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齐声叫好,卫宁在旁观战也不由得微微一喜,虽不懂武艺,但看那恶汉自从出来以后,却是首次吃了一个闷亏。
但卫宁忽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仔细看了又看,这才将目光放到那恶汉手上的武器,“双铁戟?面目狰狞?陈留?呃……感觉挺熟的……恩?难道是?典韦!!??”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受伤?而且怎么会在这里?”卫宁目瞪口呆,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确实,在他的脑袋里,觉得三国那些盖世猛将无一不是万人敌,除了战死,便是杀敌,哪会全身伤痕累累。
但如今徐晃与典韦两人相搏,卫宁又无法上前劝阻,脑袋里飞快的搜索起,关于典韦的资料起来。慢慢得似有所想……
徐晃一斧下去,心里却是惊讶不已,适才一斧已经用上了七分气力,居然只将他劈退几步,常人莫说接下这斧,便是能否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如此,徐晃不禁脸色凝重,回了一口气力,再次抢攻而上。
典韦心中何尝不是惊怒交加,手臂那股酸楚酥麻告诉他眼前那持斧之人武艺,气力皆是不
,他本是一个骁勇善斗之人,遇上徐晃这样一个勇士身上地伤口。
当下虎啸一声,龇牙瞠目,在众人吃惊的眼光下,赫然反手拔出插在背上的羽箭!
鲜血飚飞,一股火辣的疼痛,刺激了他浑身沸腾地战意。双眼一片赤红,典韦双手一抖,两戟紧紧相碰发出铿锵之声,不待徐晃杀到身前,却猛然相扑而上。
霸道,凶猛!徐晃只觉一股杀意劲风扑面而来,迎面而上,是那双战意凛然,杀气蒸腾的赤红眼球,凶神恶煞地脸只觉得心中也有些恐惧。
但,这还不足够影响他的战意!
—
随着典韦飞身扑上,徐晃双臂一吐气力,刮起呼啸劲风,猛然舞下,这只用上了三分气力,剩余七分,便只待那汉子闪躲,变招之时,才是真正杀招!
但,让所有人吃惊,让徐晃脸色大骇的是,那恶汉丝毫不见闪避,却似毫不在意徐晃一斧般。
只看他右手擎天而起,举戟硬生生迎了上去,左臂大戟更是凛然刺向徐晃的胸口!
“竟然看出我的虚招!”徐晃大骇,胸口那柄大戟已然近在咫尺,当即只能用起全身气力,荡开架上自己大斧的武器,横挥而起,轮起一圈斧光,“铿锵”一声这才挡飞胸口那致命杀招。
但那典韦得势不饶人,如今伤势沉重,心知不可久战,右手大戟乘势又再度劈来,徐晃一阵斧花乱影,两人当即争斗开去。
徐晃失了先机,架势无法拉开,而典韦有伤在身,气力多有不济而这时,两相持平,却斗得不分胜负,几合下来,凶险叠生,只看得旁人心惊胆战。
而这时,众人却听一旁卫宁高声道,“公明!快速速住手!那位壮士,有话好说!”
数场大战下来,由于卫宁的计策,杨奉一军可谓势如破竹,由此,虽不过弱冠,但在军中素有声望,徐晃一听卫宁出声,当下猛喝一声,举斧荡开典韦双戟,这才有闲暇看向卫宁。
而典韦闻得卫宁出声,虽然大半注意力还在徐晃身上,但还是忍不住瞥了卫宁一眼。
这一看,只见周围众人闻声皆歇,不少人更是拱卫在卫宁身边,典韦心中微动,适才一番拼斗看似战个不分胜负,但实际上,各中凶险常人却是不知。
本是身受重伤,靠着惊人的意志力还有强横的肉体勉强强撑下来,但徐晃武艺不俗,一番激斗,反而更加加重了典韦的伤势,血脉加剧,渗出伤口也远比刚才多了不少,如今脚步虚浮,气力开始退散,典韦不过苦苦强撑而已。
有徐晃这样一个猛人缠住,周围数百人围拢观望,若是平时,典韦却是不惧,但此刻却深知久战必失,此刻看到卫宁模样和周围人等反应,典韦如何不知卫宁身份尊贵?
尤其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本就是典韦痛恨的一型,瞬间,典韦心思便活络起来。
卫宁看劝住两人,心中大喜,两个盖世猛将的比斗,虽然看不出来个中凶险,但也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况且那典韦模样,恐怕凶多吉少。
看了看那两人,虽然依旧剑拔弩张,但看典韦默然无语,卫宁不禁上前几步,周围人脸色大骇,不禁大叫道,“公子!”
卫宁挥了挥手斥退众人,典韦是义士,而且在小说中多以木讷憨厚的形象出现,卫宁自觉有徐晃在此,怎么也不会对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动上心思。
此刻正欲开口,忽而卫宁眼皮一跳,只见典韦那凶神恶煞般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不禁脸色大变,但,晚矣……未等徐晃反应过来,典韦壮硕的伤体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双戟运起,直剌剌的向卫宁劈去。
周围众人齐声惊呼起来,徐晃更是脸色铁青,猛喝一声,提斧便向典韦劈去,但晚了半拍,典韦的攻击已经快到卫宁身前。
一股强横劲风扑面而来,那股森冷的杀气瞬间锁定卫宁全身,压力犹如泰山,又如泥沼,卫宁只觉得呼吸也停滞住,眼睁睁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戟,双腿却怎样也无法移动!
长发翻飞,风起而如刀割,死亡的气息如此之近,卫宁何尝亲生体会过盖世猛将的杀气,脸色瞬间变的卡白。还能站着几乎都快是一种奢侈。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九十七章 昨晚俺只是尿急
暴,冰寒,典韦本就似那盖世凶神,这样的杀气又岂承受?
躲是无法闪躲,卫宁强忍住那股要窒息般的恐惧,只能提起身体里微弱到可怜的气力高声道,“好……好个典韦!你这不孝之子,杀了人,置你母亲与何地?!”
一语而出,声音虽小,但在典韦耳朵中却如九霄霹雳,动作噶然而止,大戟距离卫宁鼻尖只余一指距离,而那股劲风却已然刮裂他头上的发髻。
冷汗顺着额头,爬满脸上,如今以然入冬,背心却是一片湿冷……
很显然,卫宁刚才绝命般的叱呵已经让典韦收住杀心,但如今徐晃救驾已到,卫宁脸色又变,慌忙道,“公明!手下留情!”
徐晃大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而去,如何收得了手,但听卫宁大喝,不由得勉强再挤出一分气力,变斧锋为斧侧。典韦被卫宁搅乱心神,愣在当场,僵硬举戟未闪,当即被大斧磕在腰间,吐血滚飞……
卫宁抹了一把汗水,慌忙跑到典韦身边,只看他浑身浴血,已然昏死过去,当下不禁对左右观望士卒高声道,“郎中,那几个随军郎中何在!快速速带来!”
收回视线,卫宁心里也是大急,一时间忘记了刚才那股死亡之击,反而对典韦的性命担忧不已。
“这家伙本有伤在身,又缠斗许久,那徐晃的气力在三国当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典韦不闪不避,硬吃了这一记……天呐!这家伙不会挺了吧?”卫宁脸上一阵发绿。不由得慌了神。伸出手指放在典韦鼻尖,却是气息奄奄,“不是吧?这样一搞。这家伙不是比原本历史还要短命?”
“此贼端是凶狠难缠,公子为何还要救他?”徐晃收回斧头,但看卫宁脸上阴晴不定,一时间也是不明就里,只低声对卫宁问道。
卫宁看了他一眼,徐晃那一斧头虽然将典韦打成这般模样。归根究底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此刻见他出声,脸色微微缓和下来回道,“此人与你等相战之时,已然身负重伤,况且以他武勇,若想取我性命,隐于暗处我等皆是防不胜防。只看他满面怒容,恐非图我,实则因我军衣甲而已!”
徐晃闻言,脸色一沉道。“那恐是黄巾贼众,公子。此人还是留不得!”
卫宁微微一愣,这才挥了挥手,淡笑道,“呵呵!公明勿慌,此人断不是那黄巾贼子!若黄巾有此等勇士,那岂会被我军杀得那般狼狈?”
“那倒是!”徐晃看了昏迷在地地典韦一眼,不由地由衷赞道,“此人武艺不俗,若未受伤,可与我战上百合,但看他越战越勇,恐我也非他敌手……”
事实上,刚才徐晃还差点挂在典韦手上……
卫宁摇了摇头,典韦在三国之中,论起武力,当属前十之列,徐晃所言也不是谦虚。
“好了,且令人将他抬与我车内,让郎中小心治疗吧……”卫宁担忧的看了典韦一眼,不由得暗自想道,“前番过淯水之时就曾想到他,这样一个盖世猛将死得太冤,没想到……这一次,唉……”
何为猛士?力拔山兮,当者披靡,虽万人而无惧矣。典韦便是这样一个猛士,而拥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常人若想杀他,恐怕只有触到他致命地伤口才行。事实上,徐晃那一斧,虽用尽全身气力,但不过是斧侧,受力面积增大,加上典韦那野兽般的直觉,在最后关头,虽然心神恍惚,但却依靠条件性的战斗本能微微卸掉了不少气劲。
懵懵然,典韦缓缓睁开眼睛,马车之内,微弱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虽然微弱,但也使得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猛然间,典韦这才想起昨晚之事,挣扎的想撑起身来,但力气却仿佛干涸般,无法回应自己地身体。双手向左右探去,希望找到那两股冰冷的触感,却一无所获。
一阵阵刺痛,随着剧烈的挣扎传遍了全身,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当即拧成一团,不禁闷哼而出。借着微弱的光线,这才看到赤裸的上身,已然捆绑着一道道染血的绷带,脸上微微有些错愕,这才得以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起来。
忽而车门开起,典韦眼睛凶光一闪,正欲出手,但听一股懒洋洋地声音传进耳朵,“喂……喂!是我救了你的性命,莫非想忘恩负义?”
闻言之下,典韦不禁一阵错愕,动作戛然
弄了半天,把自己打伤,还要感谢救命之恩?
在他那铜铃般的眼球中,缓缓走进来的却正是那个弱不禁风地纨绔子弟,身后跟着一个乖俏的丫鬟,这一主一仆,却使得典韦冷哼一声,当然戒备敌意依旧不减,直直盯着卫宁。
—
卫宁却只微微一笑,自己这样一个病怏怏地模样让哪个猛将看了都少不了一阵小觑,习惯成自然,心里也不恼,看了典韦一眼不由惊诧道,“不是吧?居然恢复了不少气力?几处伤口居然都结疤了?!这家伙还是人么?”
卫宁话刚说完,这才发现典韦脸上已经乌黑一片,不由得干咳一下,讪笑道,“咳……呵呵……我说笑而已。那个……呃,昨日是我属下莽撞了,实在是个误会……”
典韦脸色依旧冰冷却不答话,依旧戒备的看着他。
卫宁无奈摊了摊手,接过緑萼递过来的食盒,放到典韦身前,脸色肃然道,“阁下武勇,在下佩服不已,昨晚一战,确是误会!在下卫宁,乃虎贲校尉杨奉麾下行军司马,前翻平定黄巾贼寇,正欲援兵河北,不想路遇壮士……呃!罢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卫宁正准备侃侃长谈,却见典韦鼻孔耸动,眼睛早放到那食盒之上,显然已经把他华丽的无视……
揭开盒盖,里面食物是緑萼亲手烹制,碍于行军之中,却也难以做出什么美味,不过,那股香气对于典韦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诱惑。
卫宁看他迟迟不肯动手,心里一动,伸手抓起一块肥肉放进嘴中,淡然道,“壮士可放心食用,若不够,我再叫人送来!”
数日来逃避追杀,昨晚又是一番死战,典韦体力早已不堪,看了卫宁一眼,心想若是要取自己性命也不会等到此刻,于是那蒲扇般的大手终于伸了出去,豪爽的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卫宁也微微一愣,半晌道,“呃……緑萼!再叫人送些食物过来!”
緑萼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卫宁看典韦那粗旷的吃像,心觉好笑,摸了摸腰间,取下葫芦,慢慢抿了几口,递到他的身前,笑道,“有伤在身,还敢饮酒否?”
典韦抹了一把嘴角,瞥了卫宁一眼,大手一伸便抢过葫芦,大口大口的痛饮起来,“好酒!可惜少了点……”
“不妨,我这便去再取!”卫宁眉开眼笑,典韦肯与他说话,便是有得解释,当即一溜烟的跳下马车。
典韦看那瘦弱身影,不禁有些愣神,适才卫宁所言,他并非没有听到,心里隐约觉得确是自己莽撞了……
不论古代,现代,大多事情要谈时,必不可少的便是酒宴,实际上,在大多数人认知中,能豪饮,便是一种豪爽,耿直的体现。典韦左手擎缸,右手握住一块鸡腿,动作却是停滞,铜铃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瘦弱少年,甚至连嘴里那块酒肉也忘记了咀嚼。
卫宁身边放了已经放了五个酒坛,而此刻……居然还举着一坛,仿佛喝白水般在那牛饮……
半晌,卫宁打了一个酒嗝,脸颊微红,瞪了典韦一眼,高声道,“喂,老典!你手上那坛还没喝完呢!快快!”
“哦!哦!”典韦木然……实在不能理解,这样一个柴火般的身体,能装下那么多水来,那水到底去了哪了?比划了一下,很显然,卫宁那麻杆细的腰似乎还没有他自己大腿粗呢……
事实上,连他都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然对卫宁少了许多敌意,至少,在他那唐僧般胡诌,和豪爽般的牛饮下,典韦不知为何甚至对卫宁有了不少好感。
“我说老典啊!你说你这家伙,干嘛就那么莽撞呢!话都没说清楚就开始喊打喊杀!靠!要知道,你那一戟差点把我吓死好吧?”卫宁红着,有些酒气道,“你看看,被人家群殴了,满身挂彩,居然还敢惹事斗殴?幸好遇见了我这样一个纯洁的人,要不,我家徐晃那斧头劈实了,现在你还哪能和我一起喝酒吃肉!你说你呀……”
卫宁此刻化身唐僧,一个劲在那嘟囓,一席话,听得典韦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半晌,摸了摸脑袋,典韦终于憋出一口气来,“昨晚……俺只是尿急……”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九十八章 吾己
这么一句憨厚的话,就差点让卫宁憋死在那。
大眼瞪小眼,卫宁苦笑不已,从典韦口中也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事实上,虽然与他记忆中的那点零星资料有些出入,但弄了半天,卫宁还是弄清楚了情况。
典韦,陈留吾己人氏,自幼容貌“不俗”,说得好听点是与众不同,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加上,从小便有着一副天生神力,力远超常人,以至于,较之常人大显得与众不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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