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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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卫公子-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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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应该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下去的品质,同样,卫宁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样一个民族带到巅峰,将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蛮夷南下的可能,所掐灭。

大军娓娓踏入了河内城池之中,卫与甄宓趴在那属于两人的小巧马车之中。将脑袋探出四野观望。

他还记得,当初卫宁严肃的让他记住从河东到河内的那片宁静画面,却在河内北上开始,见过了太多的惨景。路边的尸体有多少饿死,又有多少坏于疾病,更有无数人,死在兵政地苛刻,又或是战乱必然伴随带来的贼祸。

而朝歌城外,近数十里起。数十万兵马的大战。只便是战死地鲜血,便几乎染红了整个漳河的上游。甚至一度到了邺城,漳河的中段也能看到那依稀未曾散尽的殷红。

七八岁的孩童,又如何见识过这般惨烈的画面。当初对战争的憧憬,到了此时此刻,才有了深刻的体悟。或许,他在此前会崇拜典韦,崇拜黄忠,崇拜河东任何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但见识过真正地战争,他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辛酸。

卫宁交会了他一个道理,战争不能轻易打开,否则必然让局势动荡,让百姓流离,让无数人,不管士兵,不管平民,都为这场战争而死去。

但是,当战争必不可免的来临时,你却不能退缩,勇敢的举起兵器,不出则已,一出,即便不能做到一举溃敌,也要打痛你的敌人,让他们再不敢小觑!

最起码,你有义务,保护你的子民,在身后不会因为战火的覆盖,而成为这般惨景。御敌于国门之外,战不进本土之地,祸不殃己方之民。

你永远也应该成为进攻的一方,就算防守,也绝对不能轻易的放弃任何一块土地,因为,那里,有你的子民!

对于卫宁地话,卫从不敢马虎大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宁就会突然询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宁会让他阐述讲解。

在身体力行下,见识过冀州因为战争的萧条和悲惨,对战争更深层次上的接触,似乎已经让卫更成熟了一些。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够庆幸,甚至发自内心的欢悦,看着河内城中,欢天喜地的百姓,以及庆祝河东大胜而回的骄傲。

这样一支军队,这样一个统一北方的霸主,他越加强大,也便越加代表了治下百姓的安定生活。

河内,在当初是与河东并称的三河之一,自然也是比较富庶地地方,虽不及如今地河东,但经过了无数年的安定发展,比起自黄巾起义开始战乱不断地冀州任何一个城池都要繁荣了许多,即便是邺城和信都这两个冀州有名的城池都不遑多让。

没有踏出过家门半步,最多也就是在城外溜达过一两次,甄宓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而充满期待的看着沿路街道中夹道欢迎的百姓,还能从高大的楼亭看到这个城池的繁荣。

河内都已如此了,那作为大汉新都的安邑,又该达到什么程度呢?要说起来,曾经呆在信都甄府内,甄宓酷爱读书。但见识终究是没能上去,可以说,自从出了信都以来,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远远超出了她自懵懂起的所有见闻。

天下之大。却不是这样一个小丫头可以轻易想象的。

四万大军有三万兵马屯兵外城,剩余人加固各门防守,卫宁临时任命地河内太守恭恭敬敬的将他迎入了城中。

显然,对于河内如今安定,并没有因为战乱而影响到的民生经济局面,卫宁对这个从寒门提拔上来的士子却颇为有些赞赏。

事实上,卫宁已经肯定了他的才能,不过还需要让他知道另外一个迫切需要知道的消息,才能决定这个太守是否能够继续干下去。

张辽。张,高顺,以及其余从战场上被擒拿下来地武将。都从朝歌战场上接到了后方。卫宁自然是不希望这些人物出了什么差池和闪失,毕竟,任何一个人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别提还是文武兼备的大将!

牢门噶然打开,让这个新建囚牢中关押的人物都错愕的是,进来的人一身白袍锦服,那头上的金冠。腰缠的玉带,以及看上去偏白略有血色的脸庞,还有瘦弱不堪地身体,都毫无疑问的表明了来者身份!

卫宁到达河东了!

从牢房中短暂的沉默开始,很快便响起了各个囚犯地声音。

“哈哈卫宁小儿,你终于来了!将爷爷囚禁在这里干嘛,要杀便杀,何不给个痛快?”

“卫宁匹夫!虽败我河北,日后必然有天下诸侯也让你品尝今日之耻!”

“莫要让我出去。否则,我必杀你!”

半年时间,部分对袁绍死忠而心存死志的人,已经对囚牢而毫无自由的生活而再也忍受不了,而他们的待遇以及心性,注定无法得到和张辽等三人的规格。

言语间的刺激,只求卫宁能够给个痛快,但怨毒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卫侯!我等愿投降。愿投降

“放我们出去

“我还不想死……”

除了这少量求死之人的怒骂。呵斥,诅咒。但更多的却也是一片投降的声音,事实上,卫宁当初交代地让人看管他们,却没有授予太守纳降的权利,即便不少人早便受不了囚困的折磨而服软,河内太守也不敢擅自将这批人释放出来。

唯一让他可以决断的也只是那三个特殊的人物罢了。

“闭嘴一声爆喝响起,那群人隔着栅栏方看清了卫宁身后那个魁梧壮硕的大汉,自然不难认出典韦的身份。

顿时,除了那群心存死志的人还在怒骂外,那些讨饶投降的人,也霎时没了声音,一个先杀颜良,后杀文丑地猛人在此,他们这些争先恐后要投降的家伙们又哪敢招惹?

倒是典韦觉得那群想自杀的家伙实在聒噪,当即便让牢狱长打开牢门,充满狰狞笑容的凶恶脸庞很快便让那个刚才还胆气十足的家伙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反而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手指,四肢,肋骨,不知道被典韦活生生踩断了几根,也不知道七孔流血,还是死是活,墙壁上一片血淋淋都是那刚才叫嚣不已的败将所留下。很是凄惨。

卫宁倒并不在意那些人的诅咒和辱骂,反正这些人也并没有什么价值,便是将他们全杀了,自己也不会皱多少眉头,不过……典韦的怒火下,委实弄得有些血淋淋了。

倒也是这凶恶地手段,一下子便震慑住了其余还在张口怒骂地家伙们,顿时惊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整个囚牢终于安静了下来,纵然那些刚才还气焰嚣张不已的家伙,也只能听得那刚才被典韦一顿虐打地家伙痛苦的呻吟声,他们想求死不错,却不想在死前,还受这样的暴虐。

倒是典韦那凶光赫赫的眼神扫过,无人不是手脚冰凉。

卫宁摆了摆手,很快那牢狱长便将卫宁带到了那三座特殊的牢房。大门噶然而开,随着牢狱长的推门而入,一名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案几前,却是等候了卫宁许久。

“张将军……这里可还住的惯吗?”卫宁拱手淡淡行了一礼。

张撇了一眼卫宁身后地典韦和太史慈,这才炯炯有神的看着卫宁。蓦然淡笑道,“这里每日有酒有肉,有书可读,又有什么住的不惯的?”

“我便直话直说了!袁绍如已经战败身死,张将军,我需要你的帮助!”卫宁摆了摆手,挡住了典韦和太史慈也要上前的意思,便直接走到张身前,盘膝对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张,肃然道,“将军之才。在河北我便多有耳闻,虽慕名久矣,但奈何将军却投身在袁绍麾下,心中自是颇为遗憾!但袁绍其人,若能善用将军这等良才,又岂会败于我手……我自是为将军明珠暗投而惋惜!”

卫宁不过与张一步之距,张只需一击,便可以轻易将这个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男人所擒住,不但可以为袁绍报仇雪恨。同样,也可以作为出逃的筹码。

但张并没有动,他敬佩卫宁这样一个明明文弱但胆气十足的品行。

“袁公不能善用我河北英杰之才,莫非卫侯就能?”张戏谑的一笑,不置可否。

“我能!”本以为卫宁有所反驳,但却只是一声毫不犹豫的淡然回话,反而让张微微一愣。

卫宁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作伪,仿佛真的能够看破他地才华。甚至他能够达到的成就,清澈而坚定,却让张一阵心慌失措。

“卫侯果然好自信!”张深深吸了口气,脸色终于开始缓缓肃然起来,蓦然道,“张不过战败之将,本能得卫侯所看重,如此礼待,便知卫侯求贤若渴。若能投卫侯麾下。实则我辈之幸。张亦非愚忠之人,自知卫侯多善用人。本该效犬马之劳……”

“但……”说道此处,张眼睛泛过一丝杀气,只让卫宁身后太史慈和典韦脸色大变便要上前,却被卫宁挥手所阻,“但!我有好友兄弟,荣辱与共,名唤高览,却为刘备二弟关羽所杀……!张若不杀他报仇,又岂能告慰我兄弟在天之灵!”

“而这关羽本是刘备义弟,刘备却乃是卫侯麾下……迟迟不肯投降,便是为了等候卫宁亲来,求卫侯亲自为我解惑!”张眼睛紧紧盯着卫宁,道,“我知道我若就这样投降了卫侯,日后必然是会以卫侯军命行事,若是君命不杀关羽,虽不甘,我也只能遵从,但如今未降,我还有决定的机会提出这个请求!”

卫宁没想到张竟然会如此看重高览,竟然不惜以这个作为要挟投诚地条件,他自是知道每个绝代人物总归有不少傲气,却不知道明明身为败军之将,阶下之囚,却还能有这样的决心。

或是卫宁不答应,张便只是求死而已了吧。

“张你太放肆了!”卫宁还没接话,身后的太史慈已然暴怒不已,不单单张这个败军之将竟然还敢在卫宁面前提出要求,让他投降给足了脸面已经是卫宁的宽宏大量,竟还如此得寸进尺。同样,刘备对太史慈却也有知遇之恩,太史慈又如何能忍受张如此出言不逊。

一时间气氛倒颇为有些冰冷。

张却浑然没有搭理太史慈,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卫宁,等候着答复。

蓦而……卫宁哈哈一笑,回转头来,对太史慈出声道,“子义以为刘玄德是甘愿久居人下者否?”

太史慈微微一愣,想起刘备口中的壮志,终究是一阵苦笑。

是的……当初能够让他折服,何尝不也是因为刘备身上有那股不愿意认输的气质,那种鸿鹄之志他又何尝体味不到?

刘备却始终不可能成为别人所能驾驭的存在……

“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让刘玄德归附我河东,我也不知道在如今的天下格局中,刘备日后还会不会有所成就,但……不瞒子义,刘备注定将会是我河东地敌人,但前提是……他不会率先反我!但若稍有端倪迹象,我必会以雷霆之姿,全力将其扑灭!”卫宁蓦然沉声道。显然,已经表露出了决心。

是的,现在刘备明面上是归附于他河东的,他河东自然不可能擅自动手,背上不义之名。

太史慈嘴角的苦涩越来越浓,他最害怕的一点。没想到,还是为卫宁所戳破。刘备是如此弱小,河东是如此强大,刘备待他不薄,卫宁何尝又亏待过他?太史慈夹在两边,左右摇摆,但不得不承认,很早前,他却也已经适应了现在地生活。

可是日后若与刘备相争。他又将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所以,太史慈沉默了。

卫宁回过头来,盯着张。却也不再言语。

缓缓的,张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当即半跪着地,高声道,“卫侯知遇之恩,张愿为卫侯效犬马之劳!”

“好!卫宁起身,缓缓将张扶起,终于浮出一丝喜色。“有将军之助,我河东必当更加强盛!哈哈!”

“恭喜公子,嘿嘿……”典韦咧嘴一笑,却也是对着张虚空抱拳行了一礼。不比太史慈,张竟然冒着触怒卫宁被杀的可能也要为高览这个至交好友报仇,倒颇附和典韦地胃口,对张也多了几分好感。

倒是太史慈和张终于还是不对路起来,一个亲刘备,一个恶刘备。一个与关羽交情不错,一个誓杀关羽,火药味倒颇为浓烈。

卫宁摇了摇头,当即便差人取来备好的衣袍送到张身上,这便直接引了张出了牢门,向着第二间牢房走去。

等牢狱长打开牢门地时候,里面那个人,却也如同张一般,显然等候多时。

从卫宁入内。到典韦。太史慈,张进来。张辽的眼睛一一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将目光停放在刚换了外袍的张身上,微微笑道,“这位便该是张将军了吧……当初朝歌城外,我隶属温侯麾下,虽闻将军之名,却不曾见过将军,今日相见,果是气度不凡,难怪……能得卫侯如此礼待!”

说话间,张辽已经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卫宁的身上,微微欠身行礼道,“见过卫侯!”

“呵呵……七年前,我与张辽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早有心求将军相助,奈何将军却是追随温侯南征北讨,实乃心中憾事!”卫宁微微一笑,也是自顾自走到张辽跟前,盘膝而坐。

“七年前……唉,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七年前,卫侯还随同杨奉将军南下与丁老将军共同驱逐董卓,七年后,末将却是以战败之身,与卫侯相见了!”张辽似乎也很感怀这七年间颠沛流离,Qī。shū。ωǎng。有成功过,但更多的却是失败。

“我知道卫侯的来意,我也厌倦了这样东奔西跑的日子,也厌倦了数年时间地一无所获,同样……我也似乎终于明白,温侯并不是我想想中地那么完美,虽然,这个道理,从一开始,我便明白地……”张辽看了卫宁一眼,不由苦笑一声。

“吕布却是人中龙凤,但最多只为枭雄,而不是霸主,这个时代,一个能够审时度势地智者,再孱弱也可以称霸一方,但一个无谋的绝世猛将,再无敌,也只能毫无建树!”卫宁点了点头,出言惋惜道,“可惜,这样地人物,永远都不可能接受成为人下的角色……”

“末将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张辽唏嘘一声,蓦然道,“但是……末将虽在温侯麾下南征北讨,但却毫无过人建树,也无骄人战绩,却不知道卫侯为何如此看重于末将?”

仿佛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一般,张辽与卫宁竟是没有半分隔河,说话语气轻松,若让不知情者,或许根本便看不出张辽赫然是一个囚犯的身份。

那股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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