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廖昊德解释了几句之后,叶天冲着在下面坑里的几个人喊道:“哎,你们几个,用手和小铲子把这土拨开,看看有没有一条线……”
从腐朽的棺木残渣中叶天能看出,廖昊德母亲所用的棺材,并不是什么好木料打制的,这么多年下来,想必已经完全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了。
“有,嘿,真是有条线,哎呦,我……我这不是踩在舅姥姥身上了吗?”
几个人听到叶天的话后,在地上一拨拉,果然看到一道一寸左右粗的黑色线纹,有那胆子小的,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将铁锹一扔就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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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巨款【二更求票】
“你,你们……”
封况几人的表现,让廖昊德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眼瞅着就能找到母亲的尸骨,谁知道这几个小子竟然撂挑子了。
几个人不肯承认自己胆小,却是找了个理由,尤其是封况,开口说道:“老舅,这……这要是踩在舅姥姥身上,多不合适啊?”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永远怀着畏惧的心理,就像是鬼神之说,虽然谁都没见过,但是从心里就怕了三分。
一想到脚下有具死人尸骨,这几个火气正旺的年轻人,也是心底直冒寒气,相互推脱着,却是没人敢再下去了。
“你们不干,我自己来!”
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见到几人脸带惧色,廖昊德卷了卷袖子,从土坑上慢慢爬了下去,下面可是老母亲埋骨的地方,他可不敢直接跳下去,惊扰了母亲的安息之所。
“廖爷爷,我来帮你吧……”
叶天说着话,小身体从上面突溜了下去,他晚上在坟场里都睡过觉,尸骨见得多了,半夜三更的时候都不在乎,现在光天化日的,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本家的侄子外甥都不帮忙,倒是叶天这个外人下来了,廖昊德不禁有些感动,嘴唇蠕动了下,说道:“好……好,叶天,廖爷爷一定会感谢你的……”
“老舅,我也来帮把手吧……”
见到廖昊德和叶天一老一少的呆在下面,封况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再说他还指望美国老舅帮他出资搞个古玩店呢,这会要是不帮忙,那也没脸提这事情了。
“棺木已经见到了,下面只能用手把泥土拨开,嗯,黑线以外的地方就不用管了……”
等到封况下来后,叶天给二人讲起了要注意的地方,只不过话刚说了一半,叶天的小眼睛突然直直的看着封况背后,颤声说道:“你……你背后有东西!”
“什么?!”
听到叶天的话后,封况顿时感动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鼓了起来,屁股上像是装了火箭推进器一般,“嗖”的一声就窜到了土坑上面。
“哈哈,哈哈哈……”土坑里的叶天见到封况的样子,顿时笑得是前仰后合。
“你……你,我揍你小子……”
当封况惊魂不定的回头望去时,却听到了叶天的大笑声,也明白自个儿是被这小子耍了,看了眼老舅,一张脸憋的通红。
“行了,叶天,这眼瞅着天就快黑了,早点办完事情回去吧,廖爷爷让人杀鸡做饭了……”
廖昊德对叶天的行为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对方是个小孩子,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连哄带骗好话说尽。
“好,廖爷爷,你那位置是棺木的头部,小心一点啊……”
叶天这次没捣乱,给廖昊德说明了位置之后,拿了个小铲子,往外拨起了泥土,上面的封况犹豫了一会,也悻悻的下到了坑里。
“哎,叶……叶天,你……你来看看,这……这个是?”清理工作进行了十几分钟后,廖昊德带着颤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叶天循声望去,在廖昊德的手下面,出现了一个颜色有些发黄的头盖骨,连忙说道:“是头骨,廖爷爷,您轻点啊……”
江南多雨,加上廖母当时安葬时,所用的棺木并不是很好,棺木腐朽之后,泥土也渗入了进去,其衣服血肉早已被腐蚀掉了。
“妈,儿子来看您了,儿子带阿爸来看您了……”
见到母亲的尸骨,廖昊德悲从心头起,“噗通”一声跪在了泥土里,五十六岁的人,竟然像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了起来,一张脸上抹得全是泥土。
少年就离开了母亲,廖昊德多年对母亲的思念,在此刻都化作了悲恸的哭声,引得封况等人也是抹起了眼泪,嘴里直喊着“舅姥姥”,搞得周围是哭声四起。
“小叶子,廖爷爷让你见笑了……”过了好半晌,廖昊德才停住了哭声。
“廖爷爷,没事……”
叶天的眼睛也有些红红的,听到这哭声,他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是叶天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不要自己和父亲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哭声唤起了真情,廖昊德的几个晚辈都下到了坑里,帮忙收拾起了尸骨,一个多小时后,整座坟都被清理了出来,尸骨全部被移到了旁边的棺材里。
至于这座坟的主人,是否为廖昊德的母亲,在一支顶端刻着凤凰模样的金簪出土后,也失去了悬念。
因为当时廖昊德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母亲从前的饰物,廖昊德小时候还曾经帮母亲戴过呢,见物思人,说不得又是一阵伤悲。
见到廖昊德迟迟不肯离开,封况上前说道:“老舅,天黑了路不好走,咱们早点回去吧?”
“好,回去……”
由于国内这会的政治环境,对于封建迷信的打击力度还是很大的,在收拾好尸骨后,一行人将棺材重新抬到了马车上,悄无声息的返回到了村里。
……
封家晚上的饭菜,做的特别的丰盛,七八斤重的大鲤鱼,正在下蛋的老母鸡,就算平时过年也都是吃不上的,此刻摆了满满一桌子。
“叶天,吃,多吃点……”廖昊德不断的给叶天夹着菜,似乎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他才能表达出心中的谢意。
而同在桌上的封况等人,看向叶天的目光,也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知识范畴。
叶天也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之后,伸手拍了拍小肚皮,说道:“廖爷爷,够了,我吃饱了……”
“小叶子,你说……让廖爷爷怎么谢你啊?”完成了父亲的遗愿,廖昊德也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不过同时,廖昊德也背了个大大的人情,叶天可不是行走江湖的术师,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但是正因为如此,廖昊德才感觉到难办。
如果是从业的风水先生,那该给多少酬劳,给多少酬劳就行了,但叶天偏偏是个孩子,给钱少了,那是欺负小孩,廖昊德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钱给多了的话,廖昊德又感觉不合适,他了解过国内现在的情况,普通工人一个人才几十块钱,要是叶天或者叶天家里多出一笔“巨款”的话,对于他们而言,并不一定是好事。
叶天可没那么多的想法,听到廖昊德的话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廖爷爷,你不是答应师父帮他修缮道观的吗?”
“这……这是两码事,小叶子,你想要什么啊?是要钱,还是要东西?”
廖昊德闻言愣了一下,他还真没将这两件事扯在一起,一来那道观已经有人在修缮了,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钱,二来在廖昊德心里,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叶天出的力,和那老道关系并不大。
见到廖昊德态度很诚恳,叶天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嗯?那廖爷爷,你就再给我一百块钱吧……”
“多?多少……一百块钱?”
听到叶天的话后,廖昊德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怎么都没想到叶天提出了一个如此之“大”的数目。
在廖昊德心里,父母合葬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叶天帮他完成了心愿,就是掏个十万八万的他也愿意。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是在港台地区请个顶级的风水师,那也是要这个价码的,是以叶天开出的条件,让他一时间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
看着廖昊德的神情,叶天还以为是自个儿狮子大张嘴了,当下弱弱的说道:“一百块钱……多了吗?要不……五十也行!”
要知道,在叶天心里,一百块钱那就是一笔很大的“巨款”了,可以给自己和父亲还有老道,嗯,再加上个于清雅,每人都做一件新衣服了。
“别,别说了,小叶子,这些钱你先拿好了……”
没等叶天把话说完,廖昊德就从身边的包里面掏出了一叠十块的工农兵,直接塞到了叶天的手里。
“这……廖爷爷,太多了吧?”
叶天被廖昊德的举动给吓了一条,这厚厚的一叠钱,怎么着也要一两百吧?自己只不过帮他寻个坟,半天功夫都没花到,难不成吃着喝着还有这么多钱拿?
“不多,一点都不多……”
廖昊德摆了摆手,想了一下之后站起身说道:“小叶子,走,我送你回家,封况,你也来……”
和叶天这小孩子说不清楚,廖昊德这是想找叶天的父亲,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而且就在刚才他心中也多出一些别的想法,需要和叶天的家长去谈的。
“回家?好……”
叶天闻言愣了下,随即把那叠钞票塞到了自己的小书包里,和师父的罗盘放在了一起,不过这会在叶天心里,那钞票要远比罗盘重要的多了。
坐在封况赶的马车上,叶天的心里却是多了一丝明悟,看来给人堪舆风水看相算命,似乎是一件很有“钱途”的事情啊?
当然,这种想法不过仅仅是在叶天心里产生了那么一丝萌芽。
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每天学习雷锋好榜样的这一代人,叶天同学的理想,还是做一个科学家,为祖国四化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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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辞行【一更求票】
这片世界中充满了荒凉、凄凉以及苍凉的感觉,但并不消,而是同时给人一种庞大、浩大、博大的感觉。
远处的群山连绵,带着无尽的苍莽之意,远古的气息扑面而来。
当苏郁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满地黑之后,满地黑思考了一会儿,道:“你去远处的山中看看,要小心。如果山的入口之中有一些散着七彩光芒的石头,那就说明了这里是暗之界。
为你自己祈祷,如果你能看到七彩的时候,那么你离七彩能量果实也就不远了。
家主,要小心一些。如果这真的是暗之界的话,那么你面对的危险也绝对不会少的。”
苏郁握了握手中的末日天刀,没有多说,纵身想远处的山脉飞去。
苏郁飞的小心翼翼,不论这是不是暗之界,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苏郁都应该保持警惕心。
那些山脉看着很近,但是实际上离得非常之远。望山跑死马并不是一件随便说说的俗语,它是有着真的依据的。
苏郁飞了半天之后,才终于接近了山脚下。来到山脚下,苏郁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小。
这种感觉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苏郁不得不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再次起了一股mí茫和惶然。
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通矢下者,一气耳!
这个气是什么?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古人云: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苏郁却习惯xìng地将之理解成,而人居其一焉。
苏郁以为,人类也算是天地之间的四大之一。
苏郁承认这是当初他改编的一句话,那是他送给一群朋友的话。
苏郁的本意其实想跟他们每个人都说,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无可替代的。在这个宇宙的运转中,他们存在的痕迹是无可更改的已成的既定事实。
曾经,有个人告诉苏郁说:“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这一刻,苏郁再次想起了那个人,想起了那个人写的字。那个人是苏郁上学时候的朋友,写的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一手漂亮的现代诗。
这是以个多年前的朋友,有很多年没见过了,也不可能在见了。
英于他的一切痕迹都随着地下文明的那一场轰炸而落入了时光的深处。
初想到这些时,苏郁觉得有些黯然,然而随即也就释然,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像这天地间,一切都是晦暗不明,一切都是静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些东西,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仿佛安静已经成了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惯xìng,多么可怕的存在吖~
天地之间的气流涌动,形成了一阵风。
苏郁站在空旷的大地上,感受着灰sè的雾气中扑面而来的风中的凉意,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一种秋天的感觉呢?
曾经,在末日之前,苏郁也是喜欢伤春悲秋的罢?
想想从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这人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让人无法猜透结局。
一个人在年少的时候,之所以成为其人的特质,或许会在年长之后,完全反了过来。这么想着,苏郁忽然有些兴味索然。
在很久之前,苏郁从来不会想到,他会遭遇末日来临,会成为食金者,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其实,很多年前,苏郁就明白,一个人的一生中,最好不要试着去想自己的一生究竟所为何来,究竟去归何处?也不要试着去明晓自己的种种行迹有着何种意义和价值?
执着于这个问题的,或者成为哲学家:或者成为空学家:或者成为怀疑论者:或者空虚空寂空寞无聊无用无助茫然彷徨最后会被现实拍成一堆菜市场边角上腐烂的白菜叶……
那么,作为天地间的蜉蝣,人类应该怎样走过这沧海一秦的短暂时光呢?
如果人类灵hún的教育工程师在课堂上设法培养你的思想品德,或许他会告诉你:“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来讲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该这样过:当他回往事时,不会因虚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斗争。”
看,多么崇高、多么光明,如果这样生活,想必每个人都不会空虚的。
但是,正如不是每一种牛奶都能叫特仑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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