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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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临时工-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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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进了饭店。我显然没有想到老板娘跟**似的,翻脸那么快,我赔着笑脸把钱递了上去说:

“大姐,别生气。

女老板娘笑着接过钱,说:“呦~你看我这脾气,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反常,不要介意啊!大兄弟。

随后我们四个坐在,饭店里的一张四人方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富贵这小子眼皮活,一个劲地在田峰面前献殷勤,一会倒茶一会递烟。

我能理解富贵刚进殡仪馆的拘束感,而且我感觉田峰也不怎么烦他,还和他说一些老张的性格问题好没个人的喜好。

富贵听的很认真,能看的出。

他准备把殡仪馆的临时工当一种事业干。

第一碗面端上来的时候,我和田峰一直推让,最后还是把面给了富强,因为他最小。

田峰问我:“冰冰我听说你和咱大骨堆派出所的一警花谈上了。

田峰问我这话是,说心里话我心里挺难受,如果没有李俊那个小插曲,我一定在田峰面前吹吹牛皮,但是自从和邢睿干了一架,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没底气。

我摸着右头骨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感窜了上来,邢睿踢我的那一脚虽然不疼,但是踢的我心里哇凉哇凉。

因为她竟然为了李俊动手打我,想到这我没好气地对田峰说:“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和那女警官也只是一个被监管对象,一个监管者,哪来的什么谈上了。对了,田峰你大学毕业怎么想进殡仪馆上班啊!你那么有出息,在这不浪费吗?田峰你女朋友愿意你干这吗?

田峰抿了一口茶,扶了扶眼镜笑着说:“现在大学生有什么稀奇,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在西安上的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大学毕业后先后去南京,上海,深圳,走进社会后我才发现咱中国应试教育显然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没人脉,没背景在大城市就象一只蝼蚁。

大城市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在外地呆了两年多事业刚刚起步,我父亲大病一场,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我父母也不容易,一辈子当工人他们的想法简单,不管有钱没钱只要我能在他们身边就行了。

后来我妈才脱艾冰阿姨,把我安排进殡仪馆。你不知道当时可费事了,我现在想想真感激艾冰阿姨。

我说:“你干什么不好,花一万块送礼进殡仪馆?但凡有文化的谁进这个。

田峰有些无奈地说:“你还别说,当初我要是知道,我妈给我花一万块进殡仪馆,我真的不会进。

要不是这一万块钱,我早就不干了,田峰笑的有些无奈。

正在这时候一个厨师摸样的男人,端着一碗面放在桌子上,我白了他一眼说:

“师傅,这面条你能不能一锅下,这一碗碗不费劲吗?

那厨师吃的有些胖,典型的脸大脖子短,他笑着说:

“这你就不懂了,河南烩面讲究的是一碗一碗下,小锅出料才劲道,这也是俺店里的特色。

我也懒得在说什么。田峰把面端给我说:“这家面不错,你尝尝我们经常在这家吃。

我也没有推让吃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呦不错啊!

厨师笑着走了。

我问:“田峰,当初为什么因为一万块钱就把你栓在这?

田峰说:“当初进殡仪馆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对殡仪馆充满好奇,当我知道父母拿一万块血汗钱,贿赂刘馆长的时候,心里有些难受,细想我也是一个大学生,父母为了上大学背了几年的债,都说殡仪馆的工资高待遇好,就想着先挣钱帮你家里还债,进来才知道传言都是tmd放屁,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条,什么工资高,都是扯。

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哎,那时候心里有些小波动,以前的大学同学,一个二个的不是开电脑公司,就是搞it混的人摸人样,我呢?哎,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后来有一天当时蔡大爷生病了,我就临时和王飞翔出了趟车,吗的谁知道就因为我拒绝收红包,还被打了一顿,这事我当时也没有多想,挨打就挨打呗,要不是我父母那一万块钱我没有挣回来,我早就不干了。

我被打的第三天,在一次殡仪馆全体职工大会上,后来我才知道就因为我被打,咱五组集体罢工,迫使殡仪馆开集体职工大会。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早上,你父亲走上讲台义愤填膺地说:

“大家都认识我吧!我在咱阳北殡仪馆干了二十年,我这人没和任何人红过脸,没和任何人制过气。

我韩建国踏踏实实干了一辈,今天我说句公道话,昨天俺五组田峰出车,拒收红包被打了一顿,谁敢接这家人的遗体,我韩建国代表五组在这表个态,我们五组就和他翻脸。

咱们都是工人,出力不讨好,在座的有些老同志都是跟我处了几十年,我相信我韩建国,有这个人品,能做到为我每说的一句话负责,大家都不容易,如果我们不拧成一股绳,那将会变成一盘散沙。今天火化五组,开个先例这事如果不处理的让田峰满意,五组从今天开始罢工。

你父亲说刚说完,所有工人掌声四起,从那时殡仪馆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以后那组受了气,就会在职工大会上讨论达成一致。

那天我坐在角落里哭的稀里哗啦。我不是难受我被人打,而是殡仪馆全体职工为我出头,到最后民政局和当地乡政府协调,最后赔上我一千元医药费,打我的当面向我道歉,那钱我没有要,我知道那家人也不容易,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和我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就原谅他们了。

田峰说这些话的时候,四碗面已经上齐,我见他眼中闪烁着泪花,我知道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

正在这时饭店包厢里一个杯子摔碎的声音,接着一个男人吼:“你tmd不会来事啊?你请老子吃饭,老子这个面给足你了,你以为安康路是那么好走?少一分老子卸你们一个车轱辘,不信你给老子试试?紧着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吼:“老子试试就试试,你敢拦老子的沙土车队,老子撵死你点子逼养的。

又是几声闷响,那声音象是酒瓶拍脑门上的声音,接着就是板凳,掀桌子的声音,呼呼啦啦,碗,碟子一股脑摔地上的声音。

女老板的高跟鞋,叮,,叮,叮叮的跑过去,那声音我突然觉的怎么那么好听,女老板娘刚拉开包间们,不知道被谁从包间内捅了一拳头,女老娘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紧接着包间那几个人,从包间内打到包厢外。

田峰有些紧张说:“咱走吧!别碰着咱了。

我一手按着田峰的肩膀说:“你和富贵的面条刚上,刚才你一直在说话,饭没吃几口,咱吃咱的,他打他的。

我说这话时,明显感觉田峰的全身在颤抖。

显然另一方占了上风,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顶在冷柜上;被顶的那个男的眼角流着血,他显然是被打的够呛,有些胆寒地低着头,竟不敢直视那个男人。

11章

那男人提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衣领一脸狂妄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他身边一个帮凶摸样的男人,恭维地给他点燃一根烟。

那男人接过烟一脸不屑地说:

“老子在大骨堆,混那么多年,知道老子为什么叫二哥吗?一是老子够硬,二是老子够狠。就你这怂样子,还敢代表沙土车队跟老子摆道,呵呵。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见对方不说话。

接着说:“你不是想碾死老子吗?老子跟你们提个醒,你们不是经常夜间凌晨2点至5点,躲三环稽查点,走安康路这段吗?

老子随便用钢钉地刺猴,往安康路上那么一撒,你们那前四后八的重车,能tmd能飞过去。老子就不信了,从路边杀出几个身手麻利的兄弟,见车就砸,见人就砍。

你们还牛逼哄哄的要碾死我,哈哈,我就不信你们咋个碾死法!

今天摆个鸿门宴请老子吃饭,你们不是来了五个人吗?我们就来了两个人,就把你们全撂了。卖啥吆喝啥,老子就是吃的这碗饭,不服气从明天咱试试看。

那说话自称二哥的男人,最多有30左右岁,高子不高身材有些壮实,大平头,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左额头有刀很深的刀疤,特别是他那双眼,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

那个沙土车队长有些怯场,他低着头沉默许久,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气说:

“二哥,你也晓得,我们干夜活的司机不容易,平时白天躲稽查,不敢出来夜间扎堆出车,挣个辛苦钱,这前四后八的货车,不超载根本没办法跑。这样吧!80块一辆车确实有些高,二哥你看能不能折个中。

二哥见沙土车老板有些服软笑着说:

“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态度,既然你退一步,我也卖给一个人情,一辆车50块,每月月底主动给我打电话结账,别等着我派人去收,到那时可不是砸个挡风玻璃,卸个轮胎那么简单了。

二哥说完松开沙土车队长说:“早有这个态度不就得了,还整这么多故事眼子,饭店弄坏的东西,你看着办!说完大踏步往外走。

当他经过我们桌子时,好奇地扫了我们一眼,对田峰说:“四眼,吃你的面,,看什么!

田峰急忙低下头。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昂首阔步地出了饭店。

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在饭店门口,洪警官,和邢睿,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警官从车下来。

二哥见到洪警官,陪着笑脸说:“洪警官,你也好这家正宗的河南烩面这一口?

老洪白了他一眼说:“我哪有你那么清闲,这店里咋回事,谁报的警说商业街第一家河南烩面有人打架。

老洪说着进了饭店,我眼睛直直盯着邢睿,我们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把所有情感和想说的话,寄托在炽热满含感情的眼神里望着她。

但是我没有想到,邢睿冷漠的表情,让我瞬间体会到,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甚至没有正眼看我一眼,只是用余光那么轻轻扫了我一眼,便快速移开。

她盯着沙土车司机的头额说:“你头怎么了,要打120吗?

那个叫二哥人望着着沙土车司机又看了看邢睿说:“不用了,刚才喝多酒,地滑摔了一跤头蹭桌角上,一会去诊所处理处理就行了。

洪警官从包间里走了出来说:“二子,你们这酒喝的不少吧!把包间的桌子都掀了?

那个叫二哥的男人笑眯眯地解释:“我没想到这几个兄弟喝酒那么不行,哎!今天怪我,不应该劝酒,我的错。

洪警官盯着沙土车队长意味深长说:“你真的没事吗?需要不需要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个笔录报个案啥的?

沙土车老板望着那个叫二哥的人,口气坚决地说:“谢谢你领导,酒喝多了,碰坏饭店里的东西,我赔就是了,去派出所干什么?就不麻烦你们了。

洪警官心知肚明地不再说话,把报警登记递给沙土车司机说:

“既然你不要求公安机关处理,那你签个字,有需要在打110吧!

我眼睛寸步不离地盯着邢睿,而邢睿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那一刻我突然觉的我和邢睿已经形同陌路,象陌生人似的。

就在邢睿即将走出饭店的那一刻,我站起吼:

“邢睿你瞎吗?你难道看不出,那个叫二子的人,在敲诈这个沙土车队长吗?

所有人愣住了,二子气急败坏地瞪着我,那一刻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恨不得生吞我。

老洪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又看了看二子,盯沙土车司机说:

“呦,你们这里面还有这事,既然这样那就到派出所说清楚吧!

随后我跟着老洪还有二子,和沙土车队长上了警车。

在车上,那个叫二子的男人,在我耳边小声威胁说:

“你tmd想找事啊!

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你能咋着我,你咬我?

二子咬着下嘴皮嘿嘿地说:“你小子够种,一会出派出所在说!

几分钟后车到了大骨堆派出所,我被一个男警官带进一间办公。

那男警官礼貌里让我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询问笔录说:

“你把个人信息详细地说一下?

我抬头瞅了瞅门外说:“你把邢警官叫来,我想和她单独说?

男警官有些不自然地站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几分钟邢睿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套冬季棉质夹克警服,扎着高高马尾辫,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

她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坐在办公椅上。

拿起钢笔职业地问:“姓名,年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我冷笑说:“我叫什么,多大,是干什么的,家住哪,你能不知道吗?

邢睿没吭气在笔录上写了一会,抬头严肃职业地问:“你把你反映的情况详细的说一下?

邢睿冷漠甚至职业僵硬的表情,让我有些难受甚至不适应!我回想起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甜蜜的看电影,说着动人的情话,而今天我们却像一个犯人和一个审讯者的审判,我甚至不敢相信,昨天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那种天壤之别的落差感让我有些分不清,我们之间到底是恋人,还是警察和劳改犯。

我抱着最后的幻想,甚至最后努力挽回的纠结,抠着手指头说: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李俊在一起,是在他家还是你家?

邢睿脸突然甭了起来,有些强词夺理地说:“我的私生活不管你的事,你既然反映有人敲诈勒索,请你不要占用我的工作时间?

我在嘴里不停重复:“对你的私生活,你的私生活,私生活。

那今天早上你怎么和李俊一起开车来的,我想知道你们昨天到底没有睡在一起。

邢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韩冰!你再跟踪我。我苦笑摇着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龌龊吗?我跟踪你?

邢睿转身整了整衣服,或许是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过身一脸平静地望着我。

我突然感觉那一刻,这个女孩在我心里是那么陌生,她冷静的表情让我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在一前,邢睿一定暴躁如雷的反驳,甚至用一种伤人自尊的话语伤害我,如果是那样的话,说明是她的真感情,是符合她的性格。但是我前期的这个邢睿却冷静的让我不寒而栗。

正在这时候,李俊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他扫了我一眼走到邢睿面前,把茶放在桌子上,一脸感激的样子说:“谢谢你,昨天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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