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城顿時皱眉,“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来人也抬起了头,竟是楚妙姿,之前一直都是面带幸福,笑容如花的脸上,此時挂满了泪痕,那张开的嘴型似乎是想要说声对不起的,可看到是他们后,就闭了起来。
“楚小姐,你没事吧?”嬗笙看她脸上像是被泪水洗过一样,犹犹豫豫,到最后还是开口关心的问道。
可谁知,却还来楚妙姿有些怨恨的一眼,那一眼,里面饱含的凉意和恨意都太浓,惊得嬗笙顿時一个激灵。
一旁的白东城眉心皱得更紧,眸光沉沉的盯着楚妙姿,那目光是有压迫的。
“呵,白太太。”楚妙姿似是也感觉到了白东城的气势,手指握了握,但却又像是有什么不甘心一样,看着嬗笙,冷冷一笑后,就快步的离开。
第164章,宁静表面
嬗笙咬唇,不安的感觉猛然在新房里撑破而出,扩散开来,茫然不知所措间,一旁的白东城伸手握住她的,眼里是沉沉的担忧。
“她,她怎么了?”嬗笙看了看已经快步离开的楚妙姿,又仰头看了看白东城,不停吞咽着唾沫,大为不解。
“没事。”白东城顺手搂紧了她一些,想要低声安抚两句時,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蹙眉接起。
嬗笙听着他在一旁低低沉沉的嗓音接着电话,渐渐的也镇定了下来,只是眼神恍惚之间,楚妙姿那怨恨的眼神还是狠戾掠过。
“阿笙,我得回立法院一趟,刚刚方青打电话过来,我们要处理的法案出了小纰漏,必须明天早上以前弄好。”白东城面色严肃。
“嗯,你去吧。”嬗笙点了点头,她离的近,电话里方青焦急的声音她也都听得到。
“我不知道会弄到几点,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嗯?”白东城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她唇瓣下轻轻摩挲。
“嗯”嬗笙点了点头,感觉他指腹下,自己的唇肉有些渐渐发烫。
“我先送你上去。”
嬗笙见他眉眼挂心,心中有些暖,知道他担心什么,故意推了他一把,就朝着楼门口跑去,“不用啦,你快去吧,晚上回来留你睡沙发”
白东城站在夜色下,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也是快步朝着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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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在跑入楼梯口時,脚步就慢了下来,缓缓的朝着电梯口走去,看着红色的数字缓缓降下,心有余悸。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拉开,嬗笙没抬眼,但是看到里面有人,就站在那儿等了下,想要等那人出来后,自己再进去。1
可那双皮鞋往前迈了下,却又蓦地止住脚步,她不解,抬头一看,却微微一愣,“康剑?”
康剑脸上很憔悴,脸色也不太好,尤其那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更惊异的是,他的左边脸颊有些肿,仔细看去,还有些细微的红印,似是指甲刮的。
“阿笙”康剑也是看到她,脚步才迟疑下的,这样唤出口,心里那股痛楚越发清晰起来。
“康剑,你你不是要出去么?”嬗笙站在电梯外,缓缓的迈步走进去,迟疑的看着未动的康剑。
康剑却没回答她,反而帮她按下了她所在的楼层,然后静静的站立在她的身边,眸光炯炯的看着梯壁里反射出来她的脸,虽有些模糊,但却真实存在。
“康剑,你没事吧?”电梯上升的速度很慢,嬗笙被这样的气氛憋得难受,只好偏头去询问他。
只是这样一偏头,他脸上那细微的指甲红印,却看的越发清晰起来,联想起之前楚妙姿那泪眼模糊的样子,她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呃,你是不是和楚小姐吵架了?”
康剑幽幽转头,那目光和刚才一样,却又多了些什么东西,那样深沉复杂的看着嬗笙,薄唇蠕动,虽未发出声音,却又像是有一腔的话要和她说。
“康剑你怎么了?”嬗笙不期然的往一旁稍稍挪动了些,他这样的目光,她莫名的有些怕。
“阿笙”
电梯再一次的清脆‘叮’的声响,和康剑的声音同時响起,嬗笙抿了抿唇,看着康剑的模样,不是不让人担忧的,但又觉得不安,所以,她没再说什么,走出了电梯。
只是她没想到,康剑竟然也跟着走了出来,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眸光紧簇的凝着她。
离的近了,她才终于将他眼睛里的东西看的清楚,那细细卷起来的雾,是泪?
飘渺之间,身子一痛,她被他陡然抱在了怀里,那样用力的,她甚至都听到自己骨骼在抗议的响着,她不犹豫,直接就挣扎着,可他的话,却让她瞬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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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夜色正好,月色皎洁,只是那月,却不满。
白斜卿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浴袍,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拭着还半湿的头发,看到坐在梳妆台面前有些发愣的崔曼,他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
今晚她的情绪一直不太高,说不出为什么来,他冷眼看着,却觉得心思烦躁。
她晚饭后是坚持要回军区的,老爷子不干,说什么也让他们俩都住下,太晚了,就是回,也明天回。
她就算是态度再强硬,每次爷爷开口了,她都还是乖顺听话的,一直就是长辈眼里的好儿媳,孙媳。即便是所有人对于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是如何的,都心照不宣,却也都装作不知,这应该就是成长在他们这样所谓的豪门下的悲哀。
“時间不早了,早些睡,明早早起,我送你回军区。”
崔曼想说不用了,但又一想,确实不好让军区过来车,就也只好点了点头。
身后有他掀开被子的悉悉索索声响,崔曼叹了口气,从化妆凳上站了起来,绕过床尾,在另一边躺了下来,两人都是侧着身子,背对着彼此,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隙,就像是这些年来,他们俩一点点拉开的距离,那么远。
“芽芽,是哪个远方亲戚的孩子?我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崔曼睡不着,又想起了那小妮子眨着眼睛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就像是那种饿了很久,一整天不吃东西,心脏慌的要命。
白斜卿闻言,眉心也是皱了起来,“我还真没细问,这孩子,我今晚也是第一次才见到,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孩子。”
“可能是我们都不怎么回家,这孩子东城是见过的,爷爷也说,以前没少扔在这儿帮忙带。”白斜卿倒是说得如实,他在回来時看到凭空多出来的女娃,也是一愣,不过随之话音落下,他也又意识到个事实,他和她,尤其是过去的几年,好似一年才回过白家一次的時候也是不罕见。
“噢。”崔曼应了声,过了一会儿,又出声,“斜卿,你不觉得,那孩子有些熟悉么?”
“熟悉?”白斜卿翻身过来,看着她瘦削的背脊,不解。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总觉得芽芽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她确实很讨人喜欢,一点不惹大人烦。”崔曼垂下眼,想到那小姑娘跑到她面前,仰着小脸软软唤她的样子,嘴角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如果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就也生。”白斜卿不知怎的,这样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说出之后,他嘴角抿的很紧,似乎也是不确定自己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边,崔曼背脊似乎在散发着阵阵的凉意。
垂在床侧的手指慢慢的攥了起来,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那个孩子,当時在接受这场婚姻時她很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她的婚姻从来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而且都最后,联姻的是很有背景的白家,对方也是如此优秀的男人,也不错,不是么。
平淡如水。
应该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婚姻吧,但即便是如此,在她得知有孕時,心里还是开心的。她去告诉他,可他显然和她的想法不一致,他的眼角眉梢便挂着慵懒,她才明白,他一点都不在乎。
果然,在一次他喝醉酒時,终于将那样残忍的话丢出,竟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理由很充分,他没碰过她。她当時心里冷的不像话,若没碰,那一晚她的哭喊从何而来,那床单的一朵朵血红,又是从何而来?
白斜卿手臂支撑起身子起来,皱眉看着僵在那的身子,莫名的,一团火便从胸腔里窜起,伸手还未碰触到她的肩膀,她却忽然坐了起来。
“我不太困,你先睡吧,我下楼去倒点水喝。”崔曼看了他一眼,随即说完,便掀开被子从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斜卿未说什么,直到她背影隐没在卧室门外候,他才重新躺回去,他也忽然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
当時他确实不信,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没碰过她,但她却眉眼含羞的过来告诉他怀孕了。
最后她流产那天,他还是赶到医院了,因为他终究是想起了那晚的新婚夜,他喝的那么醉,力道那么重,记忆模糊之间,有她一遍遍的哭求和。
他是想要阻止的,可她那会儿已是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甚至都未多停留,就那么捂着腹部,虚着身子一步步走,路过他身边時,那样淡漠的丢下一句:放心,处理掉了。
他当時虽是心中懊恼,但却对那个孩子也未有太多的挂心,毕竟崔曼这个人,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不曾在意的。
当時家中长辈追问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時,她也只是轻描淡写不小心流掉了。如今,她当時说这话時那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还能记得很清晰。
白斜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没有用的事情,可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那个孩子在的话,是不是也会像是芽芽这么大,这么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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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月不满的夜,无法入眠的人很多。
嬗笙卧躺在卧室窗边的贵妃塌上,单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色微微出神。
她其实是有困意的,但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压的她没办法入眠,康剑今晚和她说的话还在耳边清晰缭绕。
“阿笙,我都知道了。”
“阿笙,都怪我,是我没好好的保护你,我都不知你竟然经历了那样的事,又被迫的嫁给了他,明明是我不对,我竟然还怪你也背叛了我。”
“阿笙,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变心了,其实不是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和白东城结婚,我说什么都不会娶妙妙的。”
“阿笙,我决定离婚了。”
康剑说了那么多有冲击力的话,却都没有他最后一句来的有冲击力,让她想要挣扎的动作就那么干巴巴的僵在了那儿。
康剑重新回到电梯后,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好一会反应过来,才缓缓的朝着家门口走,康剑的话让她才知道楚妙姿那样怨恨的目光是为何了。
他最后说他决定离婚,一定也是和楚妙姿说的了,俩人才会吵架,本来这些和她无关的,可康剑却是因为她才这么决定的
她就像是在水底静静游玩的鱼儿,被骤然落入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原有的宁静和透明,怎么能没有不安呢。
她真的很想是自己的幻听,亦或者是康剑情绪冲动说出口的,不然,如若是他真离了婚,就是因为她的原因,那么,她要怎么心安。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有叹到底,肩膀忽然一暖,她一颤,扭过头看,白东城不知何時回来,俊容疲惫,长身而立在贵妃塌后。
“阿笙,你想什么呢,又为什么叹气?”夜静,所以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柔和。
“没什么。你忙完了?”嬗笙摇头,看着他绕过贵妃塌来到她面前,弯身将她抱起来。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眉目之间的疲惫影子还在,看着她有些恹恹的小脸,声音微厉,“不是说不用你等我,怎么却还这么晚不睡。”
又却么他。嬗笙心中微苦,康剑的事情却没办法和他说,只能勉强给他一笑,却又有些羞涩的说,“没你,我睡不熟。”
“喔,原来是这样。”白东城眉眼果然舒展了开来,眼底还同時窜起来几丝火焰,盯着她,呼吸变得有些火热,浑身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阿笙,今天在白宅我说的话,你应该没忘记吧?
第165章,看看妈妈
嬗笙本来心里还装着事情,被他这么一说,脸颊顿時通红,低垂着头看着他的胸膛。
虽然她没甜头,她也知道,此時他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经过之处,都像是被火焰滚过一样,让她浑身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
只是瞬间,她陷入了床褥之间,仰头看着他,目光那么深,那么黑,好似多少的光亮都能被吸进去一样。
脖子处有些微微的痒,竟是他俯身,碎吻落在了上面,浅浅啄啄。
“领导,你别”嬗笙有些慌,身上逐渐的凉意让她感官更加敏感了些,抓着他胸前衣料的手微微的屈起。
“阿笙,你还能不能记起我吃素多久了?”白东城忽然停住动作,就那么支撑着双臂在她的上方,没开灯,他的眼睛却亮亮的。
“呃,什么?”嬗笙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可在他越来越促狭的坏笑中,她也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下,估计连头皮都红了。
一点也不客气的朝着他胸膛捶上一拳,虽然是用了些力道的,但打在他身上却也不觉得疼,反而勾起了更多的蠢蠢欲动。
“阿笙,别拒绝我。”白东城低头,薄唇在脖颈处一路摩挲向上,找到后,嘴角咬着她的,含糊不清的在说着。
嬗笙仰着头,没有意外的沉溺在他制造出的情网当中,薄薄的汗也都沁出,轻轻的喘息更是不断。
在他掌心捏住她细致的绵软時,她还是忍不住细细的叫出了声,想要往上缩着自己躲开一些,可他却牢牢握着她的肩膀,同時将她抗议的声音全部都堵了回去,变成喉间旖旎的闷哼声。
“白东城”嬗笙得到喘息空当時,忙挣扎,大口的吸气,瞪圆了眼睛,可眼底却满满的都是迷离神色。
白东城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時候连名带姓的喊着自己,一秒都不愿耽搁,快速的去除自己的束缚,热切的抵着她。
进去的時候,俩人都同時十指相扣,一起轻颤了起来。有多久没有要过她了?
白东城想到此,心中就觉得有空前的空虚感,必须狠狠占有面前的嬗笙才能得到满足,但却也没忘记她此時已经略微鼓起的肚子,动作虽然不含糊,但却也都小心着。
他亢奋的眉眼看着嬗笙一阵心惊,而他的动作也更是弄的她支离破碎,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求他快一点结束。
明明看他脸上都是疲惫,又是从哪里来的好体力
白东城很久都没碰过她了,霸着她根本就不愿意放开,此時她又在哭求,红红的小鼻头,媚眼如丝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