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是用它动用了尹家的杀手才闯进尹魁那里,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杀手。”迪酷暗沉的嗓音慢慢诉说着,我从没问过他是怎么进去那里的,那个令我发指的地方。
指腹划过一颗颗大小不一圆润的玛瑙,突然觉得这种触觉挺舒服,“迪酷,可以把它给我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样鲜艳的血红的。
尹迪酷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快速地将戒指褪下,拿着‘魄’往我一个个手指上套,“师傅说我的手指很修长漂亮,我看你的手指才是漂亮,可却不是修长而是纤细。”戴在他小指上的戒指竟然能戴在我的中指,这像是应证了他说的纤细。
“你不后悔?”看着他光洁的手,我疑惑地问他。
修长的手指撑开我纤细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没什么好后悔的,这本就是你的,它呆在你身边就能让那些人如影随形地保护你,我反正会自卫术。”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迪酷,我拿到洛耶了。”右手托出左手,蓝色的宝石闪耀着幽暗的光芒,虽然这样却还是掩盖不住它的美丽。
身后的人没有言语,平稳的呼吸让我以为他睡着了,将左手放回被窝却被紧紧地拽住,用力一扯随着那股力道身体翻转了方向,愣愣地看着眼前衬衣上的扣子,鼻间闻到了海风的味道,那么冰冷清新,让人心神安宁,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凌晨。”我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头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随后下巴被抬起,嘴唇被温柔地堵住,我瞪着眼看尹迪酷,嘴唇被轻柔地啃咬着,意识到他的举动后手脚自己有意识地开始反抗,慌乱中对他的拳打脚踢让我完全没有控制好力道,大概是被踢到了软肋,他蜷缩着的身体被我一推就推开了,我脸上的惊慌让他有所犹豫,小心伸向我的手却被我厌恶地挥开,一抹愤怒在他眼里很清晰地闪过,有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将我退开的身体拽了过去,鼻子撞在他尖锐的下巴上,疼的我差点尖叫,在还没叫出来之前却已经被他用力地压在床铺上,无力承受着他充满掠夺的吻,以前拼命忘记的记忆被轻而易举地挖掘出来,害怕恐惧和耻辱瞬间占据了脑海,脚下意识地曲起做出反抗的举动,没想到他动作比我还快,弯起一条腿将我的双腿压制住,看来被偷袭的经验挺丰富的,身体稍微察觉到危险就会下意识做出自卫的举动。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要窒息的时候他放开了我,激烈地喘息着用额头抵住我的头:“我……我不会伤害你,墨研,只是想要留在你身边,想让你看见我,不要对我视而不见好不好?只要你肯看看我,只要这样而已,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白蔷薇是我的絷爱,你那么钟爱白蔷薇,你就是我的白蔷薇,我那么喜欢你,你却总躲避着我,为什么?我只求你不要怕……”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头滑下来脸埋进了我的头发喘息着。
“你……你疯了!”手更用力地开始挣扎,“我们见面又没多久,怎么可能会喜欢!”
“对,我疯了,虽然你之前不知道有我的存在,但我却一直都知道你是存在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蔷薇花,而且对白蔷薇尤其地钟爱,其实从你出生到现在我都没间断过对你的关注,你说我们没见面吗?的确,可我每年都能看出你的变化,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收到你的照片,你每年都是不同的,你以为是什么支撑我渡过那非人的培训?那么多年我都靠你的照片生活,脑子里只有你尹墨研,每天墨研这两个字不知道会出现多少次,我觉得它们已经完全的刻在了我的大脑皮层上,没见过你的真人却对你的事了如指掌,对你的所有都那么熟悉的我本以为我们能很亲近,可是你却连我对你的碰触都不允许。”声音到达了嘶哑的状态,压制着我手脚的力量渐渐消失了,他整个人虚脱一样地往我身边倒去。
我被他的话一句一句打在胸口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浑身忽然没了力气,瘫软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真的不能接受我吗?”身边的声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那样,无力而疲倦。
“我……我没有想过,也从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就……就太突然了。”
“突然?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现在看来是挺突然的,不过,墨研你只是觉得突然吗?”侧过头,尹迪酷在听到我的话后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单手撑着头把玩着我稍长的发丝,“我以为你厌恶我会觉得我很恶心。”
“恶心吗?是挺恶心的,让人恶心地反胃。”思绪又回到了那段让我受了耻辱的回忆,手指抠住床单,愤怒的力量让手指都咯咯地发出了声响。
“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吗?”在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话后尹迪酷原本安宁下来的心情又翻腾开来,“真的觉得我恶心是吗?”
伸出手轻抚着他俊美的容颜,他一定很紧张,脸部的肌肉紧绷的不成样,仰起头安抚地在他嘴角亲吻了一下,“不是你恶心,你那么干净那么纯洁,恐怕连天使都会嫉妒,你怎么会恶心,至少你比我纯净。”
尹迪酷听出了话外音,黝黑的眸子里透出股隐约的杀意,“墨研,我不会放过他,所有他对你做的一切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他的话似乎让我能特别安心,嘴角露出的笑自己都没留意到,伏在他身边睡意开始袭来,隐约耳边还听到他絮絮叨叨说着话,只是有些已经听不清楚。
回去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动用Mr。 King的私人飞机,就觉得这次回来没有必要搞地像特务一样,半年的时间相信尹魁是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在找我,现在对他来说我是在主动送上门。
“那四个老头有什么动向?”捏着手里的资料喝了口空姐递过来的纯净水,我并不去理会女人们投射过来的目光。
“不用了,谢谢!”尹迪酷礼貌微笑地将对他一脸痴呆的空姐支走,“听说都不肯向尹魁妥协,其中有两位一直在找你并且想要跟你谈,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戏。”
“有戏就好,还有两个老家伙呢?他们还想霸着股权?”按照遗嘱内我在公司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在以前的确是胜了尹魁,但现在他既然收购了两个长老手中各自百分之五的股权,那就是说我手里的筹码已经没多大用处,更何况他代理公司十多年,即使我现在拿着遗嘱和洛耶坐上董事的位置难保以后能坐的安稳。
“其中一个想要说传给儿子,另一个大概是嫌尹魁出的价格低了。”手边被递过来一张传真纸,上面有个年轻的少年,他笑的很幸福。
“人都是有贪欲的,想办法去把老头手里的股份买回来,”将手里写着一串数字的纸条交给旁边的人,“回去后就去把钱取出来。”那是父亲临死前为我存的一笔款子。
“这个人是尹烁,他学医,是个虔诚的天主教教徒,没有多大的野心,曾经一度拒绝老头要他继承的股权,和父亲吵架后就一直住在外面。”尹迪酷的眼里有着羡慕的神态,我知道他是个孤儿,对于亲情是多么的渴望。
“尹烁?是个漂亮的男人呢!”手指摸索着纸片上的人,该说是你幸运还是不幸呢!等着我拿你第一个开刀吧!
“墨研?你在想什么?”身边的人语气里有着一丝不稳定的情绪,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无论你在想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虐待自己,对自己好点可以吗?”
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扯着嘴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当然要对自己好,不然我怎么有力气活到看着尹魁去死呢!”
“可为什么我还是很担心你,觉得你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
“迪酷,那是你的错觉,我笑的很开心啊!我不会为了那些人渣把自己毁了,”只会不择手段地用自己毁了那些人渣而已,这句话藏在心里没有勇气对他说,我不知道他听到这话后会有什么表情,但可以肯定那不是我要的,“有查到尹魁的事吗?”
“他的老婆和女儿都在新西兰,他自己在这里黑白通吃,一方面在黑道上摆了个傀儡为自己赚钱,另方面利用在公司的职务私自动用公款,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只要有钱赚他什么都干。”
“动公款?那就想办法让他动不了,最近他都干了什么?”
“近几年一直都在做毒品,听说他在暗中投资研究一种新型毒剂,需要很多资金。”
“各位乘客,飞机即将降落,请乘客们系紧安全带。”我正想说话广播里空姐甜美的声音就扩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引诱尹烁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午夜两点,我在机场门口等尹迪酷去开车过来,天气有些冷,抽着冷空气的鼻子不住地打喷嚏,我想八成是昨晚没把出了汗的睡衣换掉就睡觉的后果,在飞机上的时候就觉得头昏沉沉的。
“啊嚏啊嚏,”将手里挤了鼻涕的纸巾扔掉,低头翻看包里是否还有纸巾,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又打了个,揉揉鼻子还好没把鼻涕喷出来,不过,抽抽鼻子再抽抽鼻子,液体似乎在滑出来,手还伸在包里来回摸索着纸巾,没有预期地偏过头又打了个喷嚏,完了,鼻涕流出来了,低头看着眼前一双亮晶晶的漆皮皮鞋就觉得事情不妙,缓慢地抬头看见那漆黑的西装上大片黏黏的液体真是想死的心我都有,还没看见脸就已经被人拎到了一边。
“臭小子活腻味了吧!喷嚏满世界打啊!”拎着我的男人一脸凶相,从眉毛处延伸到嘴角的疤让人看了心里就犯怵。
“抱……抱歉……大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斯文人遇上无赖是斯文人倒霉,无赖遇上强盗那就是无赖倒霉了,尹迪酷老说我是小无赖,现在看来反正是不是无赖都是我倒霉,“我找纸巾,我找纸巾啊!”鼻子上还挂着鼻涕,也顾不得脏不脏先给别人处理了衣服上的再说,否则,看这帮子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事决不会简单了。
“屁纸巾啊!知道我大哥这衣服要多少钱吗?阿玛尼纯手工西装你小子卖一辈子纸巾也赔不起。”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男人站在那虽然蹙紧了眉,但还是掩盖不住脸上泛着桀骜冷漠的神情,站在人群中看向这边,见我望着他更是高傲地抬起下巴露出坚毅冷峻的线条。
收回目光我怯懦地看着眼前脸上有疤的男人,“那个,大哥真的很对不起,我确实不是有意的,要不然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哪!”
男人还想说着,尹迪酷从车内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这样?”掏出纸巾轻柔而小心地帮我擦拭着鼻涕。
“呦,我以为谁呢!‘小底裤’啊!”刚才还凶神恶刹的男人在看见来人后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过他那句小底裤着实让尹迪酷脸色由白变成铁青。
“四少,好久不见。”尹迪酷将我往身后一推脸色一转微笑着跟那男人打招呼。
男人的脸色仍然很不好看,墨紫色的眼眸冰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十二爷,这怎么回事?”尹迪酷转头跟带疤的男人咬着耳朵。
男人看了眼他身后的我呵呵一笑,手臂环上他的肩膀,“这臭小子是你的人啊!”
“怎么了?”
“老大的阿玛尼算是被他给毁了,啧啧,瞧那脏的,”男人手指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迪酷看对面男人的衣服上,“今天老大心情不好,你自己掂量吧!”说完抽开手往那边走去。
我看着那个十二爷在那被迪酷称为四少的男人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后者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晃了晃,我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扫视过了一样。
“四少,墨研还是个孩子,我们也刚下飞机,他大概是着凉生病,您别生气,衣服我们赔就是了。”尹迪酷拉着我走近去赔着笑脸说道。
十二爷一听这话眼底闪现出戏谑的神情,“小底裤,这话可是你说的,要不给哥哥我……”
“行了十二,”男人似乎看出了十二爷下面想说的话厉声制止了他,“这事算了,一件衣服而已犯不着小题大做,我们走。”
“嘿,你小子走运。”十二爷轻声地说了句赶紧跟上了前面的男人。
“怎么就着凉?感冒了吧!回家好好吃药。”尹迪酷看也眼我身后走远的人拿着纸巾又给我擦了擦,眼眸里的惊慌开始平复下来。
“他们是谁?”回去的时候我裹紧了衣服缩在椅子里。
尹迪酷专注地开着车,声音淡淡的,“他们是黑道上的人,带疤的人称十二爷,被你弄脏衣服的是四少,现在黑道上坐第一把交椅就是他。”
“那个四少是黑道老大?”想起那冷漠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身体内部飘出。
“可以这么说,他是个狠角色,所以和他最好不要有所交集。”
看着前方的道路我若有所思地将头靠在车门的玻璃上,黑道的老大啊!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回去还是住在古堡里,当日的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一切平静地可怕。
躺在床上拿起两张照片,尹迪酷端着水进来催促我吃药,“他的女儿为什么长的这么漂亮?”盯着照片上的人纤细的手指像是抚摩到了她本人的皮肤。
“在我看来你才是长的最漂亮的那个,”修长的手指划过眉梢,炙热的唇停留在我脸上,然后是唇瓣,“五官秀气,难怪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点都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同,”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穿女装的那个时候,看着他我微微笑着,温柔的手指抚上我的双眼,“这双漆黑如同星子般闪耀的眼睛里为什么我看不见底?那么地深不可测,你究竟在想什么?”
好笑地推开他,拿过药吞下去,“尹迪酷,你发情啊!我没想到你还能说出那么肉麻的情话。”这倒是真的,总觉得他是阳光型的男人,从不觉得他是个深情的人。
研究着手里的照片却没有看见他眼底的苦涩,“她叫什么名字?”
“尹诺,比你小两岁。”床垫一陷有人上了床,我并没理会那双从后面搂过来的手。
演员都已经到齐,就等着我这个导演喊开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