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爸爸激动的几乎要老泪纵横。赶紧把电话递过去,嘴上还连连说好。
“越越,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郑宁说。
握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许久,慢慢抬头,眸底出现爸爸饱含浓浓担忧的脸,鼻腔一酸,眼泪跑到眼眶打转。
抬手抱住爸爸的腰,小脸埋在他肩下,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爸,对不起!”取下手腕和郑扬一对的情侣手表,摘掉脚上他亲自给她戴上的银链,稍微整理自己后打车到城南以辣闻名并且只卖麻辣锅的火锅店,那里是和余秋约好的地方。
走进熟悉的店面,少了常有的兴奋和开怀,心间无法抑制的涌上一丝无可奈何的脆弱。
往昔陪伴左右的人,就要这么各安天涯了吗!?
物是人非——这是关越昕见过最狠毒的词语。
走进与余秋说好的包间,勉强对她笑笑,落座。
之所以选择这家火锅店,关越昕是有目地的。
这家店子,关越昕两年来跟郑扬无数次进进出出。只是这次不同,她要在这里跟郑扬告别。心里不忍,可是无法,她有家人、有朋友,不能就这么自私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
自怨自艾。
她已经任性了太久不是吗?她怎么能狠着心继续让关心她的朋友跟家人忧心呢?
“越,还是无辣不欢吗?”
余秋依然记得,小时候的关越昕对辛辣食物来者不拒。每次她看着都是冷汗涔涔,她却总是吃的津津有味。
“你不是不能吃辣么,我们要点饮料就好!”关越昕说。
余秋知道,不能吃辣的是郑扬。也因此明白,她又想起他了。
眼中闪过愧疚,余秋一直没来得及说,之于关越昕,她是非常抱歉的。
“对不起!”余秋眸底有满满的忧伤。
她知道这三个字对于目前的情势没有任何帮助,只是浓浓的歉意仿佛一块大石,无时无刻不重重的敲击她的心房。心痛、悔恨,看着颓败如此的关越昕,余秋恨不得自我了结。
关越昕回神愣了一下,旋即扯着唇角对余秋微笑。
“不许对我说这三个字!”恶着脸娇斥。
菜上来后,关越昕埋头苦吃。
余秋望着她,除了愧疚只剩难过。
囫囵吞下许多,余秋忽见有晶莹的液体从关越昕眼角滑过。
“明明不能吃辣,干嘛每次来这里还要点超辣锅底,知不知道每次隔天看着你满脸的红疹,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坏蛋,故意让我心疼让我不安…。”关越昕不敢抬头,怕自己看见余
秋关心的眸子后,自己会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寻找慰藉。
关越昕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跟郑扬来这家火锅店吃饭的场景。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不能吃辣,献宝似的拽着他来到这里并自作主张的给他点超辣锅,中间还不时兴奋的夹菜给他。他不想让她扫兴,微笑着把她夹给他的菜统统吃掉。她大意,当时
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到第二天,他没来上课她到他宿舍找他才发现,他一张俊脸上满是红疹,整个人好像脱水一般,看上去颓废没有精神。
一问才知,原来他只要吃辛辣,隔天一定准时出红疹,而且只在脸上。十分的影响可看度。为此看过数不尽的医生,可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叮嘱,千万戒辣。
认识关越昕之前,郑扬自然是听话的。只是后来发现关越昕无辣不欢,于是毅然抛弃医嘱,硬着头皮当陪吃,心里还念念有词曰:“时间久了就能适应!”
事实上,郑扬跟关越昕交往之后,因为吃辣的事情很多次被哥哥郑宁教训。只是此人一向任性,从来都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而关越昕,确实也够粗心,直到那次非常严重之时,才
赫然发觉。
后来关越昕郑重的对郑扬说:“扬子,我决定戒辣!”
“以毒攻毒多吃几次就欧拉,你那么喜欢,我是一定要陪你的啊!”
就是这句话,让关越昕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
可是,终究是结束了吧?
很久之后的一天,关越昕一个街头小巷溜达。经过一个垃圾收购站,冥冥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一回头看见一张陈旧的报纸。
报纸上醒目的刊头“富豪小蜜首曝光”七个字和两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深深地刺痛了关越昕无神的大眼睛。
关越昕恢复平常的样子,除了没有再回到学校之外。
一方面是自己有意无意逃避,另一方面,关爸爸关妈妈不乐意让女儿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
只是,大家很明显的发现,笑容背后的眼神,很落寞。
关爸爸心疼,可是感情的伤,任他只手遮天七十二变,终也无可奈何。
某天,从美国回来探亲的亲外甥雷儿跑到公司找他,提议让自家表姐到郝氏旗下的房地产公司上班。
关爸爸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可以有。心里想,或者认识更多的朋友,女儿便不会出现那么忧郁的眼神了。
雷同志见舅舅不排斥他的提议,兴冲冲的回家极力说服表姐,并且给她留下额外的家庭作业,“姐,帮我照顾媛媛,宁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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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媛媛、啸雷,关越昕偶尔出来打酱油。
郑扬、关越昕下次见面,4年后。
话说,郑扬怎么安排?
、十一章
宁媛媛模糊的映象当中,她有一个喜欢穿着纯棉布白色裙子笑容宛如天使一样的妈妈,一个总是挂着温和笑脸仿佛泰山崩于前仍然面不改色的爸爸,一间青砖红瓦的二层小楼房中,
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就好像童话故事中那个happyending一般,充满无限的幸福想象。
可是,打从宁媛媛记事以来她便知道,她是被爸爸妈妈遗弃的小孩儿,千真万确,她是在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宁媛媛六岁到十六岁的温暖记忆,除了孤儿院待她如己出的院长妈妈和一群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小伙伴之外,余下的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
那个人有一个很好记的姓氏,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称呼他为“郝哥哥”,听起来好像好哥哥,而他也确实是孤儿院所有人眼中的好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甚至,没有人叫得上他的全名,但是孤儿院每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一条:这是一个带给小朋友希望和未来的好心人。
媛媛十六岁那年,极力的说服院长妈妈,搬出孤儿院租下一间小小的单元房半工半读。
媛媛十六岁到十八岁,无人知晓她在干嘛,除了两个礼拜固定回一次孤儿院陪弟弟妹妹,除了固定每月打钱到吴院长特定的账户,其它别人一无所知。
媛媛十八岁这年,遇上值得她用一辈子感恩的姐姐兼朋友,女孩儿同样有个好听的名字——关越昕!
一个与平常差别不大的周末过后,晴空万里清晨,“滴滴滴。”一阵儿闹钟声音过后,粉蓝色的夏凉被下面探出两条白白嫩嫩的手臂,小小的手掌盖在整张脸儿上面揉揉搓搓,没一
会儿,床上的小人儿一脚踢开被子,一骨碌从舒服的大床上爬起来。
“呃~呵~”一个非常不秀气的呵欠从媛媛小小的嘴巴中逸出,“不上班也可以拿工资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呵!”
显然,某人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一捧清水拍洒到脸上,随意的涂涂擦擦,两块全麦面包和一杯酸奶,转身回卧室换上干净合身的套装,一双款式简单干净的浅色帆布鞋,媛媛同学快乐充实的一天,正式开始。
时间不紧张的状况下,媛媛都是走着到公司,所以平常她都是穿着一双帆布鞋上班,到了公司再换上上班要求的高跟鞋。
小小的背包斜斜跨在肩上,耳机里播放着自己最喜欢歌手的歌曲,跟随着音乐的节拍,媛媛微闭双眸,轻轻舞动着手脚,时不时还扭腰摆臀几下,青春活力的模样仿佛屋檐下唧唧喳
喳的小燕子。
还别说,除却一身廉价也略显成熟的套装,从任何角度看去,媛媛都应该是那种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永远无法品尝到人间心酸,永远不会尝试到愁滋味的小宝贝儿。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媛媛此刻淋漓尽致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这不,只听“嗵”一声,才蹦跶出楼梯间不远的她,好巧不巧狠狠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上,龇牙咧嘴的揉一把脑门,抬起水雾弥漫的大眼睛,这一看,顿时有点儿傻住。
“呃,你还可以长的再祸害一点麽?”媛媛OS。
如刀刻般的轮廓,剑眉虎目,炯炯生威,偏偏,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仅扣了中间三颗纽扣,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及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松松垮垮的卡在胯上包裹
住笔直的长腿,明明看上去很有威严很有气势的长相,硬生生让身上这身衣服勾勒出妖孽的味道。
郝啸雷一见媛媛这副呆样,乐了,嘴巴一拉一咧便露出一口大白牙,虎目勾弯看着媛媛。
啧,这是传说中的媚眼麽?
切,你帅是你家的事儿,跟小女子我半毛钱关系木有,行吗?
媛媛不想多做纠缠,略弯腰和气的道声:“对不起…”然后,抬脚继续前行。
“怎么,这就走啊?”轻佻欠抽的语调。
“不然呢?”回首看见郝啸雷笑成一副很白痴的样子,媛媛恨不得一拳上去将他俊脸上的花朵砸飞。
“道歉是要讲究诚意的,你请我吃饭,我便原谅你怎么样?”浓眉微挑,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可在媛媛看来却是充满算计。
哼哼,无事讨人嫌,非奸即盗。啧啧,果然是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浪费啊浪费。
“没空!”媛媛一甩手一跺脚欲走却再次被郝啸雷一把捉住手腕。
“你烦不烦人呐!”媛媛耐性逐渐消散,不爽的眉眼烦兮兮的纠结在一起。
忽然,灵光乍现,一个激灵划过脑海,双手旋即在胸前交叠,装出淡然冷漠的样子看着郝啸雷,说:“那好,我站这儿不动,你撞回来,然后咱俩扯平,OK?”
啸雷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干脆回答她。
“显然是…不怎么OK的!”压下猛然而上的笑意,他差点儿为她古怪的逻辑几乎瞋目结舌。
“你这人…你不无赖你会死啊?”媛媛近乎抓狂的愤然松开环胸的手臂,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啸雷的胸膛,“请问,你有受伤吗?有吗?没有是吧,那么,请让开,本小姐没时间跟
你这个小学思想品德考零蛋的痞子闲扯!”
“好吧好吧,喝个咖啡好了!”显然郝啸雷同学的字典里是没有放弃这两个字的,是以,痞子精神被他无休无止的贯彻下去。
“谁理你!”媛媛哼给他看。
“走啦走啦!”不理会媛媛的冷脸,郝啸雷拖着她往自己的跑车前走去。
“喂…有完没完啊…放手啦,我要叫人喽!”眼看要被他拽进那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车子,媛媛小手紧紧抓住门把。
“叫啊!”啸雷才不理她,他打赌她不敢喊出来。
没错,媛媛确实不敢,他不要脸,她还要面子呢!再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她的地盘,胆敢让那些个三姑六婆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不被口水淹死才怪。
但是,媛媛也不想妥协,她紧扣着门把,恶狠狠的瞪着郝啸雷。
螺丝钉遇上螺帽,不可改变的死磕!
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各不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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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雷很二,有木有?媛媛也二,有木?
话说,火火理解当中的二,口耐滴意思!
、十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啸雷面露得意之色再次开口:“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对我抛媚眼吗?”话落,暗示性的目光斜瞥向四周。
看看周围,媛媛顿时慌了神,“小人!”狠狠瞪着眼前这个俊俏的男人,媛媛使劲拉开车门,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进去。
阴谋得逞,啸雷笑得像偷腥成功的坏猫,他快步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一坐上车,啸雷便邪笑着靠近媛媛。
媛媛紧张的缩缩脖子,目光闪烁的喊叫,“干嘛?”
这妖孽太过危险,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而且,随着他的靠近,她居然会小鹿乱撞浑身颤抖,真是他NND活见鬼。
不行,她得离他远一点,省的一不小心患上什么心脏衰竭的怪毛病。
啸雷没有解释,抬手帮媛媛扣好安全带后拍拍她的脑门,“乖乖坐稳,别乱动!”正要转身,忽然一条简约漂亮的链子倒影在啸雷黑钻石般闪亮的瞳眸。抬起手臂将那个小小的坠子
握在手心,啸雷笑问:“这条链子…哪来的?”
他大手的温度模模糊糊传输到她性感的锁骨,媛媛忍不住战栗一下,慌忙推开距离她不到两公分的厚实大掌,恼羞成怒的吼:“你管不着!”
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俊脸上荡起玫瑰花一样耀眼灿烂的笑容,心情大好的啸雷,不再犹豫发动车子。
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媛媛颜面神经狠狠的抽搐了下,嘴角抖了抖,问:“来这里干嘛?”
搞笑,她断奶很长时间了好不?还玩什么儿童游乐园?
“先玩云霄飞车,怎么样?”他知道她一定很久没有时间来到这里,或者,小时候便一直没有机会来玩儿。
就算退一万步讲,即便小时候每天来,现在也会是喜欢的吧?不是都说,游乐园是大小通吃,所有人都喜欢来的地方?
“咳咳…。”没看出来呦,这人还有这么纯真的一面呢。
媛媛笑笑,说:“那好吧!”
随着云霄飞车爬升、滑落、倒转,媛媛拉开嗓门,放声尖叫,被仿佛空投般出现的郝啸雷砸到的坏心情也渐渐烟消云散。
“呼~好痛快!”从云霄飞车上下来,喘着气,媛媛笑脸肆意的张扬着,就像六七月天盛开的牡丹,娇艳瑰丽,狠狠的闪痛了啸雷的眼睛。
她不记得上一次这么酣畅淋漓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小时候是否有过同样的经历,但她知道,这一刻,她打心眼里开心!
不经意间抬起眼眸,要说什么却在瞧见啸雷炙热的目光后悉数改变,横着手臂在小脸上乱抹一通,不好意思的笑问:“我脸上有东西吗,为什么那么看我!”
拉下媛媛的藕臂握在手心中,啸雷的心底好像突然被一种莫名的情感填满,充实而美好。
抬起另一只手臂顺了顺媛媛被汗液浸透的发丝,啸雷问:“继续?”
“OK!”媛媛蹦的好高,抛开心底乱七八糟涌上来的奇怪想法,开心的响应他。
在游乐园疯玩一圈,啸雷拉着媛媛来到离游乐园最近的冷饮店。
温馨的小小冷饮店中,媛媛拿着Menu认真的翻看,心底艰难的做着抉择,“草莓口味的好吃还是苹果口味的更好呢?”
啸雷只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