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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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良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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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周望廷正陪着景柔在沙发上看音乐剧,门铃一响,景柔让丈夫去开门,自己则去了厨房把热好的排骨汤端出来。
邢黛月一个晚上都在受着翁墨清回来了,她被他彻底冷藏加忽视的折磨,脑子纠结的多了,五脏庙就缩小了,饭局上,她光顾着喝酒,也没吃几口菜,来回路上又吹了点风,原本就发寒的身体更加凉了,这会儿见了景柔端了亲手熬的热乎鸡汤出来食指大动,连喝了三碗才满足地拍拍肚子瘫在沙发上。
“来,给三哥我腾点儿地。”叶祁幸过去挨着她坐下,似乎还嫌不够冷,让下人拿了冰镇的红酒,一口一口地喝着,说喝,还真是客气了,那简直就是豪饮。
邢黛月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地给他一记利眼:“乐够没,一个晚上就见你咧个贱嘴皮子笑得风骚,这里没别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嘴脸。”
“我乐意,我高兴。”叶祁幸摇头晃脑的,心里爽快,嘴巴又能喝又能说的,乐乎的样子怕谁人不知道似的。
一个晚上下来,邢黛月是郁闷的无以复加,翁墨清此次回来,心思更深之余还脑门上还刻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字,搞得邢黛月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再也不敢主动搭讪。
所以今晚的饭局,也就属叶祁幸最爽了。
翁墨清突降G市他和周望廷多少收到点风声,但彼此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待着,不跟那女人提一个字,怕的就是拿不住她的心思。
其实今晚周望廷派叶祁幸去也有他的打算,一来确实去给翁墨清捧场,二来无非是想让他看着邢黛月一点,人要是失了控,这头也能拉着点。叶祁幸不管在平时还是谈判桌上都是这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死样,但一遇上邢黛月的事,他游戏之余还是上了不少心,有他在,周望廷很放心。
但今晚周望廷似乎想多了。
虽说故人重逢确实带给她不少的冲击,但经历世故的邢黛月还是很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在那副皮囊之下,所以尽管叶祁幸整晚那根弦绷得紧紧的,也没出什么乱子,邢黛月表现的有点不甘以外其他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对着翁墨清对她忽视就忽视,不能忽视就冷冷淡淡带过的样子叶祁幸还是大感痛快,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大家是兄弟,闹不起来,但心底偷着乐还是可以的。
也许真的是乐过头了,叶祁幸喝了点酒就醉倒在邢黛月身上一动不动,后者挪了□子,让他挨着沙发躺好,看了一眼在厨房忙活的景柔才跟对面一直察言观色的男人抱怨今天的事:“手下那帮小记者劲给我惹麻烦,明明不该惹的人非得挣破脑门去抢着报,捅了个大篓子才来告诉我踩了柯廖的地雷,幸亏我手上握着张免死金牌,不然估计也回不来了,大哥,你妹我上道,给你省了料理后事的麻烦,犒劳犒劳我。”
周望廷闻言脸色一凛,抄起手边的枕头丢了过去,邢黛月稍稍一躲,抱枕稳稳打在了叶祁幸身上,那人嘟哝了一声,埋了头在沙发里继续会周公。
“下次不准拿你大嫂作挡箭牌。”周望廷看了那厮一眼,压低了声音,听在邢黛月耳里,带着种生气的意思。
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柯廖是影视歌三栖明星,又是威震一方的黑道头子,多少人要采他的新闻,我的人一时按耐不住是冲动了点,人给扣了,我总得带回来,不然也不好跟社里交代,但那人确实不好惹,我只能把大嫂抬出来,其实吧,大哥,我觉着柯廖这人挺不错的,我去那会儿,他还给你们指了个门道。”
周望廷一挑眉,邢黛月会意,从包里掏了张白底黑字的名片丢过去:“你考虑考虑,带大嫂去看看,我累了,上楼睡去。”
邢黛月说完,打着呵欠上楼,脚下一点也不敢怠慢,生怕把某个醋意滔天的男人给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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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片上工整地用正楷写着专家的名字,周望廷古铜色的手掌收紧,视线向还在厨房忙碌的女人看去,眼底早已波涛汹涌。


、Chapter03

折腾了一晚,邢黛月累及,简单梳洗了下就一头栽在床上,明明身体困倦得可以,脑子却拎不清的清醒起来。
翁墨清回来了,翁墨清回来了,翁墨清回来了……
来来回回的,脑海里就飘过这几个字,像鬼魂一样,不停盘旋着,散不去也赶不走,如千年树妖,在里头盘虬扎根。
正烦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她一惊,抬起头,看见景柔神色温柔地站在床边。
“大嫂。”她叫了一声爬起身。
“我敲你门,你也不应,就自作主张进来了,怎么,有心事,睡不着?”
邢黛月把身子往里挪了一点给景柔腾了点儿地道:“我是劳碌命,累过了头反而睡不着,还是大嫂你命好啊,有大哥疼着,啥也不愁,我们这些没爹疼没娘爱的野孩子活着就是遭罪。”她说着,孩子气地在床上打起滚来。
景柔轻了下她的臀,不痛不痒的,倒立马叫胡闹的人消停了下来:“扯啥呢你这是,疼你的人这不是来了。”
“你说二哥啊。”邢黛月翻身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顶深深吐了口郁结之气,“他得恨死我了。”
“他不疼你,大嫂疼,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邢黛月看着端起青花瓷碗的景柔,屋里灯弱弱的,泛着温馨的黄光,那光晕打在床边一脸精致的女人身上,柔柔的,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柔娴静的魅力。
多好的女子啊,邢黛月想,怎么就染上了这么个病症呢?
她在心底微叹气,乖乖起身,把汤喝了。
“这就对了,女人啊,要对自己好点,不管别人疼不疼,自己都得疼自己,看你瘦的。”
景柔收了小碗,嗔怪着她,邢黛月心下一暖,忙道:“大嫂。”
“嗯?”景柔笑着她,微侧着头,发丝有几缕垂下,映得她被日渐滋润的姣好脸蛋愈发的动人。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点睡。”邢黛月想了下,还是不要把今晚见到柯廖的事告诉她,那两人难得那么幸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提及了。
“你也早点睡。”景柔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还没去看过希希,他今天很乖,画了几只漂亮的蝴蝶,嚷着要给四姑姑看,等不到你回来就睡了。”
她一听,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目光变得分外柔和:“是吗,改天吧,今天不去吵他了。”
“也好,明天要上班,赶紧休息。”
“大嫂……”邢黛月艳丽的脸一动,嘴唇一张,顺着心意滑出两个字,“谢谢。”
景柔佯怒:“再跟我见外下次就没有烫喝了。”
邢黛月一笑,抱了被子躺下。
冬暖夏凉的蚕丝被暖暖的,即便在冬日里依然能闻到上面滞留的阳光味道,好香,她搂着,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隐隐听见隔壁有哭声传来,她猛得被惊醒,一把掀开被子,起得急了,下床的时候把耷拉的被子勾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地上铺着羊毛毯子,不是很疼,她喘了口气,爬起来。
主卧的门已打开,隔壁精心布置过的儿童房里四岁大的男孩在里头抽抽搭搭地哭着,周望廷和景柔披着睡袍坐在床边安抚着他,景柔更是紧张地把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不时拿唇亲亲他嫩嫩的额头。
“希希只是做噩梦了,乖啊,不哭,希希是勇敢的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知道吗?”景柔软着嗓子哄着他,他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抬着小手擦着脸上的泪珠。
邢黛月看着景柔怀里的孩子渐渐平复下来,红肿的眼皮慢慢抽拢,这才退回了房里。
倚着门,光脚踩在门口那块光洁无任何毛毯庇护的地面上,任凭凉气侵入五脏六腑,一点一点地填满空得发慌的心脏。
……
周家有个规矩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论是谁,踏入了周家的大门,生活作息就一定要和周家的人同步。
早上七点半,一家三口加上偶尔来借宿的叶祁幸和邢黛月聚集在长桌上吃早饭。
周希小朋友一觉醒来看见姑姑很高兴,吃了几口饭便按捺不住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上去取了昨天画的蝴蝶给她看。
四岁大的孩子刚刚拿起画笔,画的画都是歪歪扭扭的,要不是昨晚景柔提醒她了,料她平时跟那些严谨的文字打惯交道了定是看不出来那是蝴蝶,总之一张白纸上到处都是黄的一坨,蓝的一坨,红的一坨,尽管如此,看着周希小朋友如此渴望的眼神她还是大力夸了他一把,把他哄得连吃了好几碗稀饭。
看得一边的叶祁幸连连吃味,放了筷子拿了昨晚上搁在包里的模型飞机给他:“希希啊,看三叔给你买的玩具喜不喜欢?”
小小的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叶祁幸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绝版伸了胖乎乎的手就要去够,叶祁幸一躲,对他道:“亲三叔一下,这个模型就是你的了。”
那贱样!邢黛月连连翻白眼,想着希希的嘴要碰到那几乎每天都有女人光顾的脸上,她的心啊,揪的要死。
周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一脸不爽的姑姑和笑得骚包的三叔身上打了个转,状似考虑了一下,迈着小腿,伸了小短手,对着叶祁幸那张白皙的脸就是一个重重的“啵”字。
这下把他甜的,估计连乳,头都舒爽地立起来了。
“乖,不愧是我的乖侄子,这么疼你三叔。”
周希拿了模型飞机干脆不吃饭了,跑到一边开始捣鼓,拆了玩,玩了拆,他年纪虽小,但男孩子的本能使他对于这些玩意儿熟门熟路,加上周家小少爷这个人人羡慕的身份,他收到的礼物多的一个屋子都堆不下,管他什么绝版模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祁幸被滋润的翘着屁股坐下,不忘甩给对面的女人一个得意的眼神。
邢黛月抿着嘴对着他无声的笑,眼神在他脸上兜了一圈儿后定在某一点:“哎呦,三哥最近咋爱上素食了,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都拿自家的色拉油当唇彩了。”
景柔和周望廷循声望去,皆是抽了脸上的神经闷笑。
叶祁幸一愣,拿手一摸,油腻一片,猛地转头,看着一边玩得不亦乐乎的男孩亮亮的嘴唇,再一瞟桌上炸得金黄黄,香喷喷的油条抽得抽得嘴角把喝进去的牛奶抽了出来。
闹了一会儿,该上班的都要去上班,周望廷和叶祁幸去JB,邢黛月去报社。
叶祁幸充当免费劳动力送邢黛月。
周家住在城东,JR恰好在市中心,叶祁幸看着周望廷的豪车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入JR的停车场,想想自己还要开半个小时去城西的《TRUTH》总部而后再折回,而身边的女人非但不感激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一想早上被戏弄的糗态,郁闷的他想撞墙。
相比较他,出了口恶气的邢黛月可谓是春风满面,经过一晚,两人的心情完全置换了过来,原来,爽与不爽就在一念之间。
经过市行政中心那栋银灰色的建筑物时,邢黛月下意识地撇过头去,正值上班高峰期,车子有点堵,恰好可以教她看清从刻着XA00002的四个圈专车上下来的男人。
翁墨清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行头,身材挺拔高大,面色冷峻如上好的寒玉,他上去的时候,风将黑色的大衣吹起一角,伴着他上台阶的步伐微微荡开,乍看下去,完全就是周润发的身体,张国荣的脸,她的二哥一直都很出色,过了五年,越发的有味道。
见身边的人很久都没声响,叶祁幸回头,赶上她傻愣的模样,脖子一伸,过后,俊逸的侧脸立马冷峻起来,心底的火一起,脚下的力道便失了控。
绿灯一亮,惹眼的红色法拉利飞也似的驶了出去。
刚刚还专注于“美景”的邢黛月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刺得缩了一下脖子,纤细的青葱玉指急急压了压按钮,将刻意留下的一道细缝也给封得死死的。
邢黛月咬了咬牙,恨声道:“你想冻死我啊。”
叶祁幸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猛地又是一踩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了报社,然后还没来得及道一声别就来了个漂亮的掉头,疾驰而去。
邢黛月这才想到他摆着那副臭脸是什么意思,无奈地仰着头长叹了一声才跺了脚小跑着进了报社。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4

“月姐姐,主编找你。”一到办公室,年轻的常务助理陈馨从外间进来,邢黛月认命地伸了个懒腰,要她泡了杯咖啡自个儿爬了一层楼梯直接面见直系上司去。
“魏叔叔,您找我。”
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摘下低低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手臂一伸:“黛月啊,坐。”
她一坐下,就听魏琛在那试探:“黛月啊,昨个儿晚上玩得可好?”
邢黛月心里有谱,知道父亲的这位故友定是又要麻烦自己了,一般情况下,什么大人物大事迹有的是底下的人去采,只有遇上比较棘手的了,才会让她出面,譬如昨晚去柯廖那领那两个不懂事的小记者。
通常,在没有应酬的情况下,她这个副主编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审核稿件,安排人手,策划方案,完全的文案工作,这份工作,比起父亲以前要她做的,真的是简单省事多了。
“魏叔叔,您有事就直说吧。”她开门见山,倒是让魏琛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让你去一趟市政府。”
……
大冷天的,外面的温度没有让邢黛月胆怯,倒是魏琛给她的艰巨任务让她深深,深深的畏惧。
翁墨清也算是个传奇人物,祖父辈那会儿家境殷实,翁氏集团更是享誉盛名。
翁家独子年纪轻轻,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帮着周望廷打天下的人,那时G市多少名媛淑女想嫁给这个青年才俊。
邢黛月也曾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如果——后来没有突生那么多变故,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可是,没有如果,满天大雪下,她还是得为了那么点工资站在雪白威严的建筑物底下,独自拿着微型摄像机,想着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他。
“黛月啊,我也知道你为难,只是这次《TRUTH》想做个独家专访,可不能让其他报社杂志社占了风头,我思来想去,整个报社也就你最合适,你看能不能……”
魏琛的话让邢黛月在心底藏了一晚上的苦笑连连往上翻,翻到心脏开始抽搐的地步,她很想说,亲爱的魏叔叔,你是没有看到昨晚翁墨清的那个眼神那副表情。
那根本就是在说:这、位、小、姐,我、认、识、你、吗?!
有那个认知的时候,她浑身都冰的直打颤,好像身上裹得不是厚厚的棉服,而是一张一吹就跑的薄纸。
助理进来汇报的时候,翁墨清正坐在市长办公室里看最近的新城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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