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都是大剑客的弟子。”
那边一抱拳,也没说什么,似乎那拳还抱了个什么展着手指的型,向是掐着什么佛诀。
凤吟不懂这个,但他听过,白莲教的堂主舵主之类的,多称剑客。白莲教分支也众多,传说面涂油彩的都比较邪门,面涂油彩的都会念“避箭诀”“避火诀”什么的,都烧“捻子“。传说是用一个油纸的小捻儿,用火引燃一烧合着什么咒一唸就可以刀枪不入。
凤吟对他们还是非常有戒心的,也很忌讳。主要不是他们果真有多厉害,就是这个邪乎劲,让人感觉阴森诡异。人要走火入魔,失了理智,那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如果再被人控制利用,那非常可怕。
早先也听说过白莲教是有好汉的,是从南宋的净土白莲宗中演变出来的。那时本意还是较好的,宣扬佛陀净土,不杀生不饮酒。但支系庞大,就为以后的演变埋下了种子。传着传着就愚昧起来,疯狂起来,“男女杂糅,喧填街巷,起会结党,夜聚晓散。小者贪图财利,恣为*,大者招纳亡命,希谋不轨。无知小民,被其引诱,迷罔颠狂,至死不悟。或起异某,或从盗贼”。引用“赤焰生白莲”,宣扬“未来佛米勒当有天下”,愈演愈烈,几近燎原。数代都有反举,历朝为患,严禁不止。《大明律》道:此类“一应左道乱正之术,烧香集众,夜聚晓散,煽惑人民,为首者绞。”
后来传将出来,那是一群藏在暗影里的被操控了的人。又太过隐秘,具体怎么样不参与进去谁都不清楚。
到了清代就加嚣张诡异了,想那礼忏是怎样的一幅场景。传说一群人一人一个纸捻,翻着白眼,掐着咒诀,咬着香火念念有词,完了之后浑身是胆,视死如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邪恶力量,怎么想怎么感觉是人间地狱。
修心,行善,忏悔,这类的想法跟活动很正常。但尺度必须把握好,本来悔过自新,图个吉利的事情,一旦形成痴迷状体,就很自拔了。
虽然其中不乏有善良无知之人,但凤吟打心眼里厌恶这些阴暗如老鼠的人。本来凤吟目空天下,是不轻易与人动怒的,但此时见到那“大剑客”身边那几个面如死灰一般的人,总感觉他们已经失了本性,空有人形,独独那大剑客神情自若,顿时对其起了杀心。
这位大剑客道:“我知道你,本来正要与拜访你家二爷,没想到你先一步到来,果然你我有缘。”
那边铁头竟然也恬不知耻地轻轻做了双手合什礼。
那大剑客继续道:“人有轮回。。。。。。”
刚说到这,凤吟就直接打断了,道:“冯大剑客,这次不是来听你讲法的,本来也没想到你在此处。既然大剑客名号带个‘剑’字,不妨谈谈剑法如何?”
“呵呵哈哈,沥血之物,不祥之极,凶器之技,有何好谈。”那“大剑客”道:“三位既然是来找铁大剑客的,那我也不打扰各位了。”
竟然翻脸了,说着就往后一靠身子,边上那女人就夹了菜肴放到他手前碗里,好大的排场。
袁凤吟也没搭理他,看了看青面。
铁头显然了解那大剑客的脾气,也不做多理会,面露机警之色盯着青面:“是有什么事情吧?”。
“铁兄,你我怎么也兄弟一场,谁都知道谁脾气。你入了教,有了好归宿,小弟也为你感到高兴。毕竟你自早就是出家人,这次算是‘皈依我佛’了,阿弥陀佛,我也就直说了。我这次来呢,主要是看两个人,看看你老哥,叙叙旧。再是看看二嫂,送几件过年的衣服来。”
“呵呵哈哈,难得你有心,吃菜!”铁头一句话就给掩过去了。
青面也是煞有其事地举了举筷子,转脸望着铁头道:“不知道二嫂今在何处?”
“呵呵”铁头显得还挺高兴,高兴的时候还带着点腼腆,怪里怪气,“该叫大嫂了!哈哈。”
青面的心当时就凉了。
“老弟,吃菜啊,这都是你大嫂的手艺,呵呵哈哈哈。怎么样?”铁头嗷嗷地抬高了嗓门。
对面那白莲教大剑客也捂着嘴看笑话似的笑起来。
青面不说话了,凤吟就感觉索然无趣。
实际应大郎那个二房还真不错,人心眼挺好,也干好家务,长得也出色。说实在的,青面对她还隐隐有点感情,只是碍着这份关系,就尽量减少了接触。青面自尊强,好出风头,却是有良心的人,他也是真心希望应大郎一家三口和睦美满。
其实期间铁头曾三番五次调戏应柳氏,被青面撞见时也不收敛,为此青面骂过他几次,铁头嬉皮笑脸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柳秀菊还是暗暗感激青面的,青面有时得个机会,还劝告她不要跟下边这些人过多来往。说兄弟坏话,实际是有忌讳的。早些时候这个姑娘还有些心气儿,似要跟大夫人挣一挣,后来因为这些事情,慢慢也就没了这心思。那时候,一个女子,有口饱饭就不错了,还图什么呢。她忘没忘青面不知道,但青面没忘她却是真的,青面在海升楼非常相好那个叫秋薇的姑娘,实际很重要一点,就是跟这秀菊长得像。
听到这青面显然听出了意思,咬牙切齿,不知道这铁头用了些什么样的手段,秋菊都受过什么样的蹂躏。难怪这铁头看起来容光焕发,还富态了许多,心里这个恨,恨里带着点酸溜溜的滋味。
正这时,安排好了一般,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随着一阵凉气,一个姑娘阿诺多姿地端着盘子就进来了,后边就跟进几个姑娘,一人一个四方的红漆盘子,在桌上摆了摆,收了几个碟子,又添了两道菜,一个是个豆腐渣弄得什么菜,一个好像是溜的猪肚丝儿,水滑溜光的淌着汁。
“秀菊,过来过来。”铁头喊了一声,那为首的女子就大大方方到了铁头跟前。
青面定睛一看,正是秀菊。秀菊看见了青面,开始还脸一红,有点不太自然,但转脸就堆上了笑脸,冲这边还行了个女子的万福,娇滴滴喊了一声:“师傅”。
“哈哈哈哈”对面那白莲教大哥大笑起来:“师傅,都是一家人啊,哈哈。”那笑显然不怀好意。
不用说也明白了,看这样子,人家没什么委屈,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青面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这都图了些什么。
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青面对秀菊怎么样,秀菊心里明白,如今也是令朋友失望了,有点别扭也正常,于是就打算跟着刚才出去那几位女子一起退了。刚一转身,铁头一把就把她拉到了怀里,就坐在了大腿上。这无疑是当面捅了青面软肋一刀。
那秀菊并没作出太多的不悦之色,还扭扭捏捏推搡了一下,这一推搡铁头更来劲了,胳膊铁箍一般就将人给锁住了,那秀菊跟离家之时明显不同了气质,就在那里嬉笑着扭啊扭的,当着眼前这些男女的面儿,真是成何体统。
凤吟直接就把脸儿转到桌子上了,没道请就夹了一筷子那豆腐渣做的菜。
“这叫时素小豆腐,小豆腐哈哈。”铁头很是得意,也不知道是因为桌上的豆腐,还是手上的豆腐。
青面这腹内就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咬牙道话怕要吐出来了,拳头在桌子底下握得“嘎嘣”响。
他到不是这么恨铁头,他恨秀菊没出息。
“兄弟;你不高兴啊!”铁头厉声问。青面一抬头就直瞪着他们。
第五十五章 醉踏八方散银花
第五十五章醉踏八方散银花
既然这样了,人家愿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本来也是自作多情,也没跟应老大怎么商议。本来还是来问问多少钱能赎回去,怕受了委屈,受了折磨。还幻想着秋菊宁死不从,担心会不会被杀了,会不会自杀,会不会被毁容。担心了一个月,今日一见人家好好的。
只能恨自己贱骨头,恨自己来晚了。
铁头呵呵笑着,带着几分淫荡,但又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秀菊,说说,跟师傅说说。”
“你说。”“你说。”“你说。”“你说。”
“行了!都别说了,知道了。”青面哪里看得下去。
“师傅,你回去跟大郎说,就说我在这挺好的,在哪不是过,有吃有喝,还有个体面。我女儿家的,也没什么大指望,就指望有个人真心对我好。”那秀菊似托青面带话,但实际是对青面说的,“你让大郎不要担心我,大郎为我身上也没少操心。”
青面不再看她了,只顾兀自点头。本来还想说说应大郎伤了,现在感觉,说那没必要了。
铁头将秀菊放开:“再去弄俩。”秀菊就出去了。
秀菊刚出了门,铁头一个暗示,就有伙计将门给堵上了。铁头当时就变了脸:“兄弟,哥哥要不了解你,哥哥是对不起你。”
铁头语气平静而生冷:“你见了秀菊也没了心思了吧。当着大剑客的面你玩这些。”
铁头说得让兄弟不明不白,那“大剑客”也不知道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看着这边很有感触地点点头,好似青面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被看穿了一般。
这时就有在座的兄弟起了身往后站起开始拉架子。铁头道:“先尝尝这肚儿,别凉了,吃了再说。”
几个人又坐回去,这就有了压力了。
凤吟压根没瞧见这些一般,喊着向楠只管吃。铁头一边吃着一边冷眼盯着向楠。
这边在故作镇静,那边坐不住了,几个兄弟还是一摸嘴站了起来。青面知道,显然是事情败露了,得想个折,不待铁头说话,先道:“铁兄,自古有言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这动荡年岁,我身子又虚弱,也动不得刀枪了,总不能让我什么‘朋友’都不带吧?”
铁头不说话,看着青面说。
“不瞒兄弟说,我这次来,本来是打算问问赎金的,既然没这事儿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如这样,兄弟一场,你不动我的东西,我也不动你的东西,怎么样?过了这一页,咱还是兄弟。再有什么新营生,咱哥俩另当别论。”
铁头挠着耳朵挤着眼看着,听着,待青面说完,看了对面一眼道:“好啊,包袱留下吧。”
说着就暗示身边的人,就有人过来要取那包裹,向楠自然不给。青面也是探手一拦:“铁头,兄弟一场怎么也有点交情,不必这么强人所难吧?”
铁头道了句:“今日有贵客登门,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偷藏利器入席,本来就坏了规矩,我兄弟若是知道了,还不惊出一身汗来。你让我怎么跟兄弟们交待,若就你我二人,那怎么都好说,我都可以让你嫂子过来陪客。”
听铁头这么说了,显然给冯逢阳架了一把,那冯逢阳道:“算了算了,你们是老交情,我还算是外人。你们说什么我也不太了解,你们有什么冤什么仇也与我无关。只是几位都是练武之人,我这人也好以武会友,所以也总带着弟子在身边,图他们有个长进,既然赶巧凑到了一起,也是缘分。听这口气似乎孙先生若出了这门,以后怕也很难再一个桌儿吃饭了,倒不如就赶这个机会,指点指点我的弟子如何?”
青面点点头,推辞已无用,问道:“指教什么?”
“剑。”
说完,右侧那青年就站了起来,桌子腿边就倚着一柄宝剑,顺手就提在了手中。房间不是很宽长,根本腾挪不开,这边人稍微一让,留出一长条空地,那白莲教徒就对着青面了。
青面起了身摊开两手,铁头就望一眼四下,有兄弟也递过一柄剑来,青面接了。青面接了剑,凤吟也拉着向楠起身,刚一起身,边上过来一个带刀的匪徒用那刀鞘压住了向楠手里的包裹,向楠顺手就放在了地上。
那带刀的汉子闪开,向楠跟凤吟都起了身站在东南角上。
那教徒对青面道:“师傅,刀剑无眼,不必客气。”看那神色简直就是要以死相搏。
青面很随便地拿着剑,拉开来一点又放了回去,说道:“我都好些年不用这些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对面走,头都不抬。
只见青面晃晃悠悠就迎了上去,说风摆荷叶,没那么飘忽不定,说风吹柳条,又没那么柔美,就是脚下无根,颠颠倒倒,行两步,停一步。上一步脚跟点地身子往后倒,下一步脚尖点地,身子往前栽,两脚一错身子又向侧里旋倒。动作并不大,一栽一仰之间有一股力道就在身子里边晃,渐渐就晃成了一股寻着圆圈轨迹旋转的力道,似乎那力会突然冲破这道圆圈通过两手发泄出来。但现实并没如此,而是被一晃一晃地给晃散乱,晃消失了。那腿又似没了筋骨,不知道哪一步就会一软瘫倒在地,看得人心也忽闪忽闪的。那手也又悠悠耷耷,握着那剑如同持棍子一般。
离三五步远时,那教徒分身一步上千,两手一分就要拔剑,却见青面的身子突然一颤,如醉态之中一个激灵,一剑鞘就倒捅过去。那教徒的剑是出了鞘,可还没来得及亮兵刃,青面那剑鞘已顶进他咽喉了,那人“嗝”一声,仰面到底。
众人都傻了,感觉太突然了,都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青面晃晃悠悠又晃回来了,还是随随便便把持着那剑看,似乎刚才只是顺手而发,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内行看出来了,就刚才青面那站位,及时对方起先出手,那剑客根本刺不着他。
剑有四个基本母法,砍,削,刺,洗,其他几法基本上从这之间不容成都转化而出,青面一个没用。
边上那女子赶忙过来扶住,只一扶就放下了,身子由低而起,一身白衣飘动,起纵之间犹如一团飞瀑冲来,一道寒光似长虹贯日自瀑布胸怀之处穿出,划一条银线直刺青面咽喉要害。
却见青面身子摇晃晃间猛然一旋,眼看身子就要失重栽倒,但前脚步子一出一撑,后腿一带,身子就旋过去了,迎着那寒光就上。看那情景犹如瀑布横冲,又拍在岩石之上,青面的身子就是那岩石,一剑柄就磕在了这女教徒的太阳穴上。看着是剑柄,但又似手臂,反正一毁之下那女子身子横着就撞在了墙上,那剑锋正擦着青面剑鞘偏了过去。
待青面再次摇晃回来的时间,这才看清,是用刀柄击打的,那剑已拉出了三五寸。
青面以剑拄地,这才止住了醉态。回头望向铁头跟凤吟,凤吟示意赞许的微笑。实际不光凤吟,在座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真醉,不过在耍八仙醉剑,蒙蔽不了谁。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种剑法竟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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