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子赌那头猪输!”
“老子赌它赢!而且连赢最后两场比试!”
“不可能!老子赌它输……”
——
敬神殿的后山有一片广阔的空地,专门用来比试骑射的,每年也只有选妻大典的时候才会开放,开放之前都有专人将场地清理。
一大早,所有选女都穿上了劲装,平时看起来娇弱的大家闺秀们,此刻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通过前面四轮比试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位选女,最后两场的比试会淘汰一半的人,而经过验身之后进入复试的人会更少。
今年骑试的总长监是禁军副将卲炎,他前两天还参与了平叛,今日的身份是考察众位选女骑马水平的总长监。
“今日骑试,比赛方式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选女骑着马匹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做出行进、疾走和慢跑三个动作,掉下马匹者,判当即出局,以表现优劣以及时间花费长短决定第二部分的出场顺序。”
卲炎站在搭起的高台上,看着下面一百来号选女,一字一句地将比试规则将清楚。
“
第二部分的比试,要求选女骑着马匹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按顺序跨越三个水池、两堵石墙,五个横竿共十个障碍,期间若碰倒障碍、马匹拒绝跨越、摔倒、顺序出错或超时都将被判当即出局!”
卲炎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远处的旗杆,继续道,“在所有障碍全部跳完后,必须通过终点的揽月旗,才算成功通过骑试!”
这种程度的要求,卲炎手下随便一个兵士都能完成,但让这些平日在闺中绣花的大家小姐参加骑试的确有些为难,而且比试规则也很残酷,能留下来的几乎不多,不过皇家的门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下面的选女脸色都不太好,没想到这骑试的比试比棋试还要变态,谁能保证骑着马的时候,马儿能完全听自己的掌控?就连将障碍碰倒都要被判出局!这也太狠了些!
而在担心自己的同时,她们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那头变态猪,她们就不信,那头猪今日竟还能顺利通过!
南树枝确实一点儿都不担心今日能不能通过,因为这事儿说来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她昨夜已经让白龙和金北煊混进了敬神殿的马厩,将她要骑的那匹马转移,然后白龙变成了那匹马的样子,咳咳……
待会儿它甚至都不需要人帮忙,只需要站在白龙背上,装模作样地用嘴衔着缰绳就可以了,她不求第一个到达终点,但通过比试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下面,
第一部分比试开始!每一段路都有监员提示该行进,还是该慢走、快跑,十个为一组,焚香!”
骑试的比赛顺序是也是抽签决定的,赛道长六十米,从起点开始,每二十米有一位监员负责讲清比试规则,每段路程都有数名监员在一旁等候,估计是负责将犯规的选女带出场。
南树枝的是四十一号,由李树丫抱着在一旁看其他人比试。
比试命令下达后,前面的十个选女已经骑着马跑了出去,有些倒霉孩子竟然刚刚骑上马就摔了下去,当即哭的梨花带雨,可监员们还是无情地将其带出了场外。
“怎么会这样?呜呜……”
“大人!我还没开始骑呢!求您再给一次机会!大人!”
“一定是那马有问题!大人!大人!呜呜……啊啊!”
第一组十个人,只有一半人成功完成所有动作。
其他所有选女都变了脸色,李树丫也有些担忧,毕竟那马跑起来就连那些成年的女子都无法控制,树枝这么小,能不能骑走啊?
第二组十个人,有四个完成所有动作。
场内响起了高低大小不一的悲泣声,断断续续地,直到被监员们带出场才逐渐消失。
第三组十个人,只有有三个人完成。
这组的表现更精彩,监员们带她们出场都来不及!
有个选女骑马没跑多久,马就跟疯了一样就乱跑一通,她吓得死死抱住马脖子,这一来让马更是受了惊吓,连续撞倒了身旁两三匹马……
被撞到的选女心中愤懑,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掐架,平日的修养气度全数不见,完全就跟泼妇没什么区别,不仅嘴上开骂,还动起了手,扯头发扒衣服拳打脚踢,能用上的全都派上了用场。
嗯,看来打架扯头发是女人的天性!
鉴定完毕!
南树枝半睁眼眸看着场上那群疯了一般的女人。
“都住手!否则明年全都禁止参加骑试!”
卲炎连忙赶上前大声道。
他也没想到场面竟然会突然失控,更没想到这些大家小姐简直就完全不顾颜面,她们打得如此激烈而残暴,其他监员根本就近不了身。
卲炎的话音一落,混战中的选女们便自觉停了手,那个最倒霉的选女已经头发糟乱,面有血痕,衣不蔽体,泪流满面了。
“这个披着吧,赶紧离开!”
卲炎转头将另外一个监员递过来的外衫给那位选女。
“谢大人!呜呜……呜呜……”
越往后,选女们见只有那么低的通过率,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出错的几率也越大,相信在场的除了南树枝,谁也没有看好戏的心思。
“第四组!”
轮到第四组,李树丫抱着南树枝走到了那匹马下面,有些为难,因为她的身高根本就不能将树枝放上去。
“大人!能不能请您将树枝放在马背上?”
李树丫转头向不远处的卲炎求助。
“你确定要让它参加吗?它身板儿这么小,若是摔了下来,受伤都是轻的。”
因为赛道上有其他选女正骑马跑,这叫南树枝的小猪掉下去影响别的选女也就罢了,但若是被其他马踩死了,那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太后娘娘交代,因为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太后娘娘十分喜爱南树枝。
“确定!有劳大人了!”
李树丫坚定地仰头看着卲炎。
卲炎被这小姑娘的眼神打动,从她手中接过穿着白色衣裙的南树枝。
南树枝稳稳地站在了马背上,用脚踢了踢白龙的背,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金北煊和绿洛它们藏在不远处的树上,对它们眨了眨眼。
金北煊那老虎竟然还在树上倒立,对她做了个加油的口型,让她忍俊不禁,那小老虎真是有够调皮!
她身上这套衣服是南树枝特意要求的,因为她觉得黑马要配白衣服才好看,而且看起来显眼,不过白龙竟然能化成黑色的马也真是让她对白龙又多了层认识。
“预备!开始!”
——
大结局(十七)
——
“树枝加油!”
李树丫两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形,大声吼了一句,场上的人纷纷侧目。
其实不用李树丫那一吼,南树枝一上马就自然引来了全场瞩目,有些站在后面的还伸长了脖子,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
这几天,他们的三观已经彻底被刷新了一遍,从来不知道天下竟然有一头如此多才多艺的猪,这猪简直就成精了!
而更奇特的是,它每一场比试都能卡着最低要求通过,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丫的是故意的!
只要一想到这头猪是故意示弱,有些选女就窝了一肚子火,她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竟然被一头猪瞧不起!
第四组的十人倒是斗志高昂,因为她们绝对不会甘心输给一头猪的!
命令已下,南树枝用嘴衔着缰绳,猪蹄在白龙背上点了点,而后白龙便按照要求跑了出去,其他选女也不示弱,夹着马肚子朝前方跑去。
刚开始还好,眼见着快到终点,有两个选女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左一右将南树枝夹在了中间,并且还有意无意故意撞上南树枝的马,有好几次南树枝都差点儿被撞下马背。
“该死的!她们在故意欺负娘亲!”
金北煊实在看不过去了,那两个女人的意图太过明显了。
只有它们几个在的时候,它还是习惯叫南树枝“娘亲”。
“金北煊,不要着急,让蓝苏去给她们点儿颜色瞧瞧!”
蓝苏在一旁也看不过去,急得眼睛都红了,其实它先看了一眼绿洛,见绿洛点点头之后才出口。
“好!将她们全都咬成丑八怪!让她们还敢欺负娘亲!”
金北煊紧握着小拳头,黑金色的大眼中跳动着调皮的火光。
“好嘞!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蓝苏说完之后便化成一只蓝色的小虫,朝着场中飞去。
……
“啊!什么东西?滚开!”
其中一女发现一只蓝色虫子竟然撞到她手上了,连忙随手往南树枝所在的方向扔去,却没料因为南树枝的猪身子要矮很多,这一扔竟然扔在了隔了一个南树枝的女人脸上。
“喂!你扔了什么东西过来?啊啊啊!虫子?!”
那个女人感觉迎面有东西飞到了她脸上,一把摸下来发现是只虫子后,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也一把甩开那虫子,顾不得中间的南树枝,直接夹了马肚子就冲了出去。
而她那一甩,又将那虫子甩到了右边那女人的脸上。
“啊!你个死女人!本小姐跟你势不两立!”
那女人将脸上的虫子摘下后便也夹着马肚往前追开始那女人去了。
南树枝嘴里衔着缰绳实在是难受,想将其放了吧,但又怕别人觉得它太惊世骇俗,于是只有衔着,不过刚才那虫子貌似是蓝苏,真是好样儿的!
她早就看旁边两个女人不顺眼了!
只见前面两个女人没跑多远便开始在马背上掐了起来,你推我搡的,不多时两个都掉在了地上。
“啊!本小姐的脸好疼!都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只虫子一定有毒!啊啊!本小姐要杀了你!”
“你还好意思怪我?!啊!我的脸也开始烫了!啊啊啊啊!救命啊!”
两个女人本身想抓扯一番,却几乎同时捂住自己的脸,滚在了地上不住地尖叫。
她们两人这一乱,将赛道挡了一多半,后面跟着来的选女都慌了,你来我抢地想要从空出的地方往前挤过去,可这一来阵脚就乱了。
“喂!你推本小姐干什么?!”
“谁推你了!你自己不长眼睛怪谁?”
“都让开,咱们一个一个过去!”
“你休想跑前面!”
“……”
南树枝停在不远处,对那群女人的素质实在是不敢恭维,这是大家闺秀么?心眼儿比君御北的还要小,这才多大点儿事?
果真,在利益面前最能暴露一个人的本性。
途中当然不免有不少女人被推下马,一旁的监员们赶紧上前将这群碍眼的女人请出场地。
最后,第四组竟然只有南树枝一个顺利到达终点了。
其他八组还没上场的选女,脸色都黑得跟集体抹了灰色胭脂一般,刚才场上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那头猪的头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后面的比试没什么悬念,基本每组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弄了一半的人下马,但南树枝发现,昨日和她对弈的那个女人顺利通过了
第一部分比试。
好家伙!
这才
第一部分啊!
“休息一刻钟之后开始
第二部分比试!这是单人比试,顺利到达终点便可通过今日骑试!”
卲炎看了看台下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的众位选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今日的比试简直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以前也有掐架的事情发生,但今年这些选女好似吃错了药一般,宁愿自己被淘汰,也不让对方好过!
第二部分的比试即将开始,有人却对南树枝骑的马提出了质疑,因为其他马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都或多或少有些躁动,而只有南树枝的马表现得十分镇定,这太不寻常了!
那头猪站在马背上就跟在平地上一样,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大人!那头猪的马表现太过蹊跷,请大人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给它换一匹马!”
“公平公正?!”
卲炎的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真是佩服说话的选女,连公平公正都好意思说出口,自己技不如猪还好意思怪马?
“是的,大人,它的马看起来十分温顺,而我们的马比那匹马性子要急躁些,这不公平!”
“对!不公平!请大人给四十七号换马!”
此刻为了顺利通过比试,也没有人顾及颜面了,众人纷纷指责礼神司故意放水,要求给南树枝更换马匹。
卲炎无奈,最后还是给换了,这让南树枝很无语,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因为她让白龙给那匹换上来的马招呼一声便是,可她的心里窝着火啊!
若非现在不是时候,她真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个女人!
比试继续进行,南树枝此刻心情不好,
第一部分比试毫无疑问她又被排在了最后一名,所以第二部分也是最后一个上场的。
“树丫,我先睡会儿,轮到了叫我!”
——
君越成起事失败,可离冥鸠给的期限就只有一天了,他十分不甘心,重伤之后并没有逃出城外,而是通过地道躲在了宫中禁区。
谁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还在宫里,并且伺机而动,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当然是明珠。
“殿下,您的伤尚未痊愈,还是先躺下吧!奴婢喂您药!”
禁区里面错综复杂,一些效忠君越成的人基本都在这里藏匿养伤,在一间地下暗室之内,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套简易桌椅。
他们事先准备了伤药和纱布,所以此刻便能用上,君越成浑身都是伤,但均未伤及经脉,他知道皇叔是手下留了情的,可那又如何?
他不会感激君御北的,因为将他打个半残不如将他杀了,如此还来得痛快些,他也不用受到那只冥兽的威胁。
“本殿下不喝,你拿走吧!”
他从小就害怕喝药,可因为要装傻却不得不喝,况且如今这点儿皮外伤根本不需要喝药。
暗冥神宫尊主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诚心跟他合作,起事没多久他俩就说去搬救兵,可却一去不返,这两天那两人更是完全消失得没影儿了!
当时等他发现拿到的城主印是假的后,却被当成了勾结暗冥神宫的证据。
他胸中郁结了一口闷气,难受得紧,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被轻易地打破,多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不是任何人都有那么大的心里承受能力,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不过好似宫里的人都提前有了准备,就等他自投罗网,一定是走漏了消息,否则绝对不会败得如此彻底!
而且揽月城也突然出现了一批功力高深的黑衣人,他们快、准、狠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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