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失笑,那时的他,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着一些狠话,却从不曾真的哪怕一次对她发狠。
年少轻狂的岁月,本以为已经深深的隐瞒在了时间的尘埃里,却不料,缱绻延绵,他其实一直都在。
捕捉到她唇角一丝浅浅笑意,他不由自主握着她的肩旋转座椅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他俯身,前额几乎抵达她的额头,说话时,温温的气息迎面扑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嗯?”
她一惊,红唇微张,粉嫩小舌半露。
他贴近她,薄唇送上。
他的唇瓣软似风,他的吻柔似雨;
她柔软的灵魂仿佛大海一叶扁舟,浮浮沉沉。
渐渐的,他似是不满足与此,探出舌尖,勾着她的与之共舞,似狂风过境,似暴雨倾盆。
她水雾弥漫的大眼缓缓闭起,软弱的身体像是为了找到支撑,手臂本能抬起勾住他的颈。
他架起她修长的双腿环在腰间,将她抱起放在偌大的办公桌,一只手顺势从套装下摆滑进,缓缓上行。
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他似乎被她的声音唤回远去的心魂,大掌恋恋不舍的从她光滑的背部取出,替她整理皱起的套装,前额贴着她,“对不起!”他怎么跟个禽兽似的,差点儿在办公室要了她。
她这会子脑袋糊涂的跟浆糊似的,不过倒也因他的道歉而回过神,伸手推他肩。
她无比懊恼,怎么一碰上他,她自制力轰然变成了负数!
他没动,双手环着她的腰,薄唇在离她不过两公分的地方蓄势待发。
她双腿仍然盘踞在他腰间,似是忘了收回。
薄唇落下,缠缠绵绵,直到她小脸儿绯红呼吸困难他才放开她。
“我们,重新开始?”他圆圆的眼睛晶亮,璀璨夺目。
关于关越昕
那时候,他刚离开,难过,却从没想着挽回。总以为,他喜欢小柔,尽管小柔心里只有郑宁学长。可爱情又怎能用应该怎么做去框定?那时候想,给他一个机会,哪怕那样之于我和郑宁学长残忍无比。
当年年少的我,即便自己浑身伤疤,但只要是他想的,痛彻心扉又如何?
关越昕和郑扬,似乎是在重新开始。
从他们初识的饭馆,从学校操场,一切的一切,他们重新经历一次,只是这次,郑扬明确的告诉关越昕,他爱她,一直都是。
郑扬的告白,关越昕异常错愕,但往事抽丝剥茧般细想之,他们,似乎一直在用自己认为的对对方最好的方式对待着彼此。
这之于他们,何尝不是最揪心却又纯洁不掺加任何杂物的爱?
错过初恋,关于爱情,等待关越昕跟郑扬的,不是心手相牵的美好未来又是什么呢?
关越昕说:“郑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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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这里全文基本上完结。
后面几个章节,啸雷、媛媛滴甜蜜番外。曾可柔和郑宁的归属。还有一个关于郑扬对曾可柔好的小番外。
、关于郑宁
如果生在古代,以郑家在S市的地位,郑宁该是高高在上、荣宠万千、人人逢迎的公子哥儿。
只是在现代,郑宁小时候的经历似乎更像是现实版的灰姑娘。
郑宁和郑扬,同父异母。倒不是郑爸爸恶俗的学人家养小三儿,而是,郑宁的生母在他一岁多时病故,郑爸爸被自个儿伟大的老母亲逼得实在没办法的状况下,在郑宁三岁时另外娶妻,郑扬便是第二个妻子王雯洁所生的孩子。
王雯洁此人,算的上贤淑善良。可饶是再大度的女人,看见好不容易回家一回的丈夫躲在书房捧着故去妻子的照片整晚整晚,抱着长子时眸底痛楚思念自然倾泻时,心底的嫉妒如火山下的浆岩,蓬勃而出。
郑宁的童年,便是在王雯洁变着法儿的折磨下度过的。
王雯洁当着郑爸爸面儿,对郑宁比郑扬要好,但只要郑爸爸出差,郑宁便会被她关进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不给水喝,吃饭也是故意放在厨房好几天的馊食。
郑扬五岁前,在母亲的影响下,欺负大他四岁的哥哥,那是常有的事儿。什么把哥哥写完的作业本偷藏起来害他第二天上课被老师惩罚啊,在哥哥的椅子上放上图钉让他被扎的屁股开花啊,伙同小伙伴们围攻他…。之类的事情,郑扬小朋友那会子可没少做。
郑扬五岁生日的这天,郑家请来世交曾家。席间,曾爸爸看活泼好动的宝贝女儿柔柔跟郑家小子玩儿的不错,便开玩笑说保不齐以后两家可以做亲家,亲上加亲。
郑爸爸大笑回,那是好事儿。
本来也是两个好伙伴打趣调笑的玩笑话儿,王雯洁却记在了心上。
大人们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两个小P孩边儿上却是越玩越无聊,突然,郑小朋友扔掉手中的玩具遥控器大叫,真没意思
曾可柔小朋友仅仅吝啬的赐予他一个没所谓的眼神,继续拿着手边的模具专注的盖她的摩天大楼。
郑小朋友显然粉不满意曾小朋友挑战他小小男子汉的‘威严’,撒泼推倒曾小朋友眼看要竣工的大楼,“别玩了,这是小p孩儿才喜欢玩儿的!跟我来,带你玩儿更有趣的!”也不管曾可柔小朋友是否愿意,拽着她便往花园去了。
俩人出去没多久,郑家别墅的三楼,一个仿佛受到很大惊吓的男孩儿声音突兀的响起。
“啊…。”
“哈哈哈…。胆小鬼,哈哈哈…。连只小小的毛毛虫都害怕,你还是不是男子汉!”郑扬小朋友小手抓着恶心的毛毛虫,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或许体质差关系,那会儿郑宁尽管已经有九岁,可看上去却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瘦小小的,而此刻由于被吓到,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像一张白纸,他把自己小小的身子团成一团缩在墙边角落。
那时小小的曾可柔看见这一幕,除了吃惊就剩下讨厌郑扬小朋友了。5岁不到的她,不自觉的想上前安抚受惊的郑宁,可她发现,每当她靠近一步,他愈发哆嗦的厉害。
曾可柔小朋友愤怒的转身,杏眼瞪的圆圆的,也不知自己打哪儿来的勇气,她猛然扑向郑扬小朋友并把他压住,“坏蛋,快点把这恶心的虫子拿走!”
显然,郑扬小朋友也被曾可柔小朋友突来的动作吓住了,他愣愣的望着坐在他身上的曾小朋友。
曾可柔小朋友抬起郑小朋友的手臂狠狠的咬一口,从地上抓住到处趴趴走的恶心虫子,站起来跑到窗口,使出吃奶的力气扔的远远的。
许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人儿压倒有些丢脸,郑扬小朋友自此之后果然是乖多了。
后来,曾可柔小朋友经常去郑家找郑宁玩儿,而随着年龄增长,郑扬也越来越懂事不再恶作剧。
再后来,只要王雯洁找借口关郑宁,郑扬小朋友像小斗士似的跳出来挡在前面,倘若哪次实在挡不住,也会在哥哥被关进地下室时,溜进去给他送吃的,陪他聊天…。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郑宁渐渐恢复开朗不怕人的个性,和郑扬、曾可柔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好朋友……
三个人再大一点儿,曾可柔经常哥俩儿好的拍郑扬的脑门,“小扬子嘿,姐姐我使出吃奶的力才把你从罪恶的深渊中拉起来,你这辈子当牛做马一定要好好报答姐姐!”
每当这时,郑扬一记眼刀便朝她射去。
但,郑扬对曾可柔很好,这事儿,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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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宁的,也间接解释下三个人有爱滴关系。
那啥,郑宁的本来还有一些,解释曾可柔走了之后他滴生活…但素,木有时间!
汗,后面会补一些。
、关于曾可柔
有句老话,三岁看老,也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意思是,看一个人小时候就能看出这人一辈子将如何。也说,人的本性,在没有经历巨大变故之前,很难改变。
话说曾可柔其人,便是此之最好之说明。
曾可柔三岁到二十三岁,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一个字便可概括其全部个性,那就是横。宛如一只螃蟹,曾可柔二十三岁之前就差没横着走路了。
养成如此无法无天的个性,追根寻源,除了郑宁,便是此时正在被她火山般怒火殃及的这个可怜男人给惯出来的。
“嘭”“啪”“嗵”…。
从下午三点钟开始,曾家客厅不间隔、不停歇的传出如上,一阵阵玻璃或者瓷器撞在大理石然后稀拉拉碎成一地的声音。
曾家的保姆阿姨被曾妈借故吱走,曾爸一开始也还跳出来劝说下宝贝女儿,气大伤身。可后来看实在弄不住,去一边静坐,心想:等她砸累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曾爸这人,脾气不顶好,可偏偏在唯一的女儿面前像只小绵羊,因此垫定了曾可柔数十年如一日小霸王的个性。除了郑宁,几乎谁的帐她都不买,谁也弄不住她。
而像今天这种状况,自曾可柔回国发现郑宁不在家之后,没少发生。
四年前,曾爸看女儿喜欢郑家老小,而那孩子又有了要好的女朋友。所以在郑家主母王雯洁的撺掇下,合计弄出女儿跟郑家老小心心相印一起出国留学的假象。
其实对女儿的婚事,曾爸一向要求不多,只要对她好,她喜欢,人品上佳,就好。但如果女儿有受伤害的可能,那他是万万不允许的,因此被看准这一点的王雯洁忽悠下,做出错误决定。
曾家和郑家世交,曾可柔打小与郑家的两个孩子交好,就曾爸爸而言,基于继承人考量,当然是经营管理专业的老小更合他的意。并且当时他以为女儿喜欢的人是阿扬,谁曾想,搞了个大乌龙,害的宝贝女儿四年后学成归来又是摔桌子又是闹脾气的。
“小柔,能不能不闹了?”曾妈妈实在受不了了,这三天两头的,她心脏都要被折腾出毛病来了。
曾可柔恼怒的回头,“宁哥哥在哪儿?”
曾妈妈三条黑线,她就是不知道啊,要知道早告诉她了,犯得着她这几次三番的撒泼吗?
“那孩子四年前离开家,这几年没回来也没听到消息,我们不知道啊!”曾妈妈无奈的把重复了好多遍的话再说一遍。
曾可柔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眼睛通红通红的。“四年前你们怎么说的来着?现在给我说人找不着了,赔给我!”哐啷,又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摔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曾可柔你给我消停会!”曾爸爸唇角抽搐,冷着声呵斥。
这还愈发无法无天了,他们当时送她出国不也是为她好。虽然好心办坏事儿,可也由不得她这样闹腾。
曾可柔唇角勾起斜斜的弧,哼一声,漂亮精致的水果盘稀碎一地,盘子里的水果咕嘟咕嘟滚到一边。
曾爸爸整个儿颜面神经这会子都在抽搐了,看看这死孩子,一点儿也不怕他不听他话。
“还说什么只要同意出国婚烟大事儿自己做主,不准许我打电话给宁哥哥给越越,你们是不是四年前就算计好了,啊,你们不愿意我跟宁哥哥你早说啊,弄出这么多事情哄着我,你们有意思啊?”曾可柔越说越心酸,人家的父母哪个不是把孩子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她们呢,骗她,拆散她跟宁哥哥。太讨厌了,如果她一直找不到宁哥哥,她离家出去,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小柔你讲讲理好吗?妈妈跟爸爸当年哪里知道你喜欢的是阿宁?”曾妈妈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当时你郑伯母拿婚约说事儿,我们看着你跟阿扬一对儿欢喜小冤家似的天天斗嘴,你又不说,我们怎么能想到你喜欢阿宁那么个安静的孩子?”其实当年他们家完全可以不用被婚约牵绊,那毕竟只是当年一句戏言,可当时他们都以为女儿喜欢阿扬,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决定呀。
“不知道?”骗谁呢,学校哪个人个人不知道她跟郑宁一对儿,而他们,身为学校校董,不知道?啪,茶几上漂亮的水晶球被扫到地板上。
“那孩子不说话跟不存在似的,我们怎么能想到你喜欢那样的?”反而每次去郑家,她都是跟老小话比较多,是人长眼睛都看她跟阿扬玩儿的更好啊!
曾爸爸一听这话也来劲儿,“阿扬有什么不好,我们也是为你好!”
曾可柔听闻爸爸话炸毛,“为我好?是为你自己吧!”阴阳怪气的哼一声,“你不就看上扬子是学企业管理的,不就怕宁哥哥一个学地理的一不小心把你那点儿破事业败光么?说实话,我们还不稀罕管你的事儿呢!”他们约好像徐霞客一样,让她们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的。他们从来就没想过接管老爸的事业好不!
曾爸爸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这个死丫头,你爸是那么自私的人么?我承认阿扬的机灵更讨我喜欢,但那不是建立在你也喜欢他的基础上么!”
曾妈妈看女儿有一丝动容,走过来搂着她坐下,“你这孩子,爸爸妈妈怎么对你的你感觉不到?你这样说爸爸,除了让他伤心,你扪心自问你心安理得么?”跟老公对女儿的爱与关心比起来,曾妈妈有时候甚至有自己不够关怀女儿的错觉。
曾可柔这会子也稍微灵醒一点儿了,低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是被气糊涂了,她怎能因为一件事儿就抹杀掉爸爸妈妈对她的爱呢?
“对不起!”
吹胡子瞪眼睛的曾爸爸吐口气坐回沙发上。
曾妈妈抚摸女儿柔顺的短发,“你当年每次去郑家都先拉着阿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吃饭的时有时还跟他扮鬼脸调侃几句,而当时我们都知道阿扬在学校里有了交好的女朋友,我们怕你伤心难过,所以我们同意郑妈妈的提议——你们一起出国四年,期间不许回来。我们以为郑妈妈担心阿扬跟那女孩儿藕断丝连,而如果那样,受伤害最大的还是你,所以我们匆忙送你走,以婚烟自主为筹码让你答应我们不许主动联系以前的朋友。我们之所以用婚烟自主做筹码就是担心,倘若四年内你跟阿扬还是不能顺其自然的走到一块,以你的个性,婚约一定是羁绊,而到时候那个筹码便是你的退路,但我们还是做错了。是爸爸妈妈考虑不周,没问过你的意思就擅自逼着你下决定。对不起!”
曾可柔闻言扑到妈妈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积攒了许久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该对你们发脾气、、、可是宁哥哥不见了,我找不着他了、、、我的心好像破了个洞,妈妈、、、我难受、、、、”
曾妈妈轻轻叹口气,一下一下温柔的轻拍女儿单薄的背,“妈妈知道,乖孩子不哭了,啊!”
曾爸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心一下下抽着痛。
他起身上楼,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十几张卡片。原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