结,沈少君双唇火热,所到之处无不点燃她的热情,一双手更是在她身上摸索个遍。
她低吟出声,配合着他的动作,两个人正是身处燥热当中,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颜想推着他的胸膛,还有点气喘吁吁:“大长夜的,你急什么。”
他当然急,他急着与她在一起,急得不行。
她听着门外动静,试探地叫了一声:“留文?”
无人应答,沈少君站起身来,可待他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他瞥了眼对面罗成的屋子,随即大力关上房门。颜想在里间说道:“点着灯吧,我都看不到你。”
说的也是,他走到桌边点着烛火,然后才走到她的面前,她正解着自己的衣裳,因为突然的光亮还有点看不真切。沈少君随后脱衣,两个人都穿着中衣裤并肩躺了床上。
他侧身躺着看她,半晌也没听见留文的脚步声,实在等不得,伸手在她的后背上面轻轻揉捏着直到腰间,又轻轻摩挲。颜想神经有点绷紧,毕竟罗成就住在对面,说实话她不紧张才怪。
沈少君却不知她紧张的是什么,他左等右等,也没人来,更是不耐。
男人不安分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游移,她一把抓住,微喘道:“留文这个小兔崽子,不会是不来送水了吧?”
他啃噬着她的一边耳垂,也不说话,只手下动作越来越大,直探了里面去。
颜想由着他去,他更是摸了那池春水,惹得她娇喘连连。
“想我了吗?”
“想。”
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她承认自己的机会,两具躯体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去……
……
黑暗当中,男人坐在窗口,犹如玉雕一样。
他旁边的小厮忧心忡忡地站着,他手里拿着打火石,想点灯又不敢,罗成在这坐了好一会儿了,常林向前凑了凑,对他小声说道:“我刚才看了,是咱家少奶奶,进了沈二公子的屋。”
罗成一动不动,忽然说道:“我若是会对账就好了。”
常林愚钝,但也听出他语气当中的不悦来,只好言劝着:“大人会那些干什么,谁不知道您做的菜少奶奶最喜欢了,日后时间长了,她就知道谁待她最好了。”
他叹息,随即起身:“我若会看账,这会就上楼帮她把那些账目都对完,也省得她明日费心。”
常林看着他,听见他叫点火罢,赶紧点着了烛火。
罗成拿了本书看,可无心看书,见他总在眼前晃悠又嫌烦,就叫他先下去好生休息去。
常林求之不得,松了口气赶紧出了屋子,他轻轻关上房门,刚要走开,又听见屋里传出那样的声音来,像是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又似受着什么欢愉,起起落落,断断续续。
他呆了一呆,刚要贴上门上仔细听着,忽然看见一人提着灯笼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吓了他一跳。仔细一看,是留文,常林就走了过去,他一拍留文的肩膀,哼哼着:“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干嘛一声没有就站这吓我!”
留文瞪了他一眼:“不做亏心事,你怕的什么?”
常林切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留文推了他一把:“快睡去吧,别在这听墙角,叫你家主子知道了,那点火气还不都发你身上?”
说的也是,常林感觉跑了,剩下留文提着灯笼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敲门,楼上的见她一直未归不知去哪了,可还在发脾气呢!
三番纠缠,颜想被沈少君折腾得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动弹了,也是疲乏,两个人交颈而眠,很快就都睡着了。身边的男子是她心底*着的那一个,她就算在睡梦当中,也不忘他的脸,可是梦着梦着就变成了罗成的……
她一下惊醒的时候,天还没亮,沈少君搂着她,就枕在他的胳膊上面被他压制得紧紧的。
天快亮了,颜想回想这么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五味杂陈。
她必须负责,必须对罗成负责。
她不能再负少君,不成再负少君。
可是顾此失彼,真是头疼。
本来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结果这件事就难住了她,真的难住了她。
实在睡不着,楼上还有一个小祖宗,也不知道要是见她一夜未归会不会闹,她认命地拨开沈少君的手,穿衣起身。
屋里家什什么的十分齐全,颜想坐了镜前,伸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楼下没有她的衣裳,她穿着中衣裤,披散着长发大略整理了一下少君屋里绊倒的椅子,他听见声响,抬眸问她:“怎么起这么早啊?”
颜想笑:“我还有那么多的账目没对,还是早点起来看看好,省得呆会又送来些,忙不过来。”
说得也是,沈少君点头就要起身:“我陪你。”
她赶紧按住了:“我先出门一趟,回来再说。”
他看了眼天色,听见她说先回楼上换换衣裳就闭上了眼睛。
她偷偷松了口气,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这才出得里间。
外面静悄悄的,颜想打开房门,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惊讶的眸子,罗成也刚好打开房门,她有点小秘密被揭穿的感觉,谁知他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回身关上了房门。
就连声音,也丝毫听不出异常:“怎么起这么早?”
她赶紧说道:“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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