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道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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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道仙-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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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真气镇压白虎,这就是伏虎之法。

若是真气不如白虎这般凶悍,镇压不住,就会被白虎反噬,从而身亡。

正因有龙虎反噬之危,因此常人要凝炼龙虎,势必慎之又慎,不敢轻易尝试,而秦先羽身怀道剑,不惧体内变故,便尝试着凝炼白虎。

此时,白虎被真气镇压,这还不止,那苍龙也从中丹田游了过来,一声龙吟,卷了上去,把白虎卷住。

龙虎真人都是用白虎去压服苍龙,再以自身真气为辅助,如此仍是难以压服苍龙,毕竟境界高了一些,凝炼出来的苍龙要胜过白虎。古往今来,有许多龙虎真人体内的白虎无法压制苍龙,反被苍龙所灭,最终苍龙反噬自身而死,这般事例,并不罕见。

如今秦先羽早已降龙。

苍龙足能胜过白虎,更何况自身还有真气作为助力,如何还不能成?

秦先羽心中甚是自信。

道剑仍无动静,但秦先羽自认无危,凭借自身真气以及那苍龙,就足以压服白虎,也许正是没有危险,道剑才没有动静,因此,他倒把心神都放在那白虎之上。

苍龙长吟一声,身子卷了上去。

白虎破碎,变作虚无幻景。

那些镇压白虎的真气也都一滞。

伏虎失败!

秦先羽闷哼一声,眼中难以置信。

“白虎,破碎了……”

按说那白虎该被降服,与苍龙一起成为自身助力,然而苍龙一卷一绞,便即破碎。

这白虎居然只是个虚景!

这并非真正白虎,只是一绞便即毁了,根本不是凝炼大成的实物,而是虚幻景象,内中不实,如何降服?

秦先羽脸色惊疑未定,再想起道剑全无动静,莫非这柄道剑早已发觉,故而未有反应?

伏虎失败,这道士脸色变幻。

自修道以来,凭借诸般奇遇,修为进境神速,未有挫折,就连修成龙虎也是一朝而成,并无阻碍。他原以为自己连苍龙都降服了,凭借苍龙压服白虎必然是轻而易举,哪知自己居然连白虎也凝炼不出来。

他脸色变化,心中念了几句静心诀,才算平静下来。

自修道以来,他修为境界堪称神速,但是自身底蕴却不足以凝炼出白虎来,何谈伏虎?

至于苍龙,他隐约感觉,跟修成道剑时斩灭的那一缕气息有关,因为当时那气息被道剑斩灭时,曾响起一声龙吟。也许体内当时就已适应了那一缕气息,或者,道剑把这一缕气息中有益的部分遗留下来了。

“我在练气境界时,旁人都是以九寸真气为巅峰,独有我以一十三寸真气为练气巅峰,底蕴比之寻常修道人,深厚许多。”

“然而到了罡煞境界时,我却是借了道剑外力。其余修道人都是用真气把窍穴撞开,而我有道剑打开窍穴,只须有足够真气储藏入内即可,原本以我的真气,只够打开几十个窍穴,却在道剑相助之下,连破一百零八。毕竟取了巧,因此在罡煞境界时,我真气底蕴已稍逊于人。”

“凝炼苍龙多半也是有惊人助力,才能一蹴而就。”

“但凝练白虎,我虽有得知九重门的感悟,奈何本身底蕴不足,凝练出来的不过是个虚景罢了。”

不过片刻,秦先羽已揣摩明白,知晓前后。

此番凝炼白虎失败,反倒折损了一些本源。

但秦先羽却并未在意,他已经知晓前后缘由,自身醒悟才是最大得益。

这般想来,便露出几分笑意。

二百十六章丰行府,奉县

丰行府,奉县。

有个年轻道士走在街道之上,神色温和,带着淡淡笑意,背有一柄长剑,像是行走武林的少侠,也像是书籍中记载的剑仙人物。

这年轻道士面貌清秀俊逸,气质清静淡然,引来不少人侧目。

丰行府十九县镇之中,奉县背倚应皇山,也无什么繁华之所,属于较为偏僻的一类,少有外人来,故此许多人都对这年轻道士感到十分好奇。

有些少年觉得这年轻道士风采极好,几乎视作榜样,还有人见一些妙龄女子似乎也频频侧目,顿时心生不忿,暗里狠狠啐了声小白脸。

秦先羽走在这座自幼长大的县镇之中,熟悉之余,竟有几分疏离之感,仿佛格格不入。

常人离家太久,回家之后也有些许疏离,更何况秦先羽常年居在山下道观,对这县镇都不甚熟悉。此去之后,多次历经生死,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堪称神仙人物,心境变化,亦与以往不同。

倘如天生赤子之心者,倒不会有这般感触,尘埃不染,只如孩童一般欢呼雀跃,而秦先羽并非清净之心,而是天生清净境,不免和常人一样感慨。

“那是胡大夫的药堂,当初我就在这里救下小七,落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改了性子没有?”

秦先羽笑了笑。

有人隐约觉得这年轻道士有些眼熟,却认不出来。

也难怪如此,秦家药堂自从被人夺去之后。他就住在应皇山下的道观之中。只在采药换米时才来这城里。那些个跟秦家熟识的邻家朋友。远亲等人,也甚少见他,多数人只记得秦先羽年幼之时的模样,连他少年模样都不太熟悉,而秦先羽如今外出近乎两年,他本是少年,正是成长的时候,又已修成道法。这近乎两年的时日,对一个获知全新天地的少年而言,实是变化甚多,大有恍然隔世之感。

一路回了道观,见道观之前,两边树木仍是青翠,只是因为临近秋季的缘故,叶片稍微显得枯呆了一些。

“秦……秦先羽?”

树林边上有个憨厚男子,朝这边看来,见到秦先羽。呆了半晌,辨认出来之后。顿时露出喜色。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顿时认出此人,竟是王纪,当初从他手里得来的寒年草,让秦先羽得益无穷。到了此时,秦先羽也还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金色的寒年草种子。

这种子不知有何用处,秦先羽保存起来,却并未思索其用处,只放在怀里罢了。

王纪也颇是高兴,放下了捆柴,忙跑上前来。

这个被当做痴傻的青年,自娶妻之后,懂了许多人情世故,他并非是傻,只是太过憨厚,见过事情不多,智如稚童,如今成家后,言语流利,憨笑连连。

当初王纪本要把寒年草卖给香烛店铺,换些银两来娶妻,却不想店铺掌柜给的价格极低,好在秦先羽帮了他一把,后来甚至买下了那一株寒年草,多给了些银两。王纪性情憨厚,只记在心里,如今见了秦先羽,十分高兴。

说了一阵,王纪似乎记起些事,说道:“对了,你们家的福伯,已经被人接走了,好像是大户人家,听说是当官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连咱们城里县令都对福伯恭敬得很,在福伯离开这里的时候,甚至连县令都来送他。”

接走福伯,又是当官的,连县令都来送行,多半是州府柳家。

“不知是柳大人授意,还是陆庆自己把人接走?”

秦先羽甚是疑惑,也不知为何把福爷接走,不过福爷年纪大了,老人总有些许病痛,一人住在这山下道观里,也不方便,柳家来把人接走,倒是想得周到。

对于王纪,因为寒年草一事,秦先羽颇是感激,有心送他些东西,或是银两,但仔细一想,也就作罢。

王纪对当前的现状,显然极为满意,每日挣钱养家糊口,虽是疲累,却也欢喜。每人轨迹不同,自己虽然修道有成,能够助他许多,却也不愿随意改变别人的生活轨迹。

秦先羽对王纪十分感激,而王纪对他当初慷慨之事,也同样感激。

两人谈了一阵,才自分开。

秦先羽推开道观,不禁一怔。

既然福爷走了,这里应当是有许多尘埃,甚至蛛网才是,但他凝目望去,却见道观之中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之上看不到灰尘。

“谁来打扫?”

秦先羽略微惊愕,往外看去,却发现道路上有十几条痕迹,应当是马车痕迹,约是来返多次。他细细想来,也想不出是谁,便摇了摇头。

在道观走过一遭,忆起昔日在道观中的场景,观云师父,观虚师父,秦先羽颇是唏嘘。

过了许久,便往李定家去,替小七带个口信。

秦先羽虽然修道有成,也不觉得自家多么超凡脱俗,一般人莫说修道有成,就是赚了些银两,做了些生意,自觉要远胜常人,就把其余人视作下等人,瞧也不瞧一眼。而秦先羽心性平淡,无倨傲之心,便没有这般心思。

对一些不甚熟识的,也就不去浪费时候,说些无用的客气话,但是对于一些熟悉的人,还是不免要见上一面。

正如先前王纪一般,既然王纪有心,秦先羽也未自恃身份,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与之交谈许久。

到了李定家,这个樵夫刚打柴回来。

见了秦先羽,李定一家都十分欢喜。

秦先羽把小七当下的情形说了,让李定家都安心许多。

“小七再过段时日,就该从京城回来了,到时凭她的医术,足以养家糊口,李叔也不必如此劳累。”

来到人家家里,总不好双手空空,但秦先羽确实想得不周,略微沉吟,就取了几张安神符。

李定家虽然笃信神佛,小七她娘也常去求神拜佛,可对于秦先羽的符纸,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秦先羽见状,笑了笑,推说是在京城里的道观求得,据说是有**力的仙长亲手绘画,连一些当官的都不好求来,还是自己这道士身份起了作用,才算得了几道。

这般说了,才让李定家觉得珍贵,只是觉得过于珍贵,又要推脱。

秦先羽自然不会收回,只让李家人都贴身放好,能作护身符用。

“这安神符,几乎成了我送礼的必备之物。”秦先羽暗自发笑,但他身为龙虎真人,绘画出来的安神符不仅有凝心静神的效用,更能驱邪避凶,着实算是千金难求的至宝。

就当这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急匆匆道:“秦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秦先羽朝他看去,正是王纪。

这个憨厚青年气喘吁吁,脸色急切。

秦先羽疑惑道:“怎么回事?”

王纪喘息着道:“有人要……要刨你家祖坟……”

二百十七章挖坟

“挖!”

“公子说了,谁的手快,赏他纹银三十两!”

众人听得这般奖励,无不卖力苦干。

适才喊话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穿管事的衣服,指挥众人开挖。而在此人旁边,另有两人,其中一个正是这奉县的县令,曾把秦神医经营多年的秦家药堂,判给秦先羽那些隔了五六代的亲戚。

而另外一人,则是秦家的一个本族。

在这山下,墓穴排了四五列,将近百个,葬身于此的,都是秦家数代以来的祖辈,前些年则添了秦明锦夫妇。

许多农夫聚起锄头,一个一个土丘都挖开了,棺木掀开,一具一具的枯骨暴露在日光之下,有人细细从陪葬之物上面辨认身份。

“不对,还是不对。”

那管事皱着眉头,说道:“挖了两天,按说早该挖到了。”

想罢,他又抬起头来,大喝道:“去把那些土丘也都一个一个挖开,没准就埋在下面。”

秦家那本族人凑上前去,低声道:“大管事,能不能待会儿把那些挖开的,都盖回去,埋回去?”

大管事心中正是不忿,若在平常也就答应了,可此时烦躁至极,手一甩,狠狠道:“你们秦家把钱都收了,这片地就归我们了,不干你什么事情。你若是要,就让人来,把这些骨头都搬回家去。”

那秦家本族人颤了颤,就即不语。

不足两天功夫,这秦家祖坟所在。都被挖了个底朝天。

有个农夫扛着锄头。来到一座土丘前面。举起锄头,劈了一下,挖出些泥土来,只是锄头末端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不知是石头,还是什么其他东西?

他毕竟只是个寻常农夫,对刨坟这些事情都有些忌讳,只是禁不住人家给的银钱多。也顾不得了,心想:“回去再洗些符水,叶子水,可以辟邪,好歹是三十两纹银,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钱。要真是我挖到了,那简直发财。”

他这般想着,又是一记钉锄。

只是这记锄头却落不下去。

农夫愕然良久,在锄头前端,多了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掌。握住了这只锄头。

还不待他看得清楚,就发觉锄头被人夺了去。然后那锄头往自己身上打了一下,他眼前一黑,滚了几圈出去。

在那座土丘前面,多了个年轻道士。

这年轻道士面色如水,仿佛无风的湖泊,全无半点涟漪,他看着满地狼藉,许多被挖开的墓穴,眼中闪过几许寒光。

“是你?”

那大管事看了一眼,竟然认出了秦先羽。

秦先羽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是谁家的管事?”

大管事冷着脸道:“你管我是谁家的管事?这座地已经归我们公子了,跟你们秦家无关,这可是你们秦家族人全都签字画押的,有县令大人作证,谁也赖不掉。你快些滚蛋,莫要在此扰了我们,否则让胡大人治你个罪责。”

这位县令胡大人捏住胡须,说道:“这事确实是经过衙门,打过官司的,秦家收了钱,卖了地,人家要在这片土地上面作些什么,也并无不妥。”

秦先羽微微闭目,随后才睁开双目,看向那个秦家本族之人,叹道:“大伯,你们当真把自家祖宗都卖了?”

这位秦家本族,正是秦家上一代排行最大的族人,跟秦父也只是三代的关系,算是颇为亲近。

秦家药堂是秦先羽爷爷创立的,在秦父这里发扬光大,可惜秦父出现变故,秦家药堂便成了这些族人觊觎的肥肉。当初那些个受过秦明锦恩惠的,都知道秦家药堂生意极好,故而合伙,贿赂县令,夺了秦家药堂,倒是这位关系较近的秦家大伯,并未看中药堂,只是把秦家药堂里存下的一些积蓄,都一并取走了,半点也不曾给秦先羽留下,

秦家大伯略有心虚,终是说道:“这都是秦家族人同意之后的结果,否则,只有我一个,怎敢答应这事?只有其他人都答应了,这地才能卖出去的。”

“原来你们都同意了。”秦先羽叹道:“秦家族人,莫非我便不是了?”

秦家大伯说道:“你毕竟是小辈,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理。”

“大人的事,我不要理?”秦先羽看着他,说道:“把祖宗都卖了,你们各自分润好处,便让我不作理回?可是先父先母也在这里,你们可曾经过我的同意?论直系,我这一脉,才算是真正的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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