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痘,头儿你最近上火?”里昂补刀。
“是黑眼圈你们两个白痴!”苏恩怒吼,抓着我们的后领一手拎一个把我们从他房间扔了出去,门碰地一声在我们背后关上。
“更年期吗?”看着门我问里昂。
“差不多吧,他最近压力很大。”
“他能有什么压力?”不是每天睡睡睡,工作任务啥的都扔给我们解决了吗?还是因为今天没睡了才压力大?有话好好讲嘛。
“蜘蛛那边吧。”里昂耸耸肩,“今天好像查出有什么情报外泄了,上面要他给个交代,挺烦的。”
“是挺烦的。”我点头,“现在几点?”
“两点了。”
听了这数字我凝重了一下,“那你觉得……我现在是该回去好,还是不回去好?”
里昂眨了眨眼,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下一秒那脸就变得很欠揍。他说:“回去吧,回去跪洗衣板。”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欠揍是一种天赋,里昂的天赋大概是点满了。
在我揍他前里昂接着跟我分析,如果我现在回去,跪的只是洗衣板;但明天回去,跪的可能是主机板。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我乖乖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我没走正门,从旁边的窗户偷偷翻进去。在沙漠之鹰工作得久了,虽然我是唯一一个住在外面的成员,不过因着待遇不错,加之流星街的东西一向不用钱,弄个二层透天什么的,爷还是住得起的。
今天运气不错,翻进去以后房子也没立刻亮灯,看着人是睡熟了不是特意埋伏。我轻手轻脚摸进我房间里,也没敢开房间灯,拿了大浴巾就准备去洗澡。脱衣服时镜子里看见左腹上一个大大的蜘蛛刺青,我停了停,还是走进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因为浴室是连着我房间的,就围着一条浴巾直接出来,只是刚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太不对了。主要就是因为那啥,我刚好像没开灯……
“阿……撒……”地狱之声从我床铺的方向传了过来。
因着格局的关系,从浴室出来,如果不转身是看不到床铺的。只是这时候,我也实在不很想转过去就是。
接下来的事,我实在不想再提。
大意是我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以后,看见长了大点的某人坐在床上看着我,她因为看见我只围一条浴巾,于是十分恶俗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大骂我有伤风化,小心被天朝口口局全身口口掉。
他奶奶的妳要骂我有伤风化也不要把指缝张得这么大好吗?老子连在自己房间里裸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老子都没说妳一个未婚女子坐在男人床上才有伤风化了啊!
我仰天长泪,不过这些内心话一句都没说出口。
看着我没什么其它反应,不像是打苦情牌的样子,蔡乔放下了大概只能挡住她脸颊的手,满头黑线的走过来,踮着脚尖拍拍我的头。
一边拍她一边说:“唉,都还没骂你,怎么就先哭成这样了呢?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快说出来让姊姊开心一下。”声音非常无奈。
她的话还是一样抽风,只是就算她这么抽,我的眼泪还是一滴都收不回去。
眼泪一直掉,她还在继续问,从一开始的知心姊姊再转成剽悍流氓又回到贴心小棉袄。甚至开始忏悔孩子年纪大了她也知道不该这样一直管,反正我翅膀都硬了现在叛逆期她可以体谅云云……。总之她一路探话,我一路不松口。
才不会说。
才不会告诉妳,能再看见妳,我真高兴啊,蔡乔。
就算妳是假的,我也是假的,我还是很高兴啊,蔡乔。
这么想着,我的手就穿过了她的前胸,手里湿湿红红的都是她的血,脸上流着一片满满的都是眼泪。
第46章 第46章
确定通过考试后,因为考场没有特辟休息室出来,所以基本上合格考生就是蹲在旁边看人厮杀。
认真说起来看人厮杀的只有我,侠客看手机库洛洛看书。
想要肉跟想要保住自己并取得他人的肉的考生们,在组成好几个队伍互相战斗,还有一批不想自己切鱼生的考生们从中打劫。有人在哭号,有人在试图申诉。满地红红白白的混在一起,腥气浓厚场面非常血腥。
这么带感的场景其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比起猎人考试,斗兽场引以为傲的那啥残杀画面什么的实在是弱爆了。
另外一提合格的考生蹲在旁边看戏也大不安全,除了偶而会有手手脚脚之类的暗器飞来以外,因着考官大人说了“就地取材”,所以我们也算目标之一。
三小时很快过去了,合格的没合格的分边站好,走不同的门离开第一个考场。走过门时有几个意图混入合格人群中的考生,毫无意外地被考官清场;门后面是一片黑暗的房间,看不到一点光。
我在黑暗的房间里走着,身边的人不知不觉消失了,好像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温暖又舒适,像泡在温水里让人舍不得离开。
--啊,又起风了。
纸垃圾被风吹起从旁边经过,早晨的光把满是垃圾的灰白画面统一染上金色,金光混在白云背后,在垃圾堆后散开占满整个画面,影子被拉出了线条。
那是无数个日子里在流星街看见的场景。
梦里的最后一刻,我被人拿着刀捅进了心脏,还没来得及感觉到背心一凉什么的,好像有人从我背后轻轻拍了一下肩,然后梦就醒来了。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房间不黑,还挺敞亮,考生们东倒西歪睡成一片,我也是其中一个。爬起来后张望了下,没两下就看见侠客倒在我旁边,还睡得挺熟的样子;视线一转,库洛洛在我另一边的位置,人靠着墙,看着早就醒了。
“团长早。”我说。
“嗯。”
打过招呼后我开始整理记忆,从两年前我就养成这种习惯,就是起床后先想一下睡前干了什么,昨天前天大前天又干了什么,细细想一遍再对照一下时间,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能放下心来。
我对猎人考试的记忆大概就停在通过第一关考试然后眼前一黑的部分,黑了以后中间跳过大段回忆,然后就是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转头看了下库洛洛,才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忍不住就别开了眼睛。
只是我别开归别开,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阿撒,做了好梦吗?”库洛洛忽然问。
听了这问句瞬间我身体就绷紧了,冷冷看了回去,警惕地对着库洛洛,他黑色的眼睛看着一点光也没有,幽黑幽黑的,读不出一点想法。
好半天后我略放松了点才回答他:“比较接近噩梦吧。”
“嗯。”他点点头,好像没什么兴趣地闭上了眼睛。
我挪了一下姿势,学库洛洛一样靠着墙坐着,又把侠客推了一下,让他不要离我这么近。
等着等着,中间几个考生逐一醒来,人数不多,但都是一脸或严肃或茫然的表情。侠客还睡得很好,看着没什么要醒的迹象。
我猜这应该就是第二场考试的内容,利用什么手法让考生睡着作梦,成功醒来的人就通过,没醒的人刷下去。
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总之考场本来无一物的墙忽然开了洞,三个人从那洞里走了进来。
带头那个问:“这次就这样了吗?”
右手边那个耸肩,“大概吧,可能等等会再醒来几个?”他看着左手边那个问。
左手边的人没回话,是个长得很眼熟的家伙,捧着一本黑色的书,在两手上摊开了像是认真的在读。
我懒得形容他们的长相样貌,因着实在没必要。对着他们我举了手:“请问哪位是第三场考试的考官?”
除了抱书的人以外,他旁边两个连同几个考生一起诧异地望了过来,连库洛洛的眼睛都亮了一亮,不过我没在意,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中间那个指了指自己跟右手边的,“我跟他,是你们下一关的考官。”接着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人,“大概再等半小时,半小时后开始第三场考试,没醒来的人一率淘汰。”
“喔。”我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垂眼看了看还睡得很好的侠客。
嗯,别说哥们这次没罩你。
只是一个瞬间,几个念刃就凭空出现在拿书的人身边,狠狠地往他身上砸。
旁边的两人急忙拖着他闪开了。他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太清楚为什么他没反应了。总之趁着他没法反应的时候又是几道念刃往他身上招呼,这次更狠,直接贴在他皮肤上,他身上爆出一朵朵血花,真正是又炫又好看。
以前就听说过放出系除了放念兽以外,还有一种叫瞬间移动的用法,通常都是让使用者移动。只是这种事情听说归听说,让念刃瞬间移动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还好老子以前数学念得不错,方位算得颇为精准,没有打偏。
只是威风没多久,下一秒我就被另外两个人反折过手压在地上。比起施力的力道,强大的念压才是压得我动弹不得的主因。
压在我背后的男一号说:“四百一十四号考生攻击考官,丧失考试资格。”
我没理他说啥,视线牢牢钉死在二次试验的考官身上。失去了旁人保护,他的血染了满身,歪歪的倒了下去,手里的书也脱了手,却没有消失。
扛着念压我瞳孔收缩了一下,下一秒那本书就直接爆开,跟着我也呕了口血出来,一瞬间耳鸣得厉害。
一口血换一条命,这买卖,值。
我后面的男一号男二号在说啥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反正不外乎又是四百一十四号考生失去资格什么的。--保安!保安!快来清场。
当然后面那句是我随口瞎掰的。不过我真搞不懂,失去资格有什么好让人害怕的?左右不过一次考试而已,明年再来不就得了?了不起终身褫夺考试资格什么的,左右猎人证不过一张废卡,有没有它对人生影响不大。
--明明失去目标才是最恐怖的。
你看看,都说了有梦最美,希望相随。可见人只要有目标,认真起来什么都做得到。只是像我就是太较真,才会在梦里先杀了那考官一遍以后,到了现实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再杀一遍。
“与死者书”,很了不起吗?让人陷入梦境什么的,乍听之下很威很猛,只是不要以为老子猜不出来,在精神世界里称王的代价就是在现实世界里只能沦为渣籽。只要出了梦里,“与死者书”,根本什么也不是。
上一场老子在梦里只能跟你同归于尽,也多亏你让我早一步醒来,爷才能笑到最后。
得见故人,感谢你了。做为谢礼,我也没什么能准备,只好让你死得痛快点。
那时蔡乔在梦里的脸色难看得吓人。说的也是,我的手还插在她胸口,再动作几下就能抓出她的心脏,要还能脸色好看,才真的是吓人。
“你发现了?──不,你怎么发现的?”批着蔡乔皮的那个东西问,胸口插一只手好像不干扰她讲话一样,她的脸有点扭曲,“与死者书的梦境明明是完美无缺的……”
我的眼眶还是又热又痛,勉勉强强对她弯了弯嘴角。
“完美无缺的把我弄疯吗?”我问她,“把死人从记忆深处拖出来,给做梦者一个理想的世界,然后永远留在里面?妳凭什么决定我要去哪里?”
“不、没有,这只是‘考试’而已!时间一到你就会自己醒来,不会──”
“我不相信妳。”我笑着说,嘴唇弯的弧度越来越大,“闹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考试就是要刷人的。”我的手更前进了一分,靠近她对她说:“反正妳这招对我没用,要说理由的话,大概是……正牌货的庇佑之类的吧。”
咚咚咚咚,那声音从没停过。
如果妳是真的,声音怎么可能没停。
我抓出了她的心脏,在手里一点没犹豫地捏碎。
同时一把刀同时从她手里冒出,一把捅进我的心脏里,然后我终于醒来。
--阿撒,做了好梦吗?库洛洛问。
--比较接近噩梦吧。我答。
第47章 第47章
我差不多是被五花大绑送出考场的。
五花大绑在这里并不是物理的形容词,而是心理部分;讲白一点我是被四位猎人前后左右包围着送出去的,估计国家领导人都没有我这待遇。
千里相送,总有别时。离别前领头的那个还十分愉悦地对我说希望明年还能再看到我。我把这话视为约战书,正想说别等明年,不如我们现在试试?可惜话还没出口就只剩四个背影在远方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不住想,如果是去帮你扫墓那必须的。只是无奈他们走得太快,让我满心沸腾战意无处发泄,非常可惜。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阴暗的心理,猎人协会没直接把我送到监狱门口而是随便找条街就把我扔着。因着老百姓无法引起我什么兴趣,我只好干回以前最常做的事:一个人在街上闲晃。
我在街上逛的时间正好是傍晚过后的晚上,正是城里夜生活展开的好时间。因着爷天生长得招人,走没几步旁边便围了几个人上来,我也懒得先动手,就逗着他们玩,他们带哪我就跟哪,非常配合。
可惜这群人身上没什么血气,绕过几个暗巷后本来我满心期待见血,却没想见着的不是血,是夜店。
反正我也无聊,就跟着他们进去了。
进去以后,看着这店还算高档,里头也不乱,包厢吧台什么的规划得挺好,环境也还算干净整齐,舞池里男男女女混成一团,热酒正酣。带我来的这票人看来也是熟客,酒保服务生什么都是知道的,换句话说,他们是主场。
只是我怎样打量他们几人,都估摸着这点主场优势对他们大约是不够的,于是酒什么的端上来我也大口喝,你一口我一口,和乐无比。
也不晓得喝了多少,但我想应该是挺多的,主要是因着不知怎么的我前面就忽然多了一个人,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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