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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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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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仇恨,若是说她有心算计我,实在是说不过去。这样一想,我就知道她是冤枉的了,又何必再追究她的过错呢?”

两人一人用“罪”,一人用“过错”,究竟谁是谁非,各自心中都有一杆秤。

“那什么又叫做不算呢?”

“我开始并没有琢磨出来这事情是你所做。”说这话时,花恨柳反倒有了些兴师问罪的意味。“你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诚然其中有来不及告诉的原因,不过我却不认为仅此一点便能说得通透……也正是因为你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才无意将对方饶恕了。”说到最后,花恨柳着重强调了“无意”二字,想来是要告诉笛声这件事情没有做好责任并不在他。

“如果是这样的回答,那倒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听花恨柳讲完,笛声沉默半晌后终究还是无话可说,只好做出不再追究的姿态道:“虽然这件事没能最终成功打压孔家,不过还是有一些好处的,比如帮您在孔家二人的印象中占据了好位置,比如见识了您身边的这位高手的风姿……”

“又比如将你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意图暴露无遗。”花恨柳却不认为这件事情就应该这样结束,他冷冷地回应道,不过正因他所说是事实,虽然心有不甘,但笛声确实找不出的理由来反驳。

“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要与孔仲义的人在城外大营中进行联合演练,若是没有充沛的精力恐怕是撑不到最后的。”冷冷丢下一句话,笛声并未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联合演练?关我什么事?”看着笛声走出,花恨柳细细想了想却仍不知道这所谓的“联合演练”与自己的“精力”能有什么关系。

“比……比试。”独孤断却看得明白,若单纯是日常演练哪里还用城中的兵卒出去参加?两方各有自己所属的军营,各自在自己军中操练便是——而之所以称之为“联合演练”,若是没有比试的环节,又怎么能够体现这孔、笛两家“水深火热”的关系呢?

“什么?”花恨柳一惊,不由得从轮椅中惊起,所幸笛声已经走远,否则之前花恨柳故弄玄虚做出来的姿态可就算是付诸东流了,还没有时间去惋惜,恐怕这追杀的利刃便会朝着自己的脑袋看下来了。

“谁?”花恨柳正走神,一旁的独孤断却是一直在提防着,此时藉着花恨柳站起之机,他敏锐地注意到在这门外有人正暗暗观察,想来是没有料到花恨柳会有如此动作,惊奇之下气息也有些流出,这才被独孤断察觉到。

“别慌,是我!”话说着,一道人影自门外的廊顶窜下,花恨柳根本就不用去看,单单是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只不过他惊奇的是对方不知道何时竟然也到了这里。

“怎么,不在家陪着老婆了?”看着这一脸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之人,花恨柳不禁取笑道。

“先生这话就说得见外了,都是自家的事儿,两头都得顾一下是不是?”

看着对方一脸痞相,花恨柳不禁笑骂:“赶紧回去等着做你的爹去吧!”

这所来之人正是佘庆,要陪老婆者是他,回家等着当爹的也是他。只不过,此时他既然来了便是不会走的,临行前刘月英吩咐了,这昆州的事情处理不完,他暂时也不必回熙州,言下之意还有些“莫要无颜见我”之意,佘庆岂能不放在心上?

“就你自己来?”往门外望了望,花恨柳笑问。

“不,还有几位。”佘庆笑道,却不点名是谁,直等着花恨柳自己去想。

“你若入城,想来少不了那燕无暇的。”想了想,花恨柳道。

“先生明鉴。”佘庆笑捧。只不过说完这话他仍笑眯眯地看着花恨柳,这不禁令花恨柳错愕。

“怎么,还有其他人?”

“正是。”简单回答,却绝不多透露半字,看来佘庆虽未在杨九关那里学过什么,但确实是有做这一行的天分。

“花语迟是决计不可能来的,那也就只有黑子了吧……不对,黑子是要保护雨晴的,自然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忽然有所醒悟,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佘庆。

“该不会……他们两个都……”

第二百二十五章 温故(求戳瞎眼)

佘庆只是笑。

只不过若说开始的时候他笑得尚有一些高深莫测的意味,那么等到花恨柳惊喊着向他求证时,他便只能苦笑了。

也无怪乎他只能回以“苦笑”,若是别人他尚还能挡上一挡、试着拦上一拦,可是要来的那位可不是“别人”啊!那可是自家先生的“内人”,也是将来自己的长辈——多借佘庆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有尽全力将人保护好,安安稳稳地带到先生跟前才行。

当然,这是在佘庆故意放水的情况下。众人中任谁都知道雨晴公主是最好说话的一个了,若是佘庆将自己的难处告诉她,想来她也不会执意为难,只不过这安全性么……佘庆觉得还是自己来做更让人安心。

“你还真敢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花恨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佘庆道。

“这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生都能为天下苍生委身敌军,呃佘庆……”

“滚!”花恨柳怒吼一声,不过吼完之后却是一脸无奈的神色看着原地不动的佘庆。他又岂会不知道若是雨晴公主执意要来,便是不难为佘庆,也会通过其他手段到来——与其将人托付给不确定靠谱不靠谱的人,还不如让佘庆护送来更为安全。

想到这里,他再看佘庆就显得平静很多。然而,另外一人却是在此时好巧不巧地耍起滑头来,将花恨柳的话故意误认为其所说“真敢”是褒奖、赞许之意,怎么会不挨骂呢?

“得了,你起来吧!”看半晌后对方仍没有主动提及将人“送回去”,花恨柳只好招呼一声道:“来吧,先说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哦,这个我有记录。”佘庆闻言赶紧从贴身衣兜中掏出那再熟悉不过的二指宽的、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白色绸子,笑着向前递过。递出半天见花恨柳不接,他“嘿嘿”一笑,直接收了条子开口道:“这次的几条消息都算不错,首先是咱们熙州,城主那边说最近化州和怀州方面都在积极与我们联系,隐隐有合作的架势……”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一旁的独孤断,果然见那独孤断神色一喜。

“如果熙州能和化州达成合作,独孤小弟在其中的作用可谓是居功至伟啊!”佘庆笑着向独孤断道。

“这……这不……”独孤断慌忙摆手,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起到过多大作用,在内心里他是有说服自己的师父考虑与熙州结盟一事,不过天地良心,这件事他从未向别人说起过,那又怎么会成为这两家合作中“居功至伟”的一个呢?

“哈哈,看来你那师父真够心疼你的!”花恨柳却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苟不讳不可能看不清楚如今天下的趋势,不是说他自己独树大旗称王称帝有何不可,只不过一则他化州处在蜀国版图的最边陲,若是独树大旗那可不是逐鹿中原的事儿,而是脱离统治、获取独立的事儿了,天下人那里会答应他?二则杨武的师父皇甫戾与他苟不讳的师父方旭东有些交情,他自己与同样是四愁斋出身的死长生有些过节——也算是一种交情吧,他的爱徒如今在人家四愁斋掌门人手底下当跑腿的、当打手,虽说是替自己还债去了,不过一直这样被牵着鼻子走还是很令他不爽——综合考虑之后,苟不讳认为化州不能独立,一旦独立莫说中原诸方势力了,恐怕到时候第一个打化州的就是他杨武;非但不能独立,他还要选择主动往人家怀里钻,只有这样才能在这场天下博弈中有可能下注到最有赢面的一方。

说白了,苟不讳是想赌一把大的,而现在敢于坐庄这局赌局的,有四愁斋渊源、自身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的熙州无疑是最有资格的。

要说到为何独孤断在此中的作用最大,也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其他人便是想帮忙也帮不上,这是两位决策者之间的谈判,成败与否很有可能只是因为一点点微妙的感情因素——而独孤断在四愁斋,这一点看似无关大局,不过却能在苟不讳出现摇摆的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按照这样的假设来考虑,佘庆说的并没有错。

“怀州又是怎么一回事?”若说化州与熙州合作尚属于有迹可循外,这怀州为何与熙州合作,花恨柳却不清楚了。

“哈哈,先生可还记得刚到熙州时小姐不在城中?”佘庆得意一笑,问一头雾水的花恨柳。

“刚到熙州时?”想到这里花恨柳面上微红——不就是误以为杨简是个“丈夫”来着么……当时自己还在考虑到底是用鞋底抽她左脸还是右脸……

“你提这事……”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花恨柳皱眉问道。

“当时小姐出城去迎人,那被迎之人就是杨城主的胞弟、咱们熙州的杨二爷啊!”佘庆却不知道花恨柳所想与自己所说相差远了去,只好提醒道。

“哦!”花恨柳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杨二爷杨威,杨武失散多年的弟弟,自己与天不怕逃到熙州时正巧赶上庄伯阳捎口信给杨武,告诉他杨威找到了,只不过是因为杨威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跟着回熙州,难道是说去了怀州么?

“你是说这怀州的主事人就是……”

“不是,也差不多。”佘庆先是摇头,细想了一下又点头道,见花恨柳不解,他只好解释道:“化州的情况与咱们熙州差不多,都是由家族控制着一州的政事,而如今怀州最大的家族姓窦,当族长的是一名与您差不多大小的书生,名为‘窦建章’……您可知这窦建章是什么来头?”

“还能什么来头?不都是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么?”花恨柳调侃道。

“这个……这样说吧,他的父亲是窦树廷,大蜀最后一任礼部尚书,当日城破时主动留在城中,最后为了避免被问出机密而选择了自尽,是一名很有担当、在民间也很有威望的老大人。”佘庆将窦树廷的事情介绍给花恨柳听,只不过他所知的这些事也是从燕无暇那里听来的,所以说起来也没有那么详实罢了。

“如此说来,这位名为窦建章的还是一位忠烈之后了?”花恨柳沉思良久问道。

“是啊,比那位树大旗、称大王的萧书让强多了。”佘庆调侃道。

“杨二爷呢?与这窦建章什么关系?”花恨柳又问。

“据说杨二爷这些年来一直在这位窦老大人府上管事,虽然是个下人身份,不过包括如今的窦大公子、原来的窦老爷子,都将他视作自己的长辈、兄弟,关系融洽得很,当日窦建章回怀州,就是咱们杨二爷帮助他夺下的族权。”

“还有这等事?”花恨柳讶然,如此来看似乎这位杨二爷也不简单啊,实力先不说如何,但就凭这手段怎么着也得与杨武有的一比吧?“感情这样好,怪不得当初二爷坚持不先回熙州呢!”花恨柳感叹道。

“是啊,看来咱们二爷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佘庆笑道,转念又道:“这是咱们熙州的两个喜事了……啊,顺便还有一事是从熙州的杨九爷那里传来的。”

“九爷?”花恨柳微愣,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九爷”除了指杨九关,可不会指向别人了——只不过因为这会儿一个二爷,一个九爷,不知道的人或许就要纳闷这“大爷”和“三四五六七八爷”是干嘛的、去哪儿了?

“他已经到熙州了?有什么事?”

“哦,九爷说您的新学生、我的小师弟、他新认的干儿子半路上自己逃了,他找了找也没找到……”佘庆如照本宣科般地将此事原原本本说道。

“嗯,很好,很……你说什么?”花恨柳本来还在想当日杨九关曾当着他的面夸这温故有灵性,是做情报的好料子,如今捎话肯定是想告诉他温故进步飞快这种话了,不过听完之后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温故,竟然在杨九关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花恨柳惊愕地看向佘庆,却见佘庆也是一脸苦笑。刚开始时佘庆听到杨九关传来的消息还以为传递时被人掉了包去,可回头想想为了一个尚不知名的温故掉包情报也太不划算了吧?况且这负责他与熙州之间联系的正是杨九关新送来的得意门生,总不会有什么错误……但即便如此,这消息却仍然充满了疑窦,仍然显得……趣味无穷……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深吸一口凉气,花恨柳已从佘庆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不禁略有不服地感叹道:自己已经可以算是“妖孽”了,这温故怎么看着比“妖孽”还要“妖孽”呢?莫非温明贤是故意整这么一个怪物来报复自己当日对他的威胁的?

“可知道大致往哪边去了么?”心中想着毕竟也是自己的学生,当先生的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据说是北边……不过,应该不会向北到大狄吧?”说到这里,连佘庆也有些担忧地道。

“这小子!”花恨柳眉头一皱,恨声道:“看我到时候不打死他!”

“嘿嘿……”佘庆听闻花恨柳如此说,笑道:“我看先生到时候巴不得好好疼他呢,又怎么会打他啊!”

“哼!你做师兄的就应该将态度摆正了,看看他都向你学了什么来!”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花恨柳只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想也不想随口说道。他却未想便是算上在西越的日子,这温故与佘庆也没有见过几次,更何况在延州之时,佘庆早早下山,连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师弟都不知道,又哪里会有“带坏”师弟的说法呢?

佘庆不辩驳,仍笑。

第二百二十六章 留州(新的一周求垂怜)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所说也不过是牵强附会罢了,花恨柳摆摆手做出一副不再追究的模样。

“算了?可是温故他……”佘庆难以置信地看着花恨柳:对方毕竟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啊!要是就这么算了,那就不怕有危险么?

“怎么?你以为杨九爷让你带过来口信之后就什么都不管就回熙州了?说不定他巴不得找个理由去一趟大狄呢!”花恨柳撇撇嘴,杨九关可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啊!当然了,还有一点花恨柳并未明说:既然温故都能从杨九关的眼皮子底下逃出,那可想而知这世上有本事逮得住他的也没有几个吧?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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