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晔这个代表皇室宗正的身份为卫宁摇旗呐喊助威,自然便使得卫宁站住了大义上的脚跟,再凭借自己手上的军权,必然便能与士族大军有了叫劲的优势。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召回
次日,卫宁入朝,查族谱,刘晔辈分为献帝皇叔,请为宗
朝廷新定,宗正掌管皇族事务,宗庙祭祀不可缺少,事实上,如今皇室在朝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人却也实在没有,宗正之位空缺许久,如今验明校对了刘晔的身份,以他的名望,担当这个位子也并非不可。
算起来,刘晔没落旁支皇室,如今一跃枝头,成了刘姓一族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少不得引起朝堂不大不小的震动了。以卫宁如今的身份敏感程度,竟然会去提携一个汉室之后,这到让许多人觉得匪夷所思,其中事出蹊跷,纷纷暗自揣摩起来。
但自从这一次上朝过后,卫宁又再一次蛰伏称病不出,又让所有人摸不清其中的一些关节处。倒是一些朝廷所谓的忠臣,有意向着刘晔试探了起来。而各方面势力,惶恐谨慎的结交刘晔,妄图从他口中探出些微口风,后者却是口舌密不透风,让大多数人无不遗憾归去。
这样一来,卫宁请封刘晔为宗正的消息,却更加让人不明所以了。
就在卫宁称病不出的时候,反而正是刘晔活跃表现,仿佛一个新的帝室代言人一般,在朝堂上积极争取皇室的利益,而卫宁集团赫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步步退让了起来。伏完,董承皆为国舅,自然算是皇室一系,刘晔的表现,便是让他们喜出望外,虽然还有顾忌和猜疑不敢表露心迹,但也不妨碍他们对刘晔的试探和交好。
而在各方面的默许下,隐隐然,刘晔的一举一动,仿佛都代表了汉室的一定威信,不论如何,在伏完。董承看来,毕竟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卫宁独掌大局会做出这样的退让。
在这几位老臣眼中,卫宁一直是他们不能看清楚的一个矛盾综合体。要说他是佞臣,所做的事情,一切皆是为社稷为重,对皇帝也颇为尊崇,未有半分逾越之处。而要说他是忠臣,但整个朝堂又一手掌握在他手中,法令不出他口。难以布告施用,更别提他一直牢牢把持着那数十万河东军的军权了。
前翻,有卫宁调度赵云,黄忠,卫三坐镇三州,还让几个老家伙心惊肉跳不已,但现在看来。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静,更见疑神疑鬼。如今又出了刘晔这么一出事情,更显得扑朔迷离让人摸不清楚头脑,即便各方势力跳上跳下,也不能从他处打听到丝毫风声,最能无奈地静观事态变化。
没有人会认为卫宁先前调度心腹整顿兵马坐镇三州,又有刘晔横空出世。会就这么平静下去。他们很清楚,那个看似弱不禁风,淡薄无比的少侯决然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酝酿的东西,时间越长,便越是巨大。
时间过去半月,卫宁躲在卫宅中暗中观察着手中控制的版图,有卫五雪花片般筛选的情报送来,那一卷卷书帛只让卫宁心中越发清冷。
卫五构建在四州的情报网,因为归属强权的支撑,又有丰厚地财力可以挥洒,发挥出来的能量也决然昔日那般稀少。
随着卫五的调度。各州郡地情况要说尽被卫宁掌握决然不会。但也能从中看出不少端倪。
“呵……这些贪婪的家伙,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卫宁冷笑着将手中的竹片弹飞。对卫五道。
“三位将军听从卫侯吩咐,未有轻动,但各方刺史,却也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卫五点了点头,低声道。
“凉州司马朗,雍州我堂兄,司隶裴潜,三人皆为士族中的名门,自然不会对那群狼鼠有所约束……”卫宁冷笑道,“若无他们的默许和支持,这些小世家,如何会做到如此明目张胆的地步?”
“若如此下去,三州之地,恐怕又将为当地乡绅土豪所把持了……”卫五不由接口道,“公子既为刘晔造势,如今他气象已成,或可用?”
“刘晔如今隐隐为汉室代表,身份迥然不同了,说话分量也算是足够……”卫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点了点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最后一步……”
“唔……!”卫宁沉吟了一下,接着对卫五道,“取纸笔来!”
卫五当即恭敬递来纸笔,磨好墨。
“军命,以任峻代司马朗为凉州刺史,以吕虔代裴潜为司隶校尉,擢二人回京,以备听用!”卫宁奋笔疾书,飞快写下几字,吹干墨水,两眼发出精锐光芒。
“公子已经下定决心了?”卫五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
“要彻底改变局面,决然不是这一时半会可以清晰,将他们召回,却也是为了追求两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徐徐再图!”卫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事情终究不能一蹴而就,我却还是如履薄冰啊!”
“那这些……东西?”卫五看了那些收集来地竹片,问道。
“你可差可信之人,明投此书,来我请命!”卫宁微微一笑,道。
卫五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卫宁要他收集这些东西,虽然多半是地方上士族侵吞权利的动向,少部分也有土豪霸占良田的罪证。卫宁分明便是要借这些事情来发难,而有了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便可将问题顺理成章的推行下去。
“你且先下去吧……哦!对了,稍后,可叫吕虔和任峻前来见我!”卫宁疲惫的摆了摆手,对卫五吩咐道。
“喏!”卫五担忧的看着卫宁疲惫地身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咽了回去。
卫宁的调令很快便传了出去,任峻,吕虔皆是寒门子弟出身,对于卫宁来说,并不是前进道路的阻碍,如今大可放心一用。而司马朗,裴潜在明面上,可是卫宁地心腹之人,没有人会联想到卫宁疯狂的计划,只道是卫宁有了什么大计划需要两人商议参详,又或是司马朗,裴潜在各自政地作了什么让卫宁不喜的事情。
一如既往,河东卫府传出的每一个手令,势必掀起不少的猜度。政场便是如此,当权者的任何言行,都可能是机遇,也可能是杀机,使得所有人翘首以盼,又战战兢兢。绝对的权威下,引起无数的贪婪和觊觎,更多的,却也是对那高高在上地顶端充满了敬畏。
五日后,司马朗,裴潜回京,而卫宁也终于在一次出现在了所有人地视线当中。
清晨朝仪,卫宁形成走向宫门。或是收到了风声,各路官爵来得也比往常还早了许多,看到卫宁的车架行来,人人纷纷闪避两旁,恭敬行礼待后。
司马朗,裴潜一回京师,卫宁并出了深院,再联系到早前地一些调度,让人终于闻到了一丝惊涛骇浪的变化。只是有关系者寻得司马朗,裴潜两人打探口风,也只得到后者同样不明所以,不由更为疑惑。
典韦一如既往是那身凶神恶煞,只让周围无人敢擅自近前,当然,就算没有典韦护卫,众人也是没有那个胆量和身份,敢上去寒暄,唯一能搭上话的,也只能是对卫宁谦卑恭敬的行礼问安。
自然,还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却还是那般不知体统,一身衣衫凌乱,浪荡不已的模样让卫宁一阵好笑,抬手一巴掌扇在郭嘉的脑后,卫宁气道,“朝堂之上,你也不多注意仪容,还是这般浪子行迹?少不得被人逮着,要拿你说话!”
“便让他说有何妨,有兄长为我做主便成了!”郭嘉耸了耸肩,说道这里,郭嘉环顾四下左右,这才眯了眯眼睛,对卫宁低声道,“兄长已经决意今日出声了?”
“也是时候摊派了……你却是不知道,凉州,雍州,司隶三地,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野心已经越发不可奈了!”卫宁冷冷一笑,看了郭嘉一眼道。
“兄长既有安排,小弟不该多言,但还请兄长斟酌度量,徐徐缓图为上……!”郭嘉眯了眯眼睛,没人知道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身子,脸上却挂着异常严肃的神色。
卫宁点了点头,道,“我自是晓得……唉,做了这么多,不能一下子扫除隐患,实在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退!”
说道这里,卫宁侧过头来,看了早候在另外一边的刘晔,再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第二卷 黄巾乱 第四百章 皇族利益?
卫宁深埋不少时日,骤然现身,自然便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朝仪。如今安邑,大小朝臣拥有实权者都是他任用调度,若非什么重要干系,卫宁也没有弄得这般隆重的模样。
时辰已到,宫门打开。群臣纷纷依次而入,即便并没有底到开宫的时间,把守宫门的人一见了卫宁车架,却也是不敢让他在外久等。
一干卫宁派系的紧随其后,缓缓而行,倒是其余小势力,越发惊疑不定,倒此时此刻,也没见卫宁和别的人有什么交头接耳。
小皇帝在安邑却是被卫宁上下打点,伺候的万般舒服,昔日董卓,李郭的暴戾早从他的记忆中强行抹去,而卫宁刻意满足的奢华让他情不自禁的投身了进去。君王该有的享受,小皇帝终于是食髓知味,而君王该有的权利,却在卫宁刻意的引导下,放到了他卫宁的手中。
权臣,佞臣,忠臣,贤臣,卫宁身上便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权,在安邑无人敢逆。佞,则是蛊惑皇帝得宠。忠,是皇帝所喜皆投其所好。贤,河东四州百姓安居乐业卫宁居功至伟。
小皇帝自己不愿意处理朝务一手“委托”给卫宁来办,又非逼迫,这还有谁有借口去诽谤于他?
小皇帝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从殿后走入,多有几分不耐烦的神色,眼睛瞥过左列首位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不禁微微一喜,待得坐上皇位。群臣行礼高呼万岁而各自入列。
小皇帝这才对卫宁道。“朕前段时日闻河内侯身染急症,如今可好?”
卫宁这才道,“为臣之疾已困多年,虽有碍,但却能上朝觐见了……感陛下关心,臣不慎惶恐!”
小皇帝微微一笑。卫宁对他的要求一直千依百顺,自是喜爱不已,这才道,“河内侯还需多注意调理身子,如今天下贼子四起行凶,还需爱卿忠肝义胆,为我大汉分忧,若你久病。这天下社稷却是动荡不已了!朕还需河内侯为我安定天下,却莫急切操劳而忘却身体安康啊!”
卫宁慌忙道,“为臣食君之禄,自当分君之忧,区区小疾,自是难不倒为臣报国之心!”
“呵呵!河内侯如此忠义,群臣当争先效仿之!”小皇帝环顾左右,当即道。
除了几个本身就对卫宁有所敌意的大臣,大多皆附和恭维了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上,对卫宁高歌颂德断断不绝,仿佛他便该是留侯转世。周公复生一般。
而这个时候,小皇帝也微微咳嗽了一声,身边近侍当即便高声出列道,“大殿议事,群臣有奏,速禀!”
那一阵阿谀奉承自然消去,随着皇帝地示意,众人莫不是再将眼光放在了卫宁地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卫宁亲自入朝决然不是什么病体康复。忧心社稷的鬼话。只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卫宁却是立在首列,静静的闭上眼睛。仿佛根本就没察觉到那无数的眼睛放在他的身上,好似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一般。
“为臣有奏!”而却在这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人人循声看去,不由脸色一变。出声者,正是最近风头强劲地汉室宗正,刘晔。
宗正为九卿,地位超然,但却并没有多少影响天下大局的实权,但刘晔却还顶了个中书令的身份,自然却也不能小觑。刘晔出面,自然是代表了皇室集团的声音。
事实上,自他担当宗正后,却好似站在了卫宁的对立面上去一般,为皇室争取了不少利益,而卫宁集团却也多多退让。给安邑诸多势力造成了一种感觉,便是只当刘晔与卫宁达成了某些协议,以至于使得卫宁对他步步退让。却不知道,到底刘氏皇族与卫宁有什么打算,即便是聚拢在刘晔身边的一群死忠都是不得而知。
而今卫宁出府上朝,本是以为卫宁有什么大动静,而人人观望,却是不知道竟是刘晔先行出声,这便让所有人不明所以。从卫宁身上的视线放开,大多数人又投到了刘晔的身上。
甚至……便连那小半地汉室死忠都不知道,为什么刘晔要抢先出言。
小皇帝亲自承认封测的皇叔,又为汉室宗正,自然对刘晔也有几分亲近之意,当即道,“皇叔既有奏,可速讲!”
刘晔环顾满殿诸臣,微微一笑,这才神色一变,蓦然肃色出声道,“自先帝起,有张角黄巾逆贼叛乱,以至于民不聊生,伤我大汉根本社稷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而后,又有董卓,李郭之流目无天子,为祸朝纲,如今虽有河内侯力挽狂澜,救江山社稷于水火之中,但我大汉十三州,各镇州牧太守,对我朝廷却多是阳奉阴违,暗中抵制,不服调度……此各部藩镇州牧,皆乃昔日豪门望族,冀州袁绍,豫州袁术四世三公,兖州曹操先贤之后,此等诸侯强番皆乃豪门之后,所行却为割据之实,岂知忠义如此不堪……”
群臣不由心中微凛,刘晔所说是事实,但却不该是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煽起了朝廷的脸面还是什么?
刘晔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余人的变化一般,接着又道,“如今天下大乱,虽有陛下圣威,又有我河东兵强马壮,即便他日能够一扬陛下圣明,但却不得不省思其中利害。州牧之权过重,而根本则在……诸侯之身!”
刘晔声音陡然一变,不待有人插嘴接口,当即高声道,“江山社稷,既有疾患,当以重药除之,方能保我大汉久经不衰,还请陛下三思!”
小皇帝从没行过真正的政事,即便上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文章奏折自然有卫宁派遣的心腹把关过目,却哪知道刘晔竟然能够当场提出这般骇人言论。说得明白点,便是直接点破,如今这个天下,真正归于他刘协名义上的,只有这区区四州,而天下皆为反贼!而这些反贼地出身,还是以前看上去无比忠义的大臣之后!
大殿上,几乎没有丝毫声音,余下的皆是细不可闻的喘息。群臣眼睛泛起震惊,恐慌,甚至是惊怒,看向刘晔,充满了不解。
这里还能站着地,即便是卫宁的党系,也多为世家出身,他们哪个不是代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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