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三人一碰杯,又一饮而尽。
老猫猴接着掰糊:“哥哥一佩服你有胆,有勇有谋,又有真本事,哥哥我拳法也自称一门,地面上也立得住,但哥哥见了你惭愧,我一听就知道,你是真正爱拳练拳之人,以会友为乐。哥哥不行,老哥我是借此谋生啊。人不亲刀把还亲,拳不亲祖师爷还亲,你老弟对得起祖师爷,哥哥我对不起。”
这个时间,老猫猴的话就有点含混不清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实的。
但袁三魁相信,不管是真是假,但都是真情流露。
老猫猴道:“你老弟不光有这些,还有分寸,你去我家,已经打上门去了,那些笨蛋,都干不过你,那场子都是你的了,你不取财物不取刀剑,单单提一条光杆的棒子,哥哥就知道你是有德行有原则的人。你不图与我切磋较技,是瞅着空子去了我家,但又不着急走。我就知道,你也是义气之人,定是为人出头!”
说到这,老猫猴两眼冒火一般直盯着袁三魁,袁三魁也一脸傲慢地盯着他看。
说着,实际菜还是吃了不少的,伙计也是忙上忙下,但都是传了菜转身就走,不敢多逗留。此时又有伙计送来一条蒸鱼,当是最后一道菜了吧,此时见了这场面竟然托着盘子不敢放下了,似乎生怕引燃了火线一般,不敢搅扰二人的视线。
尹万山一摆手,伙计这才放下菜,报了下名儿转身就逃走了。
拳谱有云:远打一丈不为远。说得是动作上的,说得是步法的运用,但此时放在老猫猴身上也不为过。老猫猴这一真拉扯,扯出去何止三丈。
袁三魁方先前从青云镖局到了客店是倒头便睡,一睡睡到了过午,因为这顿饭说是午饭,但自过午一直聊到太阳偏西了。推杯换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饭是吃不下去了。
老猫猴道:“兄弟,今儿个哥哥是想跟你好好说说话,所以这顿咱就喝清的,待晚上,哥哥再带你去喝花酒。”
袁三魁道:“好,听个小曲也就是了,喝是再喝不下去了。”顺口又问:“家里有老嫂子管着吧。”
老猫猴道:“唉,我不攀尹哥,我那婆娘让我送到乡下看娃去了。兄弟,你看哥哥现在风风光光,下手狠辣。实际我也就是多抓撒两个钱儿,我不厉害点,就镇不住地面,人家一见我示弱了,就准备收拾我个。那个时候,哥哥就不是猫猴了,就是骨头了。像我这种人,大多是死后分尸的下场,落个全乎都是拜了菩萨了。哥哥也知足,风光了这么多年,但哥哥也怕这一天,虽然一直准备着吧,但也是有顾虑的,所以就将内室都弄到乡下去了,几年都不敢看望,就怕让仇家给盯上了。老弟,哥哥也不知道你什么来路,但哥哥见你是个可托付之人,哥哥交你。万一以后有个三长两短,也有个帮忙收尸的不是。”
第二十四章 新仇旧怨一杯销
第二十四章新仇旧怨一杯销
老猫猴开始是玩个手段,知道这袁三魁是性情中人,仗义为本。所以才出了这个法子稳住他,没想到说着说着,到被三魁引着了,还真动了感情,越说越心酸。
袁三魁见老猫猴确实也很不容易,倒也真心佩服起来,安慰道:“哥哥说着说着怎么说这些了。不瞒哥哥,我家祖上接的却也是这类生意,就是替人解决事儿。我这次出来呢,一是办点小枣的货,再是联络一些外界大家主,看能不能借到银子,也不一定就借,也是提前有个防备。哥哥若信得过兄弟,咱可以做个约定,就记上这么一笔。”
“呵呵,原来袁老弟也是买卖人,难怪看着你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儒雅潇洒,得,咱定下了。若在此地需要银两周转,多了没有万八儿千的哥哥绝对不犹豫。你定是做大事的人。再有,那小枣看过了吗?如果没看过,也包在哥哥身上了,来,再下一口儿。”
说着说着还是说到拳上了,袁三魁就问老猫猴此地有什么高人。老猫猴道:“兄弟,此地高手还真不少。再往东北偏东走就是沧州,民风善武,镖局众多,人才济济,拳种也多。但以我听闻,有老弟一比,也比下去不少。此地形意,通背,短打把记,六合八法,戳脚翻子,燕青迷踪,拳种不老少。
我知道的多,见过也不少,但真有交情的没有几个,你知道,哥哥名声不是很好。兄弟若要以武会友,我可以引荐我现在的老师裴喜庆,这个你见了绝对别开生面。”
“有机会定当拜访。”
“袁老弟,我们尹哥不好拳武,不如咱回家切磋,也比划比划。”
“好!”
那尹万山也就是出来抬抬台面的,他也不是练武之人,再谈太多拳论就把这个东家冷落了,老猫猴就挺着饱饱的肚子带着众人下了楼。
再回家时,这一路上就更加亲近了,似乎那误会都不必谈了。
会了镖局却见到有盒礼物,打开看时却是一串象牙念珠,伙计说是成华送来的,老猫猴看了很是欢喜,他爹爹也很高兴。老猫猴赞美一番就收下了,对袁三魁很坚定很认可地看了一眼,一点头,好像说咱这朋友交定了,以后有事就言语。
一谈起拳来,就没了别的兴致。二人就滔滔不绝的谈论起来,按说袁三魁少觉,但并不觉得困。老猫猴也听袁三魁说了些地面上的见闻,打算倒出空来也去中原大地看一看。
有谈了约摸一个时辰,老猫猴将袁三魁引进客房,袁三魁才知道这院子后边有两条小胡同,外边看不到,过去有还有内宅后院。老猫猴亲自打点,又喊来几个嫚子侍候着袁三魁睡下,让袁三魁选了一个合意的陪着一起睡,袁三魁也是豪爽之人,又起了风liu教师的性情,一把抱过来就倒下了。
这一觉嗅着暗淡的体香,搂着柔软光嫩的美人儿,睡得很香沉。
睡着隐隐感觉有人在抚mo自己,袁三魁多敏感,就醒过来。一觉醒来已是掌灯十分,外边已经透着点灯光。屋里只预先燃着一盏小灯,火苗稳稳当当地燃着。那女子调教得非常服帖,竟然也未挪身子的陪袁三魁躺到夜幕降临。
袁三魁翻身看时,蒙蒙胧胧,只感觉那女子楚楚动人,仿佛带着几分真情实意,那眉目间有一种晶莹流动的气象,摒着呼吸,鼻子一张一张的,袁三魁已经感觉出了她的心跳。
袁三魁起一起身子,那女子也柔顺地跟着起一起,帮三魁卷好被角,又温柔地伏在三魁身上。
袁三魁看着她稍微有点散乱的头发,就有点动情,那女子伏在袁三魁身上,胳膊腿儿就往袁三魁身上缠,呼吸就摒不住了。
袁三魁就一把揽紧,蹭着那微烫又细腻的脸蛋亲吻起来,一切似那么熟悉,仿佛老早就认识一般,一阵纠葛狂乱。那女子蛇一般缠在三魁身上滑动着,袁三魁咳嗽一声,伸手去桌上取茶壶,女子早一步就下了床,手牵着手,另一手已取过壶来,不说话,摸了摸示意有点凉,就对着壶嘴儿han住,先自徐徐饮了一口,嘴里喝着,手上却也没少了动作,袁三魁只感觉浑身麻酥酥的,袁三魁只感觉舒爽非常,反复一路的奔波落寞只在这一阵给填补了回来,一种火热的yu望被逗引出来。
那女子伏在袁三魁胸前蛇一般慢慢寻上来,找着袁三魁的嘴巴鼻子“嘤“一声柔哼迎上去,袁三魁轻轻贴住,稍稍张开,那水就送了过来,反复数次,每次都感觉都不一样,一次比一次深。
这一点儿哪能尽兴,待女子将壶放了回去,袁三魁一把让女子翻到压在身下一阵忙乱。
那女子半推半就一般娇声不断,还没真正开始,袁三魁又感觉不对,就俯下身子看床底,女子马上明白了,下了床寻着夜壶,贴在袁三魁背后,帮袁三魁用了。
真他妈周到,袁三魁不仅感激起老猫猴来,老猫猴一直以来再制造一种亲密的氛围,不断拉近赶紧,但到了此处袁三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早把老猫猴抛之脑后。
活动了一阵顿感力气倍增,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爽快,用那戴满金柳子的大手一把抓过女子,面团一般揉搓起来,女子巧妙地迎合着,徐徐而入佳境。
自女子来时,也只是一点头一含笑,一蹲身子。但眉目手脚之间无不透着柔情缠mian。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却又似轻车熟路,微微多了一点新奇。袁三魁很满意,这一点,三魁记在了帐目上。
行必,女子粘粘乎乎的收拾了残局,有伏过来,依然不说话,两个人就静静的依靠在一起。
时间就开始快速流淌,袁三魁开始倾听外边的动静。
悄无声息,仿佛只是一个梦,三魁表情认真地望着女子,女子也睁大眼睛看过来,太暗,看不底细,但看得到眼睛忽闪忽闪的,刚刚的交流三魁已得知了她的年岁,也不知道老猫猴这大院里有几个这样的女子,她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袁三魁也不问。
但突然就有个人的影子出现在三魁面前,睁着眼睛,也不说话,那个哑巴儿子。
想着那个哑巴儿子,袁三魁又想到奶奶,又想到百禄,袁三魁就清醒过来。仔细辨认,外面有步子顿地之声,应该是伙计再练功了。
袁三魁整理了衣服,女子这才下了床,又掌起两根大蜡烛,为凤吟收拾了头发。
然后伏过来,又使劲抱了抱袁三魁,深深的,沉沉的。这一抱,袁三魁就再没忘记,后来也成了他评价的标准之一。
然后那门就“吱扭”一声,女子一翩身子就悄悄出去了。
过一会儿换来另一个女子,端着洗脸水与毛巾,为袁三魁擦了脸。袁三魁想,就这不起眼的小宅子,竟然也如此别有风味,难怪那些伙计都乐意卖命。
洗着脸手脚也不老是实,又拧捏了这个一把,这个轻微做着闪躲,最后还是被袁三魁揽入怀中,她坐在袁三魁腿上有点惊异地看着三魁,像在猜疑想象着刚才的事情。
只是送了个拥抱,女子就出去了。
袁三魁跟着也出了门儿,也没什么伙计在,袁三魁就自己踱着步子循着声音去了前院,一切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安全亲切,仿佛就是自己家里一般。
袁三魁高挑的身子是很容易辨认的,老远看见三魁过来,那老猫猴就停下动作迎了过来。
三魁对老猫猴深深鞠了一躬,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这一躬,已经两个人划在了一个有福共享的圈子里。
老猫猴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袁三魁说刚才喝多了,先不用了。老猫猴就说,没事,一会让他们把点心水果搬出来。
老猫猴俨然一副大哥的做派,已经丝毫没了顾虑,拉着三魁进了场子道:“好好练练,今天袁教师在,能求着给指点指点,袁教师的功夫,你们也见识过了,多多学习。”
然后对三魁道:“老弟,你看着,也帮哥哥教教徒弟。”
袁三魁也不客气,很坦诚地道了一声“好”。
第二十五章 青龙现背穿杨掌
第二十五章青龙现背穿杨掌
老猫猴的拳还是很不错的,并不像传说的那样小家子气,偷空打点的。或者那传说说的是他成名的时候,不是现在。
要说诡异刁钻倒是不假,但却也相当显功力。动作看似开合大方,实际却紧凑严密,但发力迅猛,整套拳下来似一个跳动的陀螺,虽然有很多穿纵跳跃,但却很讲究腰马功夫,脚底沉稳,而又松柔机灵,辗转间考虑周密,甩拍滚掳,跳截挂缠,以身带拳拳打八面,身子一转带出无数拳脚组合,宛如风轮急转又似夹杂着冲车撞门,因为貌似顺势而发的拳种却会突然生出难以预料的一腿,而那一动却也是顺势而出,巧妙非常。仔细辨认是弧直相交,比如劈砸之时,本事身子带动胳膊,三节一松一拳砸下,按常理通常是左右连环配合,沿着发力线路打一个相仿后续动作,但他却巧妙地腰胯一变,将后拳打直,直贯而出,似一镰割下随后又打出一枚流星,而腰步一带,却一拧身子又起来一腿,确实独到奥妙。
比较特别的地方是回身翻转间严谨微妙,灵活小巧,少有破绽。而且招式特别,就很难料到会有那样出拳出脚的,看一遍很难记住。也是内容丰富,风格特别的拳法了。
正合了老猫猴这身型气质,唯一有点出入的地方是一些动作过于借势,不似一些拳种注重身子挺拔,上下一线贯穿,而在奔走间还有些踉跄跌伏,不知道就是特色还是老猫猴故意增加美感或者不太到位。
老猫猴带着弟子走了一趟,其中技击含义袁三魁也看出个大概。
老猫猴道:“这是我早先所学,不敢参合改动,确实也有些许欠妥之处,过于莽撞。扎实的架子只在弓马转换之间。看似大气磅礴,实际也很难控制,一发而不可收拾,需要一气呵成,真动起手来,未能如愿,还是仰仗那些特别技法。”
老猫猴果然也是厚道之人,这么一说三魁明白了,想外界所传是指得这路拳的发挥,而非操练了。
老猫猴啦凳子坐下来又盯着徒弟练,对三魁道:“兄弟,这趟我也不用讲了,你一看就能猜出个大概,花哨繁杂,却不稀罕。功夫下不深,也就靠点招式猛一下占个便宜。要练好了非柔化不可。待会我再演练一路把记你看看。”
看了一会儿,老猫猴摆摆手让弟子让开,然后正正经经走进场子。院子四下是支有火把,虽然光线昏黄,却也照亮了院子。
老猫猴走上场子蹲身趟步,抱门行礼,开一步身子一正脚底一碾,正了个工整的马步那撑开来的拳头却顺着这一开一碾顶出来一肘,前手向前冲,后肘向后拉,两肘尖沿着胸底一线两下争开,头上顶,丹田沉,重心前移到右腿就成了个弓步,两手曲抱合咬又换了个阴阳左手前探右肘后拉,如同拉弓放箭一般,刚一扎稳跟步一并,同时左手向后一划,前掌就斜前上冲出去了。
这个动作美,并步拧身,含着动势,前挑掌后勾手,相互呼应,合起来就像隶书的厚重一横,蚕头雁尾,合起来一横一竖却是个十字。那一横前手稍斜护住身子,两手一线波折贯穿,犹如龙之脊背。一去就回拳眼一变朝内自上而下随着步子一撤一开贴着身子闭到裆前,后手一扶正合在前手大臂内侧,那气势就像金钟落地。
就这几个动作“噔哒”有声,气势与先前决然不同,好像在身子里隐着一条十字线,上下顶沉左右二争,就沿着**抻出一个十字。随着碾步拧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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