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黑狐。在那之后,他立志杀掉一切雷兽,对只精通媚术和幻术,同时与人类走得太近的同胞也极是反感,行事心狠手辣,已被整个狐族视作叛逆。不管是桃丘还是青丘、银丘,没有一处狐族愿意接纳他,为了活下去,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为人充当杀手,以杀人为生,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和妖,从此更没有狐与他接近,成为了真正的天煞孤星,后来他金盘洗手,不再做杀手买卖,但是依旧孤独地流浪在没有人知道的黑暗间”
喂喂,你们是在写小说么?
刘桑道:“你们要我扮成这个叫黑杀的妖狐?我是人是狐,别人一看就知道吧?而且听上去。那妖狐脾气很不好的样子,要是知道有人假扮成他”
芜芜夫人嘻嘻笑道:“扮成妖狐倒是简单得很。我这恰恰有一颗用于变形的狐化丹,只要弄出狐耳狐尾就可以了。至于怕黑杀知道”
胡月甜甜娇笑道:“只要翠儿不生气,黑杀也就不会生气。”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翠儿不生气,那黑杀妖狐也就不会生气?翠儿跟他有一腿?不对啊,翠儿的第一次明明是给了我的啊。
那妖狐暗恋我的翠儿?
真的是找死!!!
刘桑看向胡翠儿。胡翠儿居然红起了脸。
咳为什么她会害起羞来?
这么皮厚的狐尾娘,居然会害羞,难道真的是
胡月甜甜笑道:“你有所不知,其实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黑杀妖狐’,翠儿小的时候,传奇志怪看多了,于是学别人写小说,这黑杀妖狐就是她小说里的主角。只是她写得太难看了,根本没人喜欢看”
胡翠儿气道:“也没那么难看。”
刘桑汗了一下居然真的是写小说?
胡月甜甜笑道:“虽然她写的小说实在太差,没有人喜欢看,但大家为了好玩,就把她故事里的‘黑杀妖狐’四处乱传,时间一长,竟是越传越真,以至于狐族之外。许多妖族真的以为有这么一个黑杀妖狐。雷兽原本就是我们的天敌,有时我们也会反过来偷袭落单的雷兽,后来长老们干脆把杀掉的雷兽。也都算在‘黑杀’的帐上,与黑杀有关的传说竟是越传越夸张,连那些雷兽都开始四处追杀黑杀,它们当然找不到,于是这‘黑杀’变得更加的神秘,而我们也干脆进一步宣传。你现在就算告诉他们‘黑杀妖狐’只是编出来的小说里的狐物,也没有妖信。”
竟然是这个样子?刘桑看向狐尾娘,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她居然写、小、说?
胡翠儿的脸更加的红了。
他沉吟道:“你们是要我扮成‘黑杀妖狐’?”
甘长老眯眯笑:“十大洞天里有一座神霰洞天,神霰洞天里住着的全是雷兽,你只要在那里杀掉一只雷兽”
刘桑道:“然后我就会被一大批雷兽劈死。”你们果然是没有把我当狐看。
甘长老道:“现在各大洞天彼此内斗,争权夺势,又抢着拉拢各地的妖才,好趁机壮大自己的势力。你只要在那里杀雷兽,让人人都知道黑杀妖狐出现了,肯定会有人去拉拢你,尤其是大咸洞天的大蜚、亶二鳑、丁三廆这‘三凶’,大咸洞天与神霰洞天几乎已是斗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这个专门针对雷兽的妖狐出现,大咸洞天肯定会跑去拉拢你,到时你只要答应下来,加入大咸洞天,自然就可以借机行事。”
刘桑道:“切”我有什么好处,非得去冒这个险?
刚要说话,胡翠儿已是叫道:“桑公子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他有什么好处?”
不愧是我的翠儿,知道帮我说话。
甘长老嘿笑:“墟火对我族极是重要,要是取了回来,翠儿你就代替你爷爷,作我们狐族的长老。”
胡翠儿道:“我知道了,桑公子加油!”
刘桑:“”出卖得好快。
这狐尾娘一点都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刘桑不客气地道:“我有什么好处?”
甘长老笑得委琐:“也罢,只要你完成这件事,老夫可以将这些年辛苦收藏的宝贝送你一些”
刘桑道:“不要。”开什么玩笑?这变态老狐狸的“宝贝”,不是女孩子的肚兜就是女孩子的袄裤,十有**都是这些东西,我又不是变态,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而且就算我是变态,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变态得这么没水准啊?周围这么多人听着,我要是答应下来,那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是变态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变态啊?
身为一个变态,要做也要做高级的变态。
咳,不对,我根本就不是变态。
甘长老道:“没有办法了,看来老夫只有拿出压箱底的杀手锏。”
压箱底的杀手锏?众狐动容,只因他们深知,甘长老虽然不正经,但确实是狐族千年难遇的人才,暗地里,说不定真的藏了什么世所罕见的宝物。
会是什么?所有狐都在看着他。
连刘桑都不免心动:“什么杀手锏?”
“嘿嘿嘿嘿!”老狐狸神秘的笑着,从怀中取出一物,却是一个大红色的小肚兜,“这是芜芜五岁时穿的贴身小肚兜,怎么样,想不想要?老夫可以送给你,以后你和翠儿做那种事的时候,可以把她娘亲小时候的肚兜拿出来闻,是不是很过瘾”
嘭!哗!!!
却是芜芜夫人和胡翠儿两狐,一个左旋,一个右旋,母女两狐同时出脚,直接把变态的老狐狸踹飞,连树屋都被撞出大洞。紧接着却是一张桌子追了出去,将狼狈爬起的老变态再次砸倒,这次出手的却是胡月甜甜有这样的爷爷,丢死人了。
第571章不确定的未来
刘桑在小幻丘的林子间走着。
甘长老追了上来:“桑贤侄、桑贤侄”
不要叫我桑贤侄。
刘桑也很想拿张桌子砸他。
甘长老眯眯笑:“桑贤侄你要怎样才肯帮这个忙?”
其实刘桑既然到了这里,这个忙总是会帮,一方面,那八处地陷刚好将阳梁洲围住,而从墨门那得来的消息,似乎表明虚无道人和赵高都隐藏在阳梁洲上,让他相信阳梁洲必定隐藏着什么,而阳梁洲上最奇特最神秘的,无疑就是黑鹜天,黑鹜天上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到底从何而来,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确实想要知道。
另一方面,他这一次离开和洲,原本就是想要磨炼自己,危至微,险至要,置于死地而后生,原本就是磨炼自己的最好手段,要尽快修至大宗师,险境与强敌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只不过,肯帮忙是一回事,平白无故的帮忙是另一回事。
他笑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想要问问长老。”
甘长老一听有戏。
嘿笑道:“你说,你说。”
刘桑直接道:“‘黄梁一梦’到底是什么?”
甘长老惊讶道:“贤侄要问的是这个?”
刘桑道:“其实,我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一个女孩子,她说她是我未来的女儿,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当时,她说她用的就是黄梁一梦”
甘长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贤侄未来的女儿?嘿。可不可爱?”
刘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梁一梦’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既然老夫帮她用黄梁一梦,自然要关心一下,看她可不可爱嘛。”
死变态。
刘桑毫不客气地道:“教她黄梁一梦的不是你,是翠儿。”
甘长老疑惑道:“翠儿?为什么是她?”
刘桑道:“我女儿说,在她来到这里的那个时代,也就是十几年之后。整个世界就剩了我和翠儿、我小姨子等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全都死掉了你也死掉了。”
甘长老僵。
刘桑安慰他:“不要太难过,反正你已经很老了。”
甘长老跳脚。紧接着却又眯着眼睛:“不过她竟然会用‘黄梁一梦’找上你,那就表示,她所身处的那个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刘桑摇头:“不,她告诉我说,在她那个时候,其实什么事都已经做不了了,翠儿虽然教了她‘黄梁一梦’。但却不让她用,她是偷偷用的。”
甘长老讶道:“明明不能用却还强行用它,真要是这样子的话。她应该会迷失在‘过失’。再也无法回到她那个时代,对于她的亲人来说,她等于已经死去。”
刘桑道:“你的意思是”
甘长老叹气:“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在将来,那个女孩子将会死去因为用了‘黄梁一梦’而死去。”
刘桑皱眉:“就算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改变不了?”
甘长老摇头道:“改变不了,历史就像是一条大河,你往河里扔入一块石头,激起一片浪花,但却很难改变整条大河的流向。就算你知道结果,但对于整条历史河流来说。你只是一滴小小的水滴,是河流带着你走,而不是你带着河流走。除非你真的强大到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那般,直接开辟出另一条河流,否则,个人之力,很难做得了什么。当然,‘黄梁一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历史河流的流向,但它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
刘桑淡淡地道:“我从不相信宿命这种东西。”
“不是宿命,”甘长老继续摇头,“贤侄你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但是过去却都已经成了‘定数’,就像贤侄你,可以通过你的努力,改变与你自身有关的许多东西,但是你无法改变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你可以思考你明天做些什么,但是你无法让你昨天多吸一口空气、多吃一粒米、多说一句话。不管你对过去有多后悔,多么想要改变,你都已经无法对它做些什么,因为它已经成了‘定数’。但是另一方面,你虽然可以改变‘未来’,但未来本身却是迷雾,你无法知道现在的你,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你以为你所做的是对的,其实它很有可能是错的,甚至是错得一塌糊涂,因为你看不透,所以你无法把握,于是说到底,你就什么也改变不了。”
刘桑不得不承认,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悲观,但确确实实是实话。他点了点头:“不错,人生在事,既无法改变过去,也无法断定未来,所以,真正重要的还是现在,因为唯有‘现在’,才是我们自己能够把握到的。”
甘长老大讶:“我以前也跟许多人说过这个道理,大多数人,不是叹息,就是惆怅,甚至还有就此颓废的,跟你的反应截然不同,像你这么看得开的,真是少之又少。”
刘桑哂道:“有什么好看不开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悲哀,但并没有否定未来的不确定性,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肯定未来真正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既然不能肯定,那它至少是有希望的。它可能会变得很糟,但也有可能会变得很好,如果真的变得很糟,那我到时候再来惆怅好了,万一变得很好,那我现在去惆怅它,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甘长老嘿笑道:“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看得开,这世界一定会欢乐很多。”
刘桑却又不懂:“但是我女儿的事,却又怎么说?难道她所说的那个未来。必定会出现,所有人都会死去,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活着?她说在她那个时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了”
甘长老道:“在她那个时候无法改变,那是因为,对于她来说,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但是在我们这个时候,那仍然是‘未来’。现在的你,对于她来说是过去,但是未来的她,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
刘桑皱眉:“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感觉还是太玄奥了一点。
甘长老捡一根树枝,画了两道线:“这是一条河流,假设我们是河里的水滴,此时此刻。正处在这一个点上。”画了一个圆。
又道:“而你的女儿,是在我们的下游,也就是这个位置。由于河道的原因。我们流到她那个位置的可能性。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大,什么是河道?河道就是历史,是无数个因果积累在一起,所产生的强大作用力,这就像雪崩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雪球,一个小孩子都能改变它的方向,但等这个雪球越滚越大,那就已不是人力所能阻挡,更何况我们只是大雪球里面的小小雪粒。只能被它带着滚,眼睁睁地看着雪球变成雪崩。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淹没。”
刘桑点头这说法倒是有些类似于他上一世里,佛教的“果报”,小雪球是因,雪崩是果,在“果”已经出现的时候,才想着要去改变,什么都已经迟了,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去种“因”。
甘长老道:“由于河道已经形成,所以我们从这一点,流向你女儿身处的下游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还没有到达那里,所以也就不能完全肯定,说不定会有一场山崩,改变了整个河道,就不定会有一场地震,彻底切断了河流。我们还没有到达未来,所以理论上,我们现在还无法肯定,我们就真的一定能够到达那里”
刘桑道:“但是,如果历史的洪流已经形成,那身为洪流中的小小水珠的我们,其实很难改变什么,我们不想到达那个‘未来’,但我们只是洪流中的小水珠,要想造成足以影响整个河道的山崩又或地震,是极其困难的事,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十有**,仍然会到达我们不想去的位置,是不是这样?”
甘长老眯眯笑:“没错,你现在是不是很沮丧?”
刘桑笑道:“不会。”
甘长老道:“这样子都不泄气?”
刘桑继续笑道:“如果真的是这么绝望的事情,那翠儿她爷爷的‘星占术’,不就是自虐的玩笑?看到未来,却不能改变未来,那就真的只是个笑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看不到。但事实上,翠儿曾用‘星占术’改变过未来,那一届的‘美月’,她通过星占术看到甜甜会夺得美月大会的公主称号,于是她提前做了手脚,结果甜甜只能等到第二年继续努力。”
甘长老叹气:“那丫头太胡闹了,没有出事算她运气好。”
“不过我大约也可以理解,”刘桑道,“不但整个历史有它的河道,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河道。翠儿利用星占术,小小的改变了一下她的河道,当然,因为星占术占的是其实还没有发生的‘未来’,而‘未来’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所以改变了也不奇怪。但是,洪流中的一个小小水珠,就算改变了它的轨迹,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