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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如果‘血蚕蛊毒’只是如此的,它也算不上毒中之怪了。”胡青牛冷笑道:“这种蛊毒乃是以人的精血喂养,一旦被缠身,数年之后骨削肉薄,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连求死都不能,更可怕者这种蛊毒分成子母两种,蛊毒之间有奇妙的关联。施毒之人只有对母毒加以控制,便能控制住中毒之人,那时几乎变成活死人。”
靠!这岂不是遥控?沈七暗暗叫道。他想到谢逊数年之后变成那个样子,岂不是可恐之极?不禁打了个寒颤。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去这种蛊毒?”他知道胡青牛曾为鲜于通解过蛊毒,想来这种蛊毒也难不倒他吧?最后也只是多耗费些时候。
胡青牛脸色难看之极,缓缓摇头道:“我曾经立誓再不会救任何中蛊毒之人,而且。。。这种蛊毒藏在血液之中,想要救他只有换掉他全身的血液,但这样一来,谢法王的性命也就随之去了。胡某无能,便是破誓,也救不了。”
沈七定定的瞧着胡青牛,不知道他是因为伤心往事不肯出手还是真的束手无策。但瞧他一脸愤然,应该是后种。
谢逊忽然道:“沈七,谢逊往日和你既无恩怨、亦无过往,今日之事已经很清楚了。我不知道我师父的心思如何,但是谢逊往日所谓虽然是为了报仇,但亦造下不少的血债。和五弟相处的这些年来,我不断的思索如何打败我师父,可是前日一战,我知道便是我再练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双眼已瞎,更无报仇的可能。然而这几天我身处黑暗之中,静静思来这些年的恩怨:我若是杀了我师父又能如何?我妻子儿子也会活过来,毕竟他对我尚有传功之恩。。。”说道后来,谢逊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如今谢逊身中这蛊毒,而是被他控制,不知还要造出多少杀孽来,更不知道又添多少江湖血仇。。。既然已是无用自身,不如。。。”
“谢前辈,我沈七对你往日所作所为并不赞同,却也认同你是位奇男子,不是那悻悻作态之人。而你既然是无忌的义父,我身为武当弟子自然有份责任。你若是打着求死的心思,别说我沈七看不起你,便是你家人也死得不明不白。”沈七猜到谢逊应该向自己求死,他才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打断谢逊道:“这些年你只想着报仇,有没有想过成昆为什么要那样做?依你对你师父的了解,你认为他会在酒后做出那样的糊涂事么?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阴谋,你想过没有?若是这样一死了之。。。嘿嘿。。。你金毛狮王也算是死不瞑目吧?”
谢逊本来想说既然自己这生已经没有希望,有不愿意为他人控制,继续造那杀孽,不如让沈七砍了自己的脑袋,一了百了。不想沈七猜到他的心思,喃喃道:“我师父他有什么阴谋?这个。。。”
“那空见大师呢?你师父不会因为你家人之事将少林也牵扯到其中吧?”沈七冷笑道:“你谢逊在江湖中也算是大有名气,没想到也是个糊涂蛋。你想死沈七不拦你,若是想让我动手——办不到,我才不想无忌师弟日后责难于我。”
“这蛊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志忽然道:“凡中毒解毒无外乎运功逼毒、用药石医治等,若是遇到这种怪毒,一般的方法自然不管用,但若是用毒攻毒呢?我师父曾提到过当年西域有奇人号称‘西毒’,仍是一代用毒高手,其中不乏这用毒之道,或许谢兄尚有施救的可能。”
他这道理胡青牛自然知道,听到他提及西毒,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黯淡下来:“王兄说的不错,若是能用毒攻毒,确是还有机会,不过。。。胡某虽然医毒岁有可取之处,但于用毒一道却是。。。”
“是吗?”沈七呵呵笑道:“看来胡先生还是有所保留啊,我听说胡先生的夫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就知道瞒你不过。”胡青牛一脸无奈道:“你既然连我夫人都知道,那么你该知道我夫人传自何方了吧?还有我夫人和我之间的事情?只可惜他此刻并不在谷中,否则以我夫妻二人合力,谢法王的蛊毒也未必能难得住我夫妻。”
沈七点头道:“我知道你妻子姓王,乃是‘毒仙’,用毒的手段天下无双,至于师承何处。。。我却是不知,不过你夫妻二人之间的不合我倒是知道一些。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既然爱你夫人,便是丢下一些颜面又如何?便是她不愿意原谅你,想来有谢前辈这身上的奇毒,也必然能让她心动。你们两人在一起,难道你还没有办法吧她留下来么?”
胡青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欢喜道:“不错,她孤身一人在外,我始终放心不下。平日她不肯回来,想来有这‘血蚕蛊毒’必然能让她高兴。。。呵呵。。。”他握住沈七的双手,笑道:“当真是多谢你的,沈兄弟,我这便去寻他。”他也不管现在已是夜半时分,便欲出门寻他夫人。
沈七见状连忙道:“胡先生,你这一走,谢前辈若是身上毒发如何?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你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寻你夫人么?”
胡青牛一怔,静下心来,想了想道:“谢法王身上的蛊毒虽然难以医治,但是抑制的方法还是有的。”他既然有了打算,便细细给谢逊检查了一番,沉吟半晌,向谢逊道:“谢法王,我欲救你,必须我妻子配合才行,你既身为教中法王,想来她也不会推辞,我这便寻她回来,以我夫妻之力。。。嘿嘿。。。三月之内,必然去除你身上的蛊毒。”他转向沈七道:“我给你一个方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只管按照方子行事,当可抑制住谢法王身上的蛊毒。”
他既然打定要救谢逊,便立即行动起来,一边吩咐沈七道:“你将后院的那口大缸取来,加三分水便可。”他自己却在堂中用砖块堆了临时用的灶台,让沈七将那口大缸放在上面,自己从后面药堂中取出两大桶黑乎乎的东西,全都倒入缸中。他算计了一会时分,点头道:“现在差不多是三更十分,刚刚好。”在灶地升起火,向谢逊道:“谢法王,你将身上的衣裳去了,躺在缸中浸泡半个时辰。以后每日在子时、午时这两个时候都要如此,这样可以抑制‘血蚕蛊毒’的繁衍,等到我夫人回来,我在思量如何去除你身上的蛊毒。”
谢逊看不见众人的动作,却也知道这一番动静不小,微一迟疑,叹息道:“胡医仙,你又何必费尽心思?谢逊。。。”
沈七见谢逊仍自放不开,冷笑道:“谢前辈,看来我自前的一番言语你是半点没听见去。也罢,我跟你明说了:你师父至所以要害你全家乃是因为你明教护教法王的身份。”
谢逊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一直以为是成昆酒后失德、听到沈七说起,浑身一震:他也是极有才智之人,虽然没有猜到这其中的缘由,却也隐隐觉得不妙。骇然道:“因为我明教护教法王的身份?”
沈七点头道:“不错,你师父这样处心积虑,便是要联合江湖各大门派铲除明教。。。”他将阳顶天和成昆的恩怨细细说来,本来阳顶天因为发现妻子和成昆的奸情,走火入魔而死,但这里阳顶天似乎并没有死去,倒是成了一个迷,沈七只是说成昆因爱成恨,发誓要铲除明教,这才有了江湖各大门派和明教之间的恩怨。
谢逊听到成昆竟然和教主夫人是师兄妹,而且有一腿,心中极为骇然,便是胡青牛也甚是惊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面上神色极为古怪的说道:“当年我尚在光明顶任堂主的时候,有一次教主夫人曾来找我,问我要了一副堕胎的方子,说是给手下婢子用的。因为那婢子犯了事情,要我保密。我因为是教主夫人的事情,没敢多问,还给她开了几副保养的方子,也一并给了她。过了不多时候,教主和夫人便失踪了。”
谢逊听了,回忆起往事,一声叹息,道:“没想到我师父和教主夫人竟然有这苟且之事,教主一世英名,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他不住的摇头,想起成昆的阴狠,自己和他一起学艺数十年竟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奥密。他又想起自己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加入明教,难道这也是师父的安排?现在想来,果然有蹊跷。苦笑道:“枉我谢逊自以为是,在教中由一名普通教众升至护教法王,仅仅只用了三年的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积功所致。现在想来这中间教主夫人多次为我说清,看来也是我师父在其中功不可没了。。。”
沈七点头道:“如今阳教主数十年不见,明教落得四分五裂,成昆确是功不可没。。。谢前辈,你功夫不及你师父,不是你才智不及他,而是没有他那般的处心积虑,再说报仇未必非用功夫不可,既然他能用阴谋,你也能不折手段。如今你双目失明,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你能去掉身上的蛊毒,报仇也不是不可能。。。”沈七一通忽悠之下,谢逊隐有开窍之状,最终‘十分痛快’的跳入缸中,安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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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紫衫龙王
更新时间2009…6…68:13:32字数:3047
“沈七,你说阳教主身在何处?屠龙刀中当真藏有武功秘笈?这是这屠龙刀已经不知何处去寻。想我谢逊抱着屠龙刀十余载,竟然想不到刀中藏有秘笈。”谢逊从醋岗中起身来,经过七八天的熟悉,他对自己眼盲一事已经认命不少,平时行动也渐熟悉起来。一手扶着钢面,沉吟道:“这一大缸醋汁经过浸泡便能抑制蛊毒,却是闻所未闻,胡青牛的医术也算是闻所闻问了。”
沈七取了本《十四经发挥》一边细看,一边将灶下的余火撤去,哼道:“不是刀中藏有秘笈,而是刀中藏有秘笈所在的地图。你便是知晓屠龙刀中的秘密,再抱上十年也是无用。至于贵教的阳教主么?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也许躲在什么山洞之中修炼‘乾坤大挪移’也说不定。”他将缸中剩水倒去,又将剩下的木炭收好,望着庭外天空,出神半晌,喃喃道:“王志陪胡青牛去寻他夫人已经五天,算起来也该回来了。不过胡青牛说他夫人在江南一带,具体的却不清楚,也不知道还要等多长时间。”在这几日中,他一边帮助谢逊疗毒,一边阅读药堂中的医书,又翻看胡青牛的心得批注,果见内容博大渊深,精微奥妙,不愧为‘医仙’名头。他只读了四五天,医术已是大进,收获颇丰。他身上的寒毒和丹鼎余毒交缠在一起,那是非药石可医,看了这么多的医书,却是毫无头绪。
胡青牛临走的时候留下了数月的药方,只要谢逊按照其中定时浸泡便会无碍。他知道妻子最近在江南一带取药,便去寻她。王志听说了,正好回去见师父,便和他同行,至于沈七,和王志约好等伤势痊愈便去天刀城寻他,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天刀城的路径。
谢逊用了些饭菜,径自回房运功休息,经过沈七这些的开导,谢逊颇有些领会,也不执着于报仇,虽然那仇恨已经深埋心底,只要有机会,他还是如雄狮一般的愤怒。
沈七怔怔出了回神,将医书放回架上,待要换一本《子午针灸经》看时,门外忽然传进来几声咳嗽,晌午时分,谷中十分幽静,听来清晰异常。堂外药童朗声叫道:“要求医么?胡先生不在谷中,您。。。”下面‘您’字尚未说出,门窗无风自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携着个十来岁的少女,已站在室中,正是金花婆婆到了。跟着才听见‘碰’的一声,然后是药童呼痛的声音,想来是被金花婆婆不耐烦摔了出去。
金花婆婆在药堂之中没有见到胡青牛,却见到一少年在堂中翻看医书,微一诧异,开口问道:“胡青牛呢?你是他什么人?”
沈七也没想到这金花婆婆来的如此迅捷,形同鬼魅,较之自己的‘听风心法’在身法上还胜出几分。他自然知道这金花婆婆便是‘紫衫龙王黛绮丝’所扮,想起谢逊曾说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现在算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正是美艳成熟之时。好奇心起,向金花婆婆瞧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腰身弯弓的老太婆,没甚看头。不过刚才询问自己的声音倒是如黄鹂脆鸣,十分的动听。笑道:“胡先生出门了,我给他看门。”
黛绮丝打量了沈七一眼,看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没在意,哼了一声,道:“出门去了?难道他以为这样便能躲开我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七知道她是来寻仇的,便信口道:“胡先生先是去了一趟江南购买一些药物,然后还要去西域,听说那里的‘雪莲’盛开了,胡先生自然不肯放过了,再后来出海。。。”
“够了,你当我老太婆傻么?”黛绮丝听沈七满口胡柴,有些恼怒,激动之下又咳嗽了几声,瞧着沈七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胡青牛的什么人,你告诉他:我这次来不是寻仇的,我当家的还有一口气,你问他愿不愿意出手相救?若是不愿意的话,也就别回来了。”
沈七心中一惊,心道怎么韩千叶还没死么?面上却微笑道:“胡先生确是不再谷中,您的这番话我自然会告诉他,不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可不清楚。”
沈七‘楚’自刚出口,便觉脖子一凉,眼前的黛绮丝已经到了他跟前,一只玉手握着沈七的脖子,冷冷道:“你若是再胡说,小心你的小命。”
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也点头道:“你若是再乱说,婆婆可要了你的性命。”
沈七见黛绮丝露了这一手高明的轻功,虽然惊讶却不骇然。他瞧那小女孩长相十分的清秀,十足的美人胚子,想来这便是无忌的表妹殷离了,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爸爸妈妈还吵架么?”转向黛绮丝笑道:“婆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你也不怕赃了你的手,恩。。。看你七老八十的,这手掌的皮肤保养的倒是挺好的。。。”
“你找死!”沈七尚未说完,黛绮丝面色一怒,跟着掌劲吐出,瞬时在沈七肩头印了一掌,跟着身子一动,已然退到殷离身旁。
好在她想知道胡青牛的下落,这一掌并没有使出全力。饶是如此,沈七没想到她手动手看动手,也自痛疼不已。他笑嘻嘻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黛绮丝漫不经心的用手在身上擦了几下,正是捏住自己脖子的右手,笑道:“看来婆婆也爱干净啊。”向殷离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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