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毋丘兴二人,哪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大功遥遥在即,卫宁地军令几乎是刻在了他们的脑门上,即便有人敢摸天水城墙一下,卫三,毋丘兴都恨不得将对方吃下肚子。
那些各自乱散的一盘散沙,又如何能对天水造成多少威胁?卫三勃然大怒,引兵不过千人,便在城下杀散了三千来犯的乱
孤军深入凉州的河东军,乃是并州边疆,如雁门上郡等地抽调而出来的强悍之军,加上卫宁的训练整肃军纪,爆发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最精锐的凉州铁骑,那些乱军怎可能会是对手?
在见识过了河东军那强横的战力后,凉州各自乱成一片地各方势力,终究才蓦然清醒了许多,明白他们如今能够在凉州反乱,不过还是人家河东的施舍,为他们挡住了韩遂西归的道路,同样,也河东下的诏书给了他们机会。**不少人,已经可以看出,如今地凉州迟早会成为河东的手中之物,而他们之中不乏也有野心勃勃之人,奈何如今乱局已成,各方势力皆不弱,而河东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太过强壮,韩马的前车之鉴便在眼前,没有任何人会怀疑,长安一战,失去了根基的韩遂马腾,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惨淡。
除去了那些野心勃勃之辈扼腕叹息,更多的人不过是为了加大增去手中的实力,等待日后河东入主,能够借此得到许多权益,终究随着第一次暴乱开始,达到巅峰,很快局势便又明朗了下来,各城各郡已经有了明目的势力划分,争夺下来,也不愿意再多起操戈,等候河东击败韩遂马腾而入主河东。
这便是皇帝在手地绝大好处,一道看上去毫无用处地诏书,便能轻易的挑动一块巨大州郡地混乱,而这块招牌在手,更多的是让一些弱小势力没有半分敢于抵挡的心思。或许卫宁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小势力恐怕也会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抱成一团和河东死磕不休,可如今河东大义在手,只需要判定一个人到底是逆贼还是忠臣,周围才握到权利的各家势力,恐怕都会毫不犹豫的扑向河东的敌人。
大义,终究是一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用,但实际上,运用巧妙,却是一道巨大的杀手锏。就在韩遂得志,意气风发的入主长安没有多久,还没享受到使马腾屈服,独尊整个凉州的得意。随着凉州陷入混乱的消息,几乎是与天水失守一同送到了长安城中。
毫无疑问,韩遂看着那两道噩耗,几乎是吐血昏阙过去。
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前翻马腾的臣服,张燕的溃败,大军所向,必无不可,不过只是镜花水月,他的一切……皆在河东那个巨人手中,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凉州乱起,各地一片混战,凉州以西首当其冲脱离了他的掌控,卫宁挟天子下的诏书,无论是策反封赏姜掌握天水,封锁秦川,安定,连接天水形成防御线,又或是赦免被他和马腾昔日死死压制住的董卓旧部……无论任何一个,都是死死敲打在了他的软肋上。
除了中部金城等少数几郡还保留在他手中外,他在凉州的根基几乎是卫宁连根拔起,而天水以东,陈仓,咸阳诸郡才定,并不安稳。让人讽刺的是……河东大军都不曾摧垮他的基业,而那看上去毫无用处的薄薄一卷黄绢,便能带来如此强横的威力。
后路被断,前有大军围城,根基动摇,无论哪一点,都足够让他陷入万劫不复。而卫宁求献帝下的诏书,将他打落反贼行列,而独独分开了马腾,使得韩遂的猜疑之心,不得不落在了马腾的身上。
既然早起了吞并马腾的心思,在受到如此大的挫折,即便是河东有意为之,即便是马腾根本没有反心,韩遂也断然不会再留下一丝可能引爆的火苗在身边。
当然,虽是猜忌,韩遂也并不会轻易的便将马腾杀死,他还需要观察,需要等待彻底的借
而如今归路已封,倘若他还未入长安,必然会毫不犹豫的挥兵反攻天水,可现在面对敌军随时可能的追赶,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打算。当即便派遣了程银,杨秋,马玩三将各自领兵三千,共九千人马,固守咸阳,陈仓,扶风三郡,这三郡已经是他最后的本钱了。
韩遂在暴怒后冷静下来,事实上,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唯一的胜机,便是拖。
只要借助长安拖到河东军不能西进凉州,那么所谓的凉州动乱终究不过只是一片散沙,卫宁以秦川,天水,安定三郡挡他西归,他何尝不是以长安,咸阳,扶风连成一带拖住卫宁大军?
长安不失,积久之下,凉州众首领,久不见河东兵马,那建立起来的威望,本就脆弱,承受不了太久的时间。
只要有人按耐不住,而河东军没有足够的支持,那秦川等三郡的防御,不过只是笑话,迟早被凉州鼠目之辈垂涎冲垮……孤军深入,便要有承受覆灭的打击。
更何况,河东兵,能在这里与他纠缠多久呢?一年,两年,或者三四年?依靠长安的存粮韩遂可以等上一年两年,但是卫宁身旁虎视眈眈的又岂止一个两个,他能等得起么?
拖,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凉州的乱局,卫三毋丘兴的出兵,一切也终于因为事态的扩大,不禁传遍了凉州雍西,同样也瞒不住长安城外的徐荣陈宫,瞒不住正在领兵赶来的郭嘉黄忠。
一切皆可以昭然宣明,一切的疑惑也便豁然开朗。
为什么卫宁会如此震怒,为什么卫宁会将马超只囚不杀,为什么卫宁要提前返回河东,为什么卫宁没有下令责怪徐荣,郭嘉不尊军令?
而这所有的根源,便都在陈宫昔日的献策之上。
作为献计者,却反而被用计者蒙在鼓里,不仅凉州韩遂马腾,便是河东上下,一干谋臣,也被卫宁玩弄在手心中。
陈宫自然是心中苦笑不已,本以为被卫宁已经否决的提议赫然,被卫宁善用发挥到了极致……
这无疑是一道险计,但卫宁的果断却使得所有人震惊不已,而对卫宁的胸壑到底是什么样的尽头,没有人能清楚,在所有人还在瞄准雍州的时候,没想到卫宁的眼光却已经放到了凉州。
本以为韩遂入主长安,而使得本来可以短时间拿下的战争,成了消耗战,而头痛不已。当消息漫天飞舞的时候,局势却陡然又向着河东方面偏移了过来。
所有人还在为卫宁的决策而赞叹佩服的时候,推敲如何攻破长安,彻底推进凉州,来自河东的卫宁手札终于缓缓而来,随行的,还有一封皇帝的圣旨。
卫凯亲自前来,作为卫宁的代表。身为卫宁地族兄,自然会比别人知道的很多。
所有迫切希望知道卫宁想法的人,几乎是蜂拥着将他迎入营帐内。翘首以盼,
“伯喈!卫侯派你到底何来……还有,到底卫侯又有什么奇计,却是万万不可再瞒我等了!”徐荣一把拉上卫凯的肩膀,大声笑道。
卫凯微微一笑,随众人入营内,接过军中侍从早便准备好的茶盏,这才道。“呵呵!家弟不瞒诸位,却实在是有所隐情……如今凉州韩马已经再不成威胁,自然也没有什么再值得隐瞒诸位的了!”
顿了顿,卫凯在诸人殷切的盼望下,大笑道,“在下此来,一是为了传递家弟军令,二则便是来递上这卷圣旨,三嘛……自然是来庆贺诸位将军先生。早成大功了!哈哈!”
“伯喈先生,你便早传卫侯军令吧……何苦再吊引我等胃口呢?”徐荣哈哈一笑,当即道。
“卫侯求得皇上下诏……封马腾为凉州牧,长安令!”这时,卫凯才微微肃然,缓缓道。
陈宫眼睛微变,暗自点了点头。出声道,“间……?”
卫凯微微一笑,“公台果然才思敏捷,不错……正是间!”徐荣等人当然是各中俊杰,听得卫凯所言,无一不是了然,事实上,在此前,陈宫便与徐荣商议过此事,可如今卫凯代表卫宁亲自提出来了。便让他们省去了许多担忧。
既然卫宁并非有意要杀马腾一家。那么要离间韩马,则便可放手施为了。
徐荣皱了皱眉头,道,“如今长安,韩强,马弱,有细作来报,马腾已经表示臣服于韩遂了。何况。其子马超还在我军中。若以此诏宣读……马腾未必有反韩遂之心,而韩遂未必没有杀马腾之意!”
卫凯淡淡道。“就算没有此诏,韩遂早晚也必要除去马腾!不过再等待一个借口而已……”
“卫侯莫非……”陈宫眼睛一凛,低声询道。
“呵呵……诸位且看此信!”卫凯阴沉沉的从袖中取出一卷书帛,放到徐荣陈宫面前。
徐荣接过,脸色一惊,脱口而出,道,“此乃马超手书!?莫非马超已经投降了卫侯……!?”
卫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摇头阴沉笑道,“哈哈……徐荣将军没见过马超笔迹,自然是分不出真假,不过嘛……我也有绝对信心,让他马腾也分辨不出!”
陈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一笑道,“伯喈先生好字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好笔力!”徐荣微微一愣,却很快也是醒悟过来,看了卫凯一眼,却也是笑道,“先生书法之名,传遍河东,我早该想到!有了先生这手书……呵呵,长安要破,不过易如反掌尔!”
“呵呵,此信于两位有用便是,家弟也正是念及我有这微末小才,才特地叫我亲自前往冯翊,取了马超字迹临摹仿造,南下送来!”卫凯微微一笑,脸上却也是颇为得意。
事实上,早前,卫宁将自己计划讲给了卫凯,便已经决定了要将韩马分化,而分两人莫过于用间,间之道,则在于用人。
还有什么比马超这个马腾爱子还要重要的筹码呢?
卫凯连夜赶往冯翊,只道卫宁久寻不得典韦,要杀马超,后者倒也镇定,兀自在牢房中没有半点恐惧屈服地意思。卫凯装作痛惜他才华模样,又不敢违背卫宁的意愿,便假意愿为马超递送一份家书,偷偷摸摸的叫人送来纸笔。
卫凯这人道主义精神很是感动了现在年轻稚嫩的小马哥一把,而卫凯故意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动作还反而让马超觉得卫凯为他担当了莫大风险而心中感动愧疚,生怕卫凯为他带信东窗事发被卫宁所害。
却是根本就没料到,站在他面前这个面目忠厚老实,和蔼可亲的家伙,赫然便是三国中最负盛名的书法家之一。更是没想到,有人会要拿他的笔迹来做文章,马超不疑有他,匆匆提笔便书写了一封悔过遗书。带着绝笔的念头,很是悲壮惨烈。
收了马超地遗书,卫凯便匆匆退去,几日里彻夜不眠,研究临摹,花了不少时间,终究写出了一封与马超笔迹一模一样地信笺来。
而马超在牢中,心中悲怒的等候行刑了数日,却不见半分动静,却是不知道他心中的忠厚君子早就将他抛出脑后了。而那封貌似诚恳的悔过书加遗书。也不知道被卫凯扔到何处。
至于现在这封伪造书函,自然便是写着马超已经投奔了卫宁,希望马腾一同归附之类的谎话了……
也正是如此,卫凯所造的这封伪信却是真正让徐荣和陈宫惊喜了一把。
可短暂地惊喜过后,卫凯将此信拿出,却又让二人颇为疑惑,“先前听先生所来,是要宣圣旨,封马腾为凉州牧。长安令……这无疑便是将马腾推到了韩遂的对立面上,不论马腾受之不受,韩遂也决然难再容他……那此信若被韩遂搜出,岂不是功亏一篑!?”
“马腾在凉州素有威望,羌氐之名,多服他,甚至比韩遂还要来得危险……呵呵……”卫凯再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脸色阴沉的冷笑一声,“两位……该知道如何处之了!?”陈宫,徐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微颤,暗自道,“不想卫侯竟然算计到了此等地步!”
陈宫捻了捻胡须,道,“不错……马腾在凉州素有威望,羌氐之民多敬重于他,一呼百应也不为过。其人又久占凉州权柄。难甘为人下……若收他在河东。则凉州军民不满,若放其回归凉州,无疑放虎归山……”
徐荣也点了点头接口道,“马腾断然不能死在我军手中,最好地结果,自然便是让马超降,而马腾死……马超威望远不如其父,但也足可借马氏一族之民。安抚羌氐……但也不回造成我军无法控制的结果……”
卫凯哈哈一笑。道,“所以。倘若是韩遂来动手杀马腾的话,既不关我军之事,要劝降马超,也省去了许多气力!而那韩遂要吞并马腾部曲又谈何容易,必然要花费许多时日……届时马超新降南下,振臂一呼……嘿嘿……”
三人便凑在一起,阴险的笑了起来,一直不曾出言在旁安静听着的赵云,不由得也身上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
帐中四个河东高层,三人阴笑,一人从头到尾便在那装作死人,很是诡异。
却说马腾自从宣告臣服了韩遂,除去少数部曲外,大多数兵马皆备韩遂借故抽调。马腾只是冷笑,马家军为他一手打造,其中混杂羌氐之民,除非他死了,便只听他一人军令,韩遂妄图消纳他的部曲,只不过徒劳无功。
但从昔日一方雄主,落为何他同等身份地人地部曲,马腾自然也是颇为不甘心,加上自己爱子还在敌军中受擒,凉州大乱等等因素,心烦意乱,每日里躲在府中,饮酒消愁。
“主公而却在深夜时分里,马腾正于院中饮酒,却有亲卫急匆匆悄然而来,附耳道,“城外有人潜入,只道是河东来使,送少将军书函……而来!”
马腾眼睛猛然一睁,脸色转换很快平复下心情,淡然道,“可暗中引起入我书房!”
这个时候,这个局势,身为敌军阶下囚的马超还能托人送书信,那代表着什么,以马腾地心思,不难猜出,比起他平静如无其事的脸色,心中却是狂跳不已……
没几时,亲卫便引了一个身着斗篷之人进入书房,马腾眼睛锐利无匹,当即道,“你为河东来使!?”
“正是!小人受马超将军所托,送信与将军!”来人浑然不搭理马腾那强横气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马腾亲兵手中。
亲兵几步上前,将信帛恭敬递到马腾手中。
看了那河东来使一眼,马腾这才缓缓将书帛展开,卫凯的临摹手段果是巧夺天工,即便是马腾也浑然没有发觉这笔迹是他人所仿造。
失意与失子的挫折,让这个虎汉早便身心俱疲,对马超过往过失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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