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也许是怕我,把那一斤白酒灌完,给富贵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和富贵到一满杯说: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和平那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娘的西皮。自己个又当**又立牌坊,想夺回五里营的场子,还把屎盆子扣咱脑门上。
呵呵!他和宋舜都不是什么好人。
狗头说完,低头沉思了,见我一言不发,又问:“是宋舜先约得咱吗?
我点了点头,灌了一口酒说:“你刚才不是都听着,明天下午四点源河沙场。
狗头点燃一根烟,猛提了一口,对着我吐了一口烟雾说:“我心里,咋有种不想的预感的呢?
这宋舜明知道,咱现在手里,就一二十个死心塌跟着咱老兄弟,
而且宋舜更清楚,源河沙场,是咱那些老兄弟的家门口。
这老话说的好,干仗不在人家家门口。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咱,老子就是吃定你们了。
按理说,这宋舜,不应该那么蠢啊!
那源河沙场我知道,好进难出,只要把沙场的入口一封死,出都出不去。
沙场里,全部都是堆积如山的沙山,四周被三米多高的围墙围着。
源河上几十条货船,全都是沙场的人。
这源河沙场的人,是出了名的心齐。
娃子,黑狗,四蛋,那群老兄弟,本来就是沙场土生土长的人。
这宋舜明知道,我们和刚毅,和平拧成一股绳。
他们一旦冒然进入,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郭浩大口咬了一口猪蹄说:
“这宋舜是,明摆着看不起咱,不尿咱这一壶。
既然这样,我们就让他有去无回。
我先给娃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准备一下。
我灌了一口酒,拦住郭浩问:
“别急,这娃子,狗蛋,四蛋,他们,自从武海出事,我就没有再和联系过他们,这一联系就找他们帮忙,不合适。
郭浩一听我说这,嘴憋的跟夜壶似的说:
“冰冰,你现在想法咋那么多。
娃子,狗蛋,四蛋他们可是跟咱们拜过把子,喝过血酒的老哥们。
咱兄弟之间,还用的着,玩虚的那一套吗?
狗头搂着郭浩说:
“冰冰考虑的对,老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咱们还是亲自一趟源河沙场吧?
其一,当面见见娃子,狗蛋,四蛋,看看他们现在,再干什么?
其二,查看一下源河沙场的地形,也好着手准备。
郭浩一听狗头这么说,也没有在说什么,就把手机塞进了裤兜。
随后,我们酒足饭饱后,便驱车赶往源河沙场。
源河沙场位于阳东区,的西北角,过了阳东二桥,有一个四岔路口往北一直走,就上了安康路,走到头便是大骨堆殡仪馆。
往西岔路,就是源河沙场方向。
早年源河沙场非常出名。
在我儿时的时候,我就听我父亲说过,源河沙场原名叫扼龙滩。
是阳北有名的险滩。
那时候只不过,百十米宽,但是最特别的就是险。
之所以说它险。就是这百十米宽的河滩,却被晋王山脉的断言。拦头折断。
源河水域在扼龙滩,形成90度的直角。
上游来势凶猛的河水。撞击晋王山脉后,与下游形成一条巨大的河底漩涡,从表面上看,河水平静,但是一旦下水游泳,河底巨大暗流的漩涡就会把人给吸进去,让人不寒而粟。
源河上游不断被冲刷河沙,遇到晋王山脉的阻挡,久久而知。河水就不断的吞没河堤。
那时候扼龙滩的人是出了名的穷。
没有解放前,我妈听我姥爷说,那对方土匪横行,民风彪悍。
地里种粮食常年都被洪水淹没,人穷的没有办法活命,只好出来抢。
还有一种传言,说:“扼龙滩,扼龙滩,这个名字起的不好。扼龙是什么意思,就是杀龙,说什么,咱龙是咱中华民族的灵物。扼龙滩这个名字忌讳,后来扼龙滩的人一合计,就嚷着改名。
那时候。时任阳北县的县长,一到雨季。就被扼龙滩的冲刷上来的泥沙,搞的焦头烂额。每年都要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清理源河上游的泥沙。
后来那县长,就去省城地质局请来几个地质专家。
地质专家一到到扼龙滩,乐坏了。
就说一句说,说这里是,天然的沙场,河水里的黄沙能变废为宝。
在县政府的带动下,扼龙滩的泥沙开始被挖出来,晒干出售。
过渡的开采,让扼龙滩变成了一个巨大人工码头。
因为我喝酒的缘故,不能开车。
汽车在经过阳东二桥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望着一望无垠,那如同山丘密布的沙山,被乳白色的积雪覆盖着,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随后汽车下二桥后,在十字路口向北,下了省道。
顺着一条正在施工的公路,前往源河沙场。
那条正在修路的公路,被货车压的千疮百孔,颠的我们四个跟坐山车似的。
也难怪,我以前听武海说过,这条路名叫繁荣路,象征着源河沙场繁荣昌盛。
武海每次说这条路的时候,总是一脸自豪的说:
“你们见过谁家乡的路,一年翻修一次。
武海说这话,其实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讽刺,并不是这条路修的多么宽敞,而是这条路每年都要重修。
毕竟繁荣路,是阳北市最大的码头,来源河沙场的货车,不超载挣不到钱,那几十吨的重车,过一次就是对公路的一次伤害。
但是在利益面前,这又算什么呢?
大约行驶十几分钟后,一条人为拉起的拦车绳,档住我们的去路。
一个大约六七岁,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拽着绳头,悠闲的正在路边望着我们。
那老太婆见我们停车,盯着我们的车牌看了半天,提着红色塑料水桶,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郭浩按下车窗问:
“大娘有事吗?
那老太婆指着水桶,操一口阳北土话说:
“大踩(大车)10元,小踩(小车)五元?
郭浩一楞说:
“那刚才前面一辆车,你咋不拉绳子收费呢?
老太婆脸一横说:“我收不收是我的事,不给钱你们就不能过?
我随手掏出一张面值10元的人民币,递给郭浩说:
“别废话了,把钱给她。
郭浩接过钱,有些不服气的说:
“这不是明抢吗?怪不得这地方出土匪呢?
那老太婆一听郭浩说这,猛烈的拍打车门,嘴里骂骂咧咧骂郭浩。
一嘴阳北土话。
郭浩见那老太婆这么蛮横,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就把钱递给她。
那老太婆接到钱后,脸色明显的晴朗多了,嘴里嘟哝着:
“今天要不是地上泥糊脏,我早就躺地上了。
说你开车碰着我了,到医院没有个万二八千的,这事能算,收你五块钱,你还跟我唧唧歪歪?钱不找了。
老太婆说完这,我和郭浩脸都绿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把源河的兄弟都召集回来
那老太婆一走,郭浩头摇的跟破浪鼓似的,感慨的说:
“我长这么大,向来都是我敲诈别人。今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真心磕不过她。
狗头伸了伸懒腰说:“呦,还有你花耗子,认输的时候吗?哈哈!耗子,我记得这好像,不是你第一次被别人敲诈了吧?
郭浩一听狗头想接他伤疤,扭头瞪了一眼狗头说:“小狗子,你想挑事啊?如果你敢提那是,老子一定练你。
狗头显然不吃他那一套威胁说:“既然敢了,还怕别人说?我和富贵一听狗头开始爆郭浩的料,立马来了兴趣,在我和富贵的一再追问下。
狗头点燃一根烟,一副奸诈的嘴脸说:“冰冰,你知道郭浩为什么还有一个外号,叫花耗子吗?
前年,也是快过年的时候,那时候也是郭浩最风光的时候,他负责城区一线天,鼓浪屿,帝国时代,三家场子的年分红。
勇子,负责北城区场子的分红。麻三负责南坪区,我负责丰顺区。
我们四个虽然被道上的人,尊称为房氏集团四个金刚,但是市区这一块,都没有耗子牛,毕竟场子生意越好,耗子他收钱越顺利。
房爷给雨龙下达的任务是,半个月之内,年底必须要把帐收上来。当时雨龙为表现自己,给我们四个下的命令是,三天。
郭浩市内的三家场子好收啊!但是勇子负责的北城区就傻脸了。
毕竟北城区的场子没有市区生意好。
当时雨龙说的很清楚,三天之内完不成任务,就废谁一根手指头。雨龙那人既然能说的出口。也就能办的到。
只要你敢拖他后退,他立马给你整个现行的。
勇子那人你知道。壮的跟牛似的,如果身上的肉。能削一点进脑子里,也不至于傻得跟球似的。
当时雨龙最欣赏的就是郭浩,因为郭浩这人有种,而且非常的讲义气,为人低调,你安排他的事,压根就不用操心。
雨龙非常的喜欢他。
耗子是没有费什么劲,就把钱收到了。
但是可哭了勇子,后来我给勇子出了一个点子。让勇子,安排了一个两个妖艳的妹子,勾引郭浩。
那天我们几个把浩子灌醉,把浩子刚收的钱,给偷走了。
变相的给勇子,那意思就是勇子先把钱上交后,等他管辖的场子凑齐,在还给浩子。
毕竟雨龙下达的命令,时间紧任务重。
当天夜里。勇子就把钱上交了。
那天浩子喝的酩酊大醉,和那两个妹子,风流了一夜,一大早发现钱也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吓的当时脸就绿了,当时可是一百多万。
那几天浩子跟疯了似的,疯狂的找那两个女孩。他一不敢和雨龙说。二又不敢在道上放话,只能吃个哑巴亏。
到最后没办法了。他又问他管辖的场子,借了一百多万补上。
后来勇子的钱到位后。补给他,他才明白怎么回事。
郭浩从那以后,一直对我们三个有意见。直到现在郭浩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要不是碍于你的面子,估计郭浩,一辈子不会和我说话。
狗头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利用这个事,其实在变相的把郭浩和他的过节,透露给我。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郭浩为什么总对狗头那么冷冰冰的。我开始的时候,以为是郭浩看不起狗头,其实不然。
狗头想表达出来的意思,我岂能听不明白。
狗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其实也是希望,我能主动出了说服郭浩。毕竟大战在即,兄弟如果不团结,这场仗必输无疑。
我一直盯着郭浩,在思考郭浩这个人。
郭浩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太硬,不懂得变通。
望着郭浩面无表情的开车,其实我能看的出,他故意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其实呢?他只是抹不开脸。当初郭浩被雨龙安插在房辰身边,也是狗头出了注意。
要不然,郭浩也不至于会如此落魄。从房氏集团的巅峰,落魄到跟着我去干殡仪馆的临时工。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我相信,郭浩也不会那么快知道,赵小丫被害得消息。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
我曾经天真的认为,郭浩,和房辰是我的左右手。富贵是我的大管家,狗头是我的军师,又有源河沙场的那群老兄弟,舍命追随。
人是人捧出来的,只要兄弟齐心合力,雨龙能奈何了我。
但是毕竟人不是机器,我们几个有着不同背景和不同的性格,思考问题也截然不同。人与人之间的性格碰撞,火花四溅。当初我为了处理,调和我们兄弟之间的矛盾和分支,软的硬的,什么方式都用过。
终于把我们的心绑在了一起,却没有想到房辰竟然是我们最致命的一颗棋子。如果不是房辰的背叛,源河沙场的那群老兄弟,也不会含冤离开。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愿意揭开这个伤疤,其实在我心里,房辰比源河沙场的那群兄弟更重要。
我选择房辰舍去源河的兄弟,到现在看来,也是我这辈子犯的最致命的错误。
在经过岔路时,郭浩一把方向拐进岔路,狗头问:
“浩子,你走错路了吧,这是进扼龙镇的方向?
我们要求去沙场,你去扼龙镇干什么?
郭浩回头撇了他一眼说:
“你去沙场找谁?方向盘在老子手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哪那么多废话。
狗头冷不丁的被郭浩呛了一句,也没接腔。
十几分钟后,汽车进了扼龙镇大街。
扼龙镇不大。但是特别的繁华,。路两侧门饭店。修车铺一家挨一家,真硬了那句老话。资源带动经济的发展,一个源河沙场竟把一个镇的经济带动起来。
随后郭浩把汽车停在一家名为,司机之家的澡堂门口。
下车后,郭浩也不搭理我们,径直往澡堂里进。
我一把拉住郭浩问:
“浩子你小子心眼,也特狭窄了吧!
狗头就爆一些糗事,用的早气成这样吗?
郭浩噗嗤笑了起来说:“跟那斜眼狗子,我用的早生气吗?
我有些不明白的说:“那你绷着一个吊丧的脸,我们早上不是刚洗过澡吗?
郭浩把香烟掏出来。递给主动递给狗头一根说:
“你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坏。我跟你说,我早都不气你了,只是一想到武海,我心里就难受。
那天你和房辰个比样的,在车上,你平时不是聪明的狠吗?
你咋看不出来,房辰头上长着反骨呢?
我见郭浩脾气又上来了。就借机拉着郭浩说:“
你不是洗澡吗?在冲个澡去。
随后郭浩被我拽着进了澡堂。
那澡堂不大,人特多,显然和大骨堆金二的浴场不能比。
这澡堂,一进门给人的感觉。就是脏乱差。
澡票一张三块钱,真对的起,这票价。
推开厚厚的门帘。搭眼往里面一瞅,里面人山人海的。犹如菜市场。
地上湿乎乎的,散发着一种刺鼻的霉味。郭浩显然对这里轻车熟路,他直接把我们带到二楼,进一个用三合板垒砌的小包间。
那条件摆设,我真不敢恭维,连我在监狱的更衣室都不能比。
郭浩见我不脱衣服,也不问我,便把自己脱个精光,临出门时说:
“我先下去了,你们也别磨叽,洗完澡我们就撤。
他说完径直下来楼。
我和狗头,富贵楞了半天。随后也跟着他小楼。
在一楼东侧一间小门,一股股热气腾腾的雾气,迎面拂来。
进去后雾气蒙蒙的,视线半米开外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我显然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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