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说过自己是一杯烫口的开水,只能小口小口的慢慢喝。
一开始他还不以为然,但现在突然理解这个比喻……
他如同滚烫炙热的水,而她是浓得化不开的糖。
他要变得有滋有味,她要散发出迷人香气,只有彼此相碰才能做得到。
因为她的甜,唯有自己才煮得开。
☆、第55章 番外1…1:六与九
“augustin,你真他妈是个混账。”
床上一个半/裸的女人手撑着头,语气似是抱怨,却一点也不生气。
一个体格精壮的男人拉起裤子,走到旁边的小木桌上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就走到落地窗前。
男人点烟的姿态很惬意,修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细条,黑眸半掩的望着外头的夜色,吐出一口氤氲缭绕。
“刚刚我干/你的时候,你喊得可不是这个。”他调侃。
“所以我才说你是混账。”她躺回枕头上,翻了身往男人的方向。“我们的关系就不值得你躺下来陪我聊聊天?”
“什么关系?”他笑了一声。
女人下了床,走到他的背后,青葱般的滑嫩指尖轻轻的沿着他的背肌线条缓缓往下,最后来到他的腰间位置,勾了他的裤子。
她用着暖玉般的身体贴着他,气吐幽兰:“你想要什么关系,我都能配合。”
他吐了口烟,缓缓转身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嘴角,最后上扬嘴角。
“床伴。”他说。
女人挑了眉:“有没有一点比较高级的?”
“噢。”他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vip等级的,一个月见到我两次的……”
“的?”女人有了期待。
“炮/友。”
……
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关系,恶意的、虚伪的、糜烂的生活。
说出口的话再恶毒也无所谓,伤不到谁,人跟人之间的关系他不在乎,好的坏的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早就是个满身污秽的人,美好的东西到他的手上,他就只想要把它弄坏弄死。
──这样的生活好有趣。
“六哥?”
一阵轻扬的嗓音传来,他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纸窗洒进来,而那个喊他的人,脸离自己的鼻子不到5公分。
他深吸口气,被这张过于靠近的脸搞得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地就压抑下情绪,哑声开口:“离我远点。”
这个俊秀的青年,就像是那道春日里被雨洗过的太阳光一般,和煦的让他放下所有的警戒。
越是这样干净的存在,就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骯脏。
“六哥,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对方眨眨眼,通透的轻嗓带着一点担忧。“你这样子让林爷看到,他等等又会把你脱去惩戒堂。”
“随便。”
“不能随便啦!你干嘛故意要让林爷骂?”
他闭上眼睛,突然脸颊传来一阵刺痛,他蓦然睁眼,下一秒就是一股淡淡的药味,冰凉的黏滑感抹在他脸颊的伤口上。
“看来这次跟你打架的是女人?”对方喃喃自语。“这爪子好利。”
“我跟女人不打架。”他哼笑。
“不打架?那你脸上……”
“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他邪气的嘴角微扬。“我只打/炮。”
“六君!”
突然一阵充满威仪的怒吼传来,手上的细腻的肤触没了,他不太习惯的皱了眉头,懒懒地转身。
门边的老人穿着一袭苍色的唐装,目光严冷。
“林爷。”替他擦药的人赶紧站了起来,恭敬欠身。
“我警告你很多次,小九不是你的助理,别指使他做这些有的没的。”
六君淡淡的挑眉,没说话。
“您误会了,是我刚好看到六哥受伤,所以我才替他上药。”小九赶紧解释。
“跑到你房间来躺,还真刚好。”林爷冷哼。
“六哥出任务半年,他的房间在西厢,上周才翻修,现在还没好呢。”小九说。“他昨天说要回来,我才让他过来东厢这里。”
“罢了。”林爷紧皱眉头,斜睨一眼六君。“你跟我过来。”
六君缓缓起身,林爷已经先走出房间,小九伸出手要继续涂药,他淡淡的说:“不用了。”
“诶?不行啦!”小九没管六君的眼神有多不耐,食指一伸就往他下巴的位置在抹了一层薄薄的药膏。“下次注意点。”
青年温柔的语气让他本来躁动不堪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六君微玻鹧郏舫裂疲骸靶【拧!�
“嗯?”
“我没事。”
“喔,我知道你没事啊,你是我伟哉大六哥!怎么可能会有事?”小九笑嘻嘻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毕竟阿姨说……”
“啧,别提她。”他语气骤然冷下迅速起身。“我去找林爷。”
小九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六君走到林爷的房间门外,门边的两人朝他鞠躬。
“六先生,林爷电话中,请您稍等一下。”
他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有听到交谈的声音,于是他走到一旁等着。
此时突然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急急忙忙地冲过来,一不注意就撞到了六君。
对方稳住脚步后便朝着六君骂:“你搞什么东西挡在路中间!当门神啊!”
六君站稳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中年男子,语气平淡:“我靠着墙。”
“靠着墙我还会撞到你?”
“这就要问你了,你走路习惯撞墙?”他冷讥。
“我操/你大爷的!你他妈跟老子这么说话!”对方气急败坏的就要动手往六君招呼,他扬手打算要把对方的手扭残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出现,迅速出手抓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臂。
“刘经理何必这么生气呢?”
六君垂下眸一看,是小九。
他的声音依旧是温和轻快,但是他握住刘经理的手却看得出来非常用力,捏得刘经理脸色胀红,忍不住说:“九、九先生!您轻点!轻点!”
六君心里忍不住吐嘲,喊小九先生?这屁孩才不过19岁,这群人巴结的也太过了。
“有话好好说嘛,在林爷这儿可不能动手动脚的喔。”小九收回手,扬起微笑,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林爷只给您10分钟解释的时间,结果您一来就对咱们的人动手,待会儿可不好跟林爷交代吧?”
“这、这我也是急!虽说我莽撞再先,但这位先生说话也太不客气!”刘经理不悦的说。
小九转头看了一脸神色淡漠的六君,接着他回头便堆起笑容,朝着刘经理欠身:“我替我六哥向您道歉,他刚从国外回来倒时差还有点累,所以可能有些不周到,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六、六哥!?”刘经理脸色刷得苍白,退了几步。“是那个、那个那个笑面修罗?”
六君斜睨一眼,冷笑:“这什么可笑的代号?哪个白……”
“六哥,是我取的。”青年扬起率真的笑颜。“不贴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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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六先生原谅我,刚刚是我走路不看路!真的非常抱歉!”刘经理简直腿软,眼前的九先生不能惹,但这个六先生更不能碰上!
他是杀手领域里最顶标的代表之一,通常出的都是死人任务,而且是会让人彻底完全消失的那种,所以见到他就等于是预见死期,尤其他行踪飘忽不定,更让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这样恐怖的人型武器是林爷的手下!?
六君别过头,理都不想理,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门边的人:“林爷说完话了吗?”
“已经通完电话了,我帮您通报。”
“我直接进去就好。”他说完后挺起身,越过众人就推开门直接入内。
林爷正跪坐在软垫上,目光凝视着和式桌上的棋盘。
六君反手关上门,站稳脚步后行了大礼:“林爷,我来了。”
林爷放下了一颗白子,才转头看向他。
“标准的行礼动作,精准又充满尊敬的角度。”林爷缓缓说道。“六,你其实可以做得如此完美严谨,为什么要装得这么颓废浮烂?”
六君的眼眸闪过一丝难解的暗沉,随即便抬起头,神色平静答道:“我在您面前毫无保留,但是对外,我需要一个保护色。”
“你能够塑造很多样子,但你偏偏挑了个最烂的。”林爷伸出手要他坐下,六君迈开步伐来到桌子对面,从容弯身跪坐。“小九还小,你不要对他随便乱说话。”
“小九不会被带坏,他本身有一股浩然正气。”六君淡淡的说,听得出来有些戏谑,但也有几丝认真。“林爷的提醒,我会谨记在心。”
“你母亲让小九照顾你,我原先以为是玩笑话,却没想到你那偶尔躁动的脾性,倒还让小九给镇压住了。
一说到母亲,六君的脸色就黯了下来。
“我并不是很想提到这个女人。”他说。“我是个孤儿。”
林爷淡淡的望着他,沉默了几秒。
“这次的任务你做得不错,不过我对你最后的收尾还是有些意见。”灰白发的老人喝了一口热茶。“每出一个任务就要得罪一个女人,别总是让她们这么恨你。”
“她们只是我的调剂。”
“六,别玩得太过火,这些孽障迟早会报到你身上的。”林爷淡淡的说。“我管不了你恶趣味,但我要提醒你,如果哪天你有了在意的人,你这些烂摊子就会造成麻烦。”
六君露出不相信的目光,口气带着些许轻蔑:“我这辈子跟女人无缘,所以我不在乎她们想什么。”
“你每个任务都有百分之百的执行率,就是最后你总爱弄个烂尾巴,你该改掉这个习惯。”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完美的事,我倒觉得这样让我减轻罪恶感。”他淡淡一笑。“毕竟我常常杀人,还是有这么一点点不安哪!”
林爷低下头:“你把你自己想得太黑暗,其实你清理的都是犯罪的人。”
“我懂,这个社会本就需要私刑正义,而我就是那个正义的刽子手。”六君张开手掌,微玻鹧邸!暗冶旧砭秃荏a脏,做这样的工作很适合我,我就是来自于最黑暗的角落。”
他是个妓/女与恩客生下的孩子,从小被丢在湿臭脏乱的社会边缘,最后经历了战争动荡,被林爷救了下来。
那女人后来找过自己几次,还骗得小九团团转,装得一副慈母的样子,假惺惺的跟小九哭诉自己不孝。
一想到自己身上流着这么低贱的血,他就会全身发冷无法冷静,只有在杀人时被别人的血溅到的霎那,他才会感受到温度。
纵使那个热度稍纵即逝,他也贪恋那短暂的温热。
“六,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林爷悠悠的嗓音传来。“你想要温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得到,你有选择的权利。”
六君收回思绪,语气平静:“是吗?那就等那个选择权找上我吧。”
他的话说完,传来几下敲门声后被打开。
噙着如春阳般温暖的笑容,小青年朝着他们两人微微欠身:“林爷、六哥,外面有客人在等候。”
“来了啊。”林爷扬起嘴角。
这三个字,他不知道林爷是什么意思。
第56章 番外1…2:六与九。
“这里不方便,你让他先去客厅,我随后就到。”林爷说。
小九点点头,退了出去。
六君的视线流连在小九离去的方向几秒,压抑住刚才莫名的躁动心绪,淡淡的问:“是谁来?”
“金祥缕的老板。”
“金祥缕?”六君缓缓扬首,语气平淡:“乔三?”
“正是。”
“最近有什么正式场合需要做衣服吗?”
“雅洺跟小妃的婚礼,订在下个月初十。”林爷眨眨眼,慢慢起身。“为了给小妃养身体,婚礼一再延迟,现在不能再拖了。”
“为什么?不过就是走形式而已。”六君挑眉。“办这么大还累人。”
“六儿,有些感觉是需要一个答案的,雅洺与小妃渴望的不是婚礼的大小,而是一个笃定的关系确立,更重要的是他们过去的家庭生活有些遗憾,所以这次婚礼的意义,其实就是代表圆满的新开始。”
“能理解,但很难感同身受。”六君也起身,顺从地跟在林爷身后。
“用救赎两个字,你或许比较懂。”老人缓缓低语。“他们彼此救赎,所以结为连理,那份意义就像我当初带你回来一样。”
──救赎…吗?
他突然羡慕起朗雅洺了,虽然过去与他相处不算融洽,但能找到这样愿意共度一生分担心情的人,或许这份关系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让人变得更好吧?
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高挑男子,拿着布尺在替一个纤细的女人量身。
“夫人的脖子白皙修长,适合高领口。”他的声音沉稳清逸,徐徐语速让人有一种信赖感。“您有什么喜欢的颜色或是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我想要粉色的,领口希望是中国结的样式,然后这里想要蕾丝……”
女人兴致高昂地说着,站在高挑男子身边的一个老先生拿着小册子纪录。
“乔老板的手艺在咱们传统服装领域里是最顶尖的,上一年的世界领袖高峰会,各国领导人身上穿的改良式唐装,就是乔先生做的。”林爷慢慢地走上前,来到白彤身后。“你出嫁不想穿西式婚纱?”
“我这辈子没穿过旗袍,倒是我画里的人穿过好几次。”白彤微微一笑。“平常约不到乔先生,既然在这儿碰上了,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做一件。”
“约不到?”六君的语气不咸不淡。“倒还不知道乔三你这么抢手。”
“那是因为六先生不约我。”对方莞尔,优雅调侃。“咱们还真不约。”
“为了我家姑娘的大婚,我也要好好丈量一下。”林爷一脸精神抖擞。
“要是您先提醒朗夫人是您的亲人,我就会让管叔特别抽出来先做。”
“没事,咱们都按规矩来。”林爷微笑。“虽然我也不太照规矩,我这不就直接把你这尊大佛给请过来了。”
“不敢当。”对方恭敬颔首。
白彤赶紧退到一旁,走去六君身边坐下:“你跟乔老板很熟?”
“不熟,就是因为任务接触过几次。”
“那你为什么叫他乔三?感觉很熟啊?”
“要论认识程度,或许还不及朗雅洺跟你。”六君淡淡的说。“乔三这个称呼大家也这么喊,没什么特殊的,他不习惯我喊他乔三爷。”
“乔三爷?听起来家大业大。”
“上海乔家,是清代著名商人乔致庸后代分支,乔三是第九代,在家里排行第三。”六君淡淡的说。
“原来如此。”白彤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我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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