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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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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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暗卫:奈何,对手太强大

雒妃不准备在再折腾自己,她想不明白的,就决定去问秦寿,总归他算计她的也不是一桩两桩的事了。

第二日一早,她把秦寿拦在沧澜苑偏厅,将那一沓的书信和细账扔到他面前,冷笑道,“哼。驸马做下的好事,可真不愧是我大殷肱骨之臣。”

秦寿神色莫名,他捏起张认罪状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却是笑了,“公主,九州兴许是做了许多不妥当之事,可这廊城,实在与九州无关。”

雒妃眯眼,咄咄逼人,“不是驸马?本宫倒想不到谁能给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天大的胆子,欺瞒到本宫的头上来!”

听闻这话。秦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公主,若是这样以为。那九州无话可说,不过,倒是能让公主再看些旁的东西。”

说完这话,他朝延安招手。并耳语几句,延安遂匆匆而去。

偏厅里,一时间静默下来,秦寿整暇以待地弹了弹袍摆,清清冷冷地提醒雒妃,“不知莺时之事,公主思量的如何?图卡已经想上京城面圣了,约莫九州也是拦不住几日的。”

条件反射的,雒妃一提这事就回避,故而她挑眉道,“驸马还是先紧着自个的好,廊城之事可大可小,传了出去,本宫即便有心,那也是帮驸马摘不清的。”

闻言,秦寿哑然。他没想到雒妃竟能将两件丝毫不相干的事搅合在一起,还用来威胁他,也不知是该赞她聪明还是说她天真。

他毫不担心的道,“九州不敢麻烦公主。”

不过几句话,两人就说不到一块,好在延安回来的及时,才致没有争锋相对起来。

“公主当看看这个再论。”秦寿从延安手里接过一封信笺递给他道。

雒妃将信将疑地拆开信笺,不想里面竟是好几十张两指宽的小纸条,纸条上还写着细细密密的蝇头小字。

“元月初十,西突少族长忽现廊城,缘由不明。”

“元月十二,廊城左参政与西突出入同一茶园。”

“四月二十三。有两三突厥混入廊城,四日后离城。”

“五月三十,西突二十人分次进入参政府,不过一日。京城粮商齐聚廊城。”

……

雒妃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小卷纸条,边沿卷曲,明显是信鸽送回来的。如果属实,那么廊城的情形便更为严峻,白夜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等雒妃看完,秦寿便摩挲着椅子扶手道,“公主目下还以为廊城的事,也是九州在倒腾?”

雒妃眸底划过一缕暗芒,她一张一张理着那些小纸条,心里其实已经偏信了,只是脸面还抹不开。

秦寿却并不放过她,他嘲讽一笑,“本王再是不济,也不会和西突那群恶心的蛮兽有甚瓜葛。”

他起身。面色冷凌,背剪双手边往外走边道,“日后事关公主的,九州定半分都不沾染……”

“你会如何做?”

他还未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雒妃平澜无波的声音。

秦寿驻足,烟色眼瞳几不可查一暗,他回头定定望着雒妃,尔后嗤笑了声。“于卿何干?”

端的是冷漠无情到招人生恨。

雒妃亦起身,湖蓝的烟罗纱裙裾层层叠叠延展开如水波纹,煞是好看,可她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锁在秦寿身上,再是认真不过,“穷凶极恶的西突,贪婪的朝臣。腐坏的根基,若是驸马,当如何解决?”

她笃信他绝对有法子能悄无声息地除了廊城那团腐烂的毒瘤,还能一并将赋税问题也给解了。

却是忘了廊城本就属于容州。这码子的事,根本就是秦寿的分内之事,她若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轮到最后秦寿还是会出手。

她只记得这是大殷。那些欺名盗世的地方朝臣是她皇帝哥哥的人,她不能容许这帮害群之马能多活一日。

秦寿哪里会提醒她,他复又走到她面前,一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细细地看了她的眉眼,尔后凑到她鬓边,轻言细语的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可公主凭什么以为九州会告诉你,况这是公主息氏皇族的江山,公主一向都认为本王恨不得这天下倾覆了才好。”

说到这里,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那笑声悠扬悦耳,可听在雒妃耳里,无异勾魂魔音,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秦寿轻易地嗅到她乌发幽香。沁人心脾,并不难闻,旦见她垂眸不语,遂后退一步。抽离开来,转身欲走。

然,他才走出一步,袖口就让人给抓住了。

他并未回神。只微低头淡淡地瞧着袖边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然后他听雒妃在说,“本宫会好生思量送……白夜去军营的事。”

闻言,秦寿都想为她的急智而击掌称赞了。不仅学会了讨价还价,还在口头上就跟他玩心眼,只说是思量,而不是立马能对现的承诺。

他冷硬拂开她的手,心头忽起莫名怒意,转身讥诮道,“息宓,你当本王三岁稚子么?”

她抿起唇。嘴角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胸生戾气,她一张嘴,就是冷笑,“今时今日,不就是你想要的?逼着本宫与你低头服软,若不是如此,你还想做甚?”

她也恼了,多日无法抉择的委屈和怨怼倾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秦寿目色幽深地望着她,心意难测,他也不说话,只是触及她眉梢眼尾色厉内荏的倔强,蓦地就觉意兴阑珊。

他一堂堂男儿,与她后宅妇人计较什么,从前也不是不知她本性,可自那些接连不断的片段在他梦里出现后,他便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了,之于她,之于白夜。

是以,他才无法忍受的、千方百计的想要隔开这两人,尽管以他往常的手段,自然是除了白夜为上策,可真当算计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暂且隐忍了这心思。

只道,眼下不是好时机。

“公主,想……”好一会,他清清冷冷地开口,然而一句话未完,首阳猛地冲将进来。

她面有惊慌,且还无措,“公主,莺时不见了!”

第055章 暗卫:公主说的都是对的

莺时记得她在宫中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

四五岁的女娃,娇娇小小的被裹在华贵的白狐裘中,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故作威仪地板着,可人就像是观音座下走出来的小玉女。

她与二十名同样年岁的小娘子忐忑不安地站在大殿里,周围全是不苟言笑的宫娥太监,她想偷看一眼座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却又想起礼仪姑姑的教导,遂不敢抬头。

她听见公主软糯娇憨的在问。“母后,她们都是给儿臣选的宫娥么?”

皇后似乎应了声,然后公主不满的在说,“太小了,母后为何给儿臣备下的宫娥尽是同岁小娘子?”

时隔多年,她仍然清晰记得皇后是如何回答的。

皇后说,“小有小的好处,与你一道长大,日后就会忠心于你。”

其实她晓得皇后还有一句话没说,能进宫的小宫娥,尽是身家清白,且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亦了无牵挂的。

那会。她觉得沮丧,因为公主多半都不会选上她,谁叫她自来不会说讨趣的话,因为长的颜色好一些。旁的小娘子也不爱搭理她。

可当那一双穿着金丝鹿皮小靴的脚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公主,就听她说道,“这个小娘子长的最好看。母后儿臣就要她了。”

再然后她进了公主府,成为了排行第三的莺时。

而随着年岁她那副相貌越发长开后,就她知道的,公主曾毫不犹豫为她挡了无数祸端。

她觉得,自己在这世间,孑然一身又如何,总归公主就是她存于世的羁绊。

没有公主,哪有今时今日的莺时!

公主就是她的天!

“公主就是我的天,”她翘起小指,理了理鬓间碎发,杏眼璀璨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所以,王子若是真心想求娶莺时,就莫要去与公主为难。”

图卡满心满眼都是莺时温柔娴静的模样,他越看越觉阿胡拉为他选的伴侣太合心意不过,瞧那娇娇柔柔的。软乎的他心尖子都化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琥珀色的眉眼深邃如星辰,图卡一口答应。

莺时松了口气,她瞥了他一眼,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瞧的浑身发毛,就像是被匹饿狠的狼盯上了一样。

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莺时才道,“我与你去波斯,现在就出城。”

听闻这话,图卡讶然,继而是狂喜,他只恨不得将人抱起来转几圈。可才伸手,就见莺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他咧嘴一笑,也不计较。只一径点头道,“出城,现在就出城,我的骑兵队就在城外。”

话落。他动作麻利地拉着莺时就往城外的方向跑,生怕雒妃再将人带回去关起来。

“你……慢些……”莺时何时这样举止不羁过,她人小步子小,根本就跟不上图卡。

图卡索性弯腰将人一把抱起来,步履如风,走的飞快,莺时不得不攀附着他的脖子。

她越过他的肩,看着渐行渐远的容王府,想着日后再不得见的公主以及其他宫娥,顷刻间泪流满面。

感受到胸口的湿意,图卡脚步虽不停,但还是开口道。“波斯也是很好的,你做我的伴侣,所有的阿胡拉子民都会爱戴你,以后我也能带你回大殷来……”

图卡大步流星。他就那样大赤咧咧地抱着莺时,接过随行侍从递上来的马匹缰绳,动作灵巧的一跃,眨眼之间就环抱着莺时稳当地坐在了马背。

“走了。”他布满薄茧的手摸了摸她的发髻。双腿一夹,马儿便跑了起来,几乎是转瞬,容王府的大门就再看不到了。

莺时是又惊又怕。她甚至对图卡也是有所畏惧的,更勿论说遥远而陌生的波斯,但她只要一想到公主,就又坚定了决心。义无反顾。

烈马奔驰如风,不过半刻钟,就依稀能见北城门,图卡一鞭子下去。那马却是跑的更快了,莺时被颠簸的都睁不开眼来。

然,就在图卡即将跃出城门之际,忽然而起冷冽的剑光灿若流星地袭来。逼得图卡不得不拉缰绳止住,座下的马儿一嘶长鸣,前肢高高抬起,莺时死死抓着马鞍,瞪大了眸子,就见一身玄衣轻甲的暗卫岿然立于城门口!

鸦羽面具覆面,翎羽轻动,长发高高束起。玄底银边的轻甲在日头下反射出微末冷光,他单手执剑,剑尖微垂,分明就只有一人。可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人留下。”暗卫白夜手腕一动,那细长的剑便发出嗡的轻啸。

图卡环在莺时腰际的手臂一紧,菱角分明的脸沿顷刻布满阴影,他大声的道。“雅利安人从不退缩!”

这话一落,他手里马鞭一甩,呼啦就向白夜招呼过去。

莺时骇然,“住手!”

图卡手一顿。顺势收力,又将马鞭撤了回来,颇有委屈的对莺时道,“他拦着我们。”

莺时并未理会图卡。她望着白夜,倏地抿唇轻笑道,“白侍卫,你我同伺一主。驸马薄带公主,公主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等次次见公主身处险境而无能为力,可自打白侍卫来了容州,能在拳脚上与驸马不分高下,公主的安危才算有所保障,所以……”

说到这里,她眼底迸发出亮若烟火的辉光来。“公主身边可以少一个莺时,但是绝不能没有白侍卫。”

白夜沉默,有关驸马让公主在他与莺时之中二选其一的事,他自然有所听闻,然而他考虑了那么一瞬,就还是摇头道,“没公主的旨意,我不能放你过去。”

莺时急了,再耽搁下去,怕是公主来了就真走不了了,她动了动唇还想在说什么,就又听白夜道,“况,凡事公主自有思量,你我只需领命就是。”

“好个只需领命!”

一声淡漠清冷的声音响起,仿佛冻骨泠泉,让人闻之发憷。

莺时回头,就见龙章凤姿的驸马与公主同在金辂车上,他甚至偏头过去对公主道,“既然已经在等着领命了,公主不若目下就做出取舍来。”

第056章 暗卫:心痛,被棒打鸳鸯

雒妃对秦寿的话置之不理,她只是神色冰冷地盯着莺时,声带寒意的道,“莺时,回来!”

莺时不断摇头,她悲伤地望着雒妃,几乎是泣不成声的道,“公主,请恕婢子不能,公主大恩。莺时来世再报。”

雒妃气的心都疼了,然自个的宫娥可舍不得训斥,是以熊熊愤怒都迁怒到图卡身上。

“好个波斯王子,撸人竟撸到本宫头上来,莫不是当本宫真不敢动你不成?”她说着,一挥袖,怒不可遏地纤指一扬,就对车下的顾侍卫下令道,“给本宫拿……”

“息宓!”

但她一句话未完,就让秦寿捏住了手,他眼梢微眯,眉心丹朱色越发猩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公主若是无法取舍,兴许落到最后。陪夫人还折兵,得不偿失。”

他以一种强势的仄人气息整个笼罩她,叫她再避无可避,逃不可逃。

桃花眼陡生暗芒,雒妃凌厉地望着他。死死抿着唇,抗拒非常。

秦寿放开她的手,忽的就勾唇点笑,他皮相俊美无双,那一笑若昙花。又如繁花似锦。三魂六魄都能被勾去了。

然而他薄唇一启,说出的话却是叫人心寒,“如此,蜜蜜日后可别怨九州心狠手辣。”

雒妃眼瞳骤然一缩,她蓦地就捏紧了膝盖上的裙裾,力气大的指关节泛白亦不可知,她晓得他不是说笑,他定会说到做到。

“不要。”她脱口而出,水润的桃花眼终于带起了哀求,“你要如何才肯罢休?只要本宫能做到的,任何条件皆可。”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一如上辈子罢了。

但莺时和白夜……她已不是从前那个目下无尘的雒妃,六宫娥对她的情义,白夜对她的忠心,她是一个都能少的!

岂知,秦寿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了她,视线从她鼓囊囊的胸前落到细细的腰肢,后是裙裾下依稀能看出曲线妖娆的长腿,他这才颇为恶劣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能有什么是值得我垂涎的?”

雒妃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的道,“秦九州,莫欺人太甚!”

秦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了声,不可置否。

“公主……”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白夜收了长剑,他几步到金辂车下,音色醇厚地轻唤了声。

雒妃看过去,她也就没注意到秦寿顷刻就杀机毕现的森寒眸光。

“卑职素闻驸马治下的秦家军,个个骁勇善战,十分厉害,早便心驰神往,”他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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