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翁墨清顿了顿,笑意从那端传来,“球球不爱动像谁你不清楚吗?”
邢黛月呸了他一声,笑着挂了电话。
……
球球贪嘴,爱吃糖,平时邢黛月给她做规矩,一个礼拜才让她吃一次,妈妈那里讨不到糖吃,她就去找爸爸,当然翁墨清能给她一次,但给不了第二次,她只能找哥哥,希希那里明显宽松很多,所以明明一个礼拜才能尝到甜头的小姑娘其实已经破例成了一个礼拜三次。
球球的牙不好,五岁的小女孩好多牙都掉光了,但最近邢黛月发现她中门牙掉下的位置长出了一颗小小的恒牙,邢黛月把她带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小姑娘哭得哇哇的。
检查完后,医生说她开始换牙了,邢黛月放了心,同时再次提醒家里那俩男的不许再给她糖吃。
小家伙开始还很委屈,去找爸爸哭了一顿,翁墨清教育她再吃糖牙会掉光光的,希希配合地拿着iPad搜出张掉光门牙的老太太照片吓唬她,球球见了那皱巴巴的,扁扁的嘴再一次哇地哭开了。
球球有一个礼拜没有吵着要糖吃,为此邢黛月欣慰了把,以为她戒掉了,哪知某个休息日,邢黛月睡了个午觉起来整理衣柜,发现翁墨清西装裤的裤脚都坏了,她拿出来仔细瞅了瞅,一口口被撕咬过的痕迹,这屋子里是不会有老鼠的,偶尔爬来的蟑螂也让她一脚弄死了,可这咬痕又很明显,东一块西一块的。
她正纳闷,发现床上的小家伙已经醒了,正扑扇着睫毛看着她,邢黛月走过去,她眼睛骨碌碌地转得更厉害了。
心里明白,邢黛月拿着裤子问:“球球,你是不是咬爸爸裤子了?”
小姑娘嘟着嘴,不说话,黑珍珠里都是对妈妈不让她吃糖的控诉。
“那,现在张嘴,让我看看你的牙。”
闻言,小姑娘赶紧一把捂住嘴巴,作势要溜,邢黛月及时堵住她,背对着房门说:“球球是想变成没牙齿的老太太吗?”
小姑娘摇摇头。
“那就让我看看。”邢黛月板起脸,球球不情愿地放下手,啊了一声。
邢黛月扣着她的小下巴往里瞅了瞅,刚长出的齿尖上有细微的磨痕,她又仔细看了看,拉出条细线,可不就是西装裤上的线头吗?
什么时候这个小家伙养成了拿裤子磨牙的坏习惯。
主卧的地板上,一头亚麻色小长发的小姑娘坐着,白皙光滑的小脸因为做了坏事涨得通红,水润的樱桃小嘴还嘟着,随时要咧开的样子。
“还咬不咬了?”妈妈警告。
“不咬了。”好委屈的声音。
“真的不咬了?”
“咬——。”都快哭了。
“到底咬还是不咬?”
“不——不知道,哇——”嘴巴一垮,小娃娃受不住盘问,从地上爬起来,越过女人朝走进来的男人跑去。
“爸爸,爸爸,哇——”
“怎么哭成这样,没睡好吗?”翁墨清为了让女儿和妈妈睡,自己到隔壁的客房眯了一小会儿,才过来就瞧见小姑娘又哭翻了。
球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的:“裤子,不咬了,呜呜。”
翁墨清还是不明白,邢黛月把几条咬坏的裤子给他看:“跟个小老鼠似的,你看,要是拿去裁缝店修改又得截去一点,长度不够了。”
小姑娘见妈妈还在间接影射她,又哭开了,翁墨清心疼地拍了拍说:“别修了,晚上我们出去吃饭,顺便再买几条。”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我是不是很可奈 更可奈的是作者,因为她快完结了更更可奈的是,今天双更
、番外
番十二
一家四口难得出去吃饭,翁墨清订了家最近新开的台湾菜馆:XX小镇。
价格不贵,环境却很温馨,满墙的小碎花,清新迷人,很讨小孩子和女孩子喜欢。
服务员一递上菜单,球球就自作主张点了个超大的麻球,二十分钟后,那冲天炮麻球一上来,她眨着放光的眼睛伸着小手去够,啪嗒一下,有她三个脸大的麻球瞬间扁成歪歪斜斜的一堆。
小姑娘傻了,邢黛月抽出湿巾让她把手伸过来,却被斜对面的希希抢先了一步。
“让你小心点,看看,坏了吧。”十岁大的小男孩已经褪去了顽童的稚嫩,举手投足之间就是翁墨清的小翻版,他一边说着球球,一边用心地替她擦去手心的粘腻。
翁司南长得像妈妈,肤色很白,五官很精致,很像韩剧里走出来的花美男,翁司徽刚好相反,她的肤色跟哥哥一样遗传了妈妈,五官却像爸爸,特别是鼻子,很挺,小姑娘鼻子长得高,眼窝又深,眼珠子又大看起来有点异域风情。
球球嘟着嘴跟哥哥说着什么,希希按着她的口味往她碟子里夹菜,偶尔给她擦擦溅到嘴边的菜汁。
对面的邢黛月和翁墨清看了相视一笑,俩孩子从小感情就好,希希对妹妹更是好的没话说,有什么好的首先想到的就是妹妹,球球也很依赖他,两岁后到现在,邢黛月夜里不管她,小姑娘都是跟哥哥一块儿睡的。
吃完饭,翁墨清和希希留下买单,邢黛月带着球球去了厕所。
出来洗手的时候又遇到了小梓妈,邢黛月刚想跟她打招呼,小梓妈就笑着过来连说恭喜。
邢黛月听着一头雾水,小梓妈按住她的手说:“妹子,你家那位要升迁了你不知道啊,说是调到外省去?”
邢黛月僵着嘴角,随口道:“是吗?”
“怎么,他没跟你说啊?”小梓妈大惊小怪的,“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跟老婆商量呢,这可不好,想当年,我生小梓哥哥的时候我家老张也调走了,这一调还调到南方,我自月子里就没见着他,后来一直分隔两地,一年也没见几面,直到怀了小梓老张才又调回来,哎。”
“妈妈,要走。”球球的吵闹打断了两个大人的谈话,邢黛月握紧女儿的手说,“他俩还等着呢,我们就先过去了。”
“怎么那么久?”热闹非凡的餐厅外,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并排站着,翁墨清看了眼表对慢悠悠过来的女人说,“怎么了?”
邢黛月拢拢头发,面色无常:“没事,不是说买裤子吗,走吧。”
翁墨清身材好,穿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很养眼,邢黛月给他选了两套西服,藏青色和银灰色。
藏青色那件修身款,V领,经典的四排扣,为了不显闷,邢黛月又给他搭了件粉色的衬衫。
银白色的那件戗驳领,前身只有一粒扣,身后开着单衩,面料里参合了桑蚕丝,穿着很舒服。
逛了两层楼,邢黛月跟翁墨清和两个小的都买了一大堆,回去路过女装部时她却看都没看一眼,翁墨清在扶梯前拉住她:“等等。”
“嗯?”
“不给自己买几件?”翁墨清把她带到一家知名女装店前,“去选选,一家人出来购物哪有漏掉一个的道理。”
邢黛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用了,我每天穿制服,买去也是浪费。”
翁墨清修长的手指来回拨着,最后落在一件白色的衬衫上,他又去裤区看了看,挑了件黑色的高腰裙,坚决地说:“去试试。”
邢黛月出来后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因为平常总穿制服的关系,她的身板很挺,穿这身显得特别干练,V型的低领和岔开的宽大袖口又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黑色的裙子因为高腰的倒三角效果和三色条纹的点缀显得没那么沉闷,衬衫下摆掖进裙子里,□开叉到腿弯处,这身干净清爽又落落大方,邢黛月看着舒服,服务员也称赞漂亮。
“怎么样,翁太太,买了吧?”翁墨清按住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说。
“翁先生付钱我没意见。”邢黛月满意地点头。
回家后,邢黛月给球球洗完澡抱出来,小姑娘很困,歪着脑袋,看到爸爸又清醒了,伸着手要他抱。
刚好一个雷劈下来,球球胆小地躲进翁墨清怀里:“爸爸,我要跟你睡。”
结果,球球抛了哥哥跟爸爸妈妈挤一床。
她躺在中间,隔开了两个大人,雷声渐轻,雨丝淅沥,小女孩的呼吸平稳,睡着很沉。
邢黛月睁开眼,侧了侧头,发现翁墨清也没睡,她笑了笑,翁墨清对她勾了勾手指,邢黛月悄悄爬过去窝进他怀里。
翁墨清亲了亲她的额头,看了眼女儿,意有所指地说:“是不是冷落你了?”
邢黛月拧了拧他的睡衣:“哪有。”
他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声音那么委屈,今晚好好满足你,嗯?”
邢黛月还没说什么,已经连人带被地让他抱到了地上。
碍于球球在,翁墨清只脱了她的底裤,他用手在她身下游走了会儿,等她湿润了,再解开宽松的腰带,托着她的臀送入自己。
“嗯。”邢黛月轻叫了声,让翁墨清吻住:“嘘,别吵醒孩子,不然不给你了。”
“……是你自己想的,我什么也没说。”
翁墨清没说话,只是把自己越更深处推去。
邢黛月微微喘着,抬手擦去他落在她眼睛上的汗:“你说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感觉了?”
“没感觉,那我现在做的是什么?”翁墨清反问。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有激情了?”
“你觉得呢?”他弓□子,搂着她突然剧烈抽动起来,腹部和腰部的肌肉紧绷,随着他每一次插入在结实的肌理中流下滚烫的汗。
邢黛月手心湿嗒嗒的,都是他的汗水,她闭着眼,小腹麻意荡漾,花心酸胀,呼吸温热,这种肉体撞击间带来的心灵契合依旧那么的强烈,强烈到带出她颤抖的灵魂,跟他的,合二为一。
冷静后,邢黛月睁开迷蒙的眼,对上黑暗中一双精明的眼睛。
“现在呢,还是觉得没激情?”翁墨清撩起她被汗打湿的头发,拿手指一根根把它们分开。
“有的。”不但有,还很强烈。
“那不就好了。”他躺下,把她软掉的身子拥入怀里,“这种事不是看时间多久,而是看跟谁,老实说,哪个女人闭了灯不一样?关键是这里。”
他把手按在她还在起伏的胸口,邢黛月只觉得他手指抵达的地方异常的烫,跳动的速度也异常的快。
“心不在一起,做完比没做前更空虚,心在一起,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很满足。”
“嗯,就像这样。”她也把手放在他胸口,“一样的。”频率。
翁墨清拉下她把玩:“现在可以说说,你今晚为什么魂不守舍的了?”
“……”邢黛月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翁墨清笑笑:“我认识你那么多年,你皱皱眉,嘟嘟嘴,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能看不出吗?”
“你带球球去厕所待了那么久,出来整个人都变了,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人,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对吗?”
邢黛月扑哧一声,压低声音:“你还真成神了。”
“是不是遇到小梓妈了?”
邢黛月霍得起身:“翁墨清,你有千里眼还是会读心术啊?”
“都不会。”他重新拉下她的身子,锁在怀里,“你上厕所的时候我看见她先生了。”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翁墨清很干脆。
邢黛月的脸色微变,翁墨清握住她的手说:“你先听我说完,前几天领导找我谈话,有这么个意思,定在R省,国土资源局副厅长。”
邢黛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知道他很优秀,却没想到上头那么看重他,跳过省内调动直接往南方大省杀去,还是厅级的。
她消化了下他的话,说:“是件好事。”
翁墨清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着她没什么光泽的眼睛说:“代价是我们要分开。”
邢黛月沉了几秒:“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翁墨清突然笑了,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看来我要跟张局好好谈谈,让他夫人别没事在人前嘴碎,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信了。”
“假的?!”声线猛得拔高,翁墨清伸手盖在她唇上,看了眼床上依旧沉睡的球球才说:“是真的,不过,我推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
、番外
“可以吗?”邢黛月小心翼翼地问,下达的升迁令还能推了,唤作是一向乖张,胡作非为的叶祁幸也没这个胆啊。
“是内部的意思,领导问起我顺口推了。”
邢黛月思考了一会儿,说:“这个机会挺好的,错过可惜了。”
哪知翁墨清却道:“没有什么可惜的,在G市也一样,我要是调走了,家里就剩你们仨,我不放心。”
邢黛月深深为他的话捏了把冷汗:“我那么大个人了,有啥不放心的,再说希希球球还有三个老人照顾着,你担心什么?”
“那不一样,我不能在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离开,这是生为一个父亲最不负责任的表现。”
邢黛月不以为意地摇头:“哪有那么严重。”
翁墨清噤声,低头看了她足有一分钟长,看得邢黛月头皮发麻:“怎么了?”
他扣住她的下巴,温热的手指慢慢摩挲,力道逐渐加重:“那么希望我走?”
“当然不是。”下巴上的束缚让邢黛月说话很吃力,翁墨清抽回手,改成压在她的脑后,迫使她直直地逼向他。
邢黛月被这种压迫感弄得有点不舒服,却又舍不得推开他,只好软软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作为你妻子,一个女人,我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离开,但是我认识的翁墨清不应该是被儿女情长困住英雄气的人,你要想有更多更大的发挥平台,就狠狠心,别管我们,我们又不是举目无亲,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
“不全是。”翁墨清松开她一点,极其认真地说,“我不觉得女儿情长有什么不好,一个男人成了家,事业和家庭就应该各占百分之五十,但在我这里,你和孩子远比工作重要,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抛弃这个责任跑到南方去,再者,我们家特殊,定期异地任职对我俩来说都是无法避免的,也许今天我走开了,明天就换你了,试想我俩都走了,孩子们怎么办?”
闻言,邢黛月叹了口长气,为了不受某些势力的影响和干涉,为了处理案件时有必须的独立性,为了保证司法的公证,她也需要服从组织调配,无法在一个地方任职时间过长。
“早知道就不当检察官了,我小时候也跟着爸爸搬过几次家,后来在城北定居,爸爸去外地工作,家里就小妈,汪乾,我三个人,我很能体会没有嫡亲家属在身边的感觉。”邢黛月说着,转了转头,目光落到动了下的女儿身上。
收回心疼的视线,她继续说:“我问过球球了,她那么做是因为太想时时刻刻见到你。球球知道自己个子小,每次胳膊只能够到你裤子,才会习惯性地咬你裤腿,看似是病态,其实是对爸爸的依恋,我估计万一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