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样!”云先生不屑地嗤了声,电话机装在客厅里,他是出来泡桂花露喝的。
田新华懒得理越来越顽皮的先生,听完了田思思的关于如何做梅花粥的长篇大论后,他轻笑道:“阿囡,我和承思再有三天后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做梅花粥给我吃吧。”
“好啊,那可太好了,还能赶上过小年呢!”田思思开心极了。
两人又磨了小半个钟头,基本上都是田思思说,田新华听,不时也插两句,说的都是诸如田思思昨晚做了什么梦,又或是她新做了什么菜式的生活琐事。
泡了桂花露后就一直没走的云先生缩在太师椅上死不要脸地偷听小辈的电话,边听边笑,待田新华总算是挂断电话后,他笑眯眯地说道:“和小青梅打电话有意思吧?”
田新华白了云先生一眼,他现在已经彻底看穿云先生的真面目了,就是一只贪吃、皮厚、心黑的老狐狸,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会认为云先生是高冷之士的。
“过河拆桥啊!要不是老人家我,你和阿囡可还是哥哥妹妹呢!”
“我和阿囡现在也是兄妹,先生您要是再乱说话,我可就不给您带阿囡新做的梅花清露了。”
田新华虽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被云先生这么当着面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害羞,耳朵尖红通通的。白了云先生一眼便回房间整理行李了。
云先生呵呵地笑了笑,满足地喝了口花露,小伙子还死鸭子嘴硬,当他不知道新华背后搞小动作把承思那傻小子扔到部队里去集训了。要不是他本就为承思安排走从军路线,他哪会让田新华这么顺利?
哼,别想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老人家可是无所不知的云破壁。
田思思愉快地挂断了电话,同笑眯眯的田秋生道了别。脚步轻松地离开了村委办公室。
其实田思思是知道田家人的打算的,她无意中听见了老爷子和贺学文的谈话,老爷子征求贺学文的意见,想让她和田新华凑成一对。
当时她听了后并没有觉得害羞,也不觉得难为情,如果她是原主的话,可能还会因为兄妹的身份而难以接受,可她是田思思,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是田家的孩子。
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田新华的亲堂妹,在与田新华相处的这些年。与其说她是把田新华当作哥哥,倒还不如说她是把田新华当作了好朋友,一个可以交付真心的好朋友。
好朋友的身份将来有可能变成男朋友,田思思的心情很平静,一点都没有排斥,甚至还有一些雀跃,或是甜蜜,难道自己是喜欢田新华的?
田思思有些郝然,自己这样是不是算老牛吃嫩草?也许是因为田新华表现得太成熟了吧?导致她一直都很依赖田新华,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田新华的痕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田新华竟已和她系得那么紧了么?
田思思轻笑了声,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现在她还只有13岁,爱情婚姻离她都太遥远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田思思甩头抛去脑中的杂念。
北京
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的贺承思一进大门就急匆匆地找田新华算账,这个死小白脸,竟敢背后阴老子?看老子不揍扁你!
贺承思还是无意中听见连长打电话才知道他去部队集训竟然是田新华的杰作,想到大半年不能和思思妹妹打电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田新华正在房间收拾行李,他给田思思买了不少小礼物,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带给家人的特产。
“田新华,你敢阴老子!”
贺承思二话不说就轰过来一拳,田新华皱了皱眉头,避开了贺承思砂锅一般的拳头,“等会儿,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了,这些可是送给阿囡的。”
贺承思一听是送给阿囡的倒是收了手,不过心里却更火大,老子在部队里出汗出血,你个小白脸竟然挖空心思讨好思思妹妹,哼,气死老子了!
等田新华把东西收拾好,贺承思的拳头又招呼过来了,两人嫌房间太小施展不开,很快便打到了前院。
云先生正在前院喝茶晒太阳,牛二妞则在晒被子,见这两小子打得热闹,都笑着摇了摇头。
贺承思边打边骂:“田新华,你使阴手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思思妹妹是我内定的媳妇儿,我阿爹从小就订给我了!没你什么事?”
“贺承思你脑子有病吧?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讲包办婚姻那一套,再说我可从来没听贺叔说起过这事,怕是你自己做梦呢!”
田新华应付得轻轻松松,他这些年也没落下功夫,与贺承思平分秋色。
“你才做梦呢!反正思思妹妹是我媳妇儿,你小子想都别想!”
“就你那傻样还想娶阿囡呢?你护得住阿囡吗?”
“我当然护得住了,谁敢欺负思思妹妹,我一拳头砸死他!”
“哼!真是一介武夫,你一拳头能砸死多少人?你拳头再硬还能硬得过枪炮?贺承思,你还是多长长脑子吧,别一天到晚七想八想,不干正经事!”
贺承思一听更来火了,什么不干正经事?是谁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呢?他可是大半年都在部队里训练呢!
说不过田新华的贺承思憋着一肚子火,拳头出得更快了,带起一阵劲风,看戏看得热闹的云先生悄悄地将椅子移开了点,免得殃及他老人家。
牛二妞也移得远了点,在园子里锄草的罗大头听见动静出来了,笑呵呵地在一旁出声指点,一会儿为田新华支招,一会儿为贺承思支招,惟恐天下不乱。
第209章地球真小
贺承思窜到田新华后面,想给他背后一记重拳,哪知田新华来了个后旋腿,一脚就把他给踹到三米远外的篱笆上,篱笆上的铁丝刺得他生疼,被激怒的贺承思恨得想再冲上前,却只听“哧拉”一声,他的裤子被铁丝划拉了一道大缝,连同里面的内裤。
他刚参加训练回来,只穿了一条宽肥的军裤,哪成想竟被铁丝勾破了,贺承思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蛋蛋凉叟叟的,身上的血都冲到脸上了。
“哈哈哈!屁股蛋蛋出来透风了!”
云先生忍俊不禁,和罗大头两人哈哈大笑,促狭地取笑贺承思,贺承思的脸更红了,两手紧紧地护着屁股,暂时偃旗息鼓,等他换了裤子再来教训小白脸!
牛二妞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古怪,她迅猛地朝贺承思冲了过去,就像一阵风般,很快地便冲到了贺承思面前,田新华这才发现,原来牛奶奶竟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牛二妞一上前便扯掉贺承思的手,将口子撕得更大,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屁股蛋蛋。
“牛奶奶,你…你…你撕我裤子干嘛?”
贺承思傻眼了,脸胀得通红,虽然牛二妞是老人家,可也是个女的啊,男女授受不亲,他的清白啊!
田新华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云先生当然知道牛二妞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这么做,他和罗大头一道走上前,共同欣赏贺承思的屁股,羞愤的贺承思想挣脱牛二妞的怀抱,可是也不知道牛二妞是怎么抓他的。就是挣不开。
牛二妞看仔细了后,神情异常激动,嘴里不停地说道:“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大头,你来看,这颗红痔是不是和我大哥的一模一样?”牛二妞激动地指着贺承思的屁股问罗大头。
罗大头凑近了看,贺承思的左半边屁股上赫然一颗鲜红的朱砂痔。他点了点头。
“是一样的。不过大舅子的是长在右边屁股上,位置不一样。”
“这就对了,我额娘说我们家的男人屁股蛋上都会有一颗朱砂痔。位置倒是不一定,但只要是男丁就肯定有痔,难怪我总觉得这小子看着亲切,原来是我们家的种。”
云先生听着有点意思。让牛二妞把贺承思的屁股抬高一点,他老人家眼神不好。看不大清楚。
可怜贺承思一个半大小伙子就这么光着屁股被三个大人研究,脸上都红得能滴出血了,田新华看着贺承思的窘样,不厚道地笑了。
“您老三位让我先把裤子换了成不?这大冷天的冻死我了。”
牛二妞噗嗤一声笑了。松开了挟着的双手,贺承思嗖地冲了出去,他也顾不上捂屁股。反正都让人看老半天了,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二妞。你真就那么确定贺承思是你们家的种?”云先生问道。
“嗯,能确定,我第一眼见着承思就打从心底里觉着亲热,这见着痔了就更确定了,肯定是我们家的孩子。”牛二妞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先生,我觉得差不离,承思这小子细看和我那大舅子还是有点像的,特别是那双招风耳,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罗大头也挺确定的。
田新华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贺承思很有可能是牛奶奶的亲人,难怪他总觉得牛奶奶对贺承思特别亲,原来是血缘天性!
月泉村
田思思刚把梅花火腿粥熬好,村委的大喇叭又叫上了,“田思思电话,田思思电话!”
怎么回事?不是刚打过吗?新华哥怎么会又打过来了?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除了田新华就没有旁人了,贺承思听说是去部队集训,大半年连封信都没有见着。
尽管心里犯疑,田思思还是和赵老太说了声,让她把梅花粥端给老爷子他们喝,自己则小跑着去了村委。
“阿囡,你让贺叔尽快来趟北京,这里有急事。”田新华的声音有些急。
“新华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田思思吓了一跳,不会是出事了吧?
“没有,只是和承思的身世有关,你不要多想。”
田新华简单地把事情说了,最后嘱咐道:“票我会安排人买好的,明天中午12点半的火车,你让贺叔直接去火车站,有人会在车站等他。”
想了想,他又说道:“你让贺叔想想承思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若是有的话,也一并带过来。”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和阿爹赶过来,顺便替云爷爷带些酒过去。”田思思想也不想就决定跟着贺学文一道过去,事关贺承思的身世,她做妹妹的怎么也得关心吧。
田新也没说不让田思思来的话,心里明白说了也不管用,阿囡这丫头看着软和,主意大着呢!
挂断电话后,田思思直接给田满铜那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一大早送她和贺学文去上海火车站。
回家的路上,田思思有些芒然,这事情太突然了,没想到贺承思竟然会是牛奶奶的亲人?
在眼皮子底下一道生活了两年多都没有发觉,可这一打架却露出端倪了,怎么想都觉得颇有戏剧性。不过以贺承思那胎记长的位置来看,若不是那样凑巧,牛奶奶永远都发觉不了也是有可能的。
田思思忍不住笑了,刚才在电话里田新华吱吱唔唔地不肯详细说,只是简单地说是贺承思的裤子勾破了才让牛奶奶发觉的,现在大冬天的,怕得破老大一个洞才能把里面的痔显出来吧?
贺学文正和老爷子他们一道喝梅花火腿粥,喝得额头上都沁出了薄汗,见田思思回来了,贺学文放下碗问道:“新华有什么事吗?”
“阿爹,我们明天得去趟北京,新华哥已经替我们把票买好了,小叔那里我也打了电话,他明早会来接我们的。”
“怎么了?北京出什么事了吗?”老爷子急了,这都要过年了怎么还往北京赶,唐铁山及张明柳也都放下碗筷,等着田思思说话。
田思思大略把事情说了说,“主要就是贺哥哥的事情,云爷爷想问阿爹一些事情,最好是能有什么证明贺哥哥身份的东西,这样那边也能确定贺哥哥是不是他们家的孩子。”
大家都面面相觑,世上还真有那么巧的事呢?不过这是喜事,大家都挺高兴的,贺学文更加开心,他几口把碗里的粥喝完,跑回去找当初老道士交给他的东西。
第210章是姑姑
当田思思和贺学文赶到北京已是隔日傍晚时分了,田新华和贺承思两人开了一部吉普车来接他们,田思思与他们还是去年暑假见的面,算起来又有大半年没见着了。
两人都到了发育的时候,个子窜得很快,都赶上贺学文了,绝对在以上,看上去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尤其是田新华。
田新华本就长得清俊,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更显得斯文俊秀,雍容闲雅,唇角总是勾着一丝笑,可笑意却不达眼睛,亲切中透着疏离。
贺承思倒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整个人就跟从非洲回来似的,又黑又壮,他一见到贺学文和田思思便像哈巴狗似的凑了上来。
“阿爹,思思妹妹,我可想你们了!”
田新华白了他一眼,上前和贺学文及田思思打招呼,接过田思思手里的包裹,冲田思思笑了笑,田思思也不客气,把身上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放。
上车后,田新华便开车往云府驶去,车上贺承思把事情详细地说了说,当然他光屁股那段肯定是一句带过去了,在思思妹妹面前哪能说这么丢脸的事情呢!
“阿爹,牛奶奶非说我是他侄孙子,可我觉得吧,这长痔也不一定非得是牛家人才能长,其他人说不定也能长这种痔呢!所以我就没认,等阿爹你来给我拿主意。”
贺承思其实也是很喜欢牛二妞的,若牛二妞真是他的姑奶奶,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他害怕,害怕是空欢喜一场,与其到时候难受。倒还不如就这么处着呢!
“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这次带了你小时候身上挂着的半块玉牌,如果这能合上的话,那你肯定就是牛家人无疑了。”
贺学文从袋里取出一块碧绿的玉牌,玉牌的玉质并不很好,就是块普通的玉,很明显缺了一半。带着不规则的裂纹。
田思思本想说可以做亲子鉴定的。但想了想还是没说,现在是七五年,就算是美国怕都还不能做dna亲子鉴定吧。
牛二妞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地朝罗大头念叨:“肯定是我侄孙子,我牛佳氏有后了!”
原来牛二妞是满人,满姓为牛佳氏,牛姓是她后来改的。现在满人虽然不受排挤了,可叫了那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最主要是她一女流之辈,也懒得恢复满姓。
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大哥有了后人,牛佳氏的香火就能传下去。他们家族的满姓就得恢复了,不好再姓牛啦!
田新华的车开得极稳,看得出他开车的时间不短。田思思看得手痒痒,前世她开了七八年的车。到了这里后却一回都没摸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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