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十二只脚的黑色蜘蛛,上面有白色的数字,从一到十二每个人都不同,我的双圈连着,是个八。
这个组合令我感觉挺不祥,不过也没什么好不祥的。
我曾经回去找过之前待的地方,虽然人都说景物仍旧人事已非,只是这句话在流星街并不适用,垃圾投递跟汰换的速度太快,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出来。
不过就算找出来好了,虽然说现在开开冰箱什么的已经难不倒我了,只是因着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开了以后,肯定都烂成一堆了,那时候我又要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吧,库洛洛出现得真是时候,旅团缺人也正是时候。
虽然没缺也算不上什么问题,按我的实力,这群人里认真一拚说不定也可以干掉一个。比如那个豆子,我看他就很不错。
嘿,我们说好的。妳看,妳想看的想做的,我都会陪妳一起。
我陪妳,妳也要陪我。
于是我躺在床上满足的睡着了。
第22章 第22章
这一觉我睡得很久,直接后果是起床时往旁一看发现天还是黑的。
刚睡起来一开始我还迷迷糊糊的想再睡一次,所幸我还有理智,在眼睛又闭上前把手伸进裤袋里想掏出手机,拿出来后第一眼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清醒过来再看清点,得,睡一觉过去你竟然连颜色都换了。
本来前东家配给我的手机是银灰色的,但现在这只明显是黑色的。
两台手机除了颜色外大抵没什么不同,连捏起来的重量都相差无几。替我换手机的那人很是贴心,大概怕我刚换手机不习惯,还帮我把通讯簿游戏什么的都弄好了,让我十分感动。
这其中最贴心的是他竟然是趁我睡觉时偷换的,这让我感动之余不免就多了点悚动。
我估摸着会干这种事的大概也就一个人,换个时间地点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既然我人在旅团的地头上,今天我能趁睡觉时被换了手机,明天就能被顺手换了条命。
只是看着手上的手机,一时半刻间我忽然有点迷惘,到底现在我该去找人算帐,还是把气憋着先乖乖修练比较好?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差点又要睡着,在快睡着前门板上传来叩叩两下,像是叩在我的心头直接把我整个震醒,下一秒就是门打开的声音,人直接跨了进来。
我坐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人不多,零零总总就是侠客和帕克诺妲两个人,侠客随手拉了我唯一的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帕克诺妲站着。
这个组合让我有点茫然,是因着我初来乍到不怎么清楚他们的能力和上门的理由,不过反正他们都上门了,所以后面那个也不算什么问题。
侠客对着我就直接讲了:“阿撒,有些事情你是想要自己讲,还是我让你讲?”
我也认真回答:“要看是什么事情。”
“旅团不允许背叛。”帕克诺妲忽然开口,打断侠客准备要说的话,大概是看出了让我们两个再这样喀唠下去事情肯定没完没了,干脆就先下手为强,我乐见其成。
我没顺势回答“我不会背叛旅团”这种话,有些话不是你出一张嘴说说就有用的,他们敢直接来问肯定就有后手。
“虽然团长让你入团了,可是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值得信任。”
我举双手同意,示意他继续,完全能体谅他们的苦衷,再怎么说人上一秒就灭了你东家,下一秒就求入团求包养,这种人怎么看都很可疑。
所以我一来就被刺青,一睡就睡得很熟,一醒来手机就换了。
侠客举起一只手接下话题,上面握着他的新手机,造型之神奇令人不忍直视,“我是操作系的,能力是用手机搭配我自己制作的天线后,可以操控任何身上被插有天线的人。”
发现我听到这话没什太大反应,于是侠客又补了一句:“到死为止。”期限光听着就很耸人听闻。
于是我就把两手对着他们伸了过去,两掌摊平向上。熟悉我能力的侠客知道,这是我最柔顺无反抗能力的姿势。
他皱了皱眉,“没有要对你这么做,只是先跟你说明一下。”
“我配合你们。”反正不配合最后你插一下也得配合了。
“我们没有要操控你的意思,只是要检查你是不是有被人操控,侠客是这方面的专家。”帕克诺妲补充说明。
我心想我们同进同出一年多了,有没有被操控就算不动用什么“专业的眼神”也能看出来吧。不过我还是没有说,因为光想着这种话就挺蠢。
反正就把手伸着,看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我们”不相信“你”。
侠客把眼神别开了,我看着帕克诺妲,气氛有些僵。
也不知道有没有谁叹气,“我是特质系,能力是可以读取接触到的人的大脑,所以只要我碰到你,不管你说什么谎,我都可以看穿。”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我有点问题想问:“妳是说,只要我脑袋有在思考,那妳就能读取到?”
帕克诺妲点头。
我又问:“那如果不是我的思考,只是单纯存在我大脑的东西,妳也能读取的到吗?”
帕克诺妲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我顿了顿,“不过我良心建议妳,还是不要碰我比较好,如果想要确认真伪,我个人比较推荐使用侠客的天线。”
侠客淡淡地插话:“如果你愿意配合帕克,就用不到我。”
“嗯,我愿意配合。”
帕克诺妲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去看她的反应,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脑中的东西她肯定都能接收到,所以想问什么妳就问吧,帕克诺妲。
提问的却是侠客:“为什么加入旅团──用嘴巴回答。”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懂既然都读得到了那用嘴巴回答不是多此一举是干什么。不过后来想想大概是要测试我有没有说谎,所以还是乖乖回答:“这里有我想看的东西。”
“你想看什么?”
“旅团、库洛洛、三大美色、猎人,还有……主线剧情什么的吧?”我努力回想蔡乔很久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关键词,不过隔的时间有点久,想得挺困难的。
侠客一脸茫然,这可是稀有画面。他看向帕克诺妲,我也看了过去,帕克诺妲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没有说谎。”
我看她很痛苦的样子,“要不要等等继续?妳先休息一下?”
“不用。”帕克诺妲果断拒绝。
我看着侠客,“那你问快点。”
侠客:“……”
也不知道侠客是不是又长长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想要看这些东西?”语气很无奈。
我也很无奈,“为什么想看这种事情,跟我会不会背叛旅团,这两件事情加起来有根毛的关系吗?”
听我这句话侠客终于来了点劲,“不要回避问题,看看帕克。”
“因为我的初恋情人。”我用了一个比较接近真相的词汇。
“谁?”
“你。”
“他说谎。”
“切。”
“到底是谁?”
“是谁很重要吗她都走这么多年了──问重点。”
“会威胁到旅团吗?”
我听了这话有点来气,你们旅团很矜贵吗?谁都想危害你们吗?有价值让爷亲自危害吗?但我还是忍住,只淡淡地回答:“如果你能让她从冰箱里再跳出来,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离开这里。”
“遗愿什么的?”
“就是看看你们。”我看向帕克诺妲,希望她能帮我增加一点实话的重量好快点结束这场闹剧,提起蔡乔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习惯。我眼神刚漂过去,就看到帕克诺妲一身的汗。
求人不如求己,我只好又重复一次:“只是看看你们。”
她想看的东西,我帮她看;她想做的事情,我帮她做。死去的人已经不会再陪在你身边,所以当你去帮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就好像可以欺骗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我一向不大喜欢骗人,光骗自己就够忙活了。
帕克诺妲终于放开了我的手。
她差点跪坐在地上,我位置比较近,顺手就接过她让她坐在床上。
“问完了吗?”我问侠客。
侠客摇了摇头,“最后一个问题──你会为了任何人事物背叛旅团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抓帕克的手,但最后还是没抓,只直直看着侠客回答,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
“有资格让我背叛的理由,都不在了。”
蔡乔,苏恩,你看,他们都不在了。
我看了看帕克诺妲又看回侠客,“如果你们都问完了,我想先出去,这里留给你们。”
帕克诺妲坐在我的床上看起来真的很难受,他们没有阻止我,我走了出去。
其实不是用走的,因为墙边刚好有个洞,我就直接从那里跳下去了。
我需要去找个地方,好好地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离开前最后一秒我听到侠客问帕克诺妲怎么了,帕克诺妲说:“我听到,有东西在敲的声音。”
看,因为妳是“真货”,才叫妳不要听。
第23章 第23章
既然说有人是真货,就代表有人是假货。找个地方随便吐完以后我坐在某一座垃圾山上想。
头顶是满满的星星,蔡乔曾经说一个人的深夜最适合思考,我一向觉得他说的话大都是对的,所以她说星空很美,就算那时候我只想着明天要去哪里找吃的,也会认真陪她觉得星空很美。
说到这个,这几次我觉得我开始可以提起蔡乔,大概是因为从加入旅团──更正,从又看到库洛洛的那一刻开始,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所以谈谈她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如果她偶而能敲得小力点,慢一点,不要那么激动,那就更好了。
刚刚侠客要我回答的时候,在我以前的预想,我是要跟他拼命的,不过等遇到的时候,倒是比想象中的冷静许多。
再这样进展下去,说不准哪天我就可以坐下来跟侠客一起聊聊,特别是我之前想知道的那些事了。
没见到侠客之前我常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按照常理说应该去研究一下,在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造成那样的结果?只是人没见到的时候一直想一见到就要马上问,等见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拖延下来了。
借口有很多,总是找不完的。
所以还是来想想谁真谁假的问题好了。
侠客说他的操作能力能够操作任何被他天线插到的人,一直到死。这句话说明了为什么沙漠之鹰覆灭当天防备如此薄弱。
想必当时在场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比如让我当贴身保镳的那位前雇主,应该都中了侠客的招。而警报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响,负责监控的人也没有预警,可能是因为侠客把监视系统一并解决了。
想想最后他做的课题是入侵会议室的监视系统抽取画面之类的东西,在成功的前提下,反过来入侵系统把预先做好的影像放进去,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于是接下来存在几个问题,就是我到底有没有被插过针;如果真的插了,那控制范围到底多广,效果又是多久?
如果只是在不影响神智的状况下的控制,那应该不需要出动帕克诺妲,只需要让侠客给我来上一针就够了。
如果是会完全夺取神智成为彻底的魁儡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侠客不会动手──不,应该说,“不能”动手。
毕竟侠客是团员,不是团长,不管我是不是正式被认可的成员,只要我身上有刺青,他就不能对我动手;在地位平行的组织成员中,若是有团员是处在另一个团员的绝对控制之下,肯定对组织的平衡肯定会有危害。
只是还是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没有被插针。有可能,插针的控制是能维持我的神智,而且侠客对旅团说谎,所以才会有这次测谎的动作;也有可能,被插针的人会彻底沦为傀儡,所以侠客还没对我下手。
那接下来就是时限的问题,因为已被确认被插针的当事人都已经死光了,剩下只有一个不能确定的我,条件不够,只好先放着。
反正不管怎样,他的话肯定有所隐瞒,也肯定有参杂谎言。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再试一下,我心才会安定。
假货说完了,来谈谈真货。
相比起来帕克诺妲就坦率一点。
帕克诺妲说她能够读取到接触到的人的大脑,所以说谎也没有用,她都可以看穿。
可以看穿我相信,但究竟看穿到什么程度,基于她跟侠客是一伙的,所以就有待讨论。
──“只要我脑袋有在思考,那妳就能读取到?”“如果不是我的思考,只是单纯存在我大脑的东西,妳也能读取的到吗?”
如果帕克诺妲真的能完全读取到,那她就不需要靠侠客来做提问;同时因为我的状况比较特殊,那个我早就听习惯的噪音一直在响,这无关我的意志,如果她只有听到声音,而不是听懂声音对我的含意……
那就代表她不只不能读到全部,甚至连我的记忆都不能,只能利用问答的方式,藉由我们听到问题时心底自动浮现的片段,来判定语言的真伪。
因为思考了问题才有那些片段,但那些片段并不是通过思考后得到的回答;因为只有片段,所以也难以组合,不足的部分,得靠语言来补齐。
语言,这就是侠客的用场。
所以还可以推断一下,其实不管我配不配合,侠客都不会在帕克诺妲面前对我插针;一部分为了成员间的平衡,一部分是很有可能,被操控后的我就不再有自我的意志。
没有意志,就没有背叛,当然,也更不用谈什么伙伴了。
不过也因为只有片段,所以对于一些可以简单回答的问题,倒是可以马上就判断真伪。
所以她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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