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聪慧无比,草包只是您的掩饰”
“我顽劣不堪又刁蛮不已”
“主子您这叫有个性,新时代女性的典型代表”
“我素质还不如街上的小乞丐”
“主子您表里如一毫不做作,正是天下万人不如乞丐的地方,您这点,比乞丐更加值得赞扬”
沧澜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云棋,“真的?”
云棋点头如捣蒜,“真的,比珍珠还真”。
“好吧,你家主子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那就惩罚轻一点,云琴”。
云琴屁颠屁颠的拎着鸡毛过来,“主子,都准备好了”。
“今晚,打不够五十个喷嚏,就把你一块卖到‘夜来香’去接客”,她一向很善良的。
“是,小的遵命!”云琴完全就是小人得志的样。
云棋哭丧着脸,“主子不要啊,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五十个喷嚏,明天小的的鼻子可就跟猪鼻子一样了,主子饶命啊”,他家主子就是变态,连整人的方法都变态。
沧澜一摆手,“行刑!”
“啊嘁!云琴你公报私仇!”
“我听主子的吩咐而已”
“啊嘁!啊嘁!云琴你个混蛋,我是你弟弟,弟弟!”
“弟不教,兄之过,我要好好教育你!”
“啊,我要疯了。啊嘁!啊嘁!啊嘁!”
一整晚,栖凤殿都传来怪异的喷嚏声,巡逻的侍卫个个惊异不已,以至于第二天,火流云领着太医院所有御医前往,不过最后却一个个极力忍着笑意冲了出来。
果然如云棋所说,第二天火流云便下了一道圣旨,在灿国为质十余年的灵国十皇子,终于归国。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七十七章 一个人的月圆夜
灿国皇宫,栖凤殿
沧澜懒懒的躺在一张软椅上,面前是切好后一块一块摆放整齐的西瓜,身后,云琴扇着扇子,送来微微的凉风,云棋捏着腿,两人均不满的嘟着嘴,满脸的抱怨。
能不抱怨吗,他们堂堂的“医毒双圣”竟然沦落至此,一个扇扇子,一个捏腿捶肩,还有比他们更悲惨的跟班吗?呜呜,遇主子不淑啊。
明明有宫女,为毛一定要他们俩啊,他们后悔了,要跟云书云画换!
“主子,手酸了”,云琴不满的抱怨,他好歹是个男人好不好,这样被武林人士看到很丢人的。
沧澜眼都不抬一下,“风小了”。
云琴无奈的翻翻白眼,多扇几下。
“主子,我们错了”,云棋实在受够了,还是决定坦白的好。
沧澜淡淡的挑眉,“哦?哪错了?”
“我们不该杀了那些大臣”,云棋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主子,这次,是他和云琴还有云起商量的,违背了主子的意思,确实做得有些不对,可是这也是为了主子好。
那些大臣都是吴慈的党羽,吴慈虽死了,可他们仍旧心生不甘,暗中聚集起来竟然想要反抗主子,主子心善,饶他们不死,可是他们看不过去了,任何危急主子的人都要除去,所以,他们三人商量之后便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杀了。
本以为主子不会知道的,不过看样子,还是知道了。
沧澜叹一口气,“我不是要放过他们,我只是想留给火流云,名正言顺的处置了他们,只是你们也太沉不住气了,如此一来,朝中更是人心惶惶,即使臣服,也只是屈于武力而已,得天下,需先得民心,你们啊,还是太冲动”。
云琴云棋一听霎时白了脸色,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跪了下来,“主子,对不起,我们自作主张还为主子惹了事,请主子责罚”,原来,真的是他们做错了。
沧澜摆摆手,“算了,起来吧,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无奈了,只要关系自己的事,他们就莽撞起来,得让他们长个教训,“但处罚还是必要的”。
云琴云棋站起身低着头不敢动作,认真的听着主子的处罚。
“这样吧,你们俩就去‘夜来香’当三天的龟奴,云起呢,就扮成兔女郎给小爷我跳个艳舞得了,怎么样,小爷是不是心胸宽阔,对你们好的不得了?”
云琴云棋狂汗,主子,您太善良了,善良的我们,都想哭爹喊娘了。
“主子”,云琴突然正了脸色,“今日是,月圆之夜”。
沧澜蹙眉,真烦,过的怎么这么快,月圆夜啊。
沧澜重新躺回软椅上,侧过头,望着院子里一棵枯萎了的树木。
那是一棵梨树,前几天不知火流云发的什么疯,突然命人从别处移来一棵梨树栽在栖凤殿的院子里,本来梨树枝繁叶茂,还带着些未成熟的果实的,可没想到移来栖凤殿才没几天,所以绿叶都变得枯黄,梨子一个一个的往下掉,最后,只剩下枯了的树干。
或许,是土壤不对,也或许,是季节不对,可是,沧澜却留下了那棵枯死的梨树,整日望着那梨树发呆。
云琴云棋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却不明白主子明明在想着天颜公子,为何都不去找天颜公子呢。
“主子,今晚怎么办?”云琴担忧不已,上个月的时候,主子的毒突然变异,这个月,不知会如何?最重要的是,如今主子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啊。
火流云,不可能,被那么多女人骑过的男人,他们主子是不会要的。天颜公子,远在天边,根本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主子和天颜公子貌似还在冷战中。阳歌之,人家已经拍屁股走了。话说水冥寒咋也不见人影了,貌似有段时间没见了,该不会是终于失去耐心了吧。
还有谁啊,天下男人那么多,总不能随便拉一个过来吧。
沧澜怔怔的望着那棵梨树,让人看不出情绪。
云琴云棋担忧不己,他们家主子,这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样。
“主子,你倒是说句……”云琴阻住云棋的话,暗中朝云棋摇摇头,转移了话题,“主子,如今灿国局势也算稳定了,下一个,咱们去哪?”他们主子的使命,就是收服七国一统两陆,十几年前的火凰传说,不是假的,他们主子,就是那只火凰。
“下一个……”沧澜呢喃了一句,眼神依旧飘渺,好似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云琴无奈的叹口气,拉着云棋退下了,“主子,我们去给你弄点吃的”,给主子一点时间吧。
傍晚,云棋在栖凤殿临时搭建的药房中熬药,云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脸上一片焦急神色。
“不好了云棋,主子不见了”。
云棋手下的汤药顿时洒了一地,“你说什么,主子怎么会不见昵?”他们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在的啊,才多久的时间。
云琴有些慌乱起来,“我去给主子送晚膳,就不见了主子的人影,栖凤殿我已经找遍了,到处都没有”,怎么办,主子从来不会让他们离身的。
“殿外呢?皇宫呢?找了吗?”云棋也变得慌乱不已。
“我已经通知火流云派人去找”,主子身边唯一一次没人的时候,就是三年前,水冥寒弃主子而去,“水皇商行”调虎离山,主子一人孤身涉险,那次,他们两人差点引咎自杀,这次主子若是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两个直接不用活了。
云棋平时看似粗劣,实则粗中有细,“这是灿国皇宫,主子被人劫走的可能性很小,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主子是自己离开的,可是为什么呢?今日是月圆夜,主子的毒随时可能发作,主子这时候离开我们,难道是……”云琴被云棋的话一语点醒。
“你的意思是,主子怕我们给她随便找个男人,所以才离开?”
云棋点头,“更重要的是,主子是为了天颜公子才离开”,天哪,主子就算再在乎天颜公子,也得看时候啊,主子的毒不解,就是再在乎,也会没命的好不好。
云琴觉得有道理,“我明白了,我马上通知云起云翔和云雨他们,不管怎么样,今晚一定要在子时前找到主子”,天颜公子怎么样他们管不了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主子,保住主子的命。
云棋将手中药丸交给云琴几颗,“这是我新炼的药,希望对主子有点作用,找到主子后,先给主子服用一颗,我也去找段明轩他们,希望他们也能出点力”。
云琴云棋火速离去,灿国皇宫中,火流云召集所有御林军和武将,全部寻找云沧澜。
这一夜,注定又是不平静。
沧澜确实是出了灿国皇宫,一到傍晚,身子就虚弱起来,可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突然不想身边有人,包括一直跟随着她,对她的毒最为了解的云琴云棋。
她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有多大,可是,她就是不想留在那里。
泪天颜走了,阳歌之走了,水冥寒也不在,按照云琴云棋的性子,一定会找个男人回来,还是个干净的男人,可是,她不想要。
她忘不了一个月前,天颜推开她的房门时,满脸泪痕却勉强着自己扯出难看笑容的样子,更忘不了他眼里的受伤,所以,她不想,再也不想这样利用一个男人。
她不是一个花心的人,相反,她用情极深,只是,从齐云天到凤归,每一次的用情,到头来都是背叛和欺骗,虽然她付出多少就能收回多少,可是,一段段失败的感情,始终在她心间都会留下痕迹的。让泪天颜看到那样的画面,她很羞愧,更无地自容。
沧澜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布袋。
天色越来越暗了,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到处都弥漫着四起的炊烟。街道上行人少了很多商贩收拾好自己的家什准备归家,这个时辰里,最热闹的恐怕就是花街柳巷了。
不知道该去哪里,也走的没有方向,直到出了灿城,身后的城门关闭,沧澜才终于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远离了皇宫,到了一处静谧的郊外。
这里似乎离灿城不是很远,因为还隐约能看到城楼上点亮的火把,可是城门己关,回到灿城已经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只能是在城外找一处容身之所。
只是,熬不熬得过今晚,还是个问题。
最后,沧澜终于找到一处破败的农户家里,没有人,好似很久没有住过的样子,灰尘很多,不过幸好还能遮风挡雨。
虽说是夏日,可夜晚的时候,依旧是有些凉的,特别是对于一个身子不适的人来说。
沧澜蜷缩在那张布满灰尘的床上,雪白的衣裙沾染了污渍,她却早已不在乎,月夜已深,她也越来越难受,如上好绸缎一样的黑发铺在身下,让她宛若一个突然出现的妖精一样。
沧澜慢慢的闭上眼,手里仍旧紧紧抓着那个布袋,希望能睡过去,希望自己能挺过这一晚。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七十八章 没有圆月的月圆夜
通往灿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而陷入了泥泞之中,赶车的车夫无论怎样使力那匹马儿却依旧走不出水坑之中。马车的车帘突然掀了起来,一名清秀的男孩儿貌似小厮,抬头看看阴霾的夜空,复又放下车帘。
“公子,雨停了,可马车依然出不来,灿城城门已关,不如咱们就近找一处地方落脚吧”,真是倒霉,好不容易陪着公子出来一趟,偏偏遇上这样的天气,马车里也进了水,晚上总不能让公子睡在水涡里吧。
马车的角落里,一名青衣公子斜斜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着眼,好似在浅寐。没有月色,看不清这位公子的容貌,可却能看到一张立体而俊挺的轮廓,高耸的鼻梁,带着鹰一般的犀利,紧窒的下巴,透着一股刚硬和冷然,每一分线条,都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的肩上,一只貌似老鼠的东西,静静的趴着,直到那小厮说话时,老鼠才懒濑的抬头看他一眼,复又趴回了男子的肩膀。
“公子?”小厮试探的又喊了一句。
浅寐的男子睁开惺忪的双眼,一缕寒光顿时从双眸迸射而出,于此同时,他肩上的老鼠也立了起来。
“随你吧”,清冷的声音,好似寒冬腊月般冷透了心骨,可是,却格外的好听。
“是”,那小厮应了一声,再次将头探出车外,四处寻找着,没多久,双眼望着某个方向便泛起了喜悦。
“公子,前方不远处,好似有一座民宅,不如我们去借宿一晚吧”。
那公子淡淡的点头,便随着那小厮出了马车。肩上的老鼠好似恢复了活力,胖嘟嘟的身子站在那公子的肩上四处张望,灵动的双眼透着一股光芒,如此的神态,这老鼠反而透着一股可爱劲儿。
夏日的雨,来的急停的也急,虽说夜空已经放晴,可地上积了不少的雨水,依旧有些不好走。那小厮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位公子,泥泞将华贵的靴子沾染了,就连衣袍都带了水渍,可依旧不掩公子的俊美。
两人一鼠走到那民宅不远处,带着磁性的好听声音落在清新的夜空里,“月影,什么时辰了?打扰人家不太好吧”。
那名叫月影的小厮看看天色,“公子,快子时了,那户人家灯都没息,怕是还没休息呢”,就算休息了,也得喊出来,他家公子能借宿,是他们的福气。
门前,月影抬手轻扣门扉,“有人吗?我们路过此地,马车陷进泥沼里,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嘹亮。
可是,静悄悄的,屋内没有动静。月影再次叩门,“请问有人吗?”明明就亮着灯的啊。
还是没有声响,不对,好似有声响,但是声音很小。
月影疑惑的看看自家的公子,扶着公子轻轻的推开那扇破败不堪的房门。
月影一边走着,一边捂着鼻子将头顶的蛛丝打掉,满眼的嫌恶,“这是什么地方啊,这种地方能住人吗?天哪,这是什么?”月影指着一只“呲溜”一下逃走的老鼠大喊起来,“公子,这根本不是住人的地儿,咱们还是走吧”。
“若不住人,怎会有烛光?”清冷的声音宛若雨后盛开的莲花一般,只是却带着一丝的凉意。
“公子,那边有人。”月影惊喊,手指指着不远处床榻上蜷缩的人影。
人影朝向里面,看不到容貌,可却能看出来,那是一名女子,好似很痛苦的样子,身子使劲的蜷缩着,好似煮熟的虾子,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好似在shenyin着什么。一头黑发此时有些狼狈,打扮散在了塌下,带着些汗水黏在了一起,加上那一身素白的衣衫,让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恐怖。
月影牙齿打颤,“你……你是人……是鬼?”他运气没那么背吧,半夜里遇上鬼,可是会死人的。
床榻上的女子不应,依旧颤抖着身子,好似极为难受的在忍耐什么。
那公子一步步的朝女子走过去,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床榻上的女子突然转头,一张苍白中透着不自然红晕,却又堪称天下绝色的面庞,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只是,她突然的转头,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