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获得喘息,他也好劝服孙策转战更南方或者海外。
城头上,郝昭穿着荆州兵的普通衣服,目光注视着城外江东军大营,大营后方的光明告诉他江东军正在做的事情,这已经是江东军兵临江夏第三天了,迟迟不发动攻击就是为了打造攻城器械?这可不是那自己所了解的周瑜一向的作风,掩人耳目吗?郝昭冷然一笑,转身离去,这里已经不需要太过关注,江东步兵的威胁远远没有水军大,这是当初郭嘉解说江东军时候特别强调过的事实,如果周瑜技仅如此,那么横扫江东不败之名将在自己手中终结。
黄祖诚惶诚恐的跟在郝昭身后,从今以后自己就要在曹操手下讨生活,接替自己的这个人他也曾经听说过,当时还不以为然,认为那不过是夸大其词,都是曹军为了打击敌人而故意扩大宣扬,现在看来并不是虚言,自从他来到江夏,随手就指出不少防御疏漏之处,带来的工匠更是强悍无匹。就地取材制成的防御器械比自己亲自督工打造的精细了许多不说,结实耐用上更胜无数,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唉,本来还以为自己能依靠多年和江东军作战的经验显上几手获得好评也好在曹营站住脚跟,看来并不能如愿。
天色刚蒙蒙亮,江东军蓄势已久的攻击终于展开,小将凌统驱赶着战战兢兢的士兵们向江夏城墙冲击,本来就没指望这些临时征召只训练了三个月的农民能够派上用场,不过是拿来充当吸引城中视线的炮灰而已,在凌统的强力压制并挥刀斩杀数十人后才算是有点样子,至少走动起来有点士兵的模样,士兵们悄悄回头看了看手提大刀的督战队,咽下口唾沫抬着云梯步向远处看起来异常高大的城墙。
城头的郝昭目睹这一切,心下更是明了,转头对身边的一员将领说道:“南门就交给你来驻守,城外江东军的表现如何?”
那人正色答道:“以这样的士卒来攻打江夏不过是幌子,不过是些刚放下锄头的农民,强力弹压方能进攻,在下只需一千精兵便足以力保不失,何况城中守军并不止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即使江东军暗藏后招,将精锐飞月骑兵隐于后阵以待我军松懈也绝无打破南城的可能。”
郝昭赞叹道:“不愧为蜀中第一将,张任将军,正世对你的评价果然无误。我这就去北门驻防,那边的江东水军可不像这些士兵,黄祖多次说过他们的精锐,不给他们一下狠的还不知道老实等着主公拿下。”
张任心下有些黯然,本想随同西川殉死,可惜主子刘璋不给他这个机会,失去汉中屏障就立刻投降,自己也被随后而到的命令书强令去许昌向曹操叙职,后来才知道这是曹操身边那个名为杨风的人所给建议,简直就是拿准自己的死穴,忠心如他只能在主公的命令下为曹操效力而无法再做他想,沉声说道:“请郝将军放心,有任在,南门必然无恙。”
郝昭微微点头,带着亲卫转身离去。
张任看看城下散乱的江东军,轻轻一笑,开始自己在曹军的第一次发号施令。
周瑜站在船头望着江夏,心中担忧不已,手中可用大将实在太少,仅有周泰和凌统来协同作战,太史慈他们都和孙策去了南方,加上世家不稳以及防备曹操暗探,需要有人坐镇江东,老将们都没有跟来,只怕水军们拼死攻上了城墙也最后被赶下来,为分散守军。还把年轻的凌统给调去了南门,这城真的能打下来吗。。。
探子的急报打断了周瑜的思绪:“启禀都督,凌将军对南门发起猛烈进攻,您所吩咐需要特别注意的黄祖大旗已经竖在南城上,因此凌将军派我前来通知都督。”
周瑜点头示意明了就立即让探子回去通报凌统继续加强进攻,争取吸引更多的守军到南门,减弱水军可能遇到的抵抗,对抗曹操的时间将会很久很久,水军的损失越少越好,无论远遁还是凭借江水天险据守,都离不开这些水军,可以说水军已经是江东最后的希望,任何一个士兵的损失都经受不起,训练水军并成长为真正的战士比步军难了许多。
看着探子领命而去,周瑜心中没来由一阵不安,仿佛自己的思考中遗漏了什么,可总是想不起来,南门的战斗又已经开始,留给自己思索的时间并不多,长叹一声,伸手把被江风吹乱,漂浮在自己脸上那泛白的长发拉回原位,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蓄势已久的江东水军船队一艘接一艘的开动。渐渐组成阵势,在急促的鼓点声中向江夏城墙逼近过去。
郝昭此时已经站在城头观察江东水军多时,看到敌军组成阵势向城墙逼近,沉声道:“江东水军果然精锐,组成阵势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换做荆州的水军恐怕就差了一点。”
黄祖听的面红耳赤,荆州承平太久,久的荆州将领都不再重视军队的训练,反正江东人少,荆州不缺的就是人口,直接拿人去堆就成。加上各大世家互不相让让刘备牵扯了极大精力,都没功夫关注军队,仅仅依靠一支白耳精兵如何能够对抗经过严格训练久经战阵的曹军攻击,郝昭还算是口下留德没直接批一个荆州水军不堪重用。
后方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那又如何?再精锐的水军也无法阻止江东归于主公麾下,这不过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而已,何况对付孙策的后招可多的很,士元他们的谋划可不止这么点可怜的水军,更何况兴霸就快到了,江东水军耀武扬威这么些年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黄祖浑身一凛,话都不敢说,直接溜到一边呆着,对于这位主,他实在是怕到极点,一来就把他这些年的贪墨行为一桩桩数了个干净,吓的他寒毛直立,随后再来一句下不为例,让他是又怕又惧,恨却一丝都没有,曹操麾下那些贪墨人士的下场没人不害怕,下狱也就罢了还被通报天下遗臭万年,这话实际上是变相的提醒他需要收手,今后也不能再想以前那般肆意妄为。
郝昭头也不问,说道:“反正这次是兴霸的水军唱主角,先给这位江东都督一个下马威,我只擅长守城,拖延时间的事就交给你正世来办。”
杨风笑嘻嘻举起右手在耳边一掠而过:“没问题,交给我。波武!”
他身后闪出一人,右臂肩上挂着一枚画着三只箭矢肩章,站在杨风面前肃容应道:“波武在此,请教官下令!”
杨风头痛的看着波武:“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教官,你们怎么没一个人听话。”伸手按摩下额头制止了下面的话:“打住打住,你要说我的都知道。我命令,目标江东水军帅船,断其帅旗,焚其主帆,立即执行!顺便一提,不许超过三支箭!”
郝昭看得好笑:“看来正世你很受他们尊敬。屡次教训都不改称呼。”
杨凤苦笑:“其实最不希望的也是这个,毕竟主公是魏王,他们一直这样尊我为主会很麻烦,我努力消除在军中的影响可偏偏不能如愿,要知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失势世家,以及为主公所灭各方诸侯余孽无时不刻都在寻找机会,许昌城中暗流汹涌已经积蓄许久,虽然暗影震慑了他们,但统一在即再不行动就希望大减,唉,为什么总有人不自量力妄图阻止主公的战马。”
郝昭为之无言,牵涉到政治,他实在无话可说,何况杨凤不过是抱怨,军政分离将会作为永久国策实行,军中将领无一不知,纷纷竭力避免接触。
这会波武已经开始行动,只见他伸出右手,中间三根手指曲握成拳,大拇指和小指竖起,手臂平举与肩齐平,方向对正江东水军,如此姿势保持一会便放下,而左手同时取下背上那张巨大的长弓交给立于地,右手已经顺势从背后箭囊抽出一只箭矢,这是一只特殊的箭矢,黑黝黝的铁箭前方不是通常见到的三棱破甲箭头,而是十字箭头并且没有锋锐部分,箭头后方还有倒钩,将箭矢搭上弓身,右手伸入怀里掏出一枚戒指模样的东西套上大拇指才吐气开弓,瞬间弓身拉成满月,短暂瞄准后就松开弓弦,铁箭突兀的从长弓上消失,再出现却是另外景象。
江夏城与江东水军之间的江面本来空无一物,却猛然在空中绽放出一条火龙,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焰扑向周瑜所在的帅船。
江东水军一片大哗,这等奇事有史以来就从未听说过,今日却在自己面前出现,难道预示着什么。。。
火龙扑在周瑜帅船船帆上就停留下来,开始大肆焚烧楼船主帆,而波武的第二个箭矢已经预备很久,通过刚才的的箭矢他已经成竹在胸,弓弦再度拉成满月松开,弓弦的嗡嗡震荡声音还未消失结果就已经出现,周瑜帅船那燃烧的主帆轰然落下,避之不及的江东水军立即被卷入十多人,凄厉的惨叫响彻全船。
周瑜脸色倏忽间变得雪白,看看没了主帆的柱子,再看看被扑灭身上火焰却呻吟不止的士兵,惨然下令:“今日进攻作罢,所有船只立即后退,暂且远离江夏城。此外通知周泰将军立即打造巨盾,以备下次进攻所用。”
江东水军接到这个命令如奉大赦,立即掉头转向,那速度比起江东水军以往还要快上三分。
郝昭看着这一切发生,愕然的看着杨风:“正世,这是怎么回事?”
杨风轻笑一声,答道:“波武那个姿势是在测距离,你只需知道有一种算术能够利用这种姿势测算出大致距离即可,说多了你也不明白。至于火箭则是工部所属一名炼丹道士偶然所得,他炼丹不知道怎么回事炼出一种奇怪东西,只要快速摩擦就会燃烧,经过工部努力得到正式炼制方法,不过数量还不多,目前只有神臂营拥有,因为也只有长弓射出的箭矢能够在空中点燃。第二箭则简单多了,有第一次的经验,想要做到对于神箭手来说并不困难。最重要的是他手指上那个东西
,由于弓箭的大量运用,无法连续开弓持续作战就成了问题,因此我特意设计出这个小玩意来辅助。”
郝昭拿过来戴上,身边亲兵及时递上他的专用强弓,手指搭上弓弦开合数次,惊叹道:“正世果然厉害,从前别人说你发明双边马蹬和高桥马鞍我还不相信,这次可真的得信。”爱不释手的把玩一会道:“有这个东西,弓箭兵们至少能多射出一倍的箭矢,实在是太重要了。这叫什么?”
杨风无耻的回答:“定名扳指,我这次随军带来不少,正好趁这个机会发下去。”
郝昭无所谓的同意下来:“我这就去分发,你在这盯着些。”
“你才是主将,怎么把我给扔在城墙上!”杨风无奈的冲着郝昭背影喊道。
郝昭的声音远远传来:“这是你现在才拿出扳指的处罚,谁叫你不一到江夏就告诉我有这好东西。至于江东水军,没个三天根本无法进攻,你以为看到长弓周瑜还不知道我们到了?”
哀叹一声,杨风认命的趴在墙头,无聊的捡起几块碎石向城下扔,看着水面被石头击打出的波纹荡漾开去。
第七卷荆棘遍地统一路266统一战争(二十二)字数:3489
266统一战争(二十二)
三日后,江东水军在周瑜的命令下再度向江夏逼近。他们的船头全部立着木制的大盾,周瑜也是没有办法,大盾仅能护持士兵,至于船帆还是不要考虑的好,反正这一战决定江东生死,赢了就占据江夏不必再回转柴桑,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不如破釜沉舟殊死一战。
然而从上游天际出现的黑点直接粉碎了江东水军拼命的意图,首先发现不对的瞭望士兵大喊起来,周瑜面对未知的情况只能暂缓攻击,静候敌军的到来,当他真正看清那些黑点是什么的时候,本就斑白的鬓发霎那间就连同头上青丝一同变为雪白,脸色雪白如纸,口中猛然喷出一蓬鲜血,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就在周泰的焦急呼喊,亲兵急迫呼喊大夫的声音中,那些黑点在江东军前显露出他们狰狞面容,高达十丈的船舷,长达百丈的巨大船只令人生畏,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船只外层全部蒙着铁皮。这意味着火攻对他们并无作用,虽然看不到弓箭射击用的垛口,可以曹军一向冠绝天下的弓箭使用能力,怎么可能缺少他们的存在。
周泰绝望中咬牙命令所有蒙冲牙船立即发起冲击,全部放弃弓箭而以尖角撞击,务求重创曹军,这般巨大的船只打造肯定不易,哪怕是死也要让曹操心疼上半天,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距离至少七百步的时候随着曹军船上的号角声,无数大小石块飞上半空向江东水军砸下,密集的石雨砸的江东水军船只纷纷破碎,能够突破石雨靠近四百步的船只已经不足五十,曹军的攻击并未结束,号令声中,靠向江东水军一侧的船舷猛然打开无数窗口,从里面射出的是粗逾儿臂的弩箭,每艘蒙冲牙船至少五部弩箭的集中攒射下,江东水军根本经不住打击,纷纷再度破碎,殷红的血水不断从水中冒起,被染得通红的江水无情的流下,仅剩的几只牙船终于狠狠的撞上曹军巨船,可曹军船只仅仅只是略微一晃,依旧巍然向江东军楼船群冲杀过来。
悠然醒来的周瑜知道战况,看到曹军船只侧面微微凹下的船身,再吐一口鲜血立即下令退走。他已经不去考虑攻打江夏,能够想到的只有尽量保存江东水军,为下一步海外逃亡保存力量,然而眼看曹军因为船只巨大而速度不足的时候,船舷射击孔下方再度打开一排,窗口中吐出长浆以一定规律拍打水面开始提速就知道这也是奢望。
周泰大吼起来:“帅船立即保护都督退往柴桑,其余楼船随我冲击曹军,你们一定要保护好都督,我这里会尽力为你们争取。”喊完就离开帅船带领其余楼船义无反顾的向曹军巨船冲去。
周瑜来不及阻止周泰的行为,吐出今天的第三口鲜血后彻底晕迷过去,晕迷前他心中明白,江东水军彻底完了,曹军巨船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存在,那个凹陷的船身分明告诉他,这不是通常所见的木制船只,而是铁甲战船,无法明白曹军为什么能制造铁船还能不沉的周瑜眼角流出泪水,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江东大势已去,连谈和的资格都没有。
以楼船为吸引,仅以舢板为依靠的江东水军终于贴近曹军巨船。仗着臂力甩出钩索,周泰顺着绳索攀上,他面对的是曹军严阵以待的枪阵,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周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