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海妖塞壬蛊惑船员的天籁之音,黑子也毫不例外地被蛊惑了,他只是轻启唇角。赤司立刻又勾起一个深刻的笑容:“真乖。”
他这样表扬道,同时再次吻住了黑子。
比起黄濑的吻,赤司则显得绵长舒缓得多。
他一点点入侵,占据你的口腔内壁,让你从生理到心理找不出半点抗拒的理由。
这就是赤司征十郎,他的温柔他的霸道……都来得太过清楚。
这一吻并没有持续很久,直到结束赤司手法温柔地为黑子抹去唇上暧昧的证据,他的眼里也始终不见半分朦胧迷茫,从头到尾赤司都很清新。
黑子寡淡的唇色因为先前激烈的动作变得鲜艳动人,赤司眼里隐隐流淌着些许愉悦。
“这样的交易我很满意。”他最后不轻不重地在黑子唇上一按,“这样这里的触感和滋味我同样也非常满意,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值得投资。”
“赤司君高兴就好。”黑子不咸不淡地回他。
他始终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方才才经历过那么缠绵激烈的吻,可这两人没有一人流露出异常的欲‘望,刚才那么荒唐放肆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赤司的动作到变得不痛不痒起来。
之后被突然中断的将棋局当人没有再继续。
赤司每天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放黑子回去,索性他这里贮藏的书足够丰富,最后他叫人在自己书桌前摆把椅子,让黑子一直坐在身边。
偶尔回头就能看到那人低头看书的安静侧脸,隽秀又不过分艳丽,十分养眼,似乎连烦躁的心情都能被一齐抚平。
两人各干各的有这样度过了好一段时间,终于赤司还是在晚饭前放黑子回去了。
黑子依旧拒绝了赤司的相送,后者也没有坚持,在窗户里看着摸清瘦的蓝彻底走出家宅之后,他召来了家里的管家。
赤司脸上表情淡淡:“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想让父亲听到任何一个字。你……明白了吗?”
那位管家愣了一下,随后超赤司行了个标准的礼:“好的,少爷。”
赤司迟迟没有叫他起身,过了很久他才随意地挥手:“出去吧。”
跟聪明人总是格外地好说话。
即便现在的赤司家是赤司父一手打下的江山,可再过几年呢?
父亲就会越来越年迈,他会变得老眼昏花、连最基本的决策都出现意想不到的错误,而从下被当做继承人接受严厉教导一路培养起来的自己就会自然而然的取代那个位置。
新旧更替,王座传承,这不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规律吗?
而那位管家,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
他赤司征十郎也早就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傀儡了。
从很久以前就布下的局,也是时候开始一点点收网了。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取而代之,我的尊敬的父亲呢。
我当然不会忘记您对我的谆谆教诲,因为那样才成就了现在的我,现在的赤司征十郎。
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吧,在您最负盛名足以名垂青史的时候,总比最后做出愚蠢至极的决策是被人扫地出门来得好。
这是我对您最深的尊敬。
黑子离开赤司家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万分意想不到的人。
“你好,绿间君。”黑子主动冲他打招呼,后者依旧是冷淡颔首,本以为会这样冷场下去,没想到绿间居然主动开口了——
“这是什么?性‘侵犯?”绿间的目光落在黑子颜色异样的嘴唇上,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他用事不关己的漠然口吻说着,忽然又恍然大悟:“你应该刚从赤司家出来吧,是赤司干的好事?还是说你已经接受他那种畸形崩坏的情绪了?”
如此毫不留情地把人刚刚连痂都没有结的伤疤再次揭开,绿间锐利也冷漠地叫人恐慌,黑子强装征订,微笑反驳:“这些应该都跟绿间君没有关系吧。”
之前和所有人的比赛中,只有跟绿间那一场是平局,可以说那时的黑子并没有对绿间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比起其他人来绿间那点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即便不偿还也没有关系了吧?
放过他吧,已经够乱够糟糕了,焦头烂额的他已经快……精疲力竭了。
“晨间占卜就说我今天的运气会特别差,现在看来还真是果然……即便已经带着吉祥物做了所有尽人事的可能,还是办法避免。”绿间说着毫无关系的事,一步步靠近黑子,他从上往下把黑子整个人扫了一遍,“你看起来很不好,连带情绪也非常不稳定。”
“把自己很勉强的维持在这种虚伪的状态,你早晚有一天会崩溃的。作为旧识,我建议你最好去医院看心理医生。”绿间别过头抵了抵镜架,“恰好我现在有空,可以勉强陪同。”
身后是几欲坠落的夕阳,那样铺天盖地而来的霞色将绿间冷色的发色跟神情都蒙上了一层暖意,连别扭傲娇的表情都显得生动起来。
让黑子顿时产生了一种“即便所有人都变了,可这个人依旧好好地坚守在原地”……的感觉。
莫名地,眼睛开始有点发酸。
36
》》终于等到你了
此刻;黑子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在紫原身边。
紫原弯腰低□,眼眸里恍若正盛着盈盈的月色;温柔地可以晕得开光点来。渐渐地;他不满足于只是用眼睛观看,视觉上的满足让内心的骚动来得更加强烈。
他顺从的伸手出,自对方面上缓缓拂过,从额头到眉毛、从睫毛被鼻尖、从嘴唇到下巴……他一一抚慰了个遍;像是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玩具,紫原露出了开心至极的单纯笑颜。
接着他踢掉了鞋子;慢慢躺到黑子身边;伸出一条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对方环入怀中。
黑子所在的寝室是四人寝,可早在昨日他就将余下的三位室友请了出去,而他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搬了进来,鸠占鹊巢。
放弃篮球之后,紫原所有的心思都被花到了甜点的制作上。
如果有一天我能做出让小黑平常过一次再也忘不掉的美食,小黑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原先是抱着这种单纯的念头去学习、尝试,想着堂堂正正地把那人的关注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可他还没开始下套,就率先失败了。
就算他可以耐心、他可以等待、他可以温柔。但……别的人呢?
在他人强烈的攻势下,他这种接人不同的温柔只会给当事人以喘息逃避的空隙罢了。
所以紫原他自己放弃了最初的战略——
把足量的安眠药夹在精心制作的香草奶昔里,考虑到我劳动的心情,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吃光的吧,小黑。
被你吞到肚子里的不仅仅是甜点哦,还包含着我深深的心意,可是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就算吃到肚子里、就算分辨出是怎样的情绪,小黑还是会假装不知道的吧。
那可不行哦,那样我会很伤心的呢。
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小黑知道我这份迫切的、强烈的、想要传递给你的真切爱意!
紫原翻了个身,双手撑在黑子两侧,变成了腾空压在黑子身上的姿势。
知道自己体型过于庞大,紫原一直都显得非常小心,即便最后正式匍匐在黑子身上,紫原始终都是用双手支撑着力道的。
很辛苦,可他却觉得很值得。
两者的身体正式贴合在一起,紫原发出一声宽慰的轻吟,他把脑袋深深迈入黑子颈窝之间,用略长的发丝慢慢地蹭着黑子。
发丝虽软,可长时间在更为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磨蹭还是难免带了些印记,紫原看看白皙上涌起的可怜绯色,想都不想地低下头吻上了那里。
他伸出一截舌尖细细舔过,极为耐心地抚慰着这块手上的皮肤。
温软的触感太过舒适,而身下这文安静睡眠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人又是紫原心系之人,渴求已久的心非但没有这一点的亲密接触而感到满足,反而叫嚣着发出更震耳欲聋的嘶吼。
细碎的吻一路向上,游走到黑子脸上。
眼睑、眉梢、脸颊、发鬓、下巴……一处都没有放过,秉承公正严明地全部安慰了一遍,最终紫原的唇贴到了黑子唇上——
过去所有品尝过的甜点都不能比拟此处的万分之一,柔软香甜的感觉让食髓知味的紫原不断深入又深入,整个儿撬开了昏迷期黑子的牙关,追逐着对方沉睡的舌一同嬉戏。
欲‘望就好似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被打开,再关上也是为时已晚了。
到最后黑子被紫原剥了个精光,紫原他自己也不着寸缕,对方身上每一寸白皙的肌肤都印上了暧昧的证据,刻上了只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紫眸已经深得再也看不到半点星光。
自己腿间的欲‘望已经胀到疼痛,可那个沉睡的人却还是安静得毫无反应。
紫原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笑得开心极了,他缓缓地从黑子身上退下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的手已经僵硬到了麻木的地步,他只是随意地甩了两下,就换成了下一个姿势。
他分开双腿跪在黑子□的两侧,他捧起后者无动于衷的器官,同时深深地低下头,将前面的三分之一纳入温暖的口腔。
这部分的气息自然比不得甜食美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叫人不适的,可一想到他正在为那个人服务、他正努力让对方感觉到和他一样的情绪……紫原整个人就显得异常兴奋。
男性从来都是感官动物,这句话最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即便紫原的技术很生疏,即便黑子现在还在昏迷状态,可在几个深入之后,黑子还是无知无觉地在紫原口中释放了自己,而同时紫原拉过黑子用于自渎的手同时加快了速度,紧随而来地到达了极致。
紫原伸出舌头舔了舔快沿着嘴角滑下的,将它们一并吞入腹中。
只要是小黑的、只要是小黑的东西,我统统都会很喜欢呢。
做完这一切,紫原直接赤着身去浴室拧了温热的毛巾,开始认真地为黑子擦拭身体,自己释放的白色液体大多都落在床单上,可还是有极小的一部分溅到了黑子身上,紫原盯着那小小的一点看了许久,似乎在进行极为困难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用毛巾将它抹去。
会有机会的。总会有那么一天,你可以把你的全部抹遍那人全身,而对方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
所以……并不急在这一时的自欺欺人。
将黑子全身擦拭了一遍,紫原又将方才脱掉的衣服一件件、耐心地替黑子换上。
房间里弥漫的情‘欲气息还是那么浓郁,紫原打开窗通了个风,恰好就看到了雨中执伞走来的青峰,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紫原方才积累的愉悦情绪立刻被破坏。
他眉头深皱,走回来为黑子体贴地掖了掖被角,接着,自己拿着伞走了出去,离开前他还将黑子的手机调到了关机状态。
紫原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四点,等黑子醒来时大概是晚上十点。
抬头看到的又是陌生的天花板,脑子转了很久才想起这里是他现在的宿舍。
身体带着点释放后的轻松感,黑子抬头木木地盯着天花板,眼里却不见焦距,他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很久,终究还是轻轻吁了口气。
紫原、香草奶昔、莫名昏睡、身体的后遗症……
很容易就能联想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
可那又怎么样呢?
选择奋起反抗还是再次逃避躲藏?这些都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他曾以为只要自己回答这里勇敢的面对一切,所有事情都可以被解决,只是早晚而已。
可早晚早晚,到底是会有多早又能有多玩呢?
既然有办法,那可不可以来得……稍微快一点,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先前被紫原关掉的手机再次被黑子打开,一条条未读短信配合着铃声疯一样地跳了出来,过了好久才静了下来,黑子再次拿起手机,恰逢其时地铃声再次响起。
是来自青峰的简讯——
“我在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在原地等你,阿哲。”
黑子脸色猛地一变,手机同时被他掷到了一旁。
这是几天前就和青峰约定好的事情,今天下午会和青峰去他们之前去过的那个球场一起打篮球,但却被紫原的突然发难打破。可……
约定的时间明明是下午,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青峰还在原地等着他吗?
没有觉得感动,黑子所有的感觉就只有害怕。
半夜三更仍坚定不移的守在原地,是笃定了他一定会心软吗?
好可怕呢。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我的忏悔、弥补、心软……统统成了你们可以利用的理由。
黑子把手机再次拾起,那小小的机身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他起身下床,连鞋都不穿直接光着脚走到窗边,保持着半低头的动作把手机整个从三楼扔了下去。
哗啦啦的大雨声中,那一丝轻微的动静很快就消失不见,即便看不到,黑子还是可以想象得到手机因为剧烈碰撞而变得残破不堪的模样。
嘴角轻轻勾出了一丝笑意,衬着被完全遮掩的神情显得愈发诡谲。
只要毁掉它,他就能理所当然地把一切略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
啊真是对不起,不小心就把手机摔坏了,所以……我是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吗?
可要这样,若无其事地伤害别人。现在的他啊……怎么都做不到了呢。
即便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即便早就害怕得要死,可已经他再也没有逃避的立场了。
黑子转身靠着墙壁,以双手掩面,身体所有的颤抖被黑暗侵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走到门边把外套和鞋子穿好。
一直到他走到宿舍楼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可一旦进入漫漫大雨里,黑子所有的冷淡自持都变得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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