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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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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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只是其中的一处可疑,另一处可疑是田鼠可不是喜好“静”的畜生,虽然便是歇斯底里它也发不出多大的声音,但总归不像前面的“两只”一动不动,莫非是撑死了不成?

这样一想,牛望秋不待别人疑问便当先否定到:“不对……或许是两块石头罢!”

话刚说完,远处那被人误以为是石头的东西却动了一下,虽然幅度不大,不过以四人的眼力来看,绝对不会看错——确实动了一下。

“出奇的事情不少,却只听说过高处掉落的石头,被大风吹跑的石头……自己会动的石头别说见过,听也没有听过。”花恨柳这会让可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轻笑一声说道:“这么猜也不是一回事,走吧,过去看看!”

说完,一马当先先向远处那圆滚滚的两颗“石头”寻去。

“哈哈,花公子说得对,是我魔障了……”牛望秋大笑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得花恨柳说“一语点醒梦中人”开心还是只想化解一下尴尬。不待杨简与独孤断有所反应,便紧跟着花恨柳上前看去。

“像……像头……”迟迟未说话的独孤断见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方才轻声道。“像头”只是简称罢了,他的意思是远处那两颗圆圆滚滚的“石头”,像人头。

对于人头,独孤断最有发言权。他虽然年龄并不比花恨柳等人大多少,不过自小时便早早接替过来苟不会的班,专门帮人解决一些不便于明面解决的事情——苟不会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无奈,毕竟被选做一城之主后总不能天天往外跑,不过这也并非说他对于徒弟是残忍的,首先对于他们这一脉来说,杀人是最好的历练,莫忘了,现在独孤断背着的那把号称“万人”的长刀是怎样得来名字的;另外一面,为了照顾刚刚出道的独孤断,在选择任务上苟不会也是经过严格把关的,他又不傻,总不能接下一个自己徒弟办不到的任务来自污名声。

长在脖子上的人头独孤断见过,串成串儿的人头他也见过,死不瞑目的,认不出模样的,乃至是碎成浆糊的脑袋,他都见过。前方的那两颗却不是之前所说的这几种,而是像另外两种:要么是被人沿第二处颈椎骨一刀砍下的,要么就是被人挖了坑深埋的——身子埋在土里,只露出脑袋在地上。

前一种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别说是刑罚里有,便是江湖上起了纷争结下仇恨的,砍去对方的脑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后面这一种么……倒是和官府中的一种极刑相似——剥皮。如何剥他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民间却流传着这样一种解释: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说“光溜溜跳出”未免太惊世骇俗,不过这套剥皮的理论却也有些道理,独孤断也曾自忖若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官府查出,怕也是要处个“剥皮”这样的极刑的。

眼下那两颗脑袋,像极了被除以剥皮极刑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身体从土里面蹦出来……

心中好奇,他说完话也随着跟了上去。

杨简自然是要跟上去的,只不过她心中思量的却是另外一事:前方这东西,似乎是从哪里见到过……

“你说,现在还有几串糖葫芦?”天不怕皱眉望着天,不去瞧身旁的人,只是张口问道。

“或许……已经没有了吧!”旁边的一人叹口气应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温故。

“怎么会没有了呢?看到的时候还没有动过呢!”一听这话,天不怕不禁有些气急,本来想从对方这里得到句宽慰的话,谁知道对方一点也不买账。

“大先生啊,不是我说,你看到还没动过的时候,早已经是一天前的事情了。几串糖葫芦能够禁得住多长时间吃?一个人,用不了盏茶工夫就吃光了!”温故说这话时果然不客气,生怕天不怕还存着侥幸的念头,索性继续撒盐道。

“如此……如此……”见对方说得这般笃定,天不怕果然有些动摇了,不过他好歹记得自己是长辈,极力忍住不哭,话却说得不那么流畅了。“如此”了半天,终究觉得不说什么也不好,转口道:“如此一来,不知道雨晴、黑子怎么样了……”

“肯定也……”

“雨晴怎么样了?”

温故话没说完,却听一人打断话焦声问道。话音落后再听,才传来“笃笃”的马蹄声……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小心些(第二更)

闻得有人惊呼、有马靠近,这两人却也无法扭头招呼——眼下二人除了脑袋,脖子以下全部被埋在土里,能够开口说话已属不易,若想扭动脖子,休想!

不过,没法看却并不耽误从声音判断出是谁在说话。天不怕甫一听声音还道是产生幻觉了,不过随即他便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幻觉——若是心中想着吃,然后看到自己跟前摆放着如山的糖葫芦,若是惦记着某人,却看见老祖宗正慈爱地笑看自己,这才叫幻觉——眼下他心中并未想有谁会来,也压根就没去想花恨柳如何,可是花恨柳却来了。

所以说,这个花恨柳不是幻觉中的花恨柳,而是实实在在的那个。

“快来帮我去夺糖葫芦!”既然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他原本的失望此时却如死灰复燃,不应“雨晴公主如何”,不求先脱身,只求花恨柳去看看自己的糖葫芦还在没在。

大先生行事果然坦坦荡荡!温故在一旁暗想道。

不过,他却没有大喊大叫,既然人已经来了,救人自然是第一要事,根本不需讲,只需静心等着便是了。

当然了,这只是他为自己的沉默找的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实际上他尚有一些赌气的问道在——想当初自己在老爷子跟前的时候多受宠啊,连温文都得让着自己,可是一到延州才知道自己直接就被老爷子送人了……要说送人也没什么不好,比如说雨晴公主这样的女子,或者像杨简那样的女子也行,虽然脾气差了些,关键是耐看,可是不曾想对方竟然是个男人!本来看他与自家老爷子私交不错,对自己也会多一些照顾的,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花恨柳竟然转手又将自己托付给了其他人,自己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干爹——虽然说干爹对自己确实不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就像球一样被人丢来丢去,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以,对花恨柳他心中还是心存不满的,眼下不搭理他是发泄,等他主动来与自己说话也是发泄。

“糖葫芦在哪里?”人仍未到,不过花恨柳也知道既然天不怕问了,自己若不应下恐怕自己的话再怎么问都得不到回应。他一边顺着天不怕的话应着,一边催马前行:天不怕并非不知轻重缓急的人,眼下他只关心糖葫芦却不言其他,便是说雨晴尚未有什么危险,而八成糖葫芦所在之地便是雨晴所在之地。

“前方一里处的部落里!”天不怕刚说完,只觉头顶一道阴影掠过,再下一刻花恨柳已经乘马奔出十数丈。

“他……他就这样去了?”温故原本尚有些期待花恨柳见了面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不会是道歉、自责的话,却未料对方竟然连停下都没有停,直接就这样走了。

“嗯,他知道该做什么!”此时的天不怕完全不见方才的颓色,看着花恨柳前行的背影,眼中如点了灯一般明亮。

他真的知道该做什么吗?温故不免有些怀疑。下一句话尚未说出口,又听“脑后”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不过这次对方并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声好还是继续憋着好。

“愁先生!别来无恙啊!”

还没拿下主意,却见对方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看样子有五十多岁的模样,虽然不如自家老爷子看上去那么老,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有共通之处:有学问,权威。

“还好。”

天不怕这句话说出,温故险些破口大骂,当然了,若不是他被埋着收抽不出来,他肯定要不顾辈分差距,狠狠敲一敲天不怕的脑袋了:都被人埋土里快一个时辰了,有什么好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让对方将自己两人就出来才是!

“那便好!”那人轻笑一声,继续道:“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随花公子去看看,能不动手尽量不要惹出麻烦。”

“好好,你快去,千万莫让他们将我的糖葫芦吃光了!”听牛望秋这样一说,天不怕似乎是被点醒一般,慌忙催促他赶紧跟上去。

“那么,两位慢慢聊,我去去就来。”向天不怕微微施礼,又转头看了一眼温故,牛望秋这才策马,急急向前方追去。

“我说你脑子……”看人远走,温故已经将要怒了,正要敲打一番天不怕,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来,只不过这一次的显然速度不比方才的快,就好像在随意遛马似的。

十几个呼吸之后,才见人来到跟前。

这次换作了一名年轻的男子,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温故还是记得此人名叫独孤断,功夫非常厉害,只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没见他怎么说过话罢了。

“独孤断,快来救我!”不管熟络不熟络,总之先引起对方的注意再说,至于说说话要顾及个长幼有序,温故才不信那一套——若是让天不怕说,指不定又如何让人跑了呢!

“您……您……”看到自己所猜不错,虽然得意,不过独孤断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天不怕是什么人,竟然被人“活埋”了!

他一边应着,一边跳下马来一把将天不怕的脑袋抱住,来来回回似乎是找什么东西一样看了一遍,又抱起温故的脑袋看。

“好……好……”一边看,他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你先将我们挖出来……方才过去的太不像话了,明明看到我们在这里,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他们就这么喜欢打架吗?”温故抱怨着,对仍不放心又扒着自己的脑袋再看一遍的独孤断说道。

“嗯?”感觉那在自己脑袋上扒拉的手忽然一听,温故一台眼皮,发现对方的眼眸子一亮,似乎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

“快,将我们挖出来,你是好人,千万莫学他俩!”是人就需要别人的肯定和认可,他温故是这样,以己度人,自然以为独孤断也是这样。

不料,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原来尚对着他二人有着兴趣的独孤断却一跃而起,一个落身便已身在马上,尔后只听马儿长嘶一声,竟以比着来时快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也向前奔去。

这群人……实在诡异!

惊愣了半天,温故才从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天不怕却似乎是早就料到是这样似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相反,此时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委屈,一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正好奇想要问上两句,果真在下一刻天不怕竟毫无征兆地就开始放声嚎啕。

只是哭也便罢了,一边哭他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杨简,快来救我呀!快来救我!”

杨简?她也来了?温故心中迟疑:我怎么没有看到?

自然,杨简与花恨柳是在一起的,眼下见了花恨柳,杨简自然在后面不假,何况还有牛望秋、独孤断过去,原来商定的四个人到了三个,以她与灯笼的关系也绝对没有可能袖手旁观。

有花恨柳处必有杨简,天不怕心中十分笃定。这也是为何他对前三人根本就不提就自己出来一事的原因——花恨柳关心雨晴公主,这没什么好讲的;牛望秋说要去了解一下情况,避免双方误会,这个也算正常;独孤断本来是要出手相救,只不过被温故一句“喜欢打架”吸引了去,直接奔着“打架”去了——唯有杨简,前面已经有人去了,她可以慢慢地赶过来将自己救出来。

没听到她来的声音?无妨!只要是大声哭几声,过不了片刻她便会急急赶来的!

这些事情,温故自然了解的并不多,天不怕也不说破,犹自凄惨地哭喊着,果然没有哭得几声,又有马蹄声自“脑后”传来,这次可以听得清楚的是,离着自己这边越近,这马蹄声就越缓,分明就是准备下马的模样!

“天不怕!”

正暗道“有戏”,温故忽然觉得一阵香风飘来,紧接着那好听的声音便如天籁般传来,有一瞬温故甚至都开始嫉妒天不怕了:如此好听的声音,为何叫出的不是我的名字……

“不要动!”不待天不怕应话,只听“呛”的一声脆响,杨简拔剑,剑急挥,几个喘息的工夫,两人所在的位置竟生生出现了一个半丈方圆的坑,而在其中的温故与天不怕两人,除了身周薄薄的一层土外,周遭已经没有其他土块——简直就像是站在了坑中一样轻松。

“快,上来!”杨简收剑,一伸手将两人一先一后拉了上来。那层薄薄的土也在从坑中出来的时候直接掉落地上。

这个时候天不怕已经止住了哭声,而实际上温故瞧得清楚,虽然是有真哭,不过自从听到有马蹄声赶来的时候天不怕就收住了眼泪没掉啦。

“你是……温故?”

正考虑是不是拆穿了好一些,他却听杨简在喊他的名字,心中一激动,顺带着也就不再追究天不怕“演戏之过”了,当即点头道:“是我!”

“你小心些。”杨简凑近他,盯着他看了一番又道:“花恨柳——也就是你先生,待会儿若是说你,你一定要请雨晴公主帮忙说话!”

小心些?听到杨简的提醒,温故不禁感激,心中也有一些得意,不过当他听到“请雨晴公主帮忙说话”时,原来的兴奋之色顷刻消散。

雨晴公主……不会说的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成亲?

等到牛望秋赶到天不怕所说的部落时,只望去一眼他便知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虽然离得尚远,但是那映透了半边天色的红光却是尤其醒目,再近一些,热闹的嬉笑声也变得清晰入耳,风中似乎还能听到有汉子在纵声大笑,与那一句句“喝”“干了”的声音杂糅在一起,昭示着一片喜乐的气氛。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笑声刺激到了谁,犹自在简单的圈子里玩乐。

这样的日子并不多,这次好不容易能够整个部落一起来尽情地玩,他们自然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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