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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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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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她也是喜闻乐见。“本宫以为驸马麾下,尽是忠心耿耿之辈,真是难得,竟也有千方百计想弄死驸马的。”

不等秦寿说什么。她继续又道,“找着免先生之时,万望驸马支会一说,本宫也好与免先生说道说道,如何才能找着机会对付驸马。”

她的心思从来不屑隐藏,不待见秦寿就是不待见,从来不会虚伪做作。

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性子,实在是哭笑不得。

旁的宫娥与顾侍卫听的面面相觑。只当公主是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了。

而秦寿还当真一脸冷肃地思忖了雒妃的话,好一会他才回道,“本王记着了。”

便是将雒妃的说词放心上了。

雒妃狐疑地看过去。若不是他一如既往的神色浅淡,她都以为这人是被掉包了,不仅不和她闹腾了,还好脾性了。

她遂得寸进尺。意图不明的道,“本宫还未见过驸马的虎符,听闻虎符这样的物什,正气十足,可压魑魅魍魉,本宫也不晓得最近是不是日子要到头了,晚上时常梦见一些不好的。”

说到这,她拿水汪汪地桃花眼瞅着他。眼尾带出水光薄红,“不若驸马将虎符借予本宫放枕头下面,也好压压惊,睡个安生。”

闻言,秦寿眸色瞬间就高深莫测起来,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不说借也不说不借。

雒妃暗自咬牙,她探出白嫩的爪子。轻轻拽着他一边衣袖边角,娇娇弱弱的道,“待本宫去了,驸马自行取回虎符就可。”

秦寿垂眼。落在长袖边的那只手上,纤细玉指,好看的和根根葱白似的,从未干过任何活计,白嫩柔软的不可思议。

雒妃是打定主意那虎符一到手,她若有个意外,定然立马送往京城去,拿到虎符,即便调令不动秦家军,总也受秦寿的忌惮,日后母后与皇帝哥哥就多一分保命的筹码。

上辈子,金銮殿的那一场大火,一直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她甚至无法去想,母后与皇帝哥哥是被烧成了灰烬还是尸骨不全了?

就在她暗自咬牙,准备拉下脸面,再说点其他的软话,岂知,秦寿手倏地覆上她的手背,不等她抽回,就拉住了,将一冰凉的物什塞进她手里。

她顺势握住,低头一看,可不就是秦家军的虎符!

耳边却听到秦寿小声的说,“若虎符压惊不够,本王不介意将整个秦家军调过来与公主守夜,想必再无魑魅魍魉敢在煞气冲天的秦家军面前放肆,就是本王也勉强能与公主……”

“抵足同榻!”

雒妃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怔怔望过去,手中的虎符一甩,砸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并骂道,“不要脸!”

第078章 公主:本宫要回娘家

雒妃得了秦寿的虎符,顺利地让她有点不真切,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两天,巴掌大的青铜虎头形,狰狞又威慑力十足,然后她断定秦寿脑子定然是出问题变傻了的结论,不然虎符这样重要的东西,她说要,他就给了,不是傻了是什么。

她乐的不提醒他,自个悄然算计开了。

几日后,雒妃能下地走动几步后,她便确定自己是被婆食罗给不知不觉间下毒了,而非是染上时疫。

也幸好她在霜狼族因着吃不惯蛮子的东西,而一向用的少。不然,还不晓得她撑不撑的下去。

对她忽然莫名好了起来的事,首阳等人自然欢喜,也就不追根究底,唯有秦寿时不时以一种深沉晦暗的目光瞧着她。叫雒妃头皮发麻。

好在,他也未曾做什么,只每日都过来雒妃这边坐上个把时辰,然后翩然离去。

在廊城时日久了,就雒妃晓得的。秦寿顺势将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儿一并给整治了,整个廊城顿时海清河晏,一派清明。

只有一日,秦寿像是无意间谈及左参政使做下的桩桩龌蹉事,他顺势提到,当初与她状告的易三,自她被婆食罗劫去后,就再无踪影,好似世间没这人一般。

雒妃敛眉,她曾怀疑过免先生会不会就是易三。但显而易见的,这两人曾同时出现过,且易三对蛮子的仇恨不是作假的,故而她也就未曾再多想。

经秦寿提及,她倒忽然觉得易三该是一直跟着婆食罗在,目下婆食罗逃回草原,易三多半也是追着去了。

他该是想与家人报仇,也恨毒了蛮子,加之他本就是个巡守军,有几分本事,去了草原,也能护着自个,便义无反顾了。

秦寿多半也是明白的,所以才特意在她面前提了一提。

雒妃不甚在意,于她而言,不论是此前的解凉毓还是现在的易三,她都没有特别招揽的心思,一来人心难测,她不是个心思深沉的性子,这些有本事的。哪里是她能掌控的,与其日后将信将疑,不若眼下能做一桩买卖是一桩,各取所需罢了。

当雒妃身子不烧了,她也不咳血了,一顿都能用一小碗饭菜后,她决定离开廊城。

她将首阳与顾侍卫两人唤进来,密谋耳语了番,然后在秦寿过来瞧她的当,依然做出虚弱的模样。

秦寿依着时辰,坐上片刻就离开。

六宫娥立马就动了起来,收拾细软,拾掇行李,待到夜半时分,顾侍卫放倒巡逻秦家军。雒妃身披薄斗篷,轻手轻脚的在六宫娥护卫下,快速出了歇脚好些时日的参政府。

一应都很顺利,她的金辂车就停放在府外,雒妃坐上去。一挥手,一行人毫无声息地趁着月色往城门去。

城门这时辰自然是关了的,但雒妃公主令一出,守城军只得乖乖开了侧门,放雒妃通行。

疾行数里后。雒妃回头,再看不见廊城的城墙,她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后默默的将秦寿那虎符摸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瞧。

迟来的兴奋感这才涌上心头,她真拿到了秦寿的虎符。凭这虎符,她能调动一半的秦家军人马。

那可是秦家军,不是旁的乌合之众。

她温热的掌心挨蹭着虎符,被冰凉的青铜一刺,这才将那股子的喜出望外给压了下去。

她默念了几声冷静,生怕太得意忘形后乐极生悲。

一行人赶了半宿的路,终于在天亮之前,遇上个可以歇脚的凉茶摊子。

六月的容州,能晒的人皮开肉绽,雒妃毕竟身子未好完,这会就是坐在金辂车里,也胸闷气短的慌,更勿论说下面跟着的侍卫个宫娥了。

首阳在阴凉的地给腾挪干净,这才扶着雒妃下车,一行人要了几大壶凉茶。喝开了。

那凉茶自然是不能入雒妃口的,首阳自带了雒妃喝惯了的花果茶,这当要了滚水,另外冲泡了一壶。

“公主,喝点。”首阳将放凉的茶送到雒妃面前。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恹恹,心头怜惜。

雒妃软软地应了声,病去如抽丝,她实在没力气。就着首阳的手抿了一小口,就实在不想喝了。

首阳搁了茶盏,用帕子给雒妃扇风,“公主,这是回容州还是?”

听闻首阳的话。旁的侍卫宫娥都竖起了耳朵,在心里默默的选了京城,也希望公主那么决定。

雒妃微微一笑,“先去容州的秦家军军营,接了白夜。再转道回京。”

她有虎符在手,从军营中调个人出来,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有了白夜,这回京的一路,就算秦寿追上来,那也是不怕的。

众人高兴的只差没欢呼了,至少脸上都带出了笑容来。

在容州,老是有驸马压一头,凡事憋屈。回了京城,那便是公主的地儿,谁敢放肆来着。

雒妃定了主意,一行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天一夜后,雒妃就站在了秦家军军营外面。

军营里的,皆是秦寿忠心不二的属下,雒妃也没客气,她直接虎符扔了过去。下令道,“带白夜来见本宫。”

那些千夫长、百夫长的面面相觑,虎符不太可能作假,而以容王的身手,要从他身上抢夺估计也是不可能,那么唯有真像公主说的那样,是容王亲手给她的。

其中一官位最高的指挥使站将出来,将虎符双手奉上还给雒妃,这才差了个小兵去传唤白夜。

不大会功夫,那小兵回来。对指挥使耳语几句,那指挥使面色犯难地看了公主一眼。

雒妃捏紧了虎符,声色历下的问道,“人呢?”

那指挥使遂回禀道,“启禀公主,白夜日前与一队骑兵深入东突腹地查探,目前还未归来。”

雒妃眸色一冷,“谁下的令?”

指挥使道,“自然是王爷。”

雒妃冷哼了声,还是颇为无可奈何。只得耐着性子问,“几日可回?”

指挥使想了想,“快则半月,慢则一月。”

然后,白夜才过去几日罢了。雒妃啪地将虎符砸在脚边,心里对秦寿咬牙切齿的很。

没接到白夜,她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便挥手掉转金辂车,一行人来去匆匆地离开了。

那指挥使瞧着雒妃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神色莫辨的对身边人道,“速去与王爷书信一封,将今日之事告知。”

第079章 公主:驸马,蛇一个看看

秦寿接到飞鸽传书之际,他已经得到公主趁夜不辞而别的消息。

延安小心翼翼地瞥了王爷一脸,见他揉吧揉吧那小纸条,末了屈指一弹扔进废纸堆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延安惴惴不安,他总觉得这几日的王爷心思难辨的很,分明之前嫌恶公主,这转眼就能将虎符都送出去,说是博美人一笑,也不太像。倒好似一应都在纵着公主。

从前那等勃勃野心,仿佛一夜之间就沉寂了下来。

他实在搞不懂王爷在想什么。

确实如延安所料,秦寿自打想起绝大部分的前生记忆,他之前的雄心野望,便渐渐地淡了。

都造反成功过了,再来一次,他也觉得实在乏味,而且,龙椅坐着还真不舒服,高处不胜寒,寂寥的慌。

他整整做了三十年的皇帝,也是够了!

秦寿冷眼一扫,就将延安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他一思忖,“准备准备,明日回容州。”

她都能揣着他的虎符偷跑,那么身子便是大好了。

延安得令,行了一礼转身就准备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雒妃嫌弃地多踩了两脚那虎符,心头郁悴却没处发。六宫娥不敢上前多问,只低头一声不吭地赶路。

雒妃思量了片刻道,“先回容州,上京之事再议。”

她想的很明白,没白夜一道。她还到不了京城,就定然会被秦寿给逮回去,左右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不若先行回容州,捂死了虎符不还他。

为以防万一,雒妃招来顾侍卫,扔了锭银子给他,并道,“带着虎符,送予本宫皇帝哥哥。”

顾侍卫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弯腰捡起那银子,笑着道,“卑职定找个机灵的侍卫快马加鞭,亲自将虎符送到圣人手里。”

雒妃满意地点点头,待顾侍卫出去了,她又让首阳拆了只绣鞋鞋底,并将虎符塞了进去,再缝好,如此一番。竟丝毫看不出破绽来。

雒妃满意了,这不慌着回京,她便悠闲起来,让侍卫不紧不慢地赶路,权当游山玩水。

待三日后,她到容州,六宫娥怀里,每人都抱着一堆吃食玩意,尽是路过沿途城镇买的。

王府大门外,两尊石麒麟旁,熙熙攘攘站着一列仆从,金辂车走的近了,雒妃才看清仆从之后竟是安氏在候着,她身边还有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

雒妃定睛一看,那男子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斯斯文文,身上一股子的书卷气。

她认得这人,可不就是秦寿的庶弟,安氏的亲生子。。。。。。秦勉。

金辂车到了门口,安氏拉着秦勉赶紧站出来。朝雒妃行了一礼道,“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雒妃微微挑眉,她去廊城一趟,安氏竟然这样恭敬了。此前还不是对她说教要以王府子嗣后代为重?

她目光落在秦勉身上,瞬间了然,她不冷不热的回道,“免礼。”

首阳搭手,雒妃扶着下车。她站在安氏面前,倨傲而金贵。

安氏扯着笑脸,让出秦勉道,“这是王爷胞弟,秦勉。”

秦勉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他宽大的袖摆一副,双手一搭,举至头顶,恭敬得对雒妃道,“弟弟秦勉。见过大嫂。”

听闻这话,雒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派书生气度,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自有风流名士的不羁与儒雅。

且他说的话也十分有意思。旁人道她是公主,便从未以容王府的身份待过她,反而这秦勉甫一见面,就是一句“大嫂”,若她还心悦秦寿,指不定这人仅凭一句话就得她欢心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上辈子,她对这小叔子的印象一直不错,这辈子,也无甚坏感。

雒妃点点头。嘴角带出浅淡笑意,“小叔不必多礼。”

末了,她又加了句,“日后还是唤本宫的封号便是。”

这一句话,让秦勉笑了,少年人嫩色的面庞朝气勃勃,又不乏文人风雅,叫人瞧了十分舒服。

他谦逊的道,“礼不可废。”

雒妃不欲与安氏多打交道,就是秦勉。她说多了也是不妥当的,故而脚步一错,避开了就要往王府里去。

然,她才走出丈远,就听闻秦勉在喊。“公主。”

她回头,见秦勉指了指自个的发髻,冲她意味不明的道,“公主发髻上的金簪歪了。”

雒妃一愣,秦勉那一句话不断在她脑子里回想。就连首阳靠近为她理了理发髻,她也是没注意到。

她只望着秦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晶亮如水洗,一直到她回到阔别数日的安佛院,她才猛的一拍案几,恍然大悟道,“本宫晓得免先生的嗓音为何那般熟悉了!”

忙着收拾的六宫娥动作皆一顿,首阳挥手将旁人退了出去,她才扶着雒妃复又坐下,“公主,可是想起了?”

雒妃冷笑了声,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认识免先生的,只是多半并不熟悉,故而才一直想不起免先生到底是何人。

今个一见秦勉,寒暄的几句。特别是他提醒她金簪之时,那要比平常高一些的声音,让她倏地就与免先生对上了。

秦勉,秦勉,免先生。谐音的勉字,可不就是他一直在装神弄鬼!

上辈子,她只与秦勉见过两三次罢了,话也没多说过几句,再后来,就是听闻秦勉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

如今看来,秦勉哪里是郁郁不得志,分明是在秦寿眼皮子底下动作,被发现后,让秦寿给关了起来,刻意传出郁郁不得志的名声,尔后才好顺理成章的将人给弄死。

显然首阳也想到了秦勉的字,她面色一整,“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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